後宮生存守則 第八十八章

作者 ︰ 納蘭明珂

喬疊錦說些別的東西可能不行,但是說起這種純理論性的東西,絕對是旁征博引,引用無數的例子來證明她理論的偉大性。(八=零=書=屋)

從佛教的起源到後來東渡,從耶路撒冷到梵蒂岡,從天主教到國教,一點也沒有考慮旁听的兩個人知不知道,听的太後越來越暈,等喬疊錦終于一句「精神信仰是必不可少」作為總結。

太後立刻道︰「說的真好。」

內里內牛滿面,她以後再也不信佛了,要是必須要記下這麼多東西才能顯擺,她覺得她現在就很好。

齊安之卻是若有所思。

現在大雍是道佛俱全,比不上戰國時期的百家爭鳴,但是在儒家學說佔據絕對優勢之下還有眾多派別,齊安之听了喬疊錦的話,直接想到了一個有精神支柱的國家遠比一個松散的國家厲害的多。

就像是剛剛喬疊錦說的東瀛的武士精神,齊安之不一定贊成切月復的作風,但是卻知道有這樣的敵人一定非常的可怕。

他們不怕死亡,因為死後會回歸他們的主身邊。

他們不怕病痛,這是主賜給他們的考驗。

•••••

喬疊錦完全沒有想到齊安之竟然會想到這個地方,她只是覺得這種堅持的人真的是可敬可畏,不管外界的人怎麼說,看著無數人前赴後繼的涌向他們的聖地,堅韌的讓人懼怕,眼底的虔誠讓人想起了信仰之光,喬疊錦當時就想,此生這樣的情景見了一次,這一生足以。

喬疊錦︰「臣妾想,等他們成功到達之後,看到的風景一定是世界上最美麗最不可思議的奇跡。」

因為,你們本身就是奇跡。

太後附和的點了點頭,正想著說,哀家累了,就听喬疊錦用那種憧憬的語氣道︰「在布達拉宮宮外還有一條街,傳說從街頭到街尾磕滿一街的長身頭,你心中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你最重要的人就可以平安喜樂一生。」

齊安之回過神就听到這一句,在心里嘟囔了一聲,這種傳說一听就是騙人的,京城城郊的月老廟還有個傳說。

但是看著喬疊錦一臉向往的樣子,果斷的沒有說出口,但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和明顯,這讓喬疊錦耿耿于懷,等到了玉攆上她還是沒忍住道︰「傳說不一定靈不靈,重要是你誠心還是不誠心。」

一個人肯為你從街頭到街尾磕上滿滿一千個頭,這種心思就足夠讓你感動了,這就跟禮物一個道理,並不在乎是不是多貴重,重要的是里面花的心思。

我肯為你花心思,證明我心里有你,要是只剩下敷衍,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在喬疊錦認知里從來沒有什麼表面功夫,為了利益達成同盟,這種性格讓齊安之又愛又恨。

在喬疊錦心里,齊安之前面已經永久的掛上了一個稱號——帝皇。

在這個稱號的光芒萬丈之下,性別男這三個字已經被她拋到了腦後,意思是說,喬疊錦在看齊安之的眼神已經徹底是看一個歷史人物了,只剩下純欣賞或者批判了。

喬疊錦這段日子想了好多,她覺得自己明白了很多,她自認為跟齊安之或者跟後宮的任何一個人玩手段,她都不是對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這些人畫好界限,相對之下,書是那麼可愛,就連晦澀難懂的哲學現在也是充滿了趣味。

所以在九月喬疊錦生辰的時候,齊安之把那件世上僅有的一件孔雀翎斗篷送給她的時候,她心里完全沒有了去年齊安之帶她去看十里紅蓮焰火的驚喜,淡淡的應了一聲,接著捧著《陣道》去研究陣法去了。♀

這讓期待了半天的齊安之失望不已,這件孔雀翎是去年上貢的,整件斗篷渾然一體,美麗非凡,在陽光下更是美不勝收,披上的人美的恍若不似人間。

齊安之看到這件斗篷的第一個人想到的就是喬疊錦,宮里不缺美人,但是喬疊錦絕對是最美的那一個,只要她在場,就算她不說話,很少人能忽視她的存在。

能擁有這樣的美人,齊安之不自得是不可能的,而且,他承認,喬疊錦從來都會給他驚喜,他不介意花費一點心思來哄哄她。

就像去年的喬疊錦的生辰。

皇上對純貴妃的獨一無二不知道讓所有人咬牙切齒,恨不得以身代之,喬疊錦雖然極力表現的平靜,但是身邊的歡喜怎麼都掩飾不住的。

齊安之心想,今年朕把獨一無二的孔雀翎斗篷送給你,你總該懂朕的心思了吧?

誰知道,就像是一顆石頭扔進了湖里,除了細小的漣漪什麼都沒有濺起,齊安之惡狠狠的道,石頭最起碼還有點漣漪,而那邊除了一句平淡到極致‘謝皇上恩典’什麼都沒有。

至于那件妃嬪趨之如騖的孔雀翎,喬疊錦連瞧都沒瞧上一眼,直接就讓紫裳收了起來。

齊安之直覺這樣的反應絕對是大事不妙,但是任憑他冥思苦想,也沒想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除了前段時間忽然戛然而止的請求。

如果說容木槿死後那段時間是硬邦邦的反抗,讓齊安之生氣之余,反倒松了一口氣,雖然難哄,至少讓他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而現在齊安之覺得這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他去了一趟行宮,什麼都沒做,然後等他回來之後,什麼都變了。

齊安之左思右想,最後讓高升把長樂宮那段時間傳來的消息再次呈上來。

不過,他只看了一半,就只能匆匆的放到一邊去了。

因為鴻臚寺卿和謝寧遇刺了。

齊安之當即氣急攻心的摔了幾本折子,前一個欽差大臣到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現在他再次派過去的人竟然又公然遇到了刺客。

齊安之簡直要腦充血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齊安之背著手在地上走了幾圈,他還沒有怎麼樣呢,現在就讓代表他的臣子遭遇刺殺,是不是等他哪天真的要動江南的時候,他們就準備刺殺朕呢?

齊安之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把那口氣給咽下去。

高升在一邊看的心驚膽戰,不敢亂動,恭敬的在一邊裝壁花,就怕齊安之看到他,這時候被看中容易當成出氣筒啊!

高升內牛滿面。

齊安之卻不打算放過高升,對著高升道︰「給朕把江南總督的那道折子給朕拿過來。」

高升渾身一抖,忙去撿地上亂七八糟的折子拾起來,又小心的把江南總督的那道折子放到最上面,齊安之拿著朱筆的手都在哆嗦,高升又是一抖,忙垂下眼楮。

齊安之這次真的發狠了,他早就想收拾江南總督了,但是前幾年時機太過于不成熟,現在他對朝堂的掌控雖然不好說全在掌控之下,但是也是威嚴日重,想都不想的提筆寫下︰「江南如此之亂,朕所倚重之臣子遭刺,要爾總督之位何用?!」

鮮紅的字跡如同血跡橫在了雪白的宣旨上,齊安之心里總算舒坦了一些,江南總督在江南經營了這麼多年,齊安之就不信這件事江南總督一點也不知情。

齊安之想了想,又搜出了蘇州巡撫的折子,再次狠狠罵了一頓。♀

等這些做完之後,齊安之總算有些關心謝寧調查出來的東西了,齊安之相信如果不是謝寧真的查出了什麼,江南那群江南巨賈會痛下殺手,那些人可從來不缺錢,寧可用多的用不完的錢來買平安。

至于鴻臚寺卿,齊安之自認為還是了解的,範大人這個人說好听是唯命是從,難听的就是太過于一板一正的了,齊安之給他的命令就是「盡可能的要來更多的錢,手段不計」,齊安之相信鴻臚寺卿一定領會了他的意思,江南不是動的時機,他現在要的做的就是狠狠的從江南這塊肥肉上咬下來一塊。

除了鴻臚寺卿,也就剩下了謝寧。

謝寧腦子靈活,又不拘于形勢,齊安之派謝寧去江南正是看中他這一點,有意培養他,沒想到謝寧居然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齊安之看著密折上的內容,差點眼珠子沒掉出來了。

怪不得江南的那些鹽商顧不了其他竟然肆無忌憚的派人刺殺他。

江南四大鹽商,鄭,吳,張,薛,四家雖然相互競爭,但是卻是一致對外,在四家的聯合之下,江南也就只剩下了一些不成氣候的小鹽商了。

而謝寧的這本賬冊正是從江南吳家得來的。

這要從謝寧下江南說起來,謝寧在翰林院也算敬業,每次絕不早到,也不遲到,既不突出了也不是墊底的,完美的執行了喬疊景泯于眾人的命令。

按喬疊景的話說就是,現在你是探花,風頭正盛,年紀太輕,不是出頭的好時機,總歸是要在翰林院呆上一陣子,泯于眾人最好,過段日子調職也不算太出頭,大部分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大出風頭雖然可能讓人另眼相看,從長遠來說卻是有害的。

在這件事上,謝寧還是很相信喬疊景的判斷的,乖乖的呆在了翰林院,加上前面還有唐元黃博知頂著,謝寧不怎麼出風頭,謝寧也就不打眼了。

但是架不住謝公子的氣性。

謝寧的脾氣從來都不好,當時蜀中的鄉試的時候,謝公子就因為其中一位舉子的諷刺舌戰群儒,大獲全勝的同時名揚全國。

自從來了京城,前面有個懼怕的表哥管著,謝寧一直很乖,也沒有找到讓他發揚口才的機會,人們也就忘了謝寧的嘴巴有多毒。

隨駕去西山行宮的時候,自然免不了酒席,除了齊安之辦的酒宴,其他人也會舉辦,聯絡感情,有酒宴自然免不了美酒。

酒這種東西很會誤事,不然也不會有酒後亂x這個說法了,謝寧長的實在是好,一般的姑娘家都比不上她的長相,喝了酒更是美艷萬分,其中一個喝多了大人也是色令智昏,平日里自然不敢多想,但是喝多了在,自然考慮不了這麼多了,說話未免放蕩了一些,這個謝寧還能忍,但是當那個人把咸豬手放到他身上的時候,謝寧炸毛了。

謝公子被喬疊景鍛煉了好久的體力沒有浪費,直接一個斷子絕孫飛腿踢,然後•••••

啊的一聲之後世界清淨了。

酒宴上言笑晏晏的人全都停了下來看向謝寧。

有的人緊急關頭會急中生智,有的是手足無措,謝寧無疑是前者,他踢完之後就後悔了,那個大人要是解釋的話,還是能說得通的,但是他這一腳一下就完了。

而且這仇是結定了。

謝寧腦子轉的飛快,謝寧想都不想的下了一個決定——

弄死他。

既然這仇是結定了,謝寧自然不會放著一個身居高位的敵人來日弄死他,更何況如果這件事不做實的話,謝寧以後在官場上就難做了。

揭穿這個大人對他意圖不軌,雖然面子上可能過不去,謝寧卻管不了這麼多了。

謝寧完美的表演了什麼叫做被調戲的良家婦男,他的口才展現到了極致,沒等那個人反駁一句,就氣也不喘一下的說出一串的話,言語之毒,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謝寧下巴一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寧死不屈的道︰「下官雖然官職低微,但也是堂堂正正的科舉出生,當不得如此侮辱,下官定要找皇上說個明白,不然下官定要以死一證清白。」

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齊安之哭訴,言語之間好像已經白那個衣冠禽獸給侮辱了一樣。

齊安之自然也是震怒交加,在舉辦酒宴的次輔過來請罪的時候,把那個人的官階直接擼到了最末,你還是出去歷練歷練去吧。

次輔大人也沒想到好好的一個宴會居然發展到這個樣子,對那個攪了他宴席的人埋怨不已。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沒錯,那個人據說次輔一系的。

次輔損失了一員大將,還是被謝寧給拉下來了,次輔還要給‘受辱’的謝寧賠不是,得了便宜賣乖的謝寧自然說沒關系。

雖然成功把未來的仇人斬于馬下,謝寧前段日子的低調卻前功盡棄,喬疊景給他安排的路不得不重新的排一下。

齊安之自然不是傻瓜,當時仗著這件事打擊次輔的勢力,事後讓人仔細的調查了這件事,謝寧淬了毒汁的話自然一字不漏的呈給了齊安之,齊安之看了之後都忍不住同情那位被踹了命根子的大人。

什麼都沒干就被踹了一腳,還被不含任何髒字的問候了祖宗十八代。

正好,齊安之要派鴻臚寺卿去江南,範大人不善言辭,齊安之想了想就讓謝寧隨行了,再加上後來,齊安之特地加上的一道讓謝寧自由活動的命令,範大人自然只做自己的事情了。

謝寧去了江南,第一件事就是去了當地的排名第一青樓,謝寧愛美人,可是他搜集的美人被謝夫人扣在了蜀中,到現在都沒有送過來的意思,京城又有喬疊景看著,謝寧不敢去沾青樓的邊,就怕被修理,這次來了江南,謝寧覺得自己需要去青樓看看久違的美人了。

一連幾天流連青樓,讓江南的眾人心里都犯了嘀咕。

前任欽差的事情不是秘密,這次範大人和謝寧的行蹤也沒有隱藏,稍微有點消息渠道的就知道這兩位是代表皇上來的。

而且上任欽差的事情,江南鹽商心里有鬼,對這兩位準備以柔代之了,只是這兩位行事就是兩個極端,鴻臚寺卿閉門謝客,整日呆在府里也不出門,謝寧確是日日流連青樓,作為世家的公子哥,長得俊美風流,吟詩做賦信手拈來,興致來了,撫蕭作畫,要哄人的時候,也能把一眾人哄的心花怒放,沒幾日就在青樓傳遍了名聲。

謝寧嘴巴也挑,只見花魁,這樣的資本,花魁倒貼都願意,謝寧成了青樓的座上賓,江南鹽商又得了謝寧在蜀中也是極為好美色的。

于是不在猶豫,不怕你愛美色,就怕你沒有弱點。

各色的美人開始送到了謝寧的身邊,環肥燕瘦,樣樣俱全,江南瘦馬可是出了名的,江南鹽商十幾個送上加上厚厚的銀票眼楮都不待眨的,謝寧也不猶豫,不論多少,全盤收下。

範大人那邊也是進展順利,齊安之表面上的命令是整頓江南鹽業,就算是掛羊頭賣狗肉,樣子也要做全,範大人每天早出晚歸,調查江南的鹽業的狀況,然後謝寧這邊的銀票收的更加的多了。

範大人本來還稍有微詞,但是等謝寧把受到的銀票以及賄賂他的人員名單送上之後,範大人不說話了。

謝寧就這樣流連花街柳巷,名聲在花娘中極為顯赫,數不清的姑娘想要求得謝公子的贊許,因為謝寧的眼光是出了名的毒,被他贊上一句,你的名聲會更響亮一點。

然後,謝寧就遇上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小姑娘。

小姑娘眼楮很大,很亮,看著很不錯,但是還不足以讓謝寧另眼相看,謝寧純欣賞的看了兩眼之後,拿著他的水墨折扇就要去找美麗的花魁娘子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學好好探討一下的時候,那個小姑娘卻突然跑到他跟前,脆生生的道︰「公子,你買我吧。」

謝寧樂了,這種事情他還是真的第一次踫上。

就逗趣的道︰「那你說說,本公子為什麼買你呀。」

小姑娘臉上全是土,身上也是髒兮兮的,頭發亂七八糟的,還有許多跟稻草,謝寧心想怪不得這麼晚了還沒有賣出去,賣身也不知道把臉擦干淨。

小姑娘卻是認真道︰「我很好養活,公子您行行好,買了我吧。」

小姑娘迅速的在他身前跪了下去,周圍全是圍觀的人,謝寧蹙緊了眉頭,正要回絕,桃花眼卻是突然一厲,正巧看到小姑娘寫的一個‘丁’字。

小姑娘手上全是泥,黑乎乎的,擱在地上,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謝寧確實看到了她的手指輕動,寫了一個‘丁’字,謝寧瞬間恢復了正常,沒有人看到了他一瞬間的變化,口氣還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那你說說你值多少銀子?」

頗為下流的上下打量小姑娘,一副紈褲子弟的做派。

小姑娘最後還是被謝寧買了下來,等謝寧一臉嫌棄的跟著小姑娘去了破廟,四處打量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一具蓋著破布的尸體,破廟里有股的味道,謝寧忍不住蹙緊了眉頭,小姑娘警惕的打量了身後,確定沒有人盯梢,然後再次撲通一聲跪下道︰「求大人為我丁家上下一百余口人做主!」

謝寧卻是不動聲色,道︰「丁家?」

在欽差大臣失蹤的檔口,江南的一個三等世家丁家被查出有關聯,一家老小全都下獄了,沒隔幾天,丁老爺丁夫人就去了。

小姑娘想到自己無辜冤死的父母,眼圈就紅了,不過她意志堅定,很快的又恢復了過來,不等謝寧試探,就主動把事情抖了出來。

謝寧眯著眼楮道︰「賬本?」

小姑娘︰「是的,因為我爹無意中得到了吳家一本賬冊,才得了滅門之禍,在入獄前幾天,爹爹還在憂心忡忡,我、我也沒想到他們下手這麼快。」

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丁家從來都是為吳家馬首是瞻,沒想到因為一本賬冊,他們竟然一點也不念舊情,小姑娘恨不得馬上弄死吳家人。

謝寧︰「什麼賬冊?在哪里?」在沒看到實際的賬冊之前他誰也不相信,江南干系重大,謝寧不能輕信任何人,又想了想在青樓里套出來的眾多消息,謝寧忍不住眯緊了眼楮。

小姑娘听了,一語不發的站了起來,走到一具尸體前面,把上面的蓋的破布拿了下來,謝寧才看清,這是一個老人,已經死了,身上有幾處傷口,已經流膿了。

謝寧忍不住道︰「這是?」不是賣身葬父麼?按照她的說法,已經死去的丁老爺才是她爹,這又是哪位?

小姑娘︰「撿到了一個乞丐。」

然後在謝寧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小姑娘伸出她髒兮兮的手,把乞丐身上流膿的傷口扒開,紅的白的亂七八糟的流了一地,謝寧忍不住扭過頭去,喉嚨里犯嘔很,但是小姑娘卻是面不改色,眉毛都沒有皺一下,用上了吃女乃的勁兒,把傷口撕開,費力的從里面拿出裹了一層防水布的東西。

小姑娘沉默的把手放在髒的不行的衣服上擦了擦,才,ju心的把防水布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卷賬冊,再次跪到了謝寧面前,便咽道︰」求大人為我丁家做主!」作者有話要說︰兩章合一了∼明天還是一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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