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槍聲響起,在伊躍的眼,陳飛根本是一動沒動,就被子彈穿透了頭顱,但詭異的是,陳飛的頭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也沒有血液流下。
「砰砰砰!」超出了伊躍心里承受範圍的一幕出現,就讓他的心理防線完全崩潰了,看著一臉笑意的陳飛,他連連摳動扳機,但可惜,這些子彈打在陳飛的身上,就好像穿透了空氣一樣。
沒傷到陳飛,倒把陳飛背後的牆壁打了個千瘡百孔。
在樓上發生這一幕的時候,在西南夜總會的門口也是突然停下了幾輛閃爍著紅藍警燈的警車。
只不過這幾輛警車沒拉靜滴,所以他們的到來可以說是悄無聲息。
當他們手持槍械沖入西南夜總會的時候,那幾個紅星會的小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驅逐到了一邊,這一群警察車熟路徑的模到了伊躍所在的包間內,看那樣子,就像是演練了無數遍。
「砰!」
「不許動,舉起手來!」從里邊鎖死的房門,被帶頭的一名警察一腳踹開,然後就是十幾支黑漆漆的槍口指住了房間內的陳飛和伊躍。
此時的兩人,仍在僵持。
陳飛為了在心理上折磨伊躍,所以並沒有迅解決他,而伊躍手槍里的子彈已經是完全打的干干淨淨,身體貼在了窗口附近的牆壁上,退無可退,頭上全是冷汗直冒,以他的眼力根本無法看出在他開槍的瞬間,陳飛就躲閃了出去,而當子彈飛過,陳飛又閃回了原地。
簡簡單單的錯身,陳飛拿捏的剛好,躲過了子彈,又讓伊躍完全看不出來他動彈過。
所以在伊躍的眼里,就變成了另外一幕。
子彈從陳飛的身體里穿過去,而無法傷到他分毫。
哪怕他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之說,但眼睜睜的看著這麼詭異的事情發生,伊躍的心還是亂了。
陳飛緩緩的轉身,看著突然出現在房門口的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干警,再看一看已經快要癱軟倒地的伊躍,陳飛的心里有了一種不對勁的感覺。
「你報的警?」陳飛想不通,在這紅星會的堂口,怎麼會有警察沖上來。
而且還是直接沖到了這間房間里。
「我……沒有!」伊躍同樣的茫然,當然,在茫然的同時,是慶幸,慶幸這群警察來的及時,只怕是對方再晚來個幾分鐘,他就要成為陳飛手下的亡魂了。
「陳飛,你不要妄圖逃跑了,你現在涉嫌殺人罪,我們有權逮捕你,如果你逃跑,那麼你名下的產業,一切都將充公,你也會成為通緝犯!」正在陳飛腳下微微一錯的時候,那帶頭的警察又是大喝一聲。
這一聲,讓陳飛的身形定住了
如果說一開始這些警察找上門,只是讓陳飛趕到錯愕,那麼現在對方直呼他的名字,而且用這句話來壓他,就讓陳飛的念頭豁然通達了,他這是被人算計了。
對方不是伊躍,卻將他和伊躍全部算計在內了,不管陳飛殺不殺伊躍,他殺了人的嫌疑已經無法洗月兌,那紅星會手下的幾名槍手,還有倒在這包廂內的兩個貼身保鏢,都是陳飛干掉的。
而伊躍就算大難不死,也將因為非法持槍罪被逮捕入獄,等待著他的是一系列的審判,他過去殺人放火的事情,恐怕會被全部翻出來,然後被宣判死刑。
這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
從伊躍布置槍手在半路伏擊陳飛開始,不用那個背後設計陳飛和伊躍的人親自出手,伊躍和陳飛就自然而然的推動了一切。
而這個人,是誰?
陳飛的腦海里一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他猜測對方會是天龍幫?還是趙嵐?亦或是,錢虎?
所有可能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陳飛都想到了,甚至連已經沉寂許久,閉關在香山莊園的白晨,都被陳飛聯想到了,但是他無法肯定背後操作的人到底是誰,仇人多了,真的是防不勝防。
「呵呵,你們不要緊張,不就是要抓我麼,我配合,來吧!」陳飛面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在那一群警察還緊張的握著手槍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是在陰晴變化後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陳飛伸出雙手,直接走到了帶頭那名警察的面前,即便兩人相距已經不足兩米,那名警察仍然沒有放下槍的意思。
他頭一擺,幾個身手矯健的干警立刻沖了上來,將陳飛的雙手按住,只可惜,無論他們怎樣用力,都無法把陳飛的手臂掰到後面,好在陳飛沒有襲警的意思,最後這幾個滿臉通紅的警察,只能是把陳飛是雙手在前面拷上了事。
至于伊躍,他手里的槍支已經在陳飛被拷上的瞬間掉在了地上,他的面色一如陳飛剛開始那樣難看,因為他也不傻,只是想一想自己拿著手槍站在這一群警察的面前,伊躍就明白他是要凶多吉少了。
「拷起來,帶走!」帶頭的那名警察大喝一聲,神色呆滯的伊躍便步了陳飛的後塵。
只不過伊躍可沒有陳飛那變態的身手,被兩名警察一腳踹在腿彎上,就跪倒在了地上,然後雙手被人狠狠的拽到了後面拷上。
一場生死危機化為無形。
但無論是陳飛還是伊躍都明白,在生死游戲暫停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掉入了另外一個陷阱當。
兩人被快的壓出了西南夜總會,然後被推上警車,飛的朝著江北市警察總局而去,剩下兩名警察則是快的聯系分局的干警,來保護現場,那被陳飛干掉的兩個保鏢可還是躺在地上死不瞑目呢。
「仍仍仍仍!」刺耳的警笛這一次響徹了整個街道。
看著陳飛和伊躍被一起壓上了警車,那幾個紅星會的打手頓時亂成了一團,還有曾經去飛舞激揚參加開業大典的幾名紅星會成員,也都是飛快的撥通了自己好友的電話。
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江北。
陳飛和伊躍雙雙被抓,這可是一件大事,一個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君臨會會長,一個則是四大幫的幫主,兩個人無論哪一個落馬,都夠轟動的了,現在竟然是一同被抓,遠在西郊的于今生、蘇嫣兒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都是被震驚了。
短暫的倉皇之後,他們便開始聯系江北警察總局的局長黃炳良。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軟,黃炳良怎麼說也是拿了君臨會的好處的,按道理講,應該在這件事情上吐口放水的,但當于今生的電話撥過去之後,得到的卻只是黃炳良的敷衍,一切等審查之後再說。
這麼一句話,就等于是宣布了他的立場。
「陳飛被抓了?」避閑山莊之內,白洛斌也是很快得到了這個消息,他沒有絲毫的停頓,便把這件事情匯報給了白振山。
正在別墅內和一元和尚下棋的白老爺子在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手上的棋子啪啦一聲捏的粉碎,他難以置信的看向白洛斌道︰「這件事情,你確定消息可靠?」白振山一邊說著,一邊還掃了對面的一元和尚一眼。
要知道,當初白振山之所以有意識的結交陳飛,就是因為一元和尚的那個老鬼師傅算定了陳飛的命格太強,是白家滅亡的元凶。
甚至,他也算到了陳飛的前途一片輝煌。
神算之名,由不得白振山不相信,可現在陳飛攤上這檔子事,卻是出乎白振山的意料的,如果,陳飛真的半路栽了跟頭,那麼他白家滅亡的命格,不就自動破解了?
「消息絕對可靠,是我們安插在紅星會里的一個眼線親自向我匯報的!」白洛斌滿臉嚴肅的說道,陳飛被抓,他心卻是沒有什麼欣喜之意,因為事情的原委都還不清楚,更別提結果了。
在道上混,誰能沒有進局子的時候?
這也就是陳飛和伊躍的身份太拉風,要不然,誰會關系他們被警察抓走這麼點小事?又不是直接被槍斃。
「一元,這件事情,你怎麼看?」白振山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也是心態恢復了正常,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執子不語的一元問道。
「師叔,須知世上的事本就無常無法,人生起落,不在一時!」一元和尚的眼神更加深邃了,比起敗在陳飛手上之前,他的心境更加趨于完滿,即便坐在白振山的面前,也能泰然自若,無拘無束了。
「沒錯,人生起落,不在一時,洛斌,你立刻去查這件事的緣由,另外,去找黃炳良,保釋陳飛!」白振山人老成精。
本來的一點私心,也是在听到一元的提醒之後立刻打消了。
一個成功的人做事,最忌諱出爾反爾。
他白振山既然已經決定了和陳飛交好,那麼就自然要秉承到底,如果現在陳飛只是經歷了一點小小的風浪,他就落井下石,那假若把陳飛整死了還好,如果整不死,恐怕將來的白家就真的要斷了香火了。
相反,在陳飛遭遇風浪的時候,他伸出援手,則會讓陳飛心領情,只要白家和陳飛永遠不敵對,那麼將來白家被陳飛滅掉的命格也就不會出現了。
錦上添花易,雪送炭難。
白振山活了一輩子,自然知道在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做,白洛斌那也是生意場上的天才,聞言沒有絲毫的反駁就親自趕往了江北警察總局,這也是他功成名就之後第一次親自去拜訪黃炳良。
李平遠的四合院里,天龍大廈的頂層,乃至黑虎幫的錢虎,都在衡量著這件事情對他們的好處壞處,亦或是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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