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听的很心動,不過還是很快的冷靜下來了,海盜在海上盤踞數年,不知道吞了多少的商船,里面的寶貝也多的不計其數,而且多是窮凶極惡之輩,官府多次圍剿,都是無功而返,所以也只是空對著那堆寶貝流口水了。
三公主嘆了一口氣,克制的扭過頭對齊安之道︰「父皇,你有什麼辦法?」
齊安之︰「朕能有什麼辦法?朕又不缺錢。」
三公主對齊安之的仇恨值又猛的提高了,齊安之敲著桌子道︰「你缺錢?」
「如果你缺的話,朕可倒是給你指條明路。」
三公主差點月兌口而出我缺啊,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克制住了,不然她父皇的下一句肯定是︰「你要做什麼?」
三公主沮喪的走了,齊安之把保護三公主的人叫過來準備問下三公主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三公主突然又 的跑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太監,手上抱著一件金燦燦的東西,三公主道︰「父皇,這是我給皇祖母買的?怎麼樣?」
三公主很得意的看著太監手上的盆景,盆景不大,做的是不老松的樣式,只是枝干全是用黃金鑄造的,上面還綴滿了銀光閃閃的銀葉子,放在太陽底下不用做什麼就分外的顯眼。
齊安之嘴角抽了一下,道︰「不錯。」
然後又懷疑的道︰「你不會把所有的私房錢全都拿去買這個擺件了吧?」
雖然這個盆景看起來真的是富貴吉祥,也是真金白銀,但是肯定比不上玉石擺件,也算不得天價,如果三公主真的把所有的錢都拿去買擺件了,那只能說明一件事,她被騙了。
三公主擺擺手,意味深長的道︰「遇到了一個冤大頭,本來還想再買一件呢,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窮,買了一件擺件就沒錢了。」
不是說是大家少爺麼,身上那點錢也好意思稱自己是大少爺。
齊安之深深地懷疑道︰「你不會真的去打劫了吧?」
三公主︰「怎麼可能。」
齊安之還沒來及松口氣,就听三公主理所當然的道︰「我怎麼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搶劫,要搶也要晚上才行,留下把柄就有麻煩了。」
齊安之︰「•••••」
喬疊錦︰「•••••」
兩個人齊齊的揉了下額角,喬疊錦道︰「你昨日逛了一天就買了這麼一件東西?」
三公主心不在焉的道︰「這不是沒錢麼。」
三公主突然想到了另一種的方法,她不會賺錢的法子,但是下面的人會啊,她是三公主,只要她開口,自然有無數人願意給她送銀子。
三公主道︰「父皇,我什麼時候建公主府?」
齊安之︰「•••••」
喬疊錦詫異的道︰「蒼蒼你想要嫁人了?」
公主府只有在公主出嫁之時才會建,而且只有出嫁之後,才能從宮里搬到公主府里去。
三公主也想到這一茬,她本來對自己的婚事反應平平,嫁給誰,她都無所謂,現在她卻迫切的想要出宮建府,她就算能夠常常的出宮,辦一些不想讓齊安之得知的事情的時候也不方便,有什麼緊急的事情,下面的人聯絡也不方面,只有出宮建府也算真正的從父皇的羽翼下出來。
三公主想明白坦然道︰「是啊。」
喬疊錦開始憂心忡忡的道︰「你是不是看中了哪家的小公子了?哪一家的?」這算是早戀吧?
「雖然母妃認為現在你已經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的,但是你現在還小,很多的事情可能想的不太全面,只能讓我們做一些參考。」
「在年少的時候,誰都有沖動的時候,我們需要客觀理智的看待它,而不是憑著一時的沖動做出一些無可挽回的事情。」
••••••
三公主︰「••••••」
早戀這個話題從來都是長盛不衰,在初中高中的時候誰沒有暗戀過一兩個人,這種感情純粹而脆弱,或許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是更多的卻是無疾而終。
喬疊錦倒是沒有遇到這種事情,她的世界永遠的單調而重復,她對處理這種事情有些手足無措。
齊安之突然道︰「薇薇也有沖動的時候?」沖動的喜歡一兩個人?
三公主︰「•••••」
喬疊錦沒有听出齊安之話里的不愉,下意識搖了搖頭道︰「沒有,其實我對這種感情也有些不清楚,不過我看過相關方面的書,可以幫忙做參考。」
齊安之深深的懷疑還有人竟然寫這方面的書,不過倒是送了口氣。
三公主嘴角抽搐,道︰「母妃,我沒有看中哪個男的,你不用擔心了。」
說完三公主站起來道︰「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不等喬疊錦在說話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喬疊錦憂心的看著三公主道︰「是不是該讓蒼蒼少往外跑了。」年紀小的時候還好,但是等著年紀大了,就有些不好了。
齊安之壓根不認為三公主會看中哪個公子,憑著他對三公主的了解,她看男人估計都是看屬下的樣子,壓根不會往這方面考慮,不過看著喬疊錦這樣子,齊安之還是道︰「你看著辦把,你是她母妃,她還小,自然是你做主了。」
喬疊錦嘆了口氣,道︰「總是要問問她的意思的。」
對她來說,名聲其實不算什麼,只要她們過的好就好了,只是這個世道對女子總是苛刻些,她免不得要多顧慮幾分。
喬疊錦︰「對了,我讓姐姐打听了那個昌平候長子的事情,姐姐說他品行還是不錯的,而且昌平侯府人口簡單,昌平侯府夫人為人溫和,從來都是為人為善的,嫁過去的話是不會受委屈的。」
齊安之嘴角一抽,很想告訴她,不用想了,這門婚事估計是不成了,齊安之在副統領回來復命的時候旁敲側擊了下,副統領雖然表現的很恭敬,但是一提到三公主臉都變色了,見到三公主幾乎是繞道走了,其余跟著三公主的人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反應。
喬疊錦又長嘆了一聲,道︰「只是年紀稍大了些。」年紀大了,共同話題自然就少了。
齊安之忙接到︰「對,朕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是朕欠缺考慮了,朕再多看幾個人,肯定不會委屈了蒼蒼的。」
喬疊錦嗯了聲,轉而又道︰「改日等姐姐來了,再讓她給打听下是不是有合適的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高興起來道︰「我師兄也終于成親了,我母親估計也高興。」
韓舟去年參加了科舉,名列前三甲,被齊安之點為榜眼,看他的策論言之有物,結構嚴謹,齊安之見之心血,當時就問了許多的問題,韓舟一一對答如流,齊安之欣喜不已,之後隨口給喬疊錦說了才知道,韓舟是她的同門師兄,她父親唯一的親傳弟子,幾乎把他一生所學全都學會了,之後出師也未參加科舉,而是選擇了跟喬疊錦的堂兄一樣的路,四處游歷,同時寫了很多的感悟,這些東西都一一的寄給了喬老爺,等喬老爺給他一一解答困惑,等他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把畢生所學融會貫通之後,才參加了科舉考試。
相對于謝寧當年的鋒芒畢露,韓舟是四平八穩,直到殿試才一鳴驚人。
齊安之也笑道︰「韓愛卿成親了?」語氣里還帶著驚訝。
年過而立還未有成親並且平淡的很只有韓舟了,當時他高中榜樣不少人想要給他說媒,但是都一一回絕了,齊安之也好奇過,以為韓舟是有某種隱晦的原因才不想成親,沒想到今年就成親了。
「哪家的閨秀?韓愛卿可是眼高于頂的,能被他聘為妻子,定是位絕世佳人罷?」
喬疊錦搖頭笑道︰「非也非也。」
「那個姑娘可是無父無母的,孤身一聲,听姐姐說,雖是中上之姿但是也當不起絕世佳人之撐。」
而且那個姑娘已經算是老姑娘了,早已經過了雙木之年。
誰也想不到韓舟最後挑中的妻子竟然是她,不過,喬疊錦和喬疊嘉都相信他的眼光,能被他聘為嫡妻,定是有過人之處。
喬疊錦想了下,道︰「說起來,師兄的治下之地也離揚州不遠,皇上不如我們找一天去看看吧。」
「說起來我倒是好多年沒有見過師兄了。」
「當年師兄就是才華橫溢,飽覽群書,無論琴棋書畫皆是上上等,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又精進了。」
「說起來,我和師兄還有一盤沒有下完的棋呢。」
齊安之本來一開始還能面露笑意的听,最後卻不著痕跡的蹙了下眉,仿佛不經意的道︰「薇薇和韓愛卿以前經常對弈?」
喬疊錦沒有防備,直接道︰「是啊,父親只有他一個弟子,我自幼也跟著父親習字,我們自然親近些,師兄也是雅人,我時常弄一些奇怪的東西出來,師兄也不會見怪,反而會時常跟著我一起研究,我以前送給皇上的那種香料就是和師兄一起做出來的。」
「現在聞著很清新,一開始的時候味道其實古怪的很,我們做了大量的實驗,才配出最合適的比例,為此我們還翻閱了大量的古籍,找了好多的香料。」
齊安之越听越沉默,要說他多想點吧,喬疊錦的樣子實在是太坦然了,沒有一點的不自然,根本不像是有什麼問題的樣子,但是這樣听的真讓人他胸悶。
這種青梅竹馬的樣子最膈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