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一退再退,當陳飛意識到這一招無可躲閃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發動了聖血瞳,心髒的刺痛帶動血液的迅流走,宛如紅寶石般的雙眸在夜空亮起,卻是讓陳飛清晰的捕捉到了這一招的痕跡。
長鞭有規律的在半空極律動。
如同奪命索一般朝著陳飛糾纏而來。
卻又在觸及陳飛體表真氣的瞬間,爆發出強大的破壞力,陳飛的域在聖血瞳激發的瞬間就施展了出來,然而才剛一觸及那萬千鞭影就被抽的轟然破碎開來。
陳飛只來得及閃過要害,卻覺得全身上下如同被剝了皮一般的刺痛。
從半空墜落,一下將地面砸了個大坑。
陳飛的身上卻是變成了鮮血淋灕,在金色甲骨改造下硬如鋼鐵的皮膚卻根本抵擋不住這長鞭的威力,生生被抽出細密龜裂的傷口來。
「這怎麼可能,這長鞭的攻擊力,甚至不比當初那蘭若聖女使用的聖杯弱?」陳飛頭暈目轉的砸入地下,心卻是驚駭到了極點。
當這長鞭及體的時候,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個月前的大雪谷內。
面臨著蘭若聖女發出的上帝之血時的無力,脆弱。
這長鞭的古怪,甚至比那聖杯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敗了!」
與陳天龍的穩重不同,在陳天龍與陳飛戰斗時緩緩靠近的楚飛雲與君臨都是在看到陳飛墜落的瞬間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尤其是君臨的心更是咯 一下。
作為君臨天下的創始人。
君臨從來都是高傲無比的,他自認為就算這個世界上有人比他強,這種人也寥寥無幾,而且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輩了,差點死在陳飛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的手里,讓君臨的心理痛恨的幾乎扭曲。
所以在陳天龍剛剛呵斥他和楚飛雲離開的時候,他根本當作沒有听到。
而現在,陳飛墜落的地方就在他前方不遠處,只要一個疾沖,就可以將那卑鄙無恥的小子碎尸萬段,君臨的殺意如同破堤而出的潮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身形也是先那楚飛雲一步,朝著陳飛砸出的大坑沖了過去。
「撲哧!」
血光亮起,然而,眼前還沒剛剛看到陳飛傷痕遍體的樣子,那一道血色的匕首卻再次出現在了君臨的眼前,就是這柄匕首,將他的胸口捅了個透亮,現在,這柄匕首閃爍的血光卻遠遠超過上次。♀
君臨想閃,卻已經來不及。
血光劃過,人頭飛起。
這一次,陳飛的手段很是干脆,直接將來人的人頭割落。
而後整個人不退反進,朝著緊隨而來的陳天龍沖去,還帶著一絲血跡的匕首奮力揚起。
「啪!」
「叮!」
陳天龍一步遲,步步遲,他看到陳飛墜落的時候,雖然心一喜,卻也預防陳飛是在使詐,然而他猶豫了一下,卻讓君臨搶了先,等他反應過來想要搶在君臨前面的時候,血光已經帶落了君臨的人頭。
擁有著化氣境實力的君臨,就此隕落。
陳天龍怒發沖冠,手長鞭化作一條咆哮的淡藍色蛟龍,狠狠的抽碎了陳飛手的血匕,而後又抽了陳飛的胸口,從他的左肩到右腰,斜斜的一條猙獰傷口頓現。
在血液噴灑的同時,將陳飛狠狠抽飛了出去。
「啊,混蛋小子,氣死我了!」陳天龍雙目圓睜,他苦心經營二十年,卻沒想到手下最有力的利刃一把把的折在了陳飛手。
尤其是君臨。
這可是他話費了大代價青睞的幫手,凝氣境的手下受損,陳天龍還能保持風度,幾遍憤怒,也不行語塞,可能和化氣境高手一戰的君臨,卻是他不可承受的損失。
眼下藏龍集團剛在京城站穩家跟,但其對付趙家的手段卻太過殘忍,惹得各大家族人心惶惶。
在這種時候,每多一名化氣境的高手,都是他震懾外人的底牌。
而少了一個君臨,他所面對的壓力,將大大增加。
「二叔,多謝你的好意了,佷兒我就卻之不恭了!」陳飛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倒飛而出,但他看著陳天龍幾乎抓狂的樣子,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笑容。
陳天龍眉頭一皺,然而,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陳飛的身體卻已經摔進了陸遙所在的別墅當。
雕花實木門被一下撞碎,陸遙的身體還處于被陳天龍的氣機定住的狀態,正苦苦掙扎,驟然看到陳飛滿身是血的摔了進來,剛要開口驚呼,卻只覺得腳下一輕,眼前的景色便飛快的倒退起來。
陳飛將體內的變異真氣催動到了極限,血流汩汩而響,似乎隨時會破體而出一般,但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松懈,懷抱著陸遙飛快逃離。
那些想要擋路的藏龍集團護衛,全部一觸即死。
「想跑?給我留下!」
眼看著別墅從前門到後面的牆壁一路空,陳天龍自然明白了陳飛的想法,沒想到他一時大意,竟然了陳飛的計策,讓其借力劫走了陸遙。
這張底牌,是陳天龍目前能夠威脅陳飛的唯一底牌了。
如果陸遙真的被其搶走,只怕從此他再也無法控制這枚漸漸月兌離他掌控的棋子了。
「呼!」
鞭影籠罩而來,陳飛卻不聞不問,在那被陳天龍月兌手扔出的鞭稍即將打他後背的時候,嘶吼一聲,生生再將度提高一節,瞬間沖出了趙家別墅群,而後朝著陸家大院飛馳而去。
趙家別順群一行。
他可謂是收獲頗豐。
不光找到了陸遙,還一舉擊殺了君臨這個禍害,眼下只要他能夠平安回到陸家大院,陳飛相信陳天龍絕對不敢生生闖到陸家大院當去要人。
畢竟,實力的懸殊已經因君臨的隕落而徹底拉開。
哪怕陳天龍有古怪長鞭在手,也不可能以一敵三。
除非他能將體內暗傷驅逐。
「呼呼呼!」
耳旁風聲大作,陳飛抱著一個人卻跑的飛快,完全將陳天龍遠遠甩在了後面,隨著他體內真氣運轉到了一個極限,陳飛所不知道的是,那些原本隱藏在他體內,由金色甲骨化成的金色液體竟然再次被凝聚了出來。
而後漸漸在便宜真氣的烘烤下變為一團團飄渺的金色氣體,充盈到了他的軀體內。
胸口猙獰的傷口一陣麻麻癢癢,陳飛的精神卻全部專注在背後的動靜上。
「陳飛,你放我下來吧,這樣你是逃不掉的!」陸遙艱難的開口,她被陳飛抱在懷,幾乎就要踹不過氣來。
尤其是向後看時,陸遙始終能夠看到在遠處追趕不休的陳天龍。
陳飛沒有言語,卻是用行動證明了他的堅定。
抱住陸遙的雙手越來越緊,他能夠感到陸遙體內被陳天龍鎖定她身形的真氣已經被化解掉了,如果這個時候,陸遙想要掙月兌他的話,大可以運轉體內的力量。
盡管不可能將陳飛震開,卻可以大大延緩陳飛的度。
但是陸遙沒有這樣做。
兩個她不願意看到敵對的人,終究還是展開了戰斗。
一方面,是唯一一個走進她內心深處的男人,另一方面,卻是她背負著的父仇,陸遙感到心千結百轉,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所有的痛苦,陳飛早就承受過了一遍。
說起對陳天龍的依賴感,哪怕陳飛從狼牙戰隊月兌離的時候,也是無法驅逐掉的。
在他的心,陳天鵬一直是他最親的人。
可是這一晚,那個最親的人,在他的心漸漸死去。
陳飛沒有傻到去勸解陳天龍什麼,也沒有去勸他放下過去的恩怨,因為陳飛看的出來,陳天龍已經入魔。
現在在他眼里,天下無不可殺之人。
哪怕是被他培養了二十年的陳飛,他下起手來也能絲毫不留情分。
「听我說,跟我走,離開這兒,我會告訴你一切的!」陳飛喘息著說道,他的聲音很輕,落在陸遙的耳,卻讓她原本糾結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背負著陳天龍口的仇恨。
如同一個傀儡一般,按照陳天龍的要求一步步去做,陸遙其實也感到很累。
她曾經無數次想過,在自己身心俱疲的時候,陳飛能夠給她一個安慰的懷抱,能夠讓她忘記一切煩惱。
眼下,她就在這樣的懷抱當。
雖然此情此景,生死難測。
「這個小子,怎麼可能跑的這麼快!」陳天龍氣的吹胡子瞪眼,越是追下去,他就越是覺得匪夷所思。
如果單論度,此時的陳飛竟然在他之上。
要知道,陳飛懷可是還抱著一個人啊。
高手之間的比拼,差之毫厘,謬之千里,如果他懷同樣抱著一個人的話,只怕早就被陳飛落下,不知蹤影了。
兩人一追一逃,很快便橫穿了半個京城。
當陸家大院遙遙在望的時候,陳天龍終于還是深吸一口氣,停下了追逐的腳步,他知道,這一晚的追逐,以他的失敗落下了帷幕,去陸家大院搶人?陳天龍不是不敢。
只是他清楚,這個時候再去陸家大院,他絕對討不了好。
而且今天陸天虹請來隱世家族出面,同樣給他敲響了警鐘。
藏龍集團是強。
然而在京城,卻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他滅得了趙家,只是因為趙雲虎的倉促迎戰,也是因為趙雲虎平日在京城太過孤傲,朋友不多,否則,今日的情況,恐怕是完全倒著來的。
尤其是隱世家族的強悍,陳天龍雖然多年未到京城,卻也知道這個家族的厲害。
一旦惹得隱世家族的不滿,他怕是難以全身而退。
「混蛋,混蛋啊!」拳頭死死的攥在一起,陳天龍的眼神當醞釀著毀滅的風暴。
他在這一瞬間顧念良多,而後又想到了那重傷他的了然和尚,如果不是那老和尚不要命的攻擊,給他留下了難以消除的暗傷,以他化氣巔峰的實力,又怎麼可能像是現在這樣畏手畏腳?
「撲騰!」
而在陸家大院當,陳飛一落形,便是撲騰一聲坐在了地上,奪命般的奔逃,在這短短的二十分鐘內將他的潛能完全壓榨了出來。
現在一個松懈,便是有些虛月兌。
「陳飛,你怎麼樣,沒事吧?」陸遙的衣衫上還染著陳飛胸口的血跡,所以剛月兌離陳飛的懷抱,便看到陳飛一坐在地上的她焦急的叫了起來。
「沒事,我還好,不過總算將你從藏龍集團的手救了出來,你听我的,不管那個龍叔對你說什麼,你都不能再回去了!」陳飛大口喘息,卻是顧不上恢復真氣,便一把抓住了陸遙的小手。
「啪嗒啪嗒!」
一陣腳步聲響起,陳飛劃過夜空的破空聲早就驚醒了陸家大院的陸天虹、趙雲虎和慕容博三人。
這三人經過了晚前的一場大戰,神經都是有些過敏。
所以即便是夜里休息的時候也保持著警覺,陳飛墜落在地這麼大的響動,自然無法瞞過他們的耳朵。
「怎麼回事,陳飛,你受傷了?」
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盡管陳飛身上的傷痕早在奔逃當無聲無息的結痂,但那殘留的血腥味,卻還是引起了趙雲虎三人的注意。
尤其是趙雲虎在看到陳飛身旁的陸遙後,面色更是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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