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趙雲虎不得隨便出手的這個消息,對陳飛卻沒有絲毫的用處。
因為他和趙雲虎之間的恩怨,正是私人仇殺問題。
而且陳飛殺趙雲虎之心並未消減,只不過是因為見識到了趙雲虎化氣境的實力,才讓陳飛不得不暫避鋒芒,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何去何從,是帶著孫潔和蘇嫣兒返回江北?還是繼續在京城之徘徊?
但無論他怎麼做,陳飛都清楚,趙雲虎是不會放過他的。
從吳芳和趙嵐口得到的消息來看,趙雲虎明顯對陳飛挾持趙鶯鶯一事十分的憤怒,他已經真正把陳飛記掛在了心里,當然,趙雲虎對陳飛真正上心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陳飛現在有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
化氣境的高手要對付他,他只能躲藏。
而且需要放棄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否則,只要讓趙雲虎找到他,就是死路一條。
說實話,陳飛很憋悶。
自從他加入狼牙戰隊之後,就一直是他在追殺別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他被人追殺的情況出現了。
「去佛光寺?」
陳飛的心里乍然跳出一個念頭。
如果去那里,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因為陳飛清楚了然和尚的高深莫測,即便是趙雲虎達到了化氣境,但和了然和尚一比,還是差距很大的,最起碼,了然和尚能做到在陳飛面前全無真氣的波動。
趙雲虎不能。
陳飛有一種感覺,如果了然和尚願意出手,那麼趙雲虎再強,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只是這個想法是好的,卻不可能實現。
多少年了。
了然和尚明明知道陳飛的父母可能死在誰的手里,卻一直沒有動手去懲戒凶手,只是幫了陳飛一把,讓他從聚氣境突破到凝氣境罷了。
當然,陳飛的心還是對了然和尚有些感激之情的。
如果不是那佛光寺的突破,只怕在陳飛挨上趙雲虎第一掌的時候就已經魂歸地府了。
陳飛掛斷了和趙嵐的電話,又不敢出現在京城的街道之上,只好在元焦山徘徊,觀察著那些所謂的隱世家族的練氣者,還有從歐洲跑過來的教廷職員紅衣大主教以及那些沒有離開元焦山的外國高手們。
這些人的面孔,陳飛全都陌生的很。
他在國際上混了這麼多年,除了對那紅衣大主教的大紅袍子認識之外,這些人的具體身份,陳飛卻是無一得知的。
這讓他不由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只是沒有人注意,包括陳飛自己也不知道,在山寂靜的白晝里,一只甲蟲就在陳飛的身後漂浮著,它的六雙翅膀全都收攏了起來,卻靜靜漂浮在空,而且如果是肉眼看見,第一眼根本難以發現這麼一只金黃色的甲蟲。
它仿佛融入了陽光之。
但沒過多久,它似乎感到了疲累,直接落在了陳飛的後背上,便靜靜不動了。
一整天的時間,陳飛除了下山弄了一點食物之外,便一直在元焦山潛伏著,夜幕很快再次降臨,只是當那極光再次亮起的時候,陳飛整個人立刻陷入了震驚之,因為他感到自己的背後就像是突然被烙鐵貼著一般,如同被火焰灼燒的疼痛讓陳飛有些難以忍受。
可偏偏那聖甲蟲仍然是緊緊的貼在陳飛的背上,六雙羽翼收攏,沒有絲毫飛起來的打算。
陳飛也發現了極光仿佛是在自己的背後亮起的,不管他朝著哪一面轉動身體,結果極光都在他的背後亮起,這讓陳飛的心立刻奔騰過一萬只草泥馬。
那所謂的聖甲蟲,竟然依附到了他的身上。
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如果依附也就算了,但偏偏這聖甲蟲的極光仍然準確無比的在夜幕降臨的時候亮了起來,于是陳飛就悲催了,還沒等他想辦法將聖甲蟲弄下來的時候,已經隱隱听到十幾個人朝著自己這邊飛馳而來的身影。
來人的度極快,陳飛不用看,就知道這些人正是昨天夜里為了聖甲蟲大打出手的高手們。
最低一個也是凝氣境初期的高手,不低于陳飛的實力。
這一來一群,不要要命嗎。
「完了,這倒霉催的!」陳飛欲哭無淚,直到前一秒,他龜縮在元焦山整整一天不敢下山的時候,陳飛還沒有後悔從國賓會館走出來。
即便過逃亡的生活,他也不想把命運完全交給別人。
可現在,他卻後悔了。
因為面對吳芳,他畢竟還有講價還價的余地,畢竟,那還是個人,可他到了元焦山既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也沒有主動招惹他人,可這聖甲蟲偏偏就找上了他,粘貼在他的後背上一動不動。
現在十幾個凝氣境以上的高手聯合朝著他追逐而來。
陳飛壓根沒的選擇,他只能奪命狂奔。
至于停下來和這群已經為聖甲蟲爭紅了眼的家伙解釋,說他根本沒有大聖甲蟲的主意,是這只蟲子主動貼上來的,恐怕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人信。
「在前面,那小子身上!」
「把他殺了,聖甲蟲就是我們的了!」
那七八個練氣者還好,只是指出了陳飛的方向,並且不斷的追趕陳飛而已,但以紅衣大主教為首的一群外國高手說出的話就血腥暴力多了,直接想要干掉陳飛,搶取聖甲蟲。
「小子,你停下來將聖甲蟲交給我,我可以保你安然無事!」
正在陳飛全神貫注的逃跑時,一道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了他的耳,陳飛回頭一掃,看到了一個距離他最近的年男子,此人和他相距只差百米,一頭白發,國字臉,看起來倒是十足的正人君子。
他說的話,也讓陳飛狠狠的心動了一下。
但旋即,卻跑的更快了。
因為在陳飛扭頭之間,那後面的一群人也都追了上來。
或許這個年男子會跟陳飛講道理,或許他會保陳飛一命,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這些人神智還正常的情況下,在被貪婪沖昏了頭腦的時候,即便是這個年男子也無法擋住十幾個凝氣境級別高手的攻擊。
就這樣,陳飛一個人在山逃竄,十幾個人跟在後面追逐。
一如當初這十幾個人追逐聖甲蟲的時候,只不過現在聖甲蟲不用動彈了,卻苦了陳飛。
紅衣大主教的眼光彩連連,恐怕在場的人,也只有他知道眼前的這一幕是怎麼回事了,聖甲蟲這種奇物,本是他們教廷聖經記載的瑰寶,是教廷的三件聖物之一,只是早已經消失不見了上百年。
此番出世,竟然不是在教廷,也不是在歐洲,而是跑到了華夏國境內的京城元焦山,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整個教廷。
只不過教廷怕引起華夏國內隱世家族的注意,才只派遣了樊迪一個紅衣大主教來這元焦山尋找聖甲蟲,同時又發出懸賞令,誰要是得到了這聖甲蟲並且交還給教廷,便可以得到一筆巨富,一躍成為歐洲首富。
很顯然,這個懸賞很成功。
財富對于人的吸引力在當下早已經超過那所謂的聖物秘寶無數倍,所以無數的殺手、雇佣兵來到了元焦山,只是一連半個月,他們連所謂秘寶的真容都沒有看清楚,便死傷無數,讓這群貪婪的人們清醒了許多。
他們的實力不夠,在華夏的隱世家族派出了近十名凝氣境的高手參與進來之後,他們更加沒有了機會。
鮮血和死亡,所帶來的恐懼在積壓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總算是讓不少人的**消減,讓他們選擇了退出。
但樊迪仍然不著急,因為他已經發消息回了教廷,教廷的教皇會再派遣三名紅衣大主教來協助他捕獲聖甲蟲,所以這聖甲蟲每天晝伏夜出搞得其他人都是凌亂不堪,但樊迪卻保持從容。
他相信,只要拖下去,聖甲蟲一定會被他帶回教廷。
而他樊迪的名字,也將永遠載入教廷的史冊當,甚至親自得到教皇的獎賞。
只是,距離三名紅衣大主教趕到還差一天的時間,這聖甲蟲卻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在教廷聖經的記載當,樊迪看到過關于聖甲蟲的傳說,傳說這聖甲蟲乃是秉承上帝的意念誕生,它乍一出生的時候和普通甲蟲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全身是高貴的淡金色,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會不斷的進化。
尤其是百年之期時,聖甲蟲會發生一種徹底的質變。
它的全身會發出極為絢爛的光芒,被教廷譽為上帝之光。
這質變的過程可長可短,以上帝之光的增減為判斷,而一旦聖甲蟲進化到最重要的關頭時,它便會陷入沉睡之,而一旦它陷入沉睡,便會最後散發出一次上上帝之光,當白晝再次降臨的時候,就是聖甲蟲進化完畢的時候。
所以,在看到聖甲蟲依附在一個華夏人的後背上一動不動的時候,樊迪有些著急了,他一直隱藏的實力也終于完全爆發了出來,瞬間便超過了數名練氣者,想要一舉拿下陳飛,取得聖甲蟲。
他知道怎樣使用聖甲蟲的力量,他知道怎樣讓聖甲蟲認主,但這前提是,他必須先將聖甲蟲控制住。
否則,他知道的再多也沒有用。
而一旦聖甲蟲進化完畢,到時候即便是黑夜之也沒有了上帝之光的指引,他再想抓住聖甲蟲無異于痴人說夢。
「把聖甲蟲留下!」樊迪的雙目圓睜,瞬間便和那白發男子持平,也就是在他距離陳飛大概百米的時候,樊迪一字一頓的喝叫起來,這一道聲波就像是就有攻擊力一般引起了一道狂風。
無形的波動朝著四周傳遞,百米之內,所有人的度都是為之一緩,甚至有功力不足者,面色都變得有些慘白起來。
很顯然,樊迪剛剛使用了一種奇特的攻擊,只不過這攻擊對所有人都有效,唯獨對金甲蟲無效,而被金甲蟲附在身上的陳飛似乎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陳飛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沐浴在一股暖洋洋的光芒之內。
他的內傷,早已在不知不覺痊愈。
更讓陳飛大吃一驚的是,這聖甲蟲身上的光芒竟然有一絲渡入了陳飛的體內,更滲透進了陳飛丹田內的陌生真氣,原本就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真氣,更是發出了一陣劇烈的轟鳴,害的陳飛冷汗直流,幾乎以為自己要爆體而亡。
但偏偏背後十幾人的追逐,又讓他不敢停下奔跑,于是,在他不停息的運轉,那光芒和著陳飛體內整合了三真氣的氣流飛運轉。
那度一下子快了數倍,相對應的,陳飛只覺得眼前一花,背後的喧囂聲已然遠去,而兩旁嗖嗖如同子彈般飛馳而過的草木土石,更是讓陳飛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舌頭上︰「我的度?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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