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寸板頭的目光一直朝茶幾上的幾袋子和冰粉瞄,陳飛又怎麼可能看不懂他的意思?當下冷冷一笑,道︰「哦?這東西你們還想帶走?是不是還想換個地方繼續銷售啊?」
「不敢,不敢,我們哪兒敢啊!」寸板頭連忙擺手。
笑話,從陳飛剛剛的態度以及讓他捎給他們老大的那句話就可以看出來,陳飛的心對于販賣毒品這件事情肯定是十分不屑的,所以他自然不敢承認內心的想法。
「哼,不敢還不快滾?!」陳飛一拍桌子,當下,也不用王彪和袁琨幫忙了,那矮個寸板頭背起同伴就一瘸一拐的沖出了包間。
酒吧內,氣氛到了這個點數正是最火爆的時候,幾個吃了和k粉的年輕人已經被衛兵等人丟出了飛舞激揚。
這種人雖然也是來消費的,但萬一被警察臨檢看到,那真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到時候罰款事小,萬一要讓梁林關門大吉,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讓一讓,讓一讓!」小八哥的臉上全是淤血,但這個時候酒吧當的人們只顧著自己的娛樂,沒有誰去關心這兩個賊眉鼠眼的倒霉蛋,他們剛剛進來酒吧時東張西望的,就有人認為他們是小偷了。
所以,當看到他們鼻青臉腫的樣子,大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樣子。
那一道道冰冷的目光,讓小八哥的心充滿了寒霜,這世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酷無情了?
好不容易擠出了飛舞激揚的大門,小八哥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他拍打著同伴的面孔,好不容易叫醒,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對方的一聲慘叫震懾的一坐在了地上。
「啊,我的胳膊!」高個寸板頭的面容已經扭曲在了一起。
他的眼楮突出,似乎隨時會因此暴斃一般。
「怎麼樣?不用這麼夸張吧?」小八哥狼狽的坐在地上,郁悶的看了同伴一會兒,才哆哆嗦嗦的從口袋里抽出了一根煙,他是真的被今天晚上的經歷給震懾住了,沒想到,這君臨會的老大竟然這麼牛逼,明知道他們是紅星會的人都不給一絲面子。
尤其是,那價值近十萬的貨被陳飛扣了,這可是個大損失,回去跟大哥一交代,只怕是又少不了幾個大嘴巴子。
「還夸張?把你胳膊擰斷你試試啊?」高個寸板頭憤怒的嘶喊著。
不過,還沒等小八哥回答,不遠處已經是有兩個身穿便衣的警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他們對視一眼,快的走了過來,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倒霉的混混道︰「你們怎麼回事,身上的血痕怎麼搞得?」
兩個便衣警察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說在這一帶發生斗毆的事情十分尋常,甚至黑社會火拼都不少見,但今天既然攤上他們巡邏,又看到那高個寸板頭的手臂都扭曲了,再不上來詢問一番,也顯得他們警察太過瀆職了。
「臥槽,你們誰啊,滾一邊去!」小八哥正煩躁著回去怎麼跟大哥交差,沒想到就突然蹦出來兩煞筆,語氣自然沖了一些。
他一雙發紅的眼又迸發出了凶狠之光,剛剛面對陳飛有如實質般的殺氣,他根本沒有能力對抗,可若是說嚇唬嚇唬一般人,小八哥早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
「呵呵,我們是警察!」一個便衣淡淡笑了一聲說道。
但旋即,還沒等他們剛想要體現出一副關心民眾的樣子,那剛剛還凶神惡煞的寸板頭卻是突然一扔煙頭,撒腿就跑,這一幕,讓兩個便衣警察微微一怔,旋即一個拔腿狂追,一個將同樣掙扎著想要起來逃跑的高個寸板頭按在了地上。
這兩個混混的心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刮什麼陰風,竟然先被人打的遍體鱗傷,隨後又遇到了警察。
雖然沒被警察抓住他們販毒,可做賊心虛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哪怕是人家警察對他一片好心,可在他眼,那就是坐牢的前奏,自然撒丫子就跑,結果這一跑,倒是將兩人都給跑進派出所去了。
陳飛還不知道他吩咐回去給紅星會老大報信的兩個混混已經被警察抓進了派出所里蹲著。
他此時的心緒有些澎湃,給古雷去了一個電話,詳細了解了古雷那邊的情況之後,陳飛總算是明白過來,這紅星會與黑虎幫已經是同氣連枝,不光是結成同盟,現在連販毒都一起做。
這讓陳飛感到機會就擺在眼前。
四大幫,以興幫實力最強,青竹幫實力和黑虎幫、紅星會相差不大,四大幫在江北市已經矗立了有些年頭,可這一次,黑虎幫與紅星會派出手下的小弟四處販賣毒品,卻惟獨不見興幫和青竹幫的人來。
陳飛就算是用腳趾頭想也應該明白,那維克爾肯定是被黑虎幫或者紅星會的人救走的。
有了目標,就好制定計劃了。
這紅星會和黑虎幫是自己趕著送到了陳飛的刀口,本來降服了于今生,陳飛就已經打算將目標放在四大幫的身上,只是一直猶豫不決,究竟先動哪一個幫會的好。
現在來看,最佳的目標顯然是違反了游戲規則的黑虎幫與紅星會了。
只可惜,陳飛還不知道這兩個幫會的背後的靠山究竟是什麼人,要不然,他可以立刻就去逼迫這兩個幫會的大佬把維克爾交出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這一點淺顯的錯誤陳飛不會犯,在沒有搞清楚這兩個幫派的底細前就動手,顯然是不智的選擇。
當天晚上,陳飛還是一個人返回了小區當睡覺,想一想明天就是跟陸瑤見面的日子,陳飛難免有些激動的睡不著,尤其是大床上還殘留著一股如蘭似麝的香味,讓陳飛搞不清楚這究竟是陸瑤的體香還是孫潔的氣息了。
上了孫潔,著實是陳飛意料之外的一個艷遇。
只不過,陳飛不知道的是,在他忙碌著君臨會的事情,想著陸瑤的時候,孫潔早已將她在家的行禮收拾好,離開了那個婚後六年的房子,這里承載著的是她和李乘風的夢想。
只可惜,物是人非。
自從金碧輝煌的事情之後,孫潔的心就已經徹底抹殺了對李乘風的希望。
近年來,李乘風做的再過分,再不顧家,孫潔都可以忍耐,等待,勸導,可唯獨這一次,李乘風竟然在她的酒下藥,意圖將她獻給朱越民那老混蛋鋪就他自己的前途,這是孫潔死心的根本原因。
一個男人,如果能將他的老婆送人,那這種男人還可以依靠麼?
而且,如果不是李乘風下的烈性藥,孫潔當晚未必就會跟陳飛發生關系,這一切的一切,歸根究底都是李乘風一手制造出來的,足足兩天,李乘風給孫潔打了不下于五十個電話,但是孫潔卻一個都沒接,她看著一長串的未接電話,微笑著摳下了手機的電池,然後從美麗華公司的辦公室窗口扔了出去。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孫潔能靠著自己的實力在美麗華公司做到今天這個位置,說明她的智商很高,她很清楚,一旦她回去,那麼等待著她的將是又一次出賣,又一次的陷害。
不過正因為孫潔沒接李乘風的電話,才讓她完全不知道李乘風的慘狀,這劣質的男人,在當晚陳飛和孫潔顛龍倒鳳的時候,他在金碧輝煌附近的賓館開了一個房間,並且找了個小姐狠狠的發泄了一番。
只是第二天早上,當他趕到財政局的時候,卻遭到了朱越民劈頭蓋臉的痛罵和毆打,最後,在他苦苦的解釋和保證下,朱越民又一次爆了這小子的菊花,才算善罷甘休,但解決這件事情的條件,是讓李乘風再次將孫潔約出來獻給他。
李乘風是何等的沒有節操?
反正賣老婆的事情已經做了第一次,也不怕做第二次,而且他很清楚,當天晚上那藥的烈性,如果不發泄出來,那麼孫潔必定會被活活燒死,所以不管是誰救走了孫潔,當天晚上,這朵嬌女敕的花兒都必然是要被別人狠狠刨個夠的。
既然能給別人刨,為什麼不能給朱越民刨?
李乘風已經是徹底的沒救了,當他從財政局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反思懺悔,而是不斷的給孫潔打電話,試圖將孫潔騙回來,只要孫潔肯回家,那接下里的事情還不是由著他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當他還在辦公室內被朱越民狠狠爆菊花的時候,孫潔就已經收拾東西走人了,那個家,她一刻也住不下去了,孫潔這些年工作的薪水和獎金,少說也有一百多萬,就算暫時不買房子,也可以租賃,或者住酒店。
這一夜,她就是在美麗華公司附近的一家大酒店落住,窗外潔白的月光灑落在床邊,孫潔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撒亂著頭發,看著天上的半邊殘月,久久不能入睡。
她這二十多年,只有過兩個男人,一個是李乘風,一個就是陳飛。
而真正讓她滿足過的男人卻只有一個。
「混蛋,真是個混蛋……」突然,孫潔的淚水奪眶而出,將身邊的枕頭重重的砸了出去,雖然在兩人發生關系之後,陳飛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幫忙約見陸瑤,而絲毫沒有想過孫潔的感受,但孫潔仍然按照陳飛的要求做了。
她給陸少秦打電話,跟陸瑤約在人民公園見面,這一切,都是為了陳飛,可當她將短信發給陳飛之後,對面卻沒有任何的反應,甚至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這讓孫潔有一種深深的失落感,她的心,似乎一次次的被掏空,讓她徹夜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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