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生存守則 第117章

作者 ︰ 納蘭明珂

對喬疊錦這樣的人而言,齊安之最為擅長的利益交換是沒有用的,齊安之往長樂宮走的時候就在思考怎麼樣的以情動人。

喬疊錦有時候感性的很,齊安之雖然不敢苟同,但是不妨礙他利用這一點,在走到長樂宮的時候,齊安之已經想好對策了。

首先臉上就是面沉如水,想了想,又把用白玉冠束的整整齊齊的頭發弄亂了些,把挽好的袖口胡亂的放下,然後對一旁裝木頭人的高升道︰「這樣怎麼樣?」

高升努力抑制住嘴角的抽搐,然後委婉的道︰「看起來確實狼狽了些許。」

齊安之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在進去之前,雙手放到臉上,胡亂的揉了揉,讓這個人更加的頹唐,高升面對自己主子自毀形象的行為,眼角都在抽搐,最後看著終于徹底滿意的齊安之面沉如水的進去了。

喬疊錦還捧著那本詩經在讀,戰爭的事情離她太過于遙遠,她擔憂也是無用的,倒是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最為關心的對象。

喬疊錦看到齊安之進來,沒有注意到齊安之努力做出的形象,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齊安之應了聲,然後一臉沉色的做到喬疊錦身邊,道︰「貴妃今日可好。」聲音里還帶著一股焦急。

高升在後面努力的再次的研究長樂宮的地板。

要說在皇宮里呆久了,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演戲,高升身為大總管,底下的小太監自然很多,他作為皇上身邊的得意人,巴結的不計其數,見多了更多的人生百態,倒是皇上屈尊降貴的肯去討好一個人,高升可是第一次見到。

就是皇後娘娘見了皇上也是小心的伺候著,皇上面對皇後也是溫和的很,但是卻沒有面對貴妃娘娘這樣的小心翼翼。

雖然高升覺得皇上這樣的心其心可誅。

齊安之確實沒安什麼好心,雖然他覺得這次上戰場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他也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這也是他第一次去戰場,戰場從來都是瞬息萬變的,齊安之心里也有些不踏實。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但是也可架不住老天爺坑他,萬一他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呢?

齊安之覺得除了皇位,也就讓齊安之覺得遺憾了。

他在喬疊錦身上的費的心思比其他的妃嬪加起來還多,齊安之從來不是一個只想著付出不求回報的人,他想要的自然是付出的千百倍。

他在喬疊錦身上付出了那麼的精力,自然是想是喬疊錦回報他千百倍的。

但是喬疊錦就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齊安之心里那里很好哄的印象轟然倒塌,簡直比任何人任何事還要棘手。

齊安之本身算不得什麼好人,他要是真的不幸死在戰場上,他寧願喬疊錦為他傷心難過一輩子,也不願意她安安穩穩幸幸福福的帶著孩子過上一輩子。

齊安之心里閃過陰暗的心思,然後嘴唇張合,臉上欲言又止,齊安之無疑是個頂尖的演員,喬疊錦當然看不出齊安之臉上的破綻,看著齊安之為難的樣子,以為這次戰爭上又出了什麼問題,善解人意的道︰「皇上,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齊安之當然不會辜負這樣的好機會,伸手端過擱在紅木小桌上的一本茶水,里面的水稍微有些燙,喝了也算很舒服,但是這杯水是喬疊錦用的的,齊安之的那杯水下面的宮人還沒有上上來,喬疊錦猶豫的看了下齊安之額角凌亂的頭發,最後還是沉默了,把手上的書小心的放到書上,順手放上了一只書簽。

齊安之似乎猶豫了下,然後才道︰「朕恐怕要提前走了。」

喬疊錦︰「是不是前線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齊安之面色難看,似乎不想說,喬疊錦睜著眼楮看了他好一會兒,也沒見齊安之回答,只能微微的移開視線,道︰「不方便說麼?」

齊安之微微的搖了搖頭,道︰「確實出了些事情,但是這還不是最為重要的。♀」

齊安之不說,喬疊錦也不能強逼著齊安之說,而且自從有了孩子,她的興趣就已經偏移了,她更喜歡讀一些醫書,已經很少去看一些很沉重的史書了,對齊安之話里的書也不太感興趣。

齊安之自然感受到了喬疊錦的意興闌珊,轉了個話題道︰「貴妃肚子的孩子也有四個月了。」

喬疊錦點了點,面色慈愛。

齊安之也是一臉的慈愛道︰「朕曾經說過朕希望貴妃生個公主,她一定是朕的掌上明珠。」

喬疊錦也恍然記起了齊安之說過的話,只不過那話過了太久,而且喬疊錦根本沒有放到心中,所以只是依稀的記得確實這段劇情,但是具體是什麼就忘了,只記得大概。

喬疊錦道︰「臣妾也希望是個公主。」

齊安之一怔,妃嬪倒是都希望生個皇子,沒想到喬疊錦會這樣的接話,齊安之只好自己接下去,道︰「現在朕倒是希望貴妃生個皇子。」

喬疊錦微微詫異的看了一眼齊安之,道︰「為何?」怎麼會改了主意?齊安之可是不缺兒子的。

在喬疊錦心中,不論是男是女,都是她的心頭寶,她會努力的來愛她,但是她還是希望這個孩子是女孩,都說女孩是母親貼心的小棉襖,她總是希望有一個和自己眉目相似的女兒,以後穿著相似的出去,怎麼想就覺得幸福的很。

齊安之︰「如果朕不在了,皇子可以保護貴妃不受欺凌。」

喬疊錦眼楮瞪的更大了,她的臉小,眼楮也大,現在瞪大了起來,稚氣未月兌的臉上意外的可愛,齊安之忍住模上去的沖動道︰「朕要去北疆了,不知道能不能活的回來。」

喬疊錦這才意識到齊安之要去死人的戰場了,那里每天都在死人,而且是成千上萬的在死,想到曾經看過的幾場慘烈的戰役,喬疊錦忍不住的伸出手拍了拍齊安之道︰「皇上會沒事的。」

喬疊錦本來想說皇上定吉人天相這樣的吉祥話,又覺得這樣太沒有誠意了,思忖了下,努力讓自己的臉變的嚴肅,道︰「皇上去戰場不是和一般的戰士一樣戰斗在最前線的,皇上只是在陣後坐鎮指揮,軍營向來守衛嚴密,敵人偷襲的可能微乎其微,皇上一定不會有事的。」

齊安之︰「•••••」這話乍一听什麼也沒錯,但是怎麼回味起來就覺得不太對勁呢。

只是他來自然不是想听這種漂亮的話兒的,就反手扣住喬疊錦欲縮回去的手,道︰「朕就怕萬一。」

高升這次更加的用心的研究地板的圖案了,只覺得這花實在精妙的很,他怎麼看都不會膩,如果他還沒有頭昏眼花的話,他好像剛剛還听到皇上勝券在握的樣子和眾位大人分析戰況,把戰術都演練了遍。

現在听著皇上自己唱衰自己,高升只恨自己多長了這兩只耳朵。

喬疊錦也覺得是這樣,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成功,最後還是有百分之一的機率會失敗的。

有時候確實是要看運氣的。

喬疊錦看著齊安之難得的無精打采的樣子,心想,皇上也是未滿二十四歲的年輕人,這樣的人要上前線,對什麼都有些不確定是難免的。

只是這樣的心態上戰場實在不太好,喬疊錦蹙起了眉頭,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到齊安之的苦肉計。♀

齊安之也覺得他好像打錯了算盤,喬疊錦的思維明顯不跟他同一個軌道。

他是想讓喬疊錦意識到,他這次上戰場是九死一生的事情,連帶著對以前的某些事情都大化小,小化無算了最好。

都說,東西是舊不如新,人不如故,喬疊錦就是一個很念舊情的人,齊安之明明的察覺到,喬疊錦怕是還記恨著容木槿死去的事情。

齊安之覺得這個疙瘩不解開,估計喬疊錦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這讓齊安之覺得扼腕的很。

而且齊安之努力讓喬疊錦意識到,朕是你丈夫,你沒有丈夫,以後你就是寡婦了,以後有人欺負你,就沒有人給你出頭,你要記著朕的好,忘記朕的不好。

最後在朕走後,要好好的想著朕,

等朕凱旋歸來的時候,前嫌盡釋,就是不幸死了,她也記掛著朕一輩子。

這才是齊安之想達到的理想目標,但是喬疊錦明顯沒有想到這個方面。

喬疊錦幾乎是被齊安之圈養起來的樣子,飯來張口,衣來張手,連瑣事都不用操心,她只要想著自己的每天怎麼過最為舒服就好了。

人情世故一知半解,齊安之最愛她這種樣子,但事情都是有兩面性,喬疊錦沒有經過什麼大的磨難,容木槿死去的那一次或者讓她警覺了些,但是接下來好像後宮再熱鬧也燃燒不到她身上的一樣,她自然游離其外。

在她意識里,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現在是靠著齊安之才活的這般舒坦。

只能說齊安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喬疊錦被喬夫人嬌著養,凡事不粘手,到了後宮也幾乎不做什麼事情,她家境優渥,換句話說,她靠著自己的嫁妝也是吃喝不愁的。

所以,對喬疊錦來說,齊安之根本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不過,現在還多了一個身份,他是她孩子的爹爹。

齊安之也察覺到這是一個突破口,道︰「朕還想交朕和貴妃的皇兒讀書認字,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喬疊錦恍然想到了另一個方面,如果是一個女兒,她還能手把手的教她,如果是個皇子,她一個女人,再用心,父親的作用卻是不能忽視的。

她記得她曾經看過的書籍,父親對一個孩子的影響是巨大的。

喬疊錦懷疑齊安之不會是個成功完美的父親,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變沒有了孩子,而且如果齊安之真的死了的話,前線必定大亂,大雍可能潰敗,朝堂必定又要經歷一場動蕩了。

喬疊錦微微咬了下下唇,斬釘截鐵的道︰「皇上一定會平安無事。」

齊安之想听的當然不是這一句,微微期待的看著喬疊錦道︰「皇後和貴妃的關系很好,太子即位之後,皇後定不會虧待貴妃的。」但是你自己的丈夫當皇帝,跟別人的孩子當皇帝,這待遇肯定不一樣啊!

喬疊錦︰「皇後娘娘人很好,她當然不會虧待臣妾。」

齊安之覺得自己有點扛不住了,眼鏡張眨了不眨的看了喬疊錦,見她完全沒有做戲的樣子,表情純天然的無辜,齊安之表情更加的悲苦道︰「朕知道貴妃一定還怨恨著朕。」

齊安之覺得還是直接說出來吧,等著她自己領會好像有些不太可能了。

喬疊錦總算察覺出齊安之今天的不一樣了,道︰「皇上此話何意?」

滿滿的差異,倒是真的,時間總會讓一個人思考的更加清楚,當時激動的腦子混沌,但是總是有冷靜下來的時候。

容木槿的事情讓喬疊錦敵視了齊安之好一段時間,等她冷靜下來之後,覺得這種事情齊安之某種程度上來說根本沒有錯。

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這是喬疊錦下的結論,如果齊安之知道了喬疊錦心里真實的想法,定會心猛的往下沉,這比想象的還要糟糕。

都說有愛才有恨,把所有的愛都消磨掉,恨也化為塵埃,留下的全是漠然,這才是最糟糕的情況。

只是齊安之明顯沒有感覺到喬疊錦心里的想法,他還是繼續抓著喬疊錦的手道︰「是容木槿的事情•••••」

喬疊錦描繪精致的眉目蹙起,然後稍微用力,把手抽出來,淡淡的道︰「人已經故去了,皇上為什麼非要舊事重提呢?」

齊安之︰「好,朕不說這個,」頓了下,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道,「朕心悅于貴妃,貴妃可知曉?」

高升渾身一抖,忙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圈,確定所有人都在裝木頭人,也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全起來了,皇上這句心悅于你,非但沒有讓他感覺到感動,只覺得驚悚的很。

然後默默的道,貴妃娘娘果然才是真大殺器,爐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讓齊安之也有些焦躁起來了,這句話就這麼說出來了。

齊安之確實有些急了,他的打算是前面兩個人互相回憶過去的美好的時光,其樂融融,等氣氛正好的時候,再深情款款的說上這句話確實是事半功倍,好像這件事情一開始就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而且齊安之對女人的心思明顯還沒有了解清楚。

高升看齊安之還想在說話,突然想起了皇上讓他偷偷模模找來的民間話本,差點整張臉都抽筋起來,好在她低著頭,讓人瞧不見表情。

他敢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句話鐵定出自他找的話本,就算不是原話,也是改編過來的。

高升覺得皇上這件事明顯辦的不夠漂亮,他這個局外人都覺得超級不對勁,貴妃怎麼會感動的起來?

實際上,喬疊錦听到這句話確實眼皮子都沒動彈一下,宮女剛剛換了一杯新茶,還是微微發燙的溫度,喬疊錦端起白瓷青花的茶杯,小口小口的抿著,睫毛微微的顫抖,等她啜飲了好幾口,才不緊不慢的抬起頭,認真的看向齊安之道︰「那皇上喜歡臣妾什麼?」

齊安之眼楮眨也不眨,道︰「什麼都喜歡。」

喬疊錦笑開了,喬疊錦很少笑,不常笑的人笑起來總是讓人有驚艷的感覺的,慢條斯理的卻斬釘截鐵的道︰「臣妾不相信。」

齊安之卡殼了。

喬疊錦道︰「皇上這句話本身就是偽命題。」

齊安之不太懂什麼叫偽命題,喬疊錦也不準備給他解釋,只是道︰「臣妾相信皇上可能對臣妾確實有喜愛之意。」但是不是愛。

「但是,這是建立在臣妾年輕,漂亮的基礎上的,如果臣妾年華逝去,容顏不再,紅顏老去,皇上還會喜歡臣妾呢?」

這個道理後宮每個人都懂,皇後也懂,所以她們才會迫不及待的在她們最為美好的年華為了皇上那點微薄的喜好耗費心力,為了孩子費盡心機,因為她們總有一天會老去,年輕的女孩子總會一波接著一波的進宮,她們更加的年輕俏麗,更容易吸引住皇上的目光。

依靠皇上不如依靠自己的孩子。

這是後宮每個妃嬪的共識,皇後也不例外。

齊安之張口欲言,喬疊錦卻打斷他道︰「皇上喜歡的不過是現在的臣妾。」等一時的意亂情迷之後就是徹底的清明。

齊安之想說不是這樣的,喬疊錦今年就要滿十九歲了,在現代,現在還是上大學的年紀,青春洋溢,但是在古人看來,過了二十歲就算是老姑娘了。

齊安之想說,你看你現在朕還不是喜愛你,後宮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多的事,齊安之只會把她們當做消遣,永遠不會用心。

齊安之知道喬疊錦是不一樣的,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的說出口,在齊安之沒有意識的到時候,首次被喬疊錦掌控住了主動權。

喬疊錦道︰「無條件的喜歡你,這句話本來就是錯。」

「喜歡一個人,那這個人總有一個優點入了你的眼楮,溫柔,善良,美麗,善解人意•••••••如果當皇上最為欣賞的那個東西沒了,皇上還會多看一眼麼?」

齊安之想說會的,他卻發現他說不出來。

喬疊錦想了想道︰「如果有一天臣妾臉上長滿了皺紋,會大聲的跟人討價還價,就像是鄉野的普通女人一樣,大字不識一個,說話粗魯,動作野蠻,皇上還會說喜歡臣妾麼?」

齊安之目瞪口呆,在他看來,這種事情完全不成立,也不可能發生,他想不通為什麼這個問題會擺在他面前。

所以說,齊安之永遠不會了解到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麼,還有一個文藝女青年的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他永遠理解不了。

喬疊錦就是那種會為了愛情點綴上無數的華麗的辭藻,前面要加上無數的前綴,一個不符合全盤就要否定的那種人。

她的想法永遠充滿了理想化。

而齊安之被這種理想化的說話攻擊的兵敗如山倒,最後簡直就要瞠目結舌了,好不容易想好而來說辭,就見喬疊錦臉上掛滿了勝利者的笑容,當然這只是齊安之單方面臆測,喬疊錦嘴角的笑容都沒有多上揚一分,喬疊錦淡淡的道︰「如果皇上做不到,那就不要再說了。」

而且喬疊錦理想中的愛情齊安之絕對一個條件都不符合,他不懂琴棋書畫,他沒有詩情畫意,他們的興趣南轅北轍,更重要的是他有三宮六院,喬疊錦就已經絕了齊安之的可能性。

實際上喬疊錦曾經想過,為什麼她當初會動心。

明明不是她想的類型。

齊安之神情恍惚的躺在床上,他總覺得喬疊錦今天的火力異常的強大,似乎還帶著惱羞成怒的意思,明明以前很容易說服的樣子。

齊安之被喬疊錦說的直到他正式出征之前都沒有找過喬疊錦。

齊安之現在進步神速,但是明顯臉皮還不夠厚,對齊安之來說,說出那句心悅于你已經讓他耳根子發紅了,偏偏當事人還不領情。

不但不領情,還把這句從根本上貶的一無是處,就是一假冒偽劣產品。

高升瞧見了齊安之這幾日的惱怒,很聰明的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拿出來刺激皇上了。

到了二月底,齊安之安排妥事宜,皇後送行,自從從長樂宮出來之後,齊安之除了去了皇後的坤寧宮,再也沒有踏足後宮任何一個女人的宮殿,旁人當齊安之為出征的事情費盡心機,只有高升看出了皇上別扭的心思。

皇上出征,後宮的妃嬪總要有所表示,什麼福包福袋佛珠都蜂擁而至,燻的高升鼻子發癢,佛香再淡,也架不住數目太多啊。

然後,齊安之和高升同是看到了一份與眾不同的禮物。

折柳。

很新鮮,還帶著露珠,看得出來是剛折下來沒多久的。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份禮物是誰送的。

皇後自然也看到這份在一眾禮物之中,很特別又很普通的禮物,她覺得貴妃的思維她永遠無法的想通,皇後輕聲道︰「此去,皇上定要珍重,臣妾定當會管理好後宮,不會因為皇上離去而引起混亂的。」

齊安之︰「朕相信皇後。」

看了看天色,齊安之道︰「朕走了,皇後保重。」

皇後看著一身盔甲的齊安之,陽光下冰冷而威嚴,突然眼楮發酸,道︰「皇上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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