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的動作說起來緩慢,但實際上當陳飛將最後一人控制住的時候,才剛剛過去了短短幾秒鐘。
那藍色皮卡當的司機還沒下車,這邊的四個槍手就已經被全部解決了。
看著陳飛那種野獸一樣的目光,最後一個槍手的心不由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恐懼感︰「你,你放開我!」
「我沒有時間和你干耗,說,誰派你們來的,否則,死!」陳飛直接一把拉下了男子臉上的口罩,但映入眼簾的是張陌生的面容,而且,通過短暫的交手,陳飛已經充分的確定了這幾個槍手的身手很差,完全不可能是從國際上追到江北才敵對組織。
那麼,就只能是江北本地的仇敵。
天龍幫?
還是其他?
陳飛沒有自己去盲目的猜測,因為他自己再怎麼猜測,也不如听這個槍口親口說出來的直接。
這也是為什麼陳飛一開始就下死手的原因,因為只有這樣做,才能給這最後一個人巨大的心里壓力,在這種情況下,只有這最後一個人還想活命,就一定會說出他背後的主使人來。
「是,是我們老大讓我們來的!」這陌生男子的面色一片慘白,他的手里雖然還握著樣手槍,但卻根本不敢反抗了。
因為剛剛短暫的幾秒鐘,陳飛已經用他的實力證明了,有的時候,槍也是沒有用武之地的。
當兩人的距離這麼近的情況下,再加上陳飛超高的度,槍口根本就無法對準他,對不準,打不,還有什麼威脅?
「說清楚點,你們老大是誰?」陳飛聲色俱厲。
「是,伊……」
「砰!」這陌生男子的話還沒剛剛說出口,便瞪大了眼楮,在他的眉心上出現了一個圓潤的小孔,至于陳飛,在槍響之前就感到了一陣致命的危機感。
他的身體硬生生的側開了半米,正是這半米,擦讓他躲開了背後的一槍,也讓那被他拿住的男子丟了小命。
「伊躍!」陳飛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病態的笑容,雖然那陌生男子只說出一個字來就被藍色皮卡里那個司機一槍擊斃了,但這就足夠了,在江北,姓伊,又希望置陳飛于死地的人本就沒有其他人,只有伊躍了。
陳飛想過他的招攬會被伊躍拒絕,只是他沒有想到伊躍的膽子竟然這麼大,會在明知道陳飛現在實力的情況下對他主動下手。
如果不是陳飛的反應能力超人,恐怕今天早就被突然的襲擊打成篩子了。
不得不說,伊躍在這一點上,是要遠遠超過了錢虎的,他有著足夠的膽量、魄力。
「轟轟轟……」那藍色皮卡里的司機在探出窗口擊斃了泄密的漢子之後立刻就縮回了車廂發動車子,妄圖逃走。
一擊不,立刻遠遁。
這是一個合格暗殺者的行事準則,他比那四個下車去殺陳飛的槍手高明一些,但只可惜,他並不知道,有些人,在招惹上的時候就已經吹響了他死亡的旋律。
「不要這麼著急走啊,我需要你載我一程!」陳飛的手指如同穿花一般在這個司機的面前閃過,下一刻,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這把槍,正是剛剛這個司機用來擊斃那泄密男子的手槍。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被陳飛奪了去,而他連感覺都沒有。
「陳飛,你今天一定會死,你死定了!」年司機扭頭看了陳飛一眼,突然詭異的笑了一聲,然後狠狠按住陳飛的手掌,扣動了扳機。
一顆子彈從這年司機的太陽穴穿透而過,濺起淒艷的血花。
陳飛微微一怔,沒有想到這伊躍的手下竟然還有這種悍不畏死的精英,但欣賞歸欣賞,陳飛可不會對這個剛剛還要殺他的人起憐憫之心,冷漠的將這年司機的尸身推出了門外,陳飛直接坐在了藍色皮卡的駕駛座上,踩著油門發動了車子,直直的朝著西南夜總會而去。
在狼牙戰隊的時候,陳飛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對于交通工具自然也是樣樣精通。
別說這麼一輛皮卡了,就是飛機,照樣開著滿天飛。
「呼呼!」車內的血腥味讓陳飛有些不適,他將車窗打開,任憑窗外冰冷刺骨的風吹進來,卻全被他體內沸騰的氣流抵擋在外。
沿途陳飛又看到了許多停在路邊的灰色帕薩特,與先前那埋伏他的四個槍手開的車子一模一樣,只是這些人根本沒有想到陳飛會舍棄千萬豪車,而開上那原本屬于紅星會的藍色皮卡,所以這一路,陳飛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直到十幾分鐘後,陳飛已經逼近了西南夜總會的所在,這群設伏在路上準備伏擊陳飛的紅星會成員才趕到了剛剛他們同伴與陳飛交手的地方。
一片狼藉橫在馬路之上,不少路過的車輛都是停在了馬路的一旁,有好事者不斷的撥打110和交警隊的電話了。
如果只是簡單的車禍,那麼或許這些路過的車主不會太過在意,可馬路上留有的一灘血跡和三具尸體那可就將事情的性質弄得完全不同了。
這報警的人,有幾個還是親眼看到了陳飛殺死幾人的。
當然,因為陳飛的移動度太快,他們只能勉強看到陳飛的身影,要想認出陳飛的具體樣貌那真的是痴人說夢了。
「嘎吱!」巨大的皮卡在陳飛嫻熟的操縱下,直接朝著不遠處的西南夜總會沖了過去,沿途驚起了軒然大波,在西南夜總會門口的一些花園建築,完全在皮卡的車輪碾壓下化成碎末,就連幾個客人的車子也被陳飛一發狠頂了個稀巴爛。
「扔扔扔……」一輛後車尾完全凹進去了的奧迪車還在拼命的叫喚,路上的行人更是被這一幕震的半晌都合不攏嘴。
幾個年輕人飛快的按動手機的快門,將這驚人的一幕拍了下來。
好在陳飛在皮卡與這一切相撞的瞬間,就打開車門跳了出去,而當這邊也亂成一團糟的時候,陳飛已經大步走進了西南夜總會內,幾個迎賓小姐早就被西南夜總會門外發生的一幕驚的魂飛天外去了,竟然沒有誰注意到陳飛的到來。
直到……
「嘩啦!」重重的一拳,陳飛心里的怒火完全充斥在了身軀當。
如果這伊躍只是拒絕,只是猶豫,那麼陳飛或許還能應允錢虎的求情,給伊躍一個機會,但現在伊躍竟然派人去殺他。
這已經等于是伊躍的宣戰了,如果陳飛再不瘋狂一下,都對不起伊躍的用心良苦。
看看那一路上停在路邊的灰色帕薩特吧,恐怕這一次紅星會的家底都被掏了出來,如果每輛車坐著的都是四五個槍手,那這一次伊躍的行動絕對是整個江北市近年來道上最大的一次行動了。
甚至比維克爾來之後掀起的那場短暫的毒品潮流都要大。
因為江北是個禁槍很嚴格的城市,這伊躍竟然敢這麼做,那就是抱著以命換命的想法了。
為了殺陳飛,不惜犧牲紅星會的精英成員。
高約三米多的玻璃屏風直接被陳飛一拳砸個粉碎,叮叮當當,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頓時將門口的幾個迎賓小姐驚醒過來,同時,被驚動的還有幾個正在巡視大廳安全的保安。
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想到會突然殺進來陳飛這麼一個瘋子。
是的,在他們眼,陳飛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敢到紅星會的堂口砸東西?而且陳飛進來根本一言未發,那雙眸赤紅的樣子,讓人在迎上他目光的時候,就有一種靈魂的顫抖。
「這家伙,瘋了!」保安隊長咕嚕一聲咽了一口吐沫。
不用他吩咐,早有兩名保安已經沖了上去︰「喂,小子,你干什麼?」他們的聲音很大,但回答他們的只是陳飛悶不做聲的兩巴掌。
「啪……啪!」兩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直接讓這兩個怒沖上來的保安摔了個漂亮的狗吃屎。
「伊躍,給我滾出來!」陳飛的體內氣流涌動,一聲爆喝硬是傳遍了整個大廳內外。
一時間,整個西南夜總會大廳里的人都是愣住了,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陳飛,剛剛認為陳飛是瘋子的人,更是在嘴里念叨著︰「瘋了,這家伙真的瘋了!」當然,這是一部分完全不認得陳飛的人,同樣的,也踫巧正好前不久去飛舞激揚參加開業大典的幾個紅星會成員,在看到陳飛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不妙。
這幾個人,雖然去飛舞激揚的時候只是在外面等,但也有幸遠遠的瞻仰了一下陳飛的風采。
只不過,今天的陳飛和那天完全判若兩人。
「小子,你是什麼人,敢到我們紅星會的地盤鬧事?」陳飛的一聲炸喝,似乎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短短十來秒鐘,伊躍雖然沒有露面,但這紅星會里找罩場子的一名紅星會悍將卻是站了出來,這呂興一臉殺氣騰騰,在他的身後則是跟著七八名紅星會的打手,他目沉如水的打量著陳飛,但還沒等他一句話問出口,不遠處幾個認得陳飛的人已經是有一個跑了上來道︰「興哥,你小心啊,這家伙是君臨會的會長陳飛!」
「陳飛?」呂興一驚,但很快他的臉上的錯愕就被興奮取代了︰「正好,哈哈,來的正好啊,你就是最近道上那個傳的沸沸揚揚的陳飛?」呂興指著陳飛一臉鄙夷的問道。
這呂興在紅星會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他使匕首的功夫絕對是紅星會的一絕,自從伊躍創下紅星會的基業之後,他就一直是伊躍的心月復,所以當他听到這個闖進來砸場子的小子竟然就是君臨會的會長陳飛時,才會心興奮。
因為呂興向來好戰,他清楚的知道伊躍對君臨會是抱著十分敵視的態度,而近年來已經沒有辦法再鞏固地位的他,只要能把陳飛拉下馬,那恐怕他在伊躍心的地位又會暴增一大截。
到時候,給他一個副會長的位置坐坐都未必不可能。
「呵呵,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我沒功夫和你們玩,叫伊躍出來!」陳飛冷冷的掃了一眼這突然涌出來的七八人。
個個都是好手,但用來對付他,顯然是完全不夠的。
「玩?陳會長,你好大的口氣,今天不用我們大哥出來,我呂興就讓你知道,在這江北,只有我們紅星會才是最強,你的君臨會,早晚會被我們老大滅掉!」呂興被陳飛藐視,卻沒有絲毫的氣憤,反而是大步上前,一把從他的後腰處抽出了一把三稜軍刺。
那軍刺看起來有些年月了,上面的放血慒已經被完全磨平了,但整體去看,這軍刺更散發出一種幽冷的光芒,讓人看一眼都感到生畏。
「死吧!」一個躍擊,呂興也是那股莽勁上來了,誰也拉不住,一個最常用的招數就使了出來。
這一擊,他用了八分的力道,還有兩分的回力,本來是想要試探一下陳飛的實力的,但直到軍刺的頂端已經刺到陳飛胸前幾厘米的時候,陳飛仍然是一動不動。
這突發的變故,讓呂興心里一顫,下手的力道自然而然的弱了三分。
他的腦海也是轉過了無數的念頭,比如說這個陳飛是不是浪得虛名?是不是想不開才來找死?還是突發頑疾,失了魂魄?
只可惜,他的念頭也就只能轉到這里了,因為,下一刻,一股龐然大力已經擊打在了他的頭上,簡簡單單的左勾拳,陳飛後發先至,一拳就將如同猿猴般靈敏的呂興砸飛了出去,那還算結實的身體狠狠的傾斜,然後砸在了地面上,又反彈了三下,最後,是呂興手匕首掉落在地上發出的一聲叮當脆響。
「興哥?!!」幾個一直跟在呂興身後準備看他們的大哥大發神威的紅星會打手頓時傻了眼。
「咚……咚……咚……」陳飛面不改色,似乎將呂興打倒只是清掃了一下眼前的垃圾一般,他每向前一步,那幾個擋在他面前的紅星會打手就感到心髒狠狠的一跳一頓,完全喪失了正常的心跳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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