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中,寧小丹在柳如風急促的敲門聲中驚醒,睜開眼,便見呆瓜俯視著她,「嘿嘿」傻笑。
見她睜開眼,他傻笑著說道︰「丹……餓……」
寧小丹還未回答,突然身邊響起一聲驚呼︰「天啊,這……這……這是什麼回事?」
轉過頭去,只見展謂赤著身子坐在床上,驚慌失措地四處張望著。
怎麼回事?
寧小丹按按尚有些疼痛的頭。
昨晚……柳如風……藥……
媽呀,出事了!
不是朱復嗎?怎麼一轉眼變成展謂了?
寧小丹驚得想坐起來,卻發現全身酸疼得厲害,而且她赤身祼體著。
門外傳來柳如風急促的叫喊聲︰「寧表妹,你怎麼了?快開門,雲兄……雲兄……」
「寧……寧……寧……姑娘……這……這……是怎麼回事?」展謂一邊慌亂地拉著被子想蓋住自己的身子,一邊轉頭看向寧小丹,顫抖著聲音問道。
「能怎麼回事?」寧小丹白他一眼。
他們三人喝了撒了藥的酒,然後發作了,柳如風被了塵拉走,自己慌亂中忘了關門,結果陰差陽錯讓展謂跑了進來,于是她就……**了!
真是悲摧!她的寶貴的處子之身啊,就這麼交待了?
真是苦命!她的男朋友是朱復啊,怎麼就跟呆頭呆腦的展謂上床了?
她本來可以當展謂主母,這下好了,成展謂的糟糠之妻了!
不對,這是一場事故,她干嘛非要嫁給展謂?
可是這個時代里。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朋友跟別的男人上過床,而且那個男人還是自己的手下來著?
完了,完了,她跟朱復是徹底沒戲了!
寧小丹這邊正哀悼著自己那變成悲劇的初戀,突然展謂在床上跪下來,不停向她磕著頭,嘴里還一個勁兒悔恨說道︰「寧姑娘對不起。寧姑娘我該死,寧姑娘我不是人,寧姑娘我是禽獸,寧姑娘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主子,我……」說著說著他還流下淚,起身便往床下跳。
站在床邊的呆瓜被展謂突然跳下和臉上痛苦得猙獰的表情嚇了一大跳,忙去抓寧小丹的手︰「丹……」
寧小丹回過神來,見展謂赤身祼/體便往外走。忙喝住他︰「展謂你干什麼?」
「我……我這就回房里用劍自盡!」展謂沉聲答道。
「傻子,我都還沒尋死呢,你死什麼死?」寧小丹哭笑不得,遇到這種事情,尋死覓活的不應該是女人麼?怎麼展謂來搶她的戲?
她伸手抓起床邊展謂的中衣扔給他,罵道︰「你這麼光著身子很體面麼?趕緊把衣服穿上再說!」
大哥。雖然你有六塊月復肌,雖然你的身材很高大魁梧,雖然昨晚本女子也委身于你了。可你也不能這麼秀著啊?
「我……」展謂醒悟過來,瞬間通紅了一張臉,趕緊撿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腳亂地穿起來。
門外柳如風的敲門聲不斷傳來︰「寧表妹,快開門啊,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間或還有了塵的聲音︰「寧施主,你沒事吧?寧施主……寧施主……南無阿彌陀佛……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亂了,亂了,真是亂套了!
寧小丹頭大,忙也抓著被子翻身坐起來,一邊命令呆瓜轉過身去對著牆壁。一邊伸手拿過衣服迅速地穿起來。
展謂顫抖著雙手總算穿好衣服,突然又「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低頭沖寧小丹不住磕頭。嘴里羞恨罵著自己︰「寧姑娘,我對不起你和主子,我該死,我是禽獸,我不死老天也不會放過我……我這就回房去做個了斷!」說完,他站起來便又要走。
「你給我站住!」寧小丹終于穿好衣服跳下床來,厲聲喝道。
展謂轉過頭來,愣愣地看著她。
「你想了斷什麼?」寧小丹柳眉倒豎,走到他面前,仰著頭質問他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自殺了我的處子之身你就能還我?昨晚的事情就沒有發生過?」
「我……」展謂想了想,「撲通」一聲又跪下,大聲說道︰「那姑娘你親手殺了我吧!」
「你怎麼就不明白?」寧小丹氣得無語,指著他命令道︰「你給我站起來,快站起來!」
展謂忙站起來,犯人般地低著頭。
「你抬起頭來看著我!」寧小丹又命令道。
啊?!
展謂抬起頭匆匆看了她一眼,忙又悔恨地低下頭去。
「你看著我啊!」寧小丹氣得抬起他的下巴向上頂,嘴里罵道︰「你有點志氣好不好?」
展謂一听,立即抬起頭來了,看著寧小丹一動不動,嘴里堅定說道︰「姑娘要殺我,我眼楮也不會眨一下!」
「我殺你干什麼?」寧姑娘瞪著他罵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別這兒跟我口口聲聲地尋死,尋死覓活的應該是我這個大姑娘不是?」
「姑娘千萬別想不開!」展謂忙焦急說道︰「我這就去死,我死了姑娘的恥辱就不在了,主子也不會蒙羞了!」說完,他又要轉身走人。
門外柳如風和了塵已經在商量著撞門了。
「你給我站住!」寧小丹喝聲叫道︰「你敢再走一步,我就馬上死給你看!」
「我……」展謂忙頓住腳步,回過身來擔心看著寧小丹。
「你听我說!」寧小丹瞪著他說道︰「你死了我的恥辱照樣在,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一夜就變成了婦人,這不是你死了就可以彌補的!你死了反而讓這院子里的人,讓別人知道我**于你了!」
「那……那我該怎麼辦?」展謂惶急說道。
「你給我好好活著,還要若無其事地活著!」寧小丹瞪著他說道︰「而且昨晚的事,咱們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你不承認。我也不承認,誰也不承認,知道嗎?」
「可是……」展謂覺得這法子似乎有些行不通。
「沒有可是!」寧小丹打斷他的話,說道︰「柳如風和了塵就在外面,他們擔心我的安危,不會將這事主動說出去,咱們瞞不了他們。可也得瞞著謝媽和張嫂,瞞著大小雙,瞞著外人,所以得若無其事了才行!」
說完,她怕展謂不听,還瞪眼惡狠狠威脅道︰「不然我死給你看!」
「姑娘你千萬別!」展謂慌忙跪下,又不住磕頭,嘴里說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一定若無其事活著。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你千萬別做傻事!」
「要想我不做傻事,你自己好自為之!」寧小丹冷哼說道。
「是,是,是,我明白。我一定自覺!」展謂不住磕頭道。
「那你還不快點起來去洗把臉!」寧小丹喝聲說道。
「是!」展謂忙站起身來,往外就走,嘴里說道︰「我馬上就回房洗臉!」
「笨蛋。你這樣子出去,別人看不出來麼?」寧小丹罵道︰「就在我屋子里洗,用昨晚的濕毛巾擦擦臉就可以了!然後給柳如風他們開門,什麼話也不說,知道嗎?」
「知道了,我這就去……」展謂不住點頭,轉身出了暖閣手忙腳亂找寧小丹的毛巾。
看著他出去,寧小丹松了口氣,坐回到床上。
這個呆頭鵝,總算勸服他不自殺了!
她哭笑不得。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不是該她尋死覓活,不是應該做壞事的男人好言好語哄她麼?怎麼這倒了個了?
看著床上零亂一片,她忙起身去整理。
哎喲。她的腰……昨晚到底來了幾回?這全身疼得跟散了架似的?
可惡的柳如風,是他下的藥吧?也不知下了多少?居然連她的血液也中和不了!早知道昨晚就咬破舌頭了,搞得後來意識模糊了,展謂進來她還以為自己做春夢呢!
不是一定要與人才能解毒麼?柳如風他怎麼就沒死?這個壞蛋!
寧小丹恨恨地想。
「寧姑娘,我去開門了?」展謂擦了臉,在門口小心問她道。
「快去吧!」寧小丹扶著腰坐到床上,沖他揮手︰「再不去他們就把門也給撞壞了!」
門外柳如風和了塵不知找來了什麼撞著門,「咚咚咚咚」的。
展謂忙轉身去開了門,寧小丹也起身邁著疼痛的雙腿出暖閣來。
她剛一踏進堂屋,柳如風便炮彈似的沖進來,一眼瞧見寧小丹,拉著她問道︰「表妹你沒事吧?」
「沒死!」寧小丹沒好氣答道。
柳如風松了一口氣,轉頭看見展謂,丟開寧小丹便跨過去揪住展謂的衣領,惡狠狠質問道︰「你怎麼在這里?你怎麼也在這里?」
展謂不答,也不躲閃,任憑柳如風搖晃著自己,眼里滿是內疚和悔恨。
他這表情讓柳如風更加憤怒起來,他面目猙獰質問道︰「昨晚你們干了什麼?你們是不是……」
「柳如風!」寧小丹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張望的謝媽和張嫂,故意大聲打斷柳如風的話︰「你鬧什麼鬧?你還要鬧什麼,你就不怕別人笑話,你還要不要我活?」
一句話提醒了柳如風,他愣了愣,放開展謂,悻悻地退到一邊。
謝媽和張嫂互相看了一眼,滿眼的驚訝。
「怎麼了,怎麼了?」大小雙這時也趕過來,站在門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奇問道︰「怎麼大清早的都聚在這里,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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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客,送禮,累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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