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老一少,就隔著賭廳的窗戶互相監視著。
錢虎自認為自己技高一籌,卻不知道陳飛既然來了,就沒怕過他手下那些所謂的精英打手。
「蓬!」一聲悶響,通往地下賭場的那扇房門直接被人從外面踹開了,然後一群手持砍刀警棍,全部面色陰沉的漢子迅沖了進來,一些賭客還在回味剛剛陳飛那一場豪賭,就被這些新涌進來的漢子扯住趕了出去。
所有的賭客亂作一團,而且眼神當全是驚恐。
要知道,雖說不少賭場都難以容忍賭客們在他們場子里贏走巨款,可人家處理事情都是等到贏家出了賭場再展開行動。
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但像是今天這樣大張旗鼓往外趕人,卻是從來沒有有過的,雖然這些大漢的口都在喊著警察來了。
可大家都不是傻子,誰會相信?
「咦,這是怎麼回事?周先生,警察來了啊,這可怎麼辦,我們的錢還沒準備好麼?」陳飛的眼神冰冷,看向周浦的目光全是諷刺,只可惜,周浦這個時候已經靠近了門邊,認定了陳飛二人在劫難逃,所以根本沒有看到陳飛和古雷戲謔的神情。
他猛地推開房門,沖到了不遠處錢虎的身旁道︰「虎哥,你總算來了,哎,我周浦無能,輸了!」周浦的臉上有些滾燙,這些年,跟著錢虎,他沒少拿好處。
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他周浦的職責就是幫這間賭場贏錢,現在輸給陳飛和古雷這麼兩個生面孔,自然是無地自容了。
「哈哈,周浦,你不用自責了,這兩人可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啊,你輸在他們的手里,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啊!」錢虎被掏空了的氣息也是壯大起來,被撲啦啦涌進來的上百名小弟圍著,他似乎感到自己腎不虛了,腿不軟了。
「你可知道這兩位是什麼人麼?」錢虎問周浦。
此時,陳飛與古雷已經無奈的聳了聳肩,從那賭廳里走了出來,遠遠的,陳飛笑著道︰「錢老大,沒必要吧,迎接我們兩個竟然搞出這麼大的排場來?」
「哈,周浦,我來跟你介紹,這位說話的呢,就是最近新起君臨會的會長,真正大哥級人物,陳飛,你說,你輸在他手,冤枉麼?」錢虎對著陳飛輕蔑一笑,卻根本沒有回話,而是仍然盯著周浦問道。
「陳飛?君臨會?」周浦的心頭一驚,他雖然在黑虎幫里沒有什麼職位,管的就是賭場的事情,但道上的一些風波,周浦卻是全都了然于胸的︰「那我還真是輸的一點都不冤枉!」
嘴角流露出了一絲苦笑,到這個時候,周浦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錢虎要讓他拖延住陳飛二人了,他本來還在納悶,雖然陳飛兩人贏了一千二百萬,但也不至于讓錢虎直接在賭場里動手吧?
沒想到,其竟然還有著這樣一層關系。
「是啊,那是當然,你不冤枉!」錢虎重重的拍打了周浦的肩膀幾下,這才轉向了陳飛和古雷道︰「陳會長,真是沒想到啊,對你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就是沒成想,有一天,你竟然會出現在我這地下賭場里,難道陳會長你還好這口?」
上百條漢子手持武器,殺氣騰騰的看著陳飛與古雷二人,錢虎相信就算是陳飛再能打,也不可能一個人就將這些精英全部挑翻,尤其是這上百人還包括了他手下最能打的幾條漢子。
如果這些人還不夠,外邊還有候選的。
就算單挑陳飛最牛,但用人海戰術,錢虎自認為磨也能磨死陳飛了。
所以他現在看著陳飛的目光是那麼的肆無忌憚。
「呵呵,男人麼,賭博是一項刺激的運動,同時也是一件藝術,錢老大你不是比我更能搞,我只是來賭場玩玩,你都開上賭場了,這些年想來賺的黑心錢不少吧?」陳飛泰然自若。
他和古雷兩人本就是嗜血好戰之人,這種場面在國際上刺殺某某家族的家主時,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
當然,那個時候是先擒王,再跑路,而今天,陳飛和古雷的第一目標就是錢虎,只要抓到了錢虎,那麼維克爾也就算是沒跑了。
「陳會長風趣!」錢虎嘴角的笑容抽搐了兩下道︰「雖然我對陳會長你很欣賞,但是沒辦法呀,我仔細琢磨了一下,似乎我那幾十個小弟還因為陳會長你的一個舉報呆在監獄里吃苦呢,你說這筆賬,我應該怎麼跟你算一下呢?」
「千萬不要說我以多欺少,我可是听說,陳會長你是咱們江北最能打的大哥啊,以一敵百,想必不是問題吧!哈哈哈哈……」錢虎一句話說完,根本不等陳飛回答,便又是一句接著。
而且自得張狂的笑聲,似乎他真的掌控了全局一般。
他身後那些壯漢聞言都是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神色,似乎不相信陳飛那單薄的身板會很能打一般,要是從體型上看,陳飛的確沒有古雷那健碩的身材顯得給力。
可肌肉,往往並不能給一個人的武力值做定位。
「錢老大過獎了,以一敵百我不敢夸下海口,不過貌似你背後這一百條,沒什麼挑戰性!」陳飛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動了。
錢虎那自大的一面,已經完全讓陳飛喪失了和他廢話下去的情緒,尤其是那上百條漢子血腥的目光更是刺激了陳飛,壓力越大,動力越大,陳飛感到自己體內的那股氣流在挑戰沸騰起來。
「動手吧?」陳飛扭頭朝著正在擰動手腕的古雷一笑,下一刻,他的身體已經倏然靠近了錢虎。
「上!」倉促的呼叫聲響起,錢虎一個漂亮的後空翻避開了陳飛的勾拳,這絕對是錢虎有史以來最超常發揮的一次,哪怕腎虛了那麼久,在上百個小弟的面前,他也不願意滅了自己的面子。
但逞強的結果就是,他後空翻落地的時候骨頭 嚓一聲,老腰差點閃斷。
混戰一觸即發,當陳飛動作的瞬間,已經不用錢虎吆喝,那上百條熱血漢子便狠狠的沖了上去,男人,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戰的動物,對于陳飛最能打這個稱號,雖然傳的時候很玄乎,可真正面對面的時候,這些黑虎幫的精英沒有一個願意認孬的。
唯有人群,一個上次代表黑虎幫去飛舞激揚給陳飛道賀的頭目沒有太往前沖。
上次凶狠如葉如虎都被幾個酒瓶子砸成半殘廢的場景已經深入到他的心靈,所以這頭目躲躲閃閃,就是不跟陳飛正面交鋒,當然,他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保住了節操。
「蓬蓬!」一連串的撞擊聲在人群響起,錢虎一退再退,但卻仍然能夠看到陳飛與古雷在人群,背對背的展開了拳腳。
劈、砍、砸、踹、勾、踢、靠,陳飛的動作帶出一道道殘影,度完全被他激發到了極限,整個人就像是戰神一般橫掃千軍,一肘下去,一名壯漢手的砍刀還沒剛剛揚起就被搗了面目,再曲肘一拳,又一名壯漢倒下。
錢虎站在人群,幾乎被陳飛和古雷的表現驚呆了,他在道上混了幾十年,就算是于今生的身手,他也是見過的。
可跟于今生的能打能挨不同,陳飛和古雷兩人靠度制勝,被圍起來反而更容易發揮他們的實力,全身上下,不論是骨頭是肉,全都能做出致命一擊,兩道身影,就如同兩道旋轉的齒輪,所向披靡。
而且戰斗很快升級,陳飛和古雷雖然沒帶武器,可這些黑虎幫的精英們手有,以陳飛和古雷的實力,奪取一件兵刃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于是,本就一面倒的戰斗更加的輕松了。
細密如雨的刀法從陳飛和古雷的手使出,就像是潑墨一般,那些飛撲而上的壯漢從一開始的熱血到冷血,再到最後已經被陳飛兩人完全追著砍了,紛紛避之不及。
「靠,你們三個,還愣著干啥,上啊,快上!」錢虎的面上被一個小弟身上濺出的血染成了大花臉,頓時氣急敗壞的對著他手下最能打的三條硬漢吼道。
只可惜,當這三人沖上去的時候結果沒有任何的不同,就像是一塊大一點的石頭落入狂濤之,不帶一點浪花,就被吞沒于無了。
「嗤啦!」陳飛的動作又狠又快,當先一個硬漢還沒剛剛沖到陳飛身前,就被在胸口開了一道足足橫貫左右的刀痕,雖然不深,但足以讓此人喪失戰斗能力了。
而且這道刀痕將成為他一生都難以跨越的障礙。
刀光閃爍,片砍的質量畢竟不怎麼過關,陳飛殺的興起,當他一路刀法走完的時候,刀刃竟然都有些發卷了,當然,這並不是完全砍在人身上的效果,雖說陳飛的刀法銀星亂閃,可這些黑虎幫的精英畢竟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不是他們傻傻的沖上去送死,當陳飛一刀橫掛的時候,總勉強能檔上那麼一下。
聚少成多,就夠這砍刀受的了,最後陳飛沒垮,它先垮了,狠狠一下劈砍在距離錢虎不足兩米的小弟手刀的刃上,陳飛緊握住的那一把砍刀頓時斷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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