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杯極品大紅袍,溫度雖然已經能夠入口,但當落在白晨一頭一臉上的時候還是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和恥辱。
白晨怎麼也沒有想到,白洛斌竟然會這樣對他,自從他成年之後,白洛斌已經很少批評他了,許多事情都認為他做的頭頭是道,更不用說,像是今天這樣將一杯滾燙的茶水潑在他的臉上。
「畜生,還不知道你自己錯在什麼地方?劉勇是我高價從m國地下全場挖回來的,是我們白家的棟梁之才,這麼多年他為我們白家做了多少的事情?你竟然將他當成籌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白洛斌的話音遲遲響起,茶杯當的茶葉還糊在白晨的臉上,一張英俊的面孔此時看起來卻是青紅相間,難看的要命了。
「爸!」白晨不可思議的睜開了眼楮,看著白洛斌的時候甚至有血紅的光芒遮蓋了他的眼眸。
就連平時對白洛斌的稱呼也是改變了。
「怎麼?你有意見?」白洛斌的雙目仍然是半開半合之間,即便是教訓白晨,他的聲音也沒有絲毫的波動,始終保持著同一頻率,似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動容一般。
這是商場幾十年磨練的結果,白洛斌素來是以冷靜穩定著稱的,他的對手,全部死在他的冷靜之下。
所以,每一次看到白洛斌這種半溫不火的樣子,白晨不光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僥幸,反而是害怕的緊。
「我知道錯了!」白晨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白洛斌的面容,但最終緊握著的拳頭還是暗暗松開了,他很清楚一般來說,只要是白洛斌決定的事情那就沒有更改的余地。
在懲罰上面也是如此。
當白洛斌說他錯了的時候,他白晨能做的只有認錯和改正,如果反抗,那麼等待著他的絕對是嚴厲的懲罰。
他現在的身份,現在的地位,全是白洛斌給的,白洛斌一句話,能將輝煌集團董事長的位子傳給他,同樣的,白洛斌一句話,更能剝奪白晨目前手的權利。
這一點,白晨毫不懷疑。
而且在白家,可不止白晨一個子孫,他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弟,可都是眼巴巴的瞅著他現在這個位置呢。
只要白晨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那麼他所有的一切在一夜之間就會被剝奪。
這種壓迫感讓白晨始終不敢違背白洛斌,但是白洛斌不知道的是,壓迫的越厲害,反彈也就越狠,即便他是白晨的親生父親,但在白晨的心,已經漸漸將他推向了敵對的位置。
「知道錯了就好,你要記住了,做事情不擇手段可以,但是要分清楚主次,你是我白洛斌的兒子,在這江北市上誰得罪了你,站在與你對立的位置上,你就要千方百計的消滅他,這固然是對的,但是我白家的隱藏力量不能損失,劉勇的拳腳功夫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世上能勝過他的人不多,所以他就是我白家的底蘊,一些正規手段無法解決的對手,都可以讓他解決!」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一直吩咐你要對他尊重,尊重,懂得麼?」白洛斌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茶幾上,看著白晨低著頭的樣子,語氣不由放緩了許多。
「是,父親,我懂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了!」白晨打碎了牙齒往肚里咽,還要做出一副關心劉勇的樣子,問道︰「那麼,劉叔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天的事情沒有讓他受傷吧?」
白晨抬起了手,將臉上的茶葉擦掉,臉上竟然已經堆滿了關懷的樣子。
這就不得不說白晨的做戲功夫堪稱一流了,在他心,其實巴不得劉勇現在是被打的半死,竟然敢回白洛斌這兒告狀。
「哼,養不熟的狗就是這種人,自以為有點蠻力就可以騎到我頭上撒尿拉屎?劉勇啊劉勇,我早晚有一天會讓你跪在我的腳邊懺悔的!」白晨的心不斷翻滾著惡毒的念頭。
他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子,除了白洛斌敢這樣教訓他之外,就是白家的那位定海神針,白振山,都不舍得動他這個長孫一根一毫。
「還死不了,不過你對付的那個小子的確有兩把刷子,竟然將劉勇重傷,現在劉勇就在我們白家的醫務室養傷,你既然回來了,去收拾一下,然後跟劉勇道個歉去!至于那個功夫不錯的小子,你暫時不要再出手了,我會找個時間親自會他一會!」白洛斌斜著眼楮瞪了白晨一眼。
當他看到白晨臉上仍在滾落的水珠之後,心也是嘆息了一聲。
他對白晨是寄予厚望的,但是偏偏這個大兒子做事有的時候冷靜,有的時候卻是沖動的,論起冷靜的功夫,真的是拍馬也趕不上他白洛斌,當然,整個白家,乃至整個江北,又有幾個人能像是他,時時刻刻保持冷靜?
哪怕是怒火燒,哪怕是十萬火急,仍然不慍不火。
這就是白洛斌的做人之道,沒有人可以讓他動怒。
這也是他之所以能夠成為江北商業傳奇的根本原因所在。
「是,父親,那我先上去收拾了!」白晨聞言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心卻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看樣子這一次白洛斌是雷聲大,雨點小,而且竟然有意親自出馬會會陳飛,這個結果是出乎了白晨意料的。
但被白洛斌侮辱的滋味真的並不好受,他已經有幾年都沒有見過白洛斌發火了,這一次的恥辱,更讓白晨心渴望,渴望他真正接受白家的那一天,他要做,就要做最強的掌管者,不被任何人管束,不再被任何人教訓。
此時的白洛斌自然不知道,因為他的一杯熱茶,就讓一向對他最是敬畏的兒子產生了大逆不道的心思。
這邊白晨換好了衣服,收拾停妥跟著白洛斌去看望躺在醫務室養傷的劉勇,而那邊的陳飛則是已經跟古雷在華信路上轉了一圈,順便看了看君臨會佔下的場子,這些酒吧,夜總會之類的堂口,都是硬生生從飛車黨的旗下搶過去的。
如果按照飛車黨一向的作風,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必然大肆報復。
但偏偏吳英的一只斷手還沒剛剛接好,所有飛車黨的成員都是知道了君臨會有著古雷這麼一個變態,沒有人願意去主動招惹,甚至連吳英都選擇暫時的忍耐了。
現在的君臨會蒸蒸日上,總人數已經達到了七十多人,再加上蘇嫣兒的一群人,已經逼近一百個成員,這些人,雖然還遠遠比不過飛車黨的勢力,但凝聚在一起也是股可怕的力量。
王彪住院,錢英俊被陳飛調去了飛舞激揚,所以這邊的一群小弟一共分成了三伙人,其帶頭的一個是原先偷車團伙的老大吳慈仁,一個是搶包團伙的老大楊三發,還有一個,則是做拉皮條買賣的戈武。
這三個人在華信路上都還算是小有名氣,所以加入君臨會之後,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小頭目,手下各自掌管著二十多人,分散在幾個堂口當,當古雷帶著陳飛去查看他們的情形時,都是大獻殷勤,畢竟,他們可是清楚的很,陳飛這個君臨會會長才是日後真正掌握著他們命運的人。
所以在陳飛面前表現的忠心一點,機靈一點,自然顯得尤為重要。
不過陳飛對這三人卻是沒有太過看重,一是他們的人品有些問題,二來則是因為這幾個貨色小偷小模的可以,火拼群架也不膽怯,可真要是論及個人實戰能力,那就是太不可恭維了。
想來這君臨會如果想要凝聚成一個超強的團隊,還需要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獨特的方法,才能讓這些閑散的混混在根本上轉變成功。
按照陳飛的打算,這君臨會里的頭目理應是按照個人本領來任職的,類似于王彪手下那一群人,被當做精英培養,功成之後既可以當做王牌打手來用,又可以讓他們做個堂口的頭目,管理手下。
「老古,我有個想法你來參謀一下如何!」坐在飛舞激揚的包間內,陳飛端著一杯紅酒沉默了許久才開口。
而正在一旁擺弄著一台衛星電腦的古雷聞言才抬起頭道︰「什麼想法?你說!」話落,又是繼續搗鼓他的新鮮設備了,這台衛星電腦是古雷從狼牙戰隊帶過來的,主要的功能便是保持與戰隊的聯系,還有就是查看一下國際上大小事態的進展。
比如,某個組織又出現了什麼樣的人物,某個國家又出現了什麼樣的特別事件。
只需要登錄一下國際雇佣兵的專有論壇便可以看到其的動態,甚至包括天使之翼的殺手排行榜,都在其,這種站的外表使用h站做掩飾,只有登陸了專有賬號才能顯示後台內容。
陳飛自然也有著這樣的一個賬號,不過已經很久都沒有使用了。
「你還記得前兩年在老撾我救下來的一個特種兵教官麼,按理說他現在應該還在那種地方做事,我想等到我們將局面暫時穩定下來之後,就從君臨會挑選出一部分忠誠度沒有問題的家伙送去他那,參加一個周期的訓練,結束了之後再返回!」
陳飛一把將古雷的電腦合上,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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