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的目光落向了元焦山的深處,從那極光亮起的一剎那,這座原本平靜的大山就陷入了惡魔的盛宴之。
偶爾傳來的槍聲,似乎在述說其的戰斗有多麼激烈。
為了極光之源那件不知道到底有什麼作用的秘寶,無數人在將生命變得廉價。
「那也就是說刑天被抓的時候沒死,是嗎?」陳飛的聲音毫無起伏。
趙嵐似乎明白了陳飛的意思,她咬住了有些發白的嘴唇,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沒錯,刑天還活著!」趙嵐已經知道陳飛肯定是要去救刑天的,從剛剛陳飛對付那些所謂的狂人兵團的果斷,趙嵐就漸漸明白了,為什麼陳飛在國際上的那些年,能闖出血影的名號。
又為什麼,當初她讓陳飛加入國安八局的時候,陳飛是不情不願的。
「嗤啦!」在黑人詹斯一行人期待的眼神,陳飛彎腰從那死去的切科夫身上撕下來一塊長長的布條扔給了趙嵐道︰「包扎一下傷口,然後帶路吧,本來這次任務就有我的份兒,雖然我處理了一下私人事務,來的晚了,但好歹也應該補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剛剛將趙鶯鶯安置的灌木叢,將還在昏迷狀態的趙鶯鶯扛在肩上帶了出來。
趙嵐前一秒還在快的包扎自己的傷口,但當她看到陳飛扛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出來的時候,頓時有些目瞪口呆,甚至連心的慌亂都有些被沖擊掉了。
「你,這個女孩是什麼人啊?」
趙嵐有點崩潰了,她本以為陳飛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但沒想到陳飛倒是沒有去招惹昨天晚上他看的有點熟悉的那個蘿莉,可這個女孩就算比那蘿莉大一點,也一眼可以看出來完全不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啊。
陳飛把人打昏了扛著,是個人都會起疑心的。
「別管這麼多了,這件事情等回去我再給你解釋,既然你們今天的目的不是為了搶奪那件所謂的秘寶,那我們就先去救人,然後立刻離開,詹斯,你們想好了,我可不是為了秘寶進去的!」陳飛皺了皺眉,沒有跟趙嵐多說,而是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惡魔佣兵團的六人。
狂人兵團,畢竟是國際排行第二的雇佣兵團。
現在陳飛已經可以算是月兌離了那個行業,自然不用顧及一切,狂人兵團招惹到了他的頭上,他就要讓對方用鮮血來償還。
可黑人詹斯他們不同,他們一旦摻雜到了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被狂人兵團將他們整個碾滅。
「哈哈,血影,你把我詹斯看的太軟弱了,更何況,難道你以為我們逃跑了,這狂人兵團就會放過我們麼?其實,早幾年在你干掉了第八個狂人兵團負責保護的對象後,他們打壓的不光是你們狼牙戰隊,所有和你們狼牙戰隊有合作關系的組織,都被打壓了,我們惡魔佣兵團為此死了不少人,今天正好討回這筆血債來!」
黑人詹斯大聲的說道。
他這個人向來是一根筋,而且對于陳飛血影名聲的盲目信任,以至于他根本沒有去想陳飛到底能不能滅掉有狂人兵團副團長帶隊的一行人。
他只相信,陳飛這個得罪了不少人的家伙,能活到今天,絕對不會頭腦發熱跑去狂人兵團送死。
「沒錯,血影,你就不用管我們了,反正我們也就是打打悶槍,我們的安全,我們會自己注意的!」剛剛那個被陳飛一腳踢碎了狙擊槍的白人大漢也是激動的叫道。
很顯然,這六個人,沒有一個是膽小怕事的,一听到要去干掉狂人兵團的人,他們全都熱血沸騰起來。
陳飛看到他們這副模樣,也知道勸說無用,現在刑天還在狂人兵團的手,他也懶得再和黑人詹斯六人廢話,在趙嵐的帶領下,一行人快的朝著剛剛趙嵐逃時的地點模去,陳飛扛著趙鶯鶯,整個人走起路來卻仍然輕盈的很,毫無聲息,這讓黑人詹斯幾人不由都是暗暗咋舌。
紅彤彤的篝火在一面峭壁之下燃燒著。
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大漢三五成群的分散坐在篝火旁,在他們的央,還扔著一具快要不成人形的軀體,鮮血從這具軀體往外流淌,刑天躺在地上,甚至能夠感到自己的心跳和大地融為了一體,他不得不承認,他太輕敵了,太小看這些外國人了。
雖然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練氣者。
但剛剛將他打成重傷的人,體內蘊含的那種奇特力量,絲毫不亞于真氣,一旦迸發,單論殺傷力還要強過刑天體內的真氣。
如果不是他先前大意間被穿甲彈打傷,或許還能成功月兌困。
可一招失算,滿盤皆輸,現在的他體內的真氣被沖擊的七零八落,只能躺在地面上感受著冰冷,看著那些白皮膚,藍眼楮的洋鬼子在那大口的喝著烈酒,等待他們的頭領歸來。
刑天感覺自己是倒霉透頂的,但同時他又感覺自己是幸運的,因為就在剛剛那體內蘊含怪異能力的家伙要干掉他的時候,天上的極光才突然閃亮了起來,極光之源,是無數人追逐的根本,這個隊伍的頭領自然也不甘落後,在極光亮起之後,就吩咐這群手下在這里看押著已經重傷了的刑天,而隊伍里一個穿著大紅袍子,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年男子,卻跟著他朝著極光之源追尋了過去。
「呼……吸……呼……吸!」
刑天努力調整體內殘存的真氣治療著自己的傷勢,他不知道趙嵐和那個被掩護的隊員有沒有逃出去,不過看那去追逐趙嵐兩人的十幾名大漢一直沒有回來,刑天的心便升起了希望,他要想辦法離開這里,絕對不能等趙嵐帶人來救自己。
想想他在加入國安八局之後,也經歷了大大小小不少的陣仗,什麼時候落得這麼慘的境地過?
安逸催人走向毀滅,這的確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也就是邢天和趙嵐一開始就低估了這次任務的危險程度,才會落難,他們當初被送到熱帶雨林,非洲西部接受血腥任務時的狀態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漸漸消磨,尤其是在京城這塊安寧的地界上,他們根本沒有想過,會有這麼多恐怖的家伙進入。
「就是這里了!」
趙嵐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趴在峭壁上的一片灌木後,指著下面的隊伍對著旁邊的陳飛說道。
黑人詹斯也跟陳飛一頭探頭看了看下面的情況,只有十幾個人守在那里,看他們的樣子都差不多,從這些人的裝束和國際上,陳飛和詹斯都可以看出這些人正是狂人兵團的成員,只是那切科夫口狂人兵團的副團長,卻顯然不在這些人。
「怎麼辦,用不用我們打冷槍,一個個收拾?」黑人詹斯一看四周的地形,頓時樂了。
狂人兵團也許是仗著他們的實力強橫,根本沒有想過會有人敢來偷襲他們,所以在這里停留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地形問題。
他們處于一個呈凹形的峭壁環谷內,陳飛帶著人是從他們上頭居高臨下,這樣打冷槍,絕對是一打一個準。
「是個好辦法,不過哪怕裝了消聲器,槍聲還是會走路的,你們幫我看好這個小妮子,下面的人交給我來收拾吧!」陳飛把仍在昏迷之的趙鶯鶯放在了黑人詹斯的身邊,至于趙嵐早就在看到躺在地上的邢天時眼就露出了激動的光芒。
「是刑天,是刑天~!」趙嵐扯著陳飛指向了那在篝火堆正的人影說道。
陳飛點了點頭,拍了拍趙嵐的肩膀道︰「我看到了,你不要發出任何動靜,很快,刑天就沒事了!」陳飛說完,便起身朝著峭壁的一旁飄了下去。
漫山遍野的不規則石塊,此時就成了陳飛最好的殺人利器。
暗殺,向來都屬于陳飛的專長之一。
在他曾經還對自己體內的真氣不怎麼了解的時候,就已經可以輕松的擊殺狂人兵團的成員了,現在陳飛的實力與過去天壤之別,對付這些家伙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
「呼!」
風聲依舊,吹得一個個篝火堆上火舌搖曳。
而誰都沒有注意,在這一陣風起的時候,靠近峭壁最里頭的四個人,身形明顯的一抖,旋即,幾人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靠在了一起,他們的咽喉上都被拇指大小的碎石子射穿了。
這是陳飛為了避免大石塊發出聲音,特地捏碎的。
在夜幕下,電光火石般收割著這些狂人兵團成員的性命。
短短兩分鐘不到,所有篝火堆旁邊守坐著的e國大漢都陷入了沉寂當,沒有人動彈,沒有人再去喝酒,甚至沒有人再說話,再呼吸。
「怎麼回事?這麼安靜了?」刑天微微閉著的眼楮不由睜開來,他正想要偷偷去看那些剛剛還竊竊私語的洋鬼子們怎麼沒了聲音,便陡然發現在他的身前,站了一個全身仿佛融入夜幕當的黑影。
「邢天啊,你這樣子還真是夠慘的,堂堂聚氣境巔峰的高手,這麼不經打?」陳飛有些無語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刑天,離的近了,他才看出來此時邢天有多狼狽,全身都是沾的泥土和沙爍,還夾雜著幾個清晰可見的腳印紋理。
很顯然,邢天被人修理了,而且不是用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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