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被抓的消息傳得人人皆知,但當他從真被看守所走出來的時候,卻無一人知曉。
坐著黃炳良的專車,陳飛悄悄的回到了飛舞激揚,至于陳飛干掉的那幾個紅星會槍手、保鏢,直接被趙嵐攬在了她的頭上,一頂危害社會安全的大帽子扣在伊躍幾人的頭上,以趙嵐的身份處理起這件事情然是得心應手。
當陳飛返回飛舞激揚的時候,整個酒吧里已經很是冷清。
除了梁棟帶著幾個君臨會的小弟歪歪斜斜的坐在角落里負責看場子,原先駐扎在這里的大批人馬已經消失不見了。
「大哥?」當原本無精打采的梁棟幾人看到陳飛出現在飛舞激揚大門口的時候,幾乎忍不住揉了揉眼楮。
據于今生得到的消息,可是與其他勢力大佬沒有任何差別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陳飛應該現在還被扣押在看守所里,而且這一次的事情應該很嚴重。
可意外偏偏發生了。
站在梁棟幾人的面前,陳飛看著他們一副吃驚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道︰「這是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是不是我不在這幾天,你們就偷懶了?」陳飛的臉上從進門就掛上了一絲笑容。
雖然錢虎已經對君臨會下手,但畢竟西郊早在陳飛的手統一了。
就算是現在戰火燒起,一時半會兒也沒能涉及到飛舞激揚。
這可是君臨會的總部,只要這里不受到攻擊,君臨會所面臨的威脅就還遠遠沒有達到最嚴重的地步。
「沒,我哪敢呢,大哥,你不是被關在了看守所里麼?黃炳良還告訴鐵頭哥說你沒有一兩個月,難出來,怎麼?」梁棟的話,不光是問出了他內心的疑問,同樣也是跟在他身後幾個君臨會小弟的疑惑。
陳飛對于君臨會來說,是真正的精神支柱。
可即便如此,真正熟悉他的人卻沒有幾個。
這些個最底層的小弟,對陳飛的認知,一直以來都是道听途說,盲目的信任和崇拜,直到陳飛入獄的消息傳出來,這些原本懷著一腔熱血的小弟,頓時感到刺骨的寒冷。
如果陳飛遭遇了不幸,那對整個君臨會來說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而沒有了君臨會,他們算得了什麼?
現在這種威風,人人都敬他們三尺的形勢再也不可能出現。
「這件事情我們等等再說,于今生呢,在上頭麼?」陳飛掃了眼空曠的大廳,雖然飛舞激揚還沒有受到黑虎幫的沖擊,但是眼下來看,似乎氣氛也很不對頭。
就算現在是白天,生意不如晚上,但怎麼也應該有那麼幾個客人來往,但現在陳飛所看到的一幕,是整個大廳空空蕩蕩,自從他走進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進出。
「鐵頭哥他帶人去應戰了,黑虎幫崛起的太快了,大哥,你是不知道這三天道上發生的事情啊,黑虎幫統一了南郊,又滅了紅星會,現在已經是咱們江北道上第一大幫了,而且那個錢虎也真不是個東西,大勢一成,就直接拿咱們君臨會開刀了,還好,大哥你出來的及時!」梁棟的牙齒緊咬。
很顯然,黑虎幫突然對君臨會開戰的行為,引起了不少人的憤恨。
但是憤恨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陳飛聞言冷冷一笑︰「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放心,君臨會不會垮的,黑虎幫得到的一切,不過是空歡喜一場罷了,戰斗地點在哪!」陳飛直截了當的問道。
兩大幫派之間的火拼在今天已經進入了熾熱的狀態,錢虎野心極度膨脹,仗著黑虎幫人多勢眾,便采取了強攻措施。
「在華西路,整條華西路的堂口已經全被黑虎幫摧殘一遍了,咱們君臨會是傷員已經達到了上千人,現在鐵頭哥就是帶人在那和黑虎幫開打呢,整個西郊已經亂了套了,現在大白天,都沒有多少人敢從華西路路過,那一帶的居民都是閉門不出!」
梁棟的表情有些無奈。
「哦?發生了這種大規模的械斗,那華西路上的警察沒有介入麼?」陳飛的眉頭一挑。
「介入了,但是我听說那介入的幾個警察全部都躺在醫院里了,現在是大混戰,那些黑虎幫的人已經紅了眼了,佔住咱們在華西路的堂口不走,誰敢去招他們,就是砍刀伺候,不過鐵頭哥過去了,形勢應該會逆轉!」梁棟苦笑了兩聲,顯然那幾個倒霉警察的遭遇,對梁棟的觸動很大。
黑虎幫不光是錢虎瘋了。
整個幫會的人都瘋了,他們現在根本就是不計後果,吞並了紅星會,拿下了整個南郊的地盤,已經讓這些黑虎幫的成員蒙蔽了雙眼,現在他們的眼里只有一個字,就是戰。
「我要去一趟華西路,你們幾個好好在這里守著,有什麼事情就電話通知我!」陳飛的目光微微一閃,他拍了拍梁棟的肩膀,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大哥,你要去華西路?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梁棟的全身一顫,立刻見機說道。
于今生帶了上千的弟兄趕過去,其衛兵、馮磊等人都是被抓過去充當了壯丁,華西路上烽火起,引得華信路上的精英也一個個都出動了,雖然平日里,這幾條路上堂口的人馬各自撈取自己的利益,但當整個君臨會受到沖擊的時候,他們便緊緊的抱成了一團。
即便陳飛不在,于今生畢竟也是在江北道上混了那麼多年的牛人。
有他在,君臨會就不至于立地解體。
「你不能去,飛舞激揚需要你,梁棟,不要被沖動蒙蔽了眼楮,你放心,這場硬仗早著呢,少不了你出力的地方!」陳飛看著梁棟激動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
這幾個跟著王彪的小弟,那股血性是早就被陳飛看在眼里的。
如果說平時,還看不太出他們和普通君臨會成員的區別,但是一到了該他們顯露身手的時候,這幫家伙比喝了蜜還甜。
「可是衛兵和馮磊都去了,為什麼就我一個人不能去?」梁棟不甘心的問道。
「好了,我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呆在這兒,手機要一直保持開通狀態,我先去看看情況,很快回來!」陳飛的面色一正,說完不等梁棟再多說什麼,便是轉身朝著大門外走去。
梁棟跟在陳飛的身後僅僅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這讓跟在梁棟身後的幾個小弟都是同樣的不甘,其一個染著黃毛的小弟氣氛的撇了撇嘴道︰「棟哥,老大也太偏心了吧,這麼大好的立功機會,憑什麼把我們幾個留在這里?」
「閉嘴,你懂個什麼,大哥說讓我們這麼做,我們就老老實實在這呆著!」梁棟頭一轉,厲聲喝道。
華西路,是在整個西郊的最邊緣地帶,這一條路左右跟黑虎幫的地盤與南郊相接,兩面受敵,可是遭了大罪,所以僅僅是開戰的第一天,這條路上所有屬于君臨會的堂口已經被黑虎幫吃掉。
于今生帶人去,不再是守,而是攻。
君臨會上上下下的各種車輛都已經被開動了出去,就連那輛當初從白晨手下繳獲來的加長奔馳都不見了蹤影,唯一剩下的,就是那輛價值千萬的邁巴赫了,這是陳飛的私人車輛,雖然開著這麼一輛上千萬的豪車去兩幫火拼的地方有那麼一點燒包的意味,陳飛也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總不至于讓他堂堂君臨會的大哥,打車過去吧?
上車啟動,陳飛完美的操縱著車子駛上了街道,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路上的行人一個個如同幻影一般在陳飛的眼前閃過,從飛舞激揚到華西路,陳飛只用了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入目,街道兩旁已經從紅紅火火的店面轉為了破敗不堪的局面。
附近的行人三三兩兩,都是往回走的。
而再外里一點,陳飛已經看到了一群拎著西瓜刀的漢子正和君臨會的幾個成員浴血奮戰,陳飛的到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是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沒有人去為難他,不管是君臨會的成員,還是黑虎幫的成員,都在專注的對著自己的敵人。
這條路上已經被血點染滿了。
兩個幫會的成員完全混戰在一起,沒有章法的廝殺著,不時從一個個巷口里奔將出一群羽絨服被刀鋒撕碎的漢子,又不時從陳飛的車前跑過一群敗退的青年。
陳飛雖然在國際上混了這麼多年,但見到這番場景還是頭一次,也算是開了眼界,兩個黑幫的廝殺,除了沒有動用槍械之外,跟古代的冷兵器戰場已經沒有了太大的區別,刀光劍影,陳飛感到他體內的那股真氣又在蠢蠢欲動了。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停下車子。
因為陳飛來華西路可不是為了參加這種無意義的混戰的,他要找于今生,徹底的了解一下眼下的情況,這種跟街頭混混廝殺的事情輪不到陳飛本人去做。
要結束這場戰斗,也不是干掉幾個沒有什麼話語權的基層成員就能解決的。
「給我砍,凡是能砍上這于鐵頭一刀的,老子獎勵他一萬塊,砍傷他的,獎勵十萬塊!」車子穿街走巷,陳飛的六感完全放開,總算是在一個小堂口的門前听到了一道尖銳的聲音。
這一群人足足有著上百個,把整個路口圍的水泄不通,而這上百人圍在當的,正是陳飛走馬觀花在尋找的于今生。
在他的四周,君臨會的成員已經倒下了大半,還剩下十來個,至于黑虎幫的這上百人,則是剛剛換上來的又一批。
人海戰術,就是錢虎現在要取勝的唯一手段,他知道君臨會里有那麼幾個武力值逆天的存在,不過沒關系,單挑打不過,就用車輪戰消磨,只要是人,總有累的時候,現在這個大聲叫囂,誰能傷到于今生就賞十萬的,正是錢虎手下的一個心月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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