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的語氣充滿了氣憤,很顯然,他是被陸少秦的言語激怒了。
而這個時候,陸少秦才一拍腦門反應過來,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站在路邊沒了言語,這兩天白晨一直登門拜訪,想要和陸瑤增進感情。
但陸瑤已經不在家,陸少秦又怎麼敢說出實情?
難道說自己的女兒,因為不滿自己的安排,不願意嫁給你白晨,所以離家出走了?
這話說出來,那可是將白晨得罪慘了。
所以為了敷衍,陸少秦只能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說是陸瑤被去了省城,給她舅舅過生日去了,這話陸少秦隨口一說,忙碌的工作幾乎讓他忘記了這個說辭。
卻沒想到,就這麼一句話卻成了白晨捏住的把柄,竟然倒打一耙。
「我,這……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我剛剛接到了一個莫名的電話,有個陌生人突然跟我說瑤瑤在銀灣商城被人擄走,所以我……」
「好了,陸伯父,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瑤瑤被人擄走了是吧?你不要著急,我立馬派人去找,保證三天之內給你一個答復!」
白晨一言搶先,他是何等的精明?
繼承了白洛斌商業頭腦的白晨,在與人交流談判上絕對是大師級的人物,短短兩句話就堵住了陸少秦的嘴巴。
而且更是用陸少秦的漏洞攻其不備,讓陸少秦此時的心全是慌亂,哪里還有工夫去詳細拷問?
「好,好,那就多謝白賢佷了!」陸少秦訕訕的說道。
「不用客氣,那麼路伯父我先掛了,等我找到瑤瑤會立刻通知你的!」白晨說完,也不在與陸少秦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政法局的門口馬路上,陸少秦怔怔的拿著電話,那僵硬的表情讓陳飛一看就皺起了眉頭。
「陸叔叔,那白晨怎麼說?」陳飛的眼全是煞氣。
從陸少秦的眼神當,陳飛便已看出來,那白晨肯定是裝模作樣,不肯承認是她抓走了陸瑤,這可是個棘手的事情。
「他說,三天之內,一定幫我找到瑤瑤!」陸少秦轉過頭,看著陳飛沉聲說道。
「呵呵,三天之內一定找到?」陳飛冷笑起來︰「就憑這句話,陸瑤就是被他的人抓走的,如果不是他的人抓走了陸瑤,他憑什麼敢說三天之內一定找到?陸叔叔,我知道你似乎還想著讓陸瑤嫁給白晨,但是陸瑤,不光是你的女兒,也是我愛的人,她是一個**的個體,你如果真的從一個做父親的角度出發,不想讓陸瑤受到什麼傷害的話,就告訴我,白晨一般住在哪兒,還有他的聯系方式!」
陳飛的眼神緊緊追逐著陸少秦的目光。
他的心髒在這個時候已經緊緊的收縮起來,因為他怕,陸少秦會拒絕透漏白晨的信息。
那樣,他要單槍匹馬去找白晨要人,就會困難的多。
「香山別墅,是他的私人別墅!」陸少秦這一次听到陳飛的話後,卻是出奇的沒有反駁,他緩緩轉身,朝著政法局內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輕輕的話語。
「香山別墅!」陳飛的目光亮了起來。
他深深的看著陸少秦的背影消失,才猛地啟動了車子,油門踩到了不能再大的地方,轟鳴著朝香山路而去。
香山別墅,坐落在整個江北市最有名的香山之上。
那整整一條路,都是以香山命名,由此就可以想見香山的風景之秀麗,峰巒之悠遠,絕對是江北市的一大景觀。
只是很可惜,這香山早些年的時候還屬于公有財產,所有人都可以上去游玩觀賞,但後來卻被白家買下,在上面建立了一個莊園,以及豪華無比的香山別墅,這本是白洛斌的一個落腳處。
但自他將輝煌集團董事長的職位傳給白晨之後,連帶著香山別墅也已經成為了白晨的私人財產。
現在還居住在香山別墅的,就只有白晨一人了。
陳飛去過香山,還是他幼年的時候。
雖然現在的公路改動很大,但卻並不影響陳飛的度,他飛快的趕到香山腳下,當看到一座藏子啊香山雲霧當的歐式別墅後,瞳孔不由隨之收縮起來。
這香山莊園是十分的漂亮,十分的引人注目,窮盡繁華之手段,但是陳飛才不過圍繞著香山轉了半圈,便發現這香山已然成了私人領地。
圍繞著整座香山,竟然建立了一整圈的柵欄,在柵欄當,隔三差五的建立了警衛亭,而在這警衛亭內,個個都有兩名黑衣大漢肅穆而立。
高筒戰斗靴,黑衣,黑褲,軍用麥克,還有無線電感應器,以及電警棍,全副武裝,除了沒有配槍之外,其余該配備的已經完全配備齊全了。
「喂,站遠點,探頭探腦的想干什麼?」正在陳飛觀察的時候,一對青年男女似乎是被香山之上的景象所吸引,在一處通往山上的小路口張望著。
但還沒等他們剛剛停下腳步一分鐘,就有兩名黑衣大漢走了過去,將其趕走。
這警戒,還是十分嚴格的。
就算是陳飛再能打,這個時候他卻不能硬闖,因為陳飛明白,這是私人領地,白晨的身份代表了他背後的能量。
白家輝煌集團。
一旦自己硬闖,白晨根本不會跟自己硬拼,而會選擇報警,到時候,自己是居心叵測,而要說白晨劫持了陸瑤,卻沒有絲毫的證據。
甚至,陸瑤是不是真的被帶到了香山別墅,陳飛都不能確定。
「等了這麼久,你都不動手,既然如此,不如就讓我主動來會會你!」陳飛看著不遠處密布的山林,嘴角勾了起來。
這香山莊園固然警衛森嚴,但那只是對于常人來說。
四周的柵欄圍繞整座香山一周,警衛亭所能監控的區域畢竟有限,陳飛只需要從那距離警衛亭較遠的地方上山便可以了。
只是,那種地方必然是沒有道路的,需要陳飛穿過山林,翻過山石過去。
有路的地方,早就被監控的潑墨不進。
「啪!」在香山別墅的大廳當,一臉冷漠的白晨狠狠一巴掌抽在了站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的老趙臉上。
「是誰允許你對她動武的?」白晨的眼楮如同銳利的刀子一般,在凌遲著老趙和墨鏡男的心靈。
這兩人帶著昏迷的陸瑤一路來到了香山別墅,本以為能夠得到白晨的賞識和獎勵,卻沒想到,才剛一進門就被白晨又打又罵。
偏偏,這兩人有了委屈還不敢表現出來。
陸瑤的面色仍有些發白,此時,早已醒來的她就坐在白晨的對面,看著這些衣冠禽獸惡心的表演。
「給陸小姐道歉!」白晨掃了一旁冷漠如冰的陸瑤一眼,大聲說道。
「陸小姐,對不起,我錯了,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老趙趕忙弓著腰,苦著臉,對著陸瑤哀求。
他很清楚,現在能為他說好話的就只有陸瑤了。
白晨做出的決定,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更改的。
陸瑤沉默不語,面對這個老趙,盡管陸瑤一向不愛記恨他人,但當白晨的巴掌落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時,陸瑤卻有一種解氣的感覺。
她仍在擔心,陳飛如果找不到她會怎麼樣?
而且陳飛可是在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在跟蹤那個波浪頭,如果跟丟了,又怎麼辦?
「你這樣算是有誠意麼?看不到陸小姐根本不願意看你一眼麼?」白晨斷然喝道,俗話說的好,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白晨就是典型的沒臉沒皮了,明明是他讓人將陸瑤抓過來,現在卻還妄圖在陸瑤面前唱白臉,讓陸瑤解除心芥蒂。
「白少,我……」
「跪下!自己抽自己耳光,直到陸小姐滿意為止!」白晨的語氣冷冰冰的,不帶有絲毫的感**彩。
對待老趙這種外圍手下,他向來就沒將他們當做人看。
就是刀疤那種老資格,能力不錯的保鏢,白晨都是隨便發落,更何況這老趙與墨鏡男不過是保鏢的兩個小弟罷了。
抓了陸瑤,就想要來領功,也不看看他們那一副德行。
與老趙一同前來的墨鏡男這個時候卻是站在一旁貓著腰,一動不敢動,他更不敢為老趙說一句好話。
因為他明白,等到處理完老趙,接下來受罰的就該是他了。
「撲騰!」一聲,白晨的命令就如同不可違背的法旨一般,那老趙三番猶豫之後,竟然真的不顧尊嚴,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左右開弓,不停的抽起他自己的耳光來。
「陸小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啪!」
「啪!」
每求饒一句,再夾雜兩聲抽耳光的清脆聲音,如此三番五次,坐在沙發上本來想要置之不理的陸瑤終于有些忍不住了。
「白晨,你究竟想干什麼,我已經說了,我跟你不可能,你叫人抓了我也沒有用,你如果真的想要表誠意,就應該放我走!」陸瑤氣的小臉煞白,站起來看著比她高了足足一頭的白晨。
這白晨的行為舉止,落在陸瑤的眼,是讓她越來越反感的。
這一點,更讓白晨郁悶,想他白家大少,威風八面,說一不二,冷著臉都有無數女人傾心側目,爭著搶著上他的床笫之上,風流快活。
可陸瑤跟他在一起,除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露出過幾次笑容,當陸少秦說出要兩家和親的時候,陸瑤就再也沒對白晨露出過一絲一毫的笑意。
哪怕是他登門看望,得到的也只是陸瑤不冷不熱的招待。
「瑤瑤,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為了你,我白晨可以說是放下了身段,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誤解我,你為什麼要躲著我?難道你在整個江北市還能找到比我更優秀的男人?」白晨薄薄的嘴唇緊緊抿在一起,他緊緊的盯著陸瑤的雙眸質問。
那副狂傲自信的模樣,讓陸瑤端的凝噎︰「我沒有誤解你,白晨,我再說一遍,我現在只想離開這兒,你不需要讓你的人給我道歉,也不需要跟我解釋什麼了,今天你派人把我抓到這里,你究竟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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