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遠要過六十大壽,這個消息已經在整個江北市傳開了,不光是道上的人紛紛準備了禮物,就算是一些正經的商人和江北的一些小官員也不能免俗,遠爺在江北的名聲那是早就闖出來的。
沒有人不服。
琳瑯會所,是整個江北新城區最有名的娛樂城所,這里的服務項目真的是琳瑯滿目。
不光有酒,有女人,還有各種游戲措施,甚至,連賭場也有。
琳瑯大廈足有三十多層,生意火爆非常,但在今天,所有的娛樂項目都停止了,只有最下面兩層人山人海,會所的四周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車,奔馳、寶馬、法拉利、甚至連賓利也有。
江北各行各業的巔峰人物都齊聚一堂,為的就是李平遠的六十大壽。
幾個精神飽滿的黑衣男子站在會所的大門兩旁,迎接著客人的到來,每次有客人送上禮物,自有小弟接過去,其余三大幫的幫主、黃炳良、江北市的市長趙二鵬和市委書記李根生也是到場了。
這宴會跟陳飛想象的一模一樣,絕對是個盛會。
在會所的一層大廳,李平遠仍然是那一身唐裝,只不過換了個顏色,也許是為了映襯過壽的喜慶,他穿了一身紅色的唐裝,看起來整個人洋氣了許多。
「遠爺好啊!」
「遠爺大壽快樂!」
「遠爺,小弟來給您賀壽了!」各種各樣的聲音響個不停,那些只帶一兩個保鏢的人物在看到李平遠的時候立刻綻放出最真誠的笑容,因為今天是李平遠過六十大壽,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帶多人來。
大喜的日子,如果鬧出什麼風波,那就是不給遠爺面子,不給興幫面子。
今天是特殊的一天,有仇的、有怨的、全都暫時勾銷,只等日後再算。
先趕到地方的,都是在道上輩分小的人物,跟南城幫大概一個等次,緊接著就是各路商界精英,官員,最後抵達的才是其余三大幫的幫主,黑虎幫的錢虎也來了,只是眾人在看向他的時候都感到古里古怪。
這大寒的天,他穿著貂皮大衣,頭上竟然帶了個棉帽。
「呀,錢虎兄弟,你也來了,沒想到我們差不多的時間趕到啊!」在會所門口跟錢虎打招呼的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年漢子,只是他的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在這前來賀壽之人當十分的不顯眼。
不過,錢虎卻不敢怠慢了,連聲回道︰「伊老大客氣了,哈哈,遠爺的壽宴,咱敢來遲麼?」
「那倒也是,咦,兄弟平時不都是不帶帽子的麼,怎麼今兒個?」伊老大的臉上皮笑肉不笑,昨天晚上黑虎幫發生的事情他也听說了,錢虎的地下賭場血流成河,這已經是道上公開的秘密。
只是兩人畢竟是盟友,他不太好明著嘲笑錢虎。
「哈哈,今天天冷,我冷!」頭上有些冒虛汗,錢虎現在第一是忌諱別人說他獵豹夜總會被砸的事情,第二忌諱就是人問他為什麼頭上戴了頂帽子。
這是他畢生的恥辱。
距離那個夜晚足足過去了一個星期,但他現在每每回想陳飛的刀法,還感到心驚肉跳。
要知道,在那種情況下,陳飛完全可以一刀取他性命的,雖然事後很有可能也會遭上一場官司,但陳飛乃是君臨會的老大,手下小弟並不比他錢虎少,隨便挑一個去頂罪,就能讓他錢虎死了白死。
「呀,這不是黑虎幫和紅星會的兩位老大麼,快,快里邊請!」正在伊老大一臉質疑的盯著錢虎的帽子時,旁邊一個腰子臉漢子沖了出來,一句話便打斷而來兩人的交談,同時也讓錢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兩人似乎對于這些道上晚輩的尊敬十分享受,並肩大步走進了琳瑯會所當。
人,一波一波的來,很快,兩層大廳都擠滿了前來賀壽之人,但站在一層大廳的李平遠以及他旁邊的一個長腿美女卻露出了一絲焦急的神態,這站在李平遠身邊的美女,正是喬裝打扮的趙嵐。
作為李平遠的座上賓,趙嵐之所以甘願在一層大廳站著迎接各種各樣的客人,為的就是能好好的見識一下君臨會的老大,那個新近冒頭的陳飛。
不論是她,還是李平遠,都不認為陳飛會擺譜不來,畢竟,這雖然只是一個壽宴,但同時也是一個和興幫交好的機會,只要陳飛不是自大的可以,他就不會圖一時的裝逼而徹底的得罪了興幫的遠爺。
黑虎幫、紅星會,同氣連枝,陳飛大鬧獵豹夜總會,已經算是跟這兩個幫會不死不休了,如果再得罪了興幫,還能有好日子過?
事實上,陳飛自然不會這麼傻傻的得罪一個強大的敵人,雖然他的目標是統一江北的地下勢力,不論黑虎幫還是興幫,都沒有一個能夠幸免,但陳飛同樣明白,眼下君臨會的實力還沒有達到力抗群雄的地步。
所以早早的,他就讓于今生備好了一份厚禮,之所以沒有立刻趕來,倒也不是陳飛擺譜,而是在飛舞激揚門口,他竟然踫到了白洛斌,這個白家家主再見陳飛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第一次的高高在上,而是一上來就興奮的拍打著陳飛的肩膀道︰「哈哈,陳小友,你這是要去哪里,莫不是也去琳瑯會所為李平遠賀壽?」
白洛斌今天只帶了兩個人,其一個是個陌生面孔,但從他的眼神當,陳飛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殺氣,這個人的實力應該不弱。
至于另外一個,則是跟陳飛有過一戰的劉勇,一號碼頭的一戰,劉勇對于陳飛的實力可是記憶猶新,即便是隔了這麼久,當他再次看到陳飛的時候,仍然有一些緊張戒備之意。
「呵呵,白先生,想來你也是收到了遠爺的請柬吧,怎麼沒去琳瑯會所,倒是來了我這飛舞激揚?」陳飛正帶著于金生準備上車,突然看到白洛斌不由吃了一驚。
要說李平遠沒跟白洛斌下請柬,那才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李平遠過壽宴的時間還早,反正我去琳瑯會所也要經過你的地盤,自然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先去,如果沒有,咱們結伴而行可否?」白洛斌淡淡的笑著,臉上溫和的神色,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認為兩人是交心的好朋友。
「這樣啊,當然沒問題!」陳飛心頭一動,旋即便是打開了那輛停在飛舞激揚門口的邁巴赫道︰「白先生,時候已經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早點啟程吧,否則,去晚了,怕是遠爺心里有話啊!」
「不急不急,今天我來找陳小友你,除了要一起去琳瑯會所之外,還要和你了結一樁恩怨!」白洛斌看到陳飛似乎對和自己交談沒有多大的興趣,雖然心不爽,但嘴上卻是完全不敢說出來。
不惜一切代價,交好陳飛,這是白振山的命令,白洛斌是絕對不敢反抗的。
「恩怨?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恩怨麼?」陳飛聞言收住了腳步,而一旁的于今生也是有些好奇的盯著白洛斌以及白洛斌身後的兩個高手,跟這個商業界的傳奇,于今生是幾乎沒怎麼打過交道的。
兩人一個混商界,一個混黑道,而且又不在同一地域,自然是沒有什麼交情了。
「是這樣的,這個劉勇,乃是我手下的一個好漢,上一次因為晨兒的事情,他和陳小友你發生過一些誤會,還希望陳小友能夠大人不記小人過啊,劉勇,道歉!」白洛斌前面一句是陪著笑臉對陳飛說的,而後面一句,自然就是對著面色嚴肅的劉勇了。
「嘎 !」劉勇的手掌死死的攥在一起,他的心也是屈辱的很,敗在陳飛的手下,現在竟然還要道歉,可沒辦法,白洛斌雖然看重他,但他到底還是白家的人,是白家的人,就要听白洛斌的命令。
「陳會長,上次多有得罪,還請你海涵!」頭一低,劉勇重重的拱了拱手,這是習武之人常用的禮節。
陳飛聞言笑眯眯的看著劉勇足有十秒鐘,才猛地開口道︰「上次的事情,我早已忘的差不多了,而且我跟白老爺子早已把話說開,放心吧,我陳飛說話算話,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的!」
陳飛心通透,從白洛斌的一個舉動,他就能猜出白洛斌的用意是什麼。
恐怕是對自己的快變強不放心了,怕自己擁有了足夠對付白家的力量時再去針對白晨。
今天的這個場合,肯定也是白洛斌早就苦心安排好的,甚至于,今天被安排來給陳飛道歉的人應該還有白晨,只可惜,以白晨的性格,注定是死也不會向自己的情敵低頭的。
因為陳飛,他已經被罷免了輝煌集團董事長的身份,被迫放棄了陸瑤,現在的白晨,整天就將自己關在香山莊園,白洛斌想要見他,他都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從小到大,這個天之驕子又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打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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