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看守所?據我所知,那里的人大都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就算是判處輕的也都是無期,怎麼,那里有你的朋友?」趙嵐秀氣的眉毛一揚,不解的看著陳飛,據她所知,陳飛在這江北可是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朋友的。
而且多年在國際上廝混,讓陳飛練就了一身駭人的本領。
以陳飛的能力,要想從一個監獄里救人出來簡直輕而易舉。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件本來很容易的事情,反而陳飛找上了她。
「或許可以說是朋友吧,不過具體的情況我暫時不方便和你解釋,我也知道你在疑惑什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要的這個人,對你們國安沒有任何威脅,只不過我想要讓他擁有一個清白的身份,不再受到任何通緝!」
陳飛直勾勾的看著趙嵐。
這個時候,是最能洞察一個人心境的時候。
陳飛只能是在賭,賭趙嵐根本不知道黑袍人的存在,否則,對他一個剛剛踏入練氣者行列沒多久的新手都要竭力招攬,可想而知,黑袍人真實實力暴露的後果了。
「好吧,我答應你了,這件事情只是小事而已!」出乎陳飛的意料,趙嵐答應的十分痛快。
然而即便這樣,還是晚了。
幾乎在趙嵐一句話剛剛落地的時候,隔著間整整一層樓,陳飛似乎都听到了下方一陣騷亂,然後便是房門被倉皇的敲打起來。
「大哥,大哥,不好了,下面打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吧!」這個跑上來報信的是平時在飛舞激揚的小弟里身板最薄弱的一個,也是膽子最小的一個,往往出了事的時候,別人沖在最前面,倒了。
而他縮在最後,受到的傷害反而是最小的。
「趙小姐,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我先去看看!」陳飛的心一緊,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本來還在為趙嵐的痛快而感到慶幸,卻沒想到有人敢打上門來。
君臨會現在在江北地位顯赫。
雖然才受到了黑虎幫的壓迫,但畢竟經過陳飛的整合,現在的君臨會已經不可能被輕易壓垮,所以在陳飛看來,除了黑虎幫或者天龍幫,否則,是沒有他人敢這樣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的。
「吼,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讓你們會長出來見我!」
當陳飛打開辦公室房門的時候,那張著嘴巴,滿臉驚慌的小弟甚至還沒來得及向陳飛匯報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便听到一道灌溉著強烈真氣的話語傳遍了整個飛舞激揚。
這讓陳飛的臉色霎時大變。
「怎麼回事,你不是應該在下面看場子的麼,難道黑虎幫的人攻過來了?」陳飛在听到那雄渾聲音的瞬間,就感到了不妙。
練氣者與練氣者之間,是有著冥冥的感應的。
尤其是陳飛在那黑袍人的指點之下,對于練氣者更加了解,所以在听到那一聲大吼之時,陳飛就已經辨認出了對方的實力。
很強。
這種人,如果不是天龍幫的精英,而真是黑虎幫,那陳飛不得不考慮換一種態度對待突然背叛他的錢虎了。
一個練氣者的價值是無法用利益來衡量的。
「沒,大哥,下,下面來砸場子的只有一個人,他指名道姓要讓大哥你下去見他,說話極為不客氣,王哥看不慣他的囂張模樣,兩人便動起手了!」這個小弟畏畏縮縮的說道,整張臉色都變成了茄子般的醬紫。
「什麼?」陳飛大感不妙。
王鐵的實力,陳飛那是十分清楚的,如果是普通人,就算是練過十年八年的拳腳功夫,也不可能贏得過王鐵。
可對方不同,這突然殺上門來點名道姓要找自己的人,根本不知深淺,而且又是一名練氣者,王鐵貿貿然出手,不吃虧都是怪事了。
心思電轉,陳飛唯恐王鐵以及剛剛回來的阿全等人有所損失,來不及和趙嵐打招呼便飛的朝著樓下飛馳而去。
陳飛的度快到了極點,即便是以趙嵐的實力也只是看到了一連串的殘影,那種身法之快,讓趙嵐大感乍舌,不過原本在听到那一聲爆喝之後的慌亂也是漸漸化為了滿臉的輕笑。
獅吼功的能力,趙嵐不止一次的見識過。
雖然沒有正面被波及,卻也深知這門功夫的厲害,招者不死即傷,那獅吼又是一個自負到了極點的人,只怕是不用她從搗鬼,獅吼也沒有機會將陳飛招攬到一分隊去了。
和陳飛相處的時間不長,趙嵐卻完全模清楚了陳飛的脾氣。
獅吼如果想要玩硬的,那只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原來還擔心陳飛被獅吼的強大所壓迫不得已屈服,可當她看到陳飛真正的度之後,立刻就意識到了她錯的很離譜。
不,或者說,整個第八局的人都錯了。
在他們的備案當,血影的名聲雖大,可論實力卻是絕對無法和陳飛剛剛表現出來的相比的,是過去的陳飛掩蓋了自己的實力,還是一直以來他們都被陳飛蒙在鼓?一時間,趙嵐的心思不由又飄飛到了其他的地方。
如果陳飛的實力真的是偽裝過後的,那他們所掌握的那些國際高手的信息,又有幾名是真的?
趙嵐一時坐立難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房間當來回的踱著步子,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陳飛的轉變是在這回歸江北的短短三個月發生的。
這種進步的度,太匪夷所思了。
「吼吼!」又是一聲爆喝,在飛舞激揚的大廳當,一名頭發飛揚的青年怒目瞪視著在他對面幾個耳朵里已經流出暗紅色血漬的漢子。
當先一名手上有著明顯的老繭,一看就是修煉拳腳功夫達到了大成的高手。
而其他幾個同樣也是外功強悍,體內卻並無真氣存在的家伙。
要殺這幾人,獅吼很容易便可以做到,只是他總算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的清醒,知道如果他在陳飛的地盤上殺了陳飛的人,那結果一定是會惹惱了陳飛,把事情辦砸了,他不怕惹怒陳飛,只是怕完不成任務,被隊長懲罰。
「嘩啦啦!」無數碎裂的酒瓶渣滓掉在了地上。
大廳正的一面玻璃屏風也是早就碎了滿地,阿全幾人也是已經出手了,他們的手都模到了腰間,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的響。
「這是真正的奇恥大辱!」阿全眼的殺意在瘋狂的彌漫,他在老撾,拼了命的訓練,為的是什麼?就是超越自我,超越當初完勝他的古雷,甚至,超越深藏不漏的陳飛。
只可惜,阿全的願望沒能實現,現在隨便冒出來一個不知名的角色竟然都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這種弱者的處境,真的讓他難過非常。
「我要變強,我要變強,我要變強!」越是面對危險,阿全的心性就越是堅定,他握住短刀有些顫抖的手掌漸漸穩定了下來。
相對于那些個已經退下去不敢再阻攔獅吼的小弟們來說,陳飛把阿全這批人送到老撾去歷練的好處立刻凸顯了出來。
他們明知道與獅吼對抗可能會死,卻仍然義無反顧。
在他們的體內,屬于男人的血液在拼了命的流淌,竄動著給他們誓死一戰的力量。
「咦?」獅吼原本輕蔑憤怒的眼神在被阿全殺意籠罩的一剎那凝固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濃烈慘重的殺意,就算是那些頂級殺手,也不過是能給他帶來背後涼颼颼的感覺罷了。
像是阿全這樣,能讓他全身的汗毛都炸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狼似豹,在這一刻,獅吼感到他就像是被一頭真正的巨獸盯上了一般的感覺。
「殺!」突然,阿全動了,他排眾而出,一個箭步沖到了獅吼的跟前,在他的手,那柄泛著冷光的短刀已經在不足一秒鐘的時間內遞到了獅吼的胸口。
這一刀要是下去,就算獅吼再強也要立刻丟了小命。
把獅吼牢牢圍在當的王鐵等人也都是被這突然發生的一幕驚呆了。
「嗤啦!」布條撕裂的聲音先傳了出來,可隨即不等阿全嘴角勾勒的笑容完全綻放,一股龐然大力已經是轟擊在了他的胸口。
這一拳,獅吼沒再留情。
他已經被王鐵等人的阻攔搞得完全不耐煩了,本來他只是想要見一見陳飛罷了,可這群人偏偏跑過來擋住他的去路,正趕上獅吼被那鬼滑鬼滑的出租車司機搞得心情極差,所以不可避免的爭執就這樣產生了。
「噗!」一刀換一拳。
可不同的是,阿全的一刀穿過的不過是獅吼的外衣罷了,獅吼的一拳,卻將阿全整個人都轟飛了出去。
身體還在地面上滑行了足足三米遠,滾到了一雙如鐵手掌略微顫抖的王鐵腳下。
「阿全!」王鐵的嗓子里低吼了一聲,情不自禁的彎體去查看阿全的傷勢,入目所及,胸口一片的棉服已經被整個掏出了一個洞,而阿全的臉色則是黑的嚇人,血紅的眼楮睜的老大,想要喘氣卻仿佛窒息一般。
全場寂靜。
只剩下了王鐵的呼喚聲,這突然出現的獅吼強的意外,強的可怕,沒再有人敢靠近一步,承受能將人轟飛的重拳。
就算不死不休,那些跟在阿全身後的人等也一致的做出了動用他們最終武器的決定。
「我靠,阿全,你小子這麼樣就不行了嗎?被人一拳干掉了?」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抱著阿全的王鐵身前,錢英俊這會兒也不好受,獅吼剛出手時他是第一個沖上去的,所以第一個被揍飛的自然也是他。
現在的錢英俊,滿不在乎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可眼里閃爍的,卻是一股悲涼的意味。
他記得當初與阿全共同在老撾叢林里許下的諾言,他們是不屈無畏的戰士,不懼生,不怕死,只要活著,就利用一切辦法干掉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