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所有沖向陳飛的人再一次停下了腳步。
太詭異了。
以陳飛現在的度,爆發出來完全不是普通肉眼能夠捕捉到他動作的了,所以在那上百名黑虎幫成員的眼,就成了誰靠近陳飛,誰被重傷,生死未知,陳飛出手有分寸,這先前一人和後來八人,全都是被他一刀劈暈過去,重傷肯定,但卻不會致命。
甚至,連傷口的角度,深度都完全一樣。
可他知道,不代表余趙龍這些人也知道。
「噗嗤!」
「噗嗤!」接下來簡直就是一場人間慘劇,所有人都沒有看到陳飛的動作。
也沒再有人敢朝著他沖上去。
但這一百多個黑虎幫的成員不動,不代表陳飛就會停下腳步。
他不斷朝著余趙龍的方向走過去,看似緩慢,但實則卻極快,所到之處,那一群群原本戰斗力驚人的漢子就像是被割麥子一樣一茬茬的倒了下去。
于今生和王鐵仍然是並肩作戰,目光緊緊盯著陳飛的身影,似乎一個不對就要施以援手一般。
可現在陳飛的表現卻讓原本神經繃緊的兩人徹底的震驚了。
在常人看來陳飛是詭異,是恐懼。
在于今生和王鐵這兩個外練功夫達到了大成境界的高手來看卻又是完全另外一番光景了。
他們隱約能夠看到每當有人落入陳飛周身範圍四米內的時候,都會被一道似真似幻的刀光劈,然後仰面就倒。
這正是陳飛體內一口真氣灌輸到了砍刀當的效果。
在鎮北看守所一行,陳飛得到了黑袍人的指點,漸漸能夠完美的掌控自己體內的那股真氣了,而他得到的驚喜還遠遠不止這些,在黑袍人所做出的介紹,真氣的用途可多了。
用以貫穿,自然能殺人無形。
而用以滋養,卻能給人療傷,真的是有生死奇效。
短短幾十米的距離,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陳飛就已經拎住了余趙龍的衣領,而直到這個時候,那一百多個黑虎幫的成員已經倒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則是有多遠退多遠,再也沒有半個人敢靠近陳飛周身。
在他們的眼里,陳飛簡直已經不是人。
「你,你,你要做什麼?」余趙龍的上下兩排牙齒在距離的打著顫。
他的眼楮瞪的像是死魚一樣,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他,現在卻有一種背後涼氣颼颼的感覺。
陳飛毫無感**彩的雙瞳,以及那鬼神一般的能力,已經讓他徹底嚇破了膽子。
「說,血洗我華西路,是誰帶隊!」陳飛冷冷的盯著這余趙龍的目光,雖然知道這個家伙在黑虎幫的地位不淺,但是陳飛卻完全不在意這些。
得到了黑袍人的指引之後,陳飛現在的心境已經又完全不同了。
看待這種對上他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陳飛就像是在看一只螻蟻。
一個人,對于踩死一只螞蟻來說,自然是看心情而論,除非這個人的心情太糟糕,不然一般是懶得去踩螞蟻玩的。
「是,我!」余趙龍想要撒謊,可是被陳飛的眼楮注視,他不知道為什麼,兩個字當打了一個大頓,終究是沒敢選擇欺騙。
「哦?那這麼說你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錢虎現在在哪兒!」陳飛的眼神微微一動,終于將問題引到了正題上。
余趙龍,雖然剛剛嘴上叫囂的厲害,但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只不過是錢虎手下一條會咬人的狗罷了,真正對君臨會發起戰爭,意圖置陳飛于死地的,是黑虎幫的真正掌權人,錢虎。
「我,我不知道!」
「 嚓!」余趙龍的回答,幾乎是和一聲脆響同時響起的。
然後便是他淒慘的叫聲順著街道傳出了很遠︰「啊,我的手,我的手……」余趙龍怕的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被死神盯著的感覺著實不好受。
他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那些恐怖片里被鬼魂盯上的人會那麼狼狽,肝膽具寒而死了,恐懼,有的時候是會在無形當放大的。
「再問一遍,錢虎在哪兒!」陳飛的語氣平靜,似乎剛剛捏碎了余趙龍手臂的人不是他一樣。
「在獵豹夜總會!」在鑽心的疼痛面前,什麼忠誠,什麼信義,全被余趙龍拋到了腦後,錢虎自身就不是一個講道義的人,很顯然,他手下用的人也大都是這樣的角色。
其實就算陳飛不一下折斷這余趙龍的手臂,恐嚇他一下,這余趙龍也會把錢虎的行蹤交代出來的。
只不過敢冒犯君臨會的人,陳飛要是讓他完好無損的離開了,豈不是顯得他太過仁慈了一點?
「他倒是好魄力,設計了我還敢在那地方呆著,也好,你現在就去獵豹夜總會,告訴錢虎,我已經出來了,我給他今天一天的機會,主動來飛舞激揚給我賠罪,我可以再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不然……後果他應該知道!」陳飛一松手,那余趙龍便軟綿綿的跪倒在地。
這個剛剛還橫沖直撞的漢子,此時卻是滿頭大汗,仿佛剛剛掙了桑拿一樣。
「是,是,我一定將話帶到!」癱在地上,余趙龍根本連抬頭去看陳飛的勇氣都沒有了。
「行了,你現在就通知你們黑虎幫的人撤出華西路吧,否則,讓我看到的,一律砍死!」陳飛輕飄飄的回頭看了一眼遠處一群又沖過來的大漢。
清一色的生面孔,很顯然也是黑虎幫的成員了,只是這一群人還沒剛剛靠近,就被那先前嚇破了膽子的五十多個大漢攔住,輕聲說了些什麼,當這新趕來的一群人看到地面上七零八落躺著,面目全非的弟兄時,原本的氣勢洶洶頓時變成了啞然無聲。
在陳飛的監督之下,余趙龍決然不敢耍任何的花樣,他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能力。
錢虎的計劃煞費腦筋,黑虎幫佔下了華西路更是損失了君臨會雙倍的人力財力,可現在被趕出去,卻只用了短短二十分鐘。
余趙龍一個電話,那些黑虎幫的成員便全部撤出了華西路,被砸得稀巴爛的堂口,由君臨會的人重新接管,陳飛沒有立刻索賠,因為他心已經將整個黑虎幫當做了下酒菜。
本來現在的黑虎幫就應該是君臨會的附庸,而陳飛沒有直接上門殺錢虎,就是為了能省點力氣把整個黑虎幫接納,至于當黑虎幫不復存在之後,那等待著錢虎的,當然不會是顯赫的地位,而是陳飛為他準備的一道大餐。
背叛者,死不足惜。
陳飛平定了華西路的火拼之後,便跟于今生、王鐵一同回到了君臨會,然後便是給古雷以及身在老撾的金豹打電話,內容很簡單,一方面是要求古雷盡快把y國的鎖王達邁送過來,另一方面,就是陳飛對阿全等人的召集令了。
在老撾生存一個多月,阿全等人必然已經發生了月兌胎換骨的轉變。
如果不是錢虎這麼急著叛變,不是這麼早就讓整個江北的地下勢力陷入了一團渾水當,逼的陳飛不得不提前動手,陳飛還打算讓阿全等人再歷練一兩個月的,只是現在,卻不能等了。
陳飛雖然不清楚錢虎具體的野心,但從錢虎的行動,他已經可以推斷。
同樣的,天龍幫連陳飛統一了西郊的事情都敏感的很,又怎麼會不注意到錢虎這麼大的動作?
可以說,當黑虎幫一躍成為江北第一大幫的時候,戰爭就已經不可避免的被引爆了。
君臨會,只是首當其沖罷了。
「砰砰砰!」
獵豹夜總會,錢虎的背心已經被冷汗濕透了,在他的面前,正有兩個深情冷漠的男子一左一右的看著他,而在這兩個男子的手,冰冷的槍口正指著錢虎的太陽穴,在錢虎的辦公桌上,還擺著一杯沒喝完的拉菲紅酒。
來人是天龍幫的兩名金牌保鏢,他們的來意已經說得很清楚。
錢虎的野心他們已經瞬間洞悉,而昨晚,他們其實就已經給錢虎下了通牒,只是錢虎似乎對黑虎幫現在的實力太過信任了,遲遲沒有給天龍幫一個答復,這才引來了今天的禍事。
「兩位,你們不要激動,這件事情畢竟關乎我全部身家,還請兩位通融一下,你看,門在響,肯定是我的手下有了什麼情況要向我匯報,有什麼話,先等我處理完幫會的事務再說不好麼?」錢虎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試圖讓自己表現得很真誠。
但實際上,天龍幫的要求,他最多虛與委蛇,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錢虎最大的杯具就是他沒算到,設計了一個陳飛,又跑出來了更難纏的天龍幫。
兩者的目的一模一樣,都是想控制他,控制整個黑虎幫。
只不過陳飛當初要控制的,是一個規模不過三千人的四大幫之一罷了,而現在天龍幫,要奪取的,卻是江北第一大幫的果實,錢虎怎麼能夠退讓?
「錢幫主,你不用有任何的僥幸心理,我們掌權人已經吩咐過了,你如果不肯效忠我們天龍幫,那就死好了,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考慮,現在,我允許你的手下進來,不過你可不要做出傷害我們友誼的事情,否則,我不介意在你和你的手下頭上開個洞!」左側持槍的男子陰森森的說道。
以他的身手,自然不會懼怕黑虎幫的任何人,所以對于門外急促的敲門聲,不管是他,還是另外一個金牌保鏢都沒有絲毫的擔心。
「放心,我不會做出對兩位不利的事情的!」錢虎連忙點頭哈腰的擦著頭上的冷汗。
同一時間,門外的敲門聲更加急促了,甚至還傳來了一道錢虎熟悉的喊叫聲︰「虎哥,開門啊,虎哥,你在里邊麼,我打你手機打不通,快讓我進去啊,出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