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國安八局的外圍成員還有趙家、天龍幫的成員都在京城各地尋找著陳飛的身影,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的搜尋毫無進展。
而元焦山的廝殺似乎也進入了僵局。
一些自認為沒有希望得到秘寶的小組織,小勢力都紛紛離開了元焦山,因為這些天,他們見到了太多的血腥,心理的壓力已經讓他們有些承受不住,很多人都明白,如果再不走,很有可能就會永遠留在山里和那所謂的秘寶作伴了。
這樣的情形,官方倒是很樂意看到。
最好是所有的不之客都走光,不用他們動用軍力,又可以撿個便宜,最後去取那所謂的秘寶,何樂而不為呢?
但這個想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雖然大部分的不之客選擇了離開,但還有一部分留下的,卻是破壞力最強的一部分,他們的武力值極高,相互奈何不得,卻也沒有誰能得到秘寶。
又是一個夜晚。
在國賓會館頂層的一個房間內,陳飛躺在柔軟的寬松的大床上,胸口平穩的起伏著,但他的眼楮卻仍然沒有睜開,他的傷勢實在太重了,如果不是三天來鬼面男人一直給他輸送真氣,再加上吳芳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藥房,為他調養身體,那陳飛早就已經去見閻王了。
此時,陳飛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
但他的體內卻在發生著不可思議的變化,他體內的真氣已經不再是他自己修煉了十幾年的那一道精純真氣了,而是融合了他自身的真氣,趙雲虎打入他體內的真氣,還有鬼面男人輸送給他的三種真氣的混合體。
這個變化,連陳飛都不知道。
他只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他不光重新經歷了他記事起的記憶發生的一切,甚至還有一些陌生到了極點的畫面,他似乎附身在一個躺在襁褓里的嬰兒身上,躺在一個黑色的旅行袋,被一個壯年男子在火海當帶了出去。
遍地的尸體。
遍地的鮮血涌動不止。
恍惚間,他看到了壯年男子的臉,有些陌生,卻又熟悉的很。
男子手持一柄長刀,所過之處,沒有一個人能存活。
「叛徒,全是叛徒,你們都要死!」
那壯年男子的口不斷的喊著,然而,死在他腳下的人雖多,卻有更多的人涌了過來,最後,他身數刀,只能選擇了逃跑,在擁擠不堪的火車上,在郵輪底,在陌生的國度,陌生的城市。
這個壯年男子喬裝打扮,帶著襁褓之的嬰兒流浪。
他憑借著高超的身手,收編了一些國外的黑幫成員,將他們整合,帶到了一個海島上,所有人都要听他命令,他就是他們的王,他們的皇。
這個不知名的小島上,有男有女,壯年男子每天抱著嬰兒,用殘酷的方式訓練著這些男男女女,終于有人承受不住,想要逃跑,但最後的結果,卻無一不是被輕松的殺掉,扔到無盡的大海里,葬身海底。
這樣的場景重復著,一幕又一幕。
直到有一天,海島上所有的男男女女不再逃跑,不再有人完不成訓練,他們的心已經奉獻給了那個壯年男子。
男子坐在海邊,看著懷的嬰兒有時會露出怪異的笑容,有時又會瘋狂的大喊大叫。
有時,他會靜靜的坐在海邊的巨石上,不言不語,只是用充滿了痛楚的眼神望向海的盡頭。
終于有一天,男子帶著嬰兒離開了那座海島,離開了陌生的國度,回到了華夏,于是,陳飛看到熟悉的一幕幕,那是他在江北成長的一幕幕,那不斷分裂復合的記憶畫面在他的腦海旋轉不停。
直到那個壯年男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陳飛看到自己來到京城,看到在最後趙雲虎突然停手的那一幕,看到他挨了自己一擊,抓走了了然和尚交給自己的玉佩吊墜。
如果了然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那麼那塊玉佩就是陳飛母親留給他的。
可是他為什麼從趙雲虎的眼看到了那麼深的感情。
在夢里,陳飛以第三者的角度似乎在重新體驗他的人生。
真實,卻又不真實。
「極光,又亮了!」朦朧,一個女人溫婉的聲音突然響起,當天邊極光璀璨的時候,陳飛眼前的畫面全部消失不見,他感到了自己身上殘存的一絲絲酸疼,感到了體內變得有些陌生的真氣,在自動游走。
他睜開眼,一道完美的背影被輕紗勾勒。
這個女人,似乎永遠不會把自己的軀體嚴嚴實實的遮掩住,她就穿著輕紗薄帳般的衣物,用她完美的身材去勾引男人的視線。
她是嫵媚的,卻不風騷。
「你醒了?」似乎感受到了陳飛有些灼熱的目光,吳芳站在窗邊沒有回頭,卻發出了輕囈般的詢問。
「還要感謝你的精心照料,不然,這一次,不死也丟半條命吧!」陳飛的目光仍然灼熱,對吳芳,他沒有任何的了解。
但是陳飛在夢卻看到了那個鬼面男人一次次給自己輸入真氣的場景,也看到了每一次吳芳都親手把熬好的藥湯喂入他口時認真的樣子,即便這個女人有什麼目的,她也的的確確救了自己的性命。
況且,陳飛不覺得吳芳身邊有鬼面男人這種高手,還需要跟自己玩陰的。
「敢和趙雲虎作對的人,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死呢,咯咯,陳飛,你的膽子的確很大,而且命也夠硬,挨了趙雲虎兩掌還能跟沒事人一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吳芳轉過了身子。
她胸前完美的溝壑,在輕紗若隱若現,偏偏那最關鍵的兩點,含而不露。
陳飛感到自己的氣息似乎都變得渾濁起來,這個女人遠比陳飛所見過最難纏的女人還要勾人。
與趙嵐的那種魅惑之術不同。
吳芳散發出的魅惑,是一種自然的魅力,她不需要搔首弄姿,卻自然而然的吸引每一個男人,但如果真的有人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盡情采摘這朵花蕾,那迎接他的,必然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也是為什麼在國賓會館了那麼多紈褲子弟,沒有一個人敢正眼看吳芳的原因。
「這麼說的話,你救我,只是因為你跟趙雲虎不對付嘍?」陳飛的眉頭挑了挑,強行將自己的目光從吳芳的胸前移到她的俏臉上,看到吳芳清澈的眸子,似乎能夠平息那突然涌起的欲念。
「不然呢,或者,我看上你了?」似乎感受到了陳飛的異動,吳芳展顏一笑。
「哈哈,這個玩笑可不要開,芳姐,趙嵐這樣叫你,我也這樣叫你吧,雖然趙嵐告訴過我,讓我盡量不要招惹你,但是現在看來,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啊,說說吧,你救了我一命,需要我用什麼來報答!」
陳飛微微運轉著體內的真氣以保持頭腦的清醒問道。
吳芳的美眸彩光流轉,似乎有些驚訝陳飛認定了她是有所求才會救下陳飛。
「難道我救你,就一定要你來報答我嗎?」吳芳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陳飛,似乎在怪陳飛傷了她的心意。
但這一幕落在陳飛的眼里,卻更讓陳飛確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了,只是他嘴上卻反而笑著說道︰「那當然也未必,不過芳姐你一個人當然無所謂,但你背後既然有那麼一股勢力,或許還是和趙雲虎彼此牽制的,他們不會允許你擅自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陳飛的兩眼緊緊盯著吳芳,果然看到吳芳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全身一顫,似乎被擊了弱點。
「你是怎麼知道我背後的勢力的?趙嵐那小丫頭,似乎也不清楚吧?」吳芳也只是一驚,卻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但她心卻感覺自己似乎又有些看不透陳飛了。
「哈哈,我只是猜的而已!」陳飛看到吳芳認真起來的樣子,打了個哈哈道︰「不過芳姐你承認我猜對了就好,我很好奇究竟是那股勢力能讓芳姐你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甘願做國賓會館表面上的主人,頂著這麼大的壓力做事,不知道芳姐你可不可以為我解惑呢?」
「喲,好弟弟,你可真會撿些好听的話來說,不過我是什麼身份,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吳芳捂著嘴巴咯咯笑了兩聲,她當然知道陳飛是在套她的話。
但這並不影響吳芳對陳飛的印象。
因為她和陳飛並不是敵人,而有一個聰明點的朋友,總比一個傻子一樣的朋友要好的多。
「當然重要,除非芳姐你不打算利用我來對付趙雲虎,準備現在就放我走了!」陳飛微微一笑,在吳芳的注視下直接了當的說道。
這句話既算是陳飛對吳芳的試探,也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吳芳說是因為陳飛敢和趙雲虎作對就救下他,這種話,陳飛當然不會全信,但他卻也相信這是原因之一,所以他干脆打破沙鍋問到底,就要看看吳芳究竟是打的什麼算盤。
因為既然吳芳救了他的命,那麼這個人情早晚都是要還的,陳飛可沒有欠別人人情的習慣,尤其是在對方還是個禍國殃民級的美女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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