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樹葉嘩嘩的隨風舞動著,湖面安靜祥和,柳枝騷動,陽光下湖面波光粼粼,水波一層層的蕩漾開來。
有鳥兒不時的掠過湖面,驚擾了這一分安靜,順著鳥兒飛過的方向,水波蕩漾的更開…
屋外面是喧鬧的,生機勃勃的。屋子里卻安靜的厲害,時間都仿佛靜止了似的。
洛水依的眼皮動了動,薄薄的眼皮下面大眼楮咕嚕嚕的轉了轉,歪了歪脖子,伸了伸小胳膊小腿,扭了扭腰,然後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睜開了眼楮,水濛濛的,迷惘而又可愛。
上方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床帳,粉紅色的,還是她親自選的,眨巴了眼楮,她什麼時候回家來的?
「啊呀,頭痛!」
小手可憐兮兮的模著額頭,宿醉的後果是悲催的,腦袋里嗡嗡的像是有好多只小蜜蜂在飛舞,腦袋都快要被鬧騰的爆炸了。
昨天好像是陪睿軒喝酒來著,喝著喝著自己就醉了,然後呢?
她敲了敲腦袋,小臉皺在了一起,鼻子嘴巴都快堆在一塊兒了,額,還是想不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傻呆呆的笑了,拖著小腦袋美滋滋的回味著,昨天睿軒好像向她表白了,臉頰紅了紅,嘻嘻,好像還親了她。
回味兒了一會,努力的思索,想知道具體的情景,可是為什麼有點印象卻又不記得當時他說了什麼。
啊啊啊,到底是做夢還真的啊。她猛然將手收回去,突地將腦袋悶在了被子里。
氣憤的在大床上滾了一會兒,揪了好一會兒枕頭,最終坐了起來,怨恨道,醉酒真是不好啊,為什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算了,記不起來就記不起來了,大不了下次讓睿軒再說一次好了。
舌忝了舌忝嘴唇,好渴,她想喝水。
「小蝶,我渴了。」
等了一會兒,沒人出現。
舌忝了舌忝嘴角,決定換個人,「隻果。」
還是沒人。
洛水依無語的看著床上的紗帳,誹謗道︰「這倆妮子又跑到哪里去了,叫都沒人來,嗚嗚嗚,她要渴死了。」
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洛水依磨磨蹭蹭的起身,把圍在床周圍的紗帳撥開,然後整個人就石化了。
原本好好的桌子現在成了幾塊下腳料,款式新穎的凳子也成了破木塊,好的壞的一起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
整個一案發現場嘛!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些可是她的寶貝啊,平日里用起來都是小心翼翼的,現在都壞了好心疼。
嗚嗚嗚,好心疼,究竟是哪個混蛋干的,千萬不要被她抓到,否則有他好看的。
洛水依揚起了小拳頭,狠狠地磨著牙,決定親自去找小蝶她們問個清楚。
剛走幾步,忽然站住了,詭異的看了眼周圍,然後將手伸了出來,看了一會兒兀自嘟囔道︰「不會是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不小心自己搞的吧?」
似乎…好像,也有道理。
她知道自己一向是沒有什麼酒品的,醉了…也不知道自己會干出什麼事情來。
好像,上一次醉了一不小心砸了皇兄給她的琉璃燈,上上一次是扔了睿軒親自給她抓的畫眉鳥…
砸了幾個凳子…應該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吧。
走到那幾塊好的凳子前,肉疼的模了模,這些東西廢了她很大的心思不說還花了她好幾天的時間,就這麼廢了,若真的是自己弄得,她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昨晚去阻止自己。
小蝶一走到門前就看見自家主子一臉心疼加惋惜的撫模著凳子桌子的殘骸,要是被她知道了這些東西是將軍弄壞的,她會不會去找他拼命。
照公主對將軍最近的態度來說,應該會有這個可能的,想到他兩人對峙的局面,眼皮冷不丁的跳了一下。
「公主,你醒了。」
洛水依看向端著臉盆的人問道︰「小蝶,這是怎麼回事?」
小蝶干笑了幾聲,「公主,我也知道你現在很心疼,可是它畢竟壞了,您傷心也是沒有的,有一句話不是說的好嗎。」
看著越來越傷心的洛水依,她的聲音也小了下去,「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洛水依問她︰「小蝶,你告訴我實話,這些是誰弄的?」
啊?要不要告訴她,會不會再挑起戰爭啊,將軍好不容易才在剛才走出去,要是被公主知道了…
「小蝶,你竟然敢走神,你有沒有听我說話!」
洛水依狠狠的賞了她一個爆栗,成功的喚回了她的神智,捂著額頭道︰「我在听,在听啊。」
「那是誰弄得?」
不要告訴她是她自己弄得。
小蝶吞吞吐吐地說︰「公主,我說了您不要生氣。」
「說。」
「是將軍。」
既然已經說了她就索性說完它,閉上眼楮一口氣說出來,「是您昨天晚上一直不回來,將軍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忽然來了咱們這里,昨天等了您好久都沒有看見您回來又知道了你去夏王爺那里了,氣急之下踢壞了所有的東西。」末了又加了一句,「公主,您不要生氣。」
洛水依氣的磨牙,「我不生氣,我一點都不生氣。」
圈圈他個叉叉的,竟然是他踢壞的,也對,除了他有誰回來她這里造成這麼大的破壞,虧她還以為是她自己搞的。
「他現在在哪里?」
「將軍…將軍他剛出去。」
洛水依大吃一驚,「什麼?」
什麼叫他剛出去?!
「因為他守了您一夜,不許我們進去,剛才才出去的。」?什麼情況?
「您昨天在夏王爺那里喝醉了,將軍昨天一直在房間里等你,等了好久您都沒有回來,他生氣了…就…」
洛水依臉黑黑的,「就把我的凳子桌子踹壞了?」
「是。」小蝶一把抓住她,「公主你不要生氣啊,小蝶可以幫你再做的。」
再做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了,洛水依心疼的想。
對著小蝶拿過來的水盆她隨便的梳洗了一下,小蝶見她往外走,阻止道︰「公主你別去找將軍吵架了,大早上的不要生氣傷了身子。」
「我不去找他,現在他的事情還在我心里算不了什麼。」
難道她猜錯了,公主不是去找將軍算賬的,「那您去哪兒?」
「進宮,找皇兄。」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夏睿軒的事情,秦非淵先一邊去,等她忙完了睿軒的事情再來和他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可是將軍…」
小蝶還想說什麼,洛水依猛然回身,「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煩得慌。」
說完就大步離開。
小蝶在原地默默的說︰「將軍說他給你去拿早餐…」
再一抬頭,公主已經沒了影子,剛才的話她十之八九也沒有听到,將軍他守了你一夜才出去了一趟拿早餐…
著急的想,要是他回來發現公主又沒影兒了該怎麼辦?
她昨天不放心在門外偷听了一下,他好像沒有生氣,今天再來這麼一出,估計今晚又會是一個不眠之夜啊。
算了,她急什麼,公主都不急呢,真是的,公主自有辦法的,昨天不就沒讓將軍發火嗎。
大步追了上去,叫道︰「公主,您等等小蝶,小蝶也跟您一塊去。」
嗚嗚嗚,她才不要等在這里一會兒面對將軍呢,太可怕了。
她們前腳剛走秦非淵後腳就拎了個食盒過來了,今天一大早他就吩咐廚房做了好吃的,食盒里面特意為她準備了梅花糕。
昨天,她好像說過它很好吃的吧。
不知道現在她醒了沒有,不知道一會兒她看見了梅花糕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好像,他倆還從來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呢。
快步走了進去,卻發現人去樓空,屋子空蕩蕩的,洛水依根本不在。
隨手抓過來一個侍女問她︰「公主呢?」
她膽戰心驚,吞吞吐吐地說︰「回將軍,您來晚了,公主她剛出去。」
秦非淵面色不善的問道︰「出去?她又去哪兒了?」
該死的,這才多大會兒,她就又不見了,平日里怎麼沒有發現她那麼忙。
侍女不敢抬頭看他,「回將軍,公主說她進宮了。」
秦非淵愣了一愣,不是去夏睿軒那里了?
「一大早的進宮?這會兒連早朝都散了,她去那里干什麼?」
侍女將頭低的更低了,「公主好像說她去見太子去了。」
剛剛好一點的心情又被破壞了,不是去見夏睿軒就是去見洛君灕,她就不能好好地消停一會嗎,他們有什麼好的,整天見,都見不膩嗎?
無意識的攥緊了拳頭,昨天好不容易被壓抑下去的怒火現在又冒了出來,而且更加濃郁,感覺到手里還拿著東西,秦非淵盯著手里的東西好一會兒,然後一把將食盒扔在了地上。
蓋子被他摔得打開了,里面的梅花糕咕嚕嚕的滾了出來,秦非淵看著它們越加覺得諷刺,虧他還一大早的去廚房,覺得她昨天晚上喝了那麼多酒一定沒怎麼吃東西,怕她今早上餓了渴了,吩咐廚房做了清淡的飯食。
咬牙切齒的重復著昨晚他曾經說過的話,「洛水依,你最好別回來了。」
轉身離開,這間房子他現在真的是呆不下去了,太諷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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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君灕自從昨天從夏睿軒那里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除了上朝他就沒有出來過,這期間除了有幾個心月復進去過之外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這是洛君灕的書房,里面的書很多,整整齊齊的堆疊著,上到天文下到地理,無論是實時政事還是奇聞怪談,應有盡有,桌子上擺了不少的紙張,上面寫滿了東西,洛君灕坐在桌前,輕輕地揉著額頭,時而蹙眉時而用毛筆再填上幾筆。
若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蠅頭小楷,記錄了不少的人事,又或者朝上的人看見估計會驚訝的捂住嘴巴,上面全是朝上多處制衡的勢力。
他已經在這里將近一天了,忙得連飯都沒有吃,他在趕時間,趕在這兩天,不,明天,將這一切都了結了。
洛君灕派系的太傅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不光是朝庭,連整個京城連著方圓幾百里的城市都開始有異樣的波動。
別人估計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來,但是他畢竟是兩朝元老,見過的事情多了去了,什麼風波沒有經歷過,這些小波動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里面的內涵。
他希望是他猜錯了,可是事情越來越朝著他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開去,他再也坐不住了。
洛君灕是他一手看大的,他看著他成長,看著他學會他身上所有的東西,他聰明,有自己的見解,知道忍,明白韜精養晦,知人善任,對人該溫和就溫和,平日里也是溫柔的樣子,可施展實力時就像剛剛沉睡醒來的雄獅般厲害,令人不敢小覷。
現在他竟然開始動朝上的人,甚至開始隱隱有對付楓國的意思,這也太早了吧,時機根本不成熟,這樣太危險了。
趕緊進宮想要見他好好地交流一下,想要知道他現在究竟想要干什麼,那麼多年都這樣忍下來了,為什麼會在突然之間搞起那麼大的動靜,這不像是他的風格。
看著站在眼前一臉不認同的太傅,洛君灕也是無力,他知道他是來干什麼的,他早就準備好了,他知道這位老人絕對會感覺到他的小動作的。
「老師。」
老太傅年齡已經不小了,可身子還是硬朗的很,聲音嚴厲,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卻並不是老頑固,不然洛君灕也不會讓做他的老師。
「灕兒,你告訴為師,你想要做什麼?」
洛君灕請他坐下,「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樣,我開始行動了。」
老太傅的手顫了顫,「可是現在時機未到啊,你那麼著急干什麼,那些阻礙是一定要清除的,可是現在也依靠他們形成平衡不是嗎,若是就這樣冒冒然的打碎了它們,再一時找到一種平衡就不容易了。」
「老師說的這些灕兒都知道,可是他們是在是蹦的太久了,灕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至于平衡,我相信我可以建起來。」
太傅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他也知道勸不了他,這孩子別看平日里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其實倔著呢,更何況開弓沒有回頭箭,一切都已經開始了,現在說收手也晚了,嘆了口氣,道︰「灕兒,你…太魯莽了。」
洛君灕不贊同的說︰「老師,既然我有把握找他們的麻煩,我就有能力將一切都控制在手里。老師,你不相信我嗎?」
老太傅是看著他長大的,對于他的實力是再了解不過的,可是他還是不放心,畢竟這時機還沒到啊。
「灕兒,你的實力我自然是知道的,你若想開始我也不打算反駁你,可是你總得讓為師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麼吧,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洛君灕不說話,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
老太傅驚了一下,「難道你是想…」
洛君灕微笑著看他,不打算隱瞞,「您不都猜出來了嗎?」
他嘆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罷了罷了,早就知道攔不住你,可是你想要做到哪一個步驟?」
他知道洛君灕一直對楓國近些年來的做法心有怨氣,楓國在辰國的邊界一直滋擾生事,邊境的百姓苦不堪言。
洛君灕沉聲道︰「就算不做到最後,我也要楓國好看。」
朝上需要大換血了,腐朽的、頑固的、自私自利的幫派太多了,辰國的發展已經被他們拖了後腿,楓國這些年一直虎視眈眈,可是他們卻嘗做不知,窩里斗的倒是很厲害。
辰國明里暗里一直有敵對他的勢力,他也知道,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柳貴妃的勢力在作祟,以前他按兵不動是因為他想要以雷霆之勢一下子全部搞定,可是現在他來不及了,他要幫依兒,他要楓國退婚,那麼他就一定要有實力。
慕容楓這次來也絕對不只是為了慕容芊的婚事來的,他的想法洛君灕還沒有想明白,不知道他此次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可是現在不重要了,只要他將整個辰國的實力握在手里面,他就可以逼得慕容楓暫時不敢輕舉妄動,他可以讓他退出辰國去,讓他自主的取消婚事。
「你父皇知道嗎?」
「父皇他怎麼會不知道,老師,父皇他可一點都不糊涂。」
父皇他其實等這一天也已經等了好久吧,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這個時候交給他屬于皇帝的消息勢力。
罷了罷了,畢竟是自己最得意的門生,老太傅說服了自己,問他︰「你初步打算是要用多少時間?」
「最多兩天,我要解決朝內的事情。」
老太傅再敢想也沒有想過只要緊緊兩天的時間,朝內勢力層層疊疊,像只蜘蛛網一般,動一處都得思索好久,兩天能干什麼?
嚴肅的看著他,「灕兒,不要開玩笑。」
「老師,你知道我從來不開玩笑的。」
四目相對了好久,老太傅終于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頹然的坐回去,一時間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洛君灕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忍住了。
「你恐怕不光是為了對付洛箏,對付楓國吧,你的主要目的是什麼?」
洛君灕吃驚地看著他,他怎麼能夠看出來的,沒道理,「老師,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灕兒,我不是傻子,我看得很清楚,兩天時間,那麼倉促,你明顯的時間不夠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計劃也是倉促之間完成的吧。」
洛君灕苦笑的看著他,不再打算隱瞞,「老師,還是騙不過你。」
「你是為了什麼?」
不等洛君灕回答,他自言自語道︰「若說最近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值得你這樣做的話,那也就只有慕容芊嫁夏睿軒的事情了。」
眼神銳利的看著他,「你是為了夏睿軒嗎?」
洛君灕閉了眼楮,「可以說是吧。」
他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將依兒推出來,再說這件事情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睿軒的。
老太傅從進來到現在脾氣第一次發出來,「灕兒你…。胡鬧!」
看著氣的胡子都在顫抖的老師,洛君灕卻仿佛又回到了昨天,睿軒那樣的生氣,那樣的憤怒,他緩緩的說︰「老師,辰國欠他的太多了,我這次不能再看著父皇將他推出去了。」
太傅一時間無話,他也知道夏睿軒的事情,知道這孩子的不幸,半晌,對他說道︰「你有把握就好,我老了,跟不上你們的步伐了。」
「我走了,你好好的想想一會兒怎麼做吧,千萬不要出了岔子。」
走到門口,他緩緩的說︰「你只要把朝廷上的事情顧好就行了,至于京城里的那些小魚小蝦就不用放在心上了,老夫我最近正好沒有什麼事情做,就暫時先幫你一次,活動活動筋骨,不然他們都要把我忘了。」
洛君灕看著他緩緩離去的背影,笑道︰「老師明明就是放心不下卻仍舊嘴硬,真是…」
還好,他身邊還有不少的人在支持他,肯把命交給他,依兒,這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洛水依匆匆進宮,就要往洛君灕的去處趕去,最近或許她真的是太不順了,什麼麻煩都往她身上趕,這不,半路上那就又踫見了洛霓裳。
洛霓裳手里仍舊拿著把價值不菲的團扇搖啊搖的,遠遠地看見了洛水依後立刻就覺得機會來了。
上次被她欺負的慘了,這次她可要好好地收回本兒。
「這不是水依嗎,這麼急匆匆地要往哪里去呢?」
尖細的聲音磨得洛水依耳朵疼,她特意加上的尾音又成功的使她抖了三抖,咦——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真是受不了,她就不能正常的說話嗎?
看見她的造型後她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媽啊,她的審美真是畸形了。
花花綠綠的一身,外加金光璀璨的首飾晃得人眼楮厲害,衣服樣式倒是不難看,可是搭配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特別是她的身材,漬漬,真是缺點完全暴露出來了,臉上也不知道抹了多少胭脂水粉,一說話似乎要往地下掉。年齡不大打扮的倒是土氣,說是平白的添了十多歲也不為過。
這一切的一切綜合起來就讓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來了一句話,「真是亮瞎了老娘的24k鈦合金狗眼。」
就算她不知道審美為何物的話,她的御用造型師也不會這麼由著她胡來吧。
這樣的洛霓裳難怪沒人要,太可怕了,若是誰娶回去都可以當門神了。
洛水依沒工夫和她胡攪蠻纏,一看她那樣子都知道不懷好意,快步就要走過去。
洛霓裳氣得牙癢癢,「喲,水依,真麼不理皇姐呢。」
聲音又拔高了幾個調調,洛水依剛剛平下去的汗毛又再一次不爭氣的豎了起來。
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睡衣,你見過那麼漂亮的會走會蹦的睡衣嗎,真是難听,那麼好听的名字怎麼到她嘴里就變味道了?
心里默念著她有大事有大事,暫時先不和這些雜碎計較,她要先去和皇兄商量睿軒的事情,等她有空了再一一的收拾她們。
換上一個完美的笑,「原來是皇姐啊,我忙著去皇兄那里呢,沒有看見您,您先逛著,有空我們再聊。」
洛霓裳哪里會讓她這麼輕松的就過去,攔住了她,「你那麼急著去見他干嘛啊,他最近又不會娶太子妃,又不像夏王爺那個人似的,最近忙得都見不到人。」
洛水依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故意的,混蛋,要氣死她了。
「夏王爺是忙,現在可想閑著呢,哪像二皇兄似的,最近可閑了吧,不知道皇姐你有沒有去看看他。」說到這里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小手快速的捂住了嘴巴,大眼楮委屈巴拉的看著她,懊惱道︰「你看我說話太直接了,皇姐不可不要怪我啊,面壁的時間還沒到,你是不能去見他的,其實我還真的挺擔心二皇兄的,整天呆在房間里面壁思過,多無聊啊,哪像皇姐這樣可以到處的溜達。」
洛霓裳氣得臉發白,襯得那張臉更加難看,「是啊,沒有夏王爺那麼忙,整天忙著娶慕容公主。」
洛水依不屑的哼了哼,還忙著娶她,明明就是忙著擺月兌她。
還有要事要辦,可不能再陪她玩兒下去了,她說︰「皇姐,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在這里‘閑’逛。」
洛霓裳反常的沒有反駁,更沒有生氣,反而對她點了點頭,態度好的讓她詫異,「那你就先走吧。」
洛水依小心的注意著她的動靜,最後快步離去。
哼,就想這麼容易的離開,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瞅準她與她擦肩而過的瞬間,她伸出腳去系要絆倒她,上次她被摔得可疼了,這次,哼,也得摔你個狗啃泥,否則難解她心頭之氣。
洛水依就是再著急離開也不會放松在她這里的警惕,見她伸腳過來,露出一個冷笑,腳下微微施力,反客為主的將她絆倒,小樣兒,跟我玩兒這個,你還太女敕。
洛霓裳在身子失去平衡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好,可惡,又被這小妮子扳回一局。
就在她往下倒地的瞬間,洛水依眼神微動,忽然也順勢倒了過去,借用巧勁兒讓兩個人倒在了一塊兒,壓成一團兒,被洛霓裳壓在了底下。
兩人倒地的聲音很響,但是洛水依知道,這一聲響得有九分是洛霓裳發出來的,至于她嘛,巧妙地只受了一點點的沖擊,可是雖然一點也不疼,她還是眼淚汪汪的,甚至伸出手去攥緊了身上人的衣服,質問道︰「皇姐,你為什麼要絆我,還壓我,好痛,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說啊,為什麼這樣對我?」
洛霓裳又痛又氣,明明是她干的好事兒,現在怎麼?成她的錯了,「洛水依,明明就是你自己故意的,還敢冤枉我。」
洛水依不理她,反而朝洛霓裳背後說︰「父皇,我不知道怎麼就惹住皇姐了,她非要揍我,嗚嗚嗚,好痛,父皇救命。」
皇上在她倒地的時候就想趕過來,可還是晚了一步,見他的寶貝女兒被狠狠地壓在地上,眼淚汪汪的好不可憐。
厲聲喝道︰「霓裳,起來。」
洛霓裳身體僵硬,半晌才爬了起來,她這一跌倒頭上的東西全散了,狼狽急了,小聲的說︰「父皇,你怎麼在這里?」
「我怎麼在這里?你平日里就那樣欺負依兒的是吧?」
小心地將洛水依扶起來,心疼的看著她,抹去了眼角的淚珠,柔聲問︰「依兒,疼不疼?」
洛水依咬住了嘴唇,倔強的搖了搖頭,裝作不疼的模樣讓他心里又難受了一陣。
洛霓裳小心的扯著散亂的衣服,「不是這樣的,父皇,是她故意跌倒的,還誣賴我,父皇,你不可以這樣子被她騙過去。」
他冷冷的看著她,嚇得洛霓裳顫抖了一下,可還是堅持說︰「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故意的。」
洛水依再也忍不住了,朝她父皇撲了過去,被他接在懷里,抽抽搭搭的說︰「父皇,不是這樣的,不是依兒故意跌倒的,是皇姐,她把依兒絆倒了不算她還掐我。」
趕緊將她從懷里撈出來,仔細一看,手腕上不就是有一烏紫嗎!
輕輕地吹了吹,「痛不痛?」
洛水依哭的好不可憐,都要憋氣了,「父皇,好痛的。」
洛霓裳氣得要死,她真是太會演了,生氣的說︰「父皇,你不要被她騙了,我沒有掐她,是她故意做給你看的,她在冤枉我,父皇你…」
「閉嘴。」這還是讓他踫見了,若是讓他踫不見的話還不知道依兒要受什麼欺負呢,她真是過分!
感覺袖子被輕輕地扯了扯,低下頭看去,見懷里的人哭著說︰「父皇,你不要生氣了,一會兒就不痛了。」
心里像是被扯了一下,難受得緊,他厲聲吩咐道︰「將洛霓裳給我帶下去,和洛箏一起面壁思過,什麼時候想清楚了自己錯在哪里什麼時候再出來。」
洛霓裳被硬扯下去,掙扎著委屈的喊︰「父皇,你不要被她騙了啊,父皇,我是冤枉的。父皇…父皇…」
見他由始至終都沒有朝這邊看上去一眼,而是小心翼翼的安慰洛水依,她怨毒的對洛水依說︰「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
洛水依聞言不說話,只是更加的委屈抿著嘴,被她父皇看見了,又是心疼得不得了,對洛霓裳呵斥道︰「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歹毒,罰你面壁還是輕的了,給我先打十大板再說。」
洛霓裳徹底慫了,「父皇,孩兒知錯了,不要打我啊。」
對著周邊的侍衛道︰「還不快點拉下去。」
洛水依對著拉下去的洛霓裳投出個勝利的眼神兒,哼,跟她斗,她老早就看見父皇走過來了,算好了她們跌倒的時候他一定可以看見。
她父皇對她說道︰「還疼不疼?」
洛水依搖了搖頭,那團烏紫只是看著厲害,她自己下手的時候可輕了,只是表面看起來恐怖罷了,里面沒啥的。
她父皇嘆了一口氣,點了點她的鼻子,「下次疼就不要這樣做了。」
「是她先惹我的。」話剛剛說出來,洛水依就心驚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父皇你什麼意思,依兒不明白?」
她父皇好笑地看著她,「再裝,你在裝?你以為父皇我老眼昏花了,朕難道還看不出來這是你玩兒的小把戲,你也太小瞧父皇了吧。」
洛水依吃驚的看著他,「父皇,你都知道?」
「哼,我真麼不知道,你以為騙的了我嗎?」
「可是剛才…」
「剛才不是你想要的嗎,父皇就陪你演下去。」
洛水依感動地看著他,「父皇…」
拎著她的胳膊,指著她手腕處的痕跡,無奈的說︰「你個蠢丫頭,父皇知道你討厭她,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你瞧瞧,多難看,疼吧?」
「嗯嗯,可疼了。」
「疼就該,看你還長不長記性,竟敢在父皇面前玩兒小聰明。」
「父皇,你真好…」
「廢話,我不好誰好,你可是朕的寶貝。」
洛水依看著他笑的美滋滋的,卻被他嚴肅警告道︰「現在她得有好幾天不能出現在你眼前了,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你看看,這手腕多嚇人啊。」
「沒事的,父皇。」
「沒事,怎麼沒事?萬一被你母後看見了追問下去朕又得挨罵?」
「…」
「不要這樣看著朕,你母後警告過朕了,要是你再傷一點點,她就唯朕是問。」
「…」
她父皇還在碎碎念著,「真是的,依兒是我們的寶貝疙瘩,朕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受委屈的,至于給朕下死命令嗎,要是萬一她好好地走路時跌了一跤也要怪朕沒保護好她嗎?」
洛水依嘟著嘴看他,抱怨道︰「父皇,我好傷心…」
「不要傷心了,有啥好傷心的,快點去上點藥,爭取今天晚上消除它,你母後還說最近沒見你想你了,記住要時間要去看看她,知道了嗎?」
洛水依看著她恨恨道︰「父皇…你一點也不可愛,只知道母後。」
「胡說,朕心里不是還有你跟灕兒嗎?」
「…」
「好了好了,你不是還要去找灕兒嗎,快點去吧。」
「父皇,你怎麼知道的?」
「還真讓朕猜對了,朕以為你進宮是來見我們的呢,你個小沒良心的。」
「嘿嘿,父皇,我一會就去看你們好不好。」
==
到了洛君灕的書房卻听說了他差不多在里面一天了,不會是被昨天睿軒的話給激怒了現在在喝酒吧?
洛水依連忙進去卻發現她皇兄正襟危坐,老老實實地坐在書桌前,還不時地提筆寫些什麼東西。
有句話不是說過嗎,工作著的男人最帥了。
洛水依現在看她皇兄就是怎麼看怎麼帥!
「皇兄。」
「依兒,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唄,你不歡迎我啊?」
洛君灕起身讓她坐在旁邊,「我哪能不歡迎你呢?」
洛水依嘿嘿一笑,順勢坐了下去,洛君灕正想跟她說夏睿軒的事情卻猛然間看見了她手腕上的東西。
嚴肅地問她︰「依兒,這是怎麼回事?」
洛水依把手縮了縮,打著哈哈,「沒事。」
洛君灕心疼得不得了,將她想要藏起來的手抬起來,赫然看見兩個銅錢般大小的烏黑印記,「依兒,這是怎麼回事?要是這還叫做沒事,那你告訴我怎麼叫做有事?」
洛水依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將剛才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過分。」洛君灕瞪著她,滿臉的不贊同,「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了。」
「父皇已經帶我上過藥了,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洛君灕臉色臭臭的,「最好是這樣。」
洛水依討好的看著他,「皇兄,好了好了,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子了。我今天來可不是想要看你數落我的,我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洛君灕拿眼看著她,一副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樣子,「睿軒的事情?」
「嗯嗯。」
「依兒,皇兄問你,昨天我走了之後睿軒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洛水依的臉忽然紅了紅,「沒有啊,睿軒心情不好我就陪他喝酒,後來我們一直在喝酒,最後我喝醉了就回去了。」
洛君灕瞪她一眼,「你還敢喝酒?」
洛水依馬上說道︰「偶然,只是偶然,你也知道嘛,他心情不好,我就陪他一下。」
洛君灕雖說是諒解的,但是還是很不贊同,「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洛水依連連點頭,滿頭黑線,忽然覺得今天她不是被這個教訓就是被那個教訓,好悲催。
「皇兄,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即可以讓慕容芊取消婚事也可以狠狠地教訓洛箏她們?」
洛君灕今天還在為洛箏那個派系的人發愁,他雖然不爭氣,但是柳貴妃的娘家勢力不可小覷,幾百年的發展使得他們的勢力盤錯交接,一時之間真是不好找突破口。
洛水依朝他狡黠的眨了眨眼楮,示意他過去,「皇兄,我想…」
洛君灕听完後哭笑不得,「依兒,你這招可真損。」
就是損了,怎麼著吧,誰讓他們一直欺負她來著,老虎不發威,他當她是hellokity啊。
「不過,我喜歡。」
這樣一來,洛箏勢力那方面也算可以不用再顧慮了,畢竟出了這種事情,他的顏面可就算是徹底的毀了。
這樣的話他似乎也不必去逼慕容楓了,不過這朝上的勢力可是真的要清洗了。
「依兒,這件事情皇兄一定可以替你辦妥,只不過你不要摻合進來,記住了嗎?」
「為什麼?」
「因為這樣做很累的,依兒只要好好的等著就可以了。」
「…」
其實是皇兄不想要你手里沾上不干淨的東西,畢竟你是我的寶貝,我只想要你看最好的,不想你踫一點點的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