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今生的話里信息量很大。
遠爺斷了一只手,阿全不死也是重傷。
可以說,真正站在陳飛這邊堅定不移的人,都已經嘗到了慘敗的滋味,而如果只是受傷,還並不能打垮他們的信念,讓他們只能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離江北,甚至連遠爺這麼一個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老字輩也要忍受恥辱的原因,正是因為陳飛一直沒有出現。
這一個月的時間。
陳飛在掙扎。
而那些跟隨他的人,也同樣在掙扎。
只不過,他醒了過來,有些人,卻永遠的陷入了沉睡。
「龍門,應該就是藏龍集團吧,我要見他們的首領,有什麼辦法!」陳飛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制止住了將于今生那張扭曲的臉孔狠狠砸爛的沖動。
陳飛在m國卡特家族的時候就已經對藏龍集團心存顧慮了。
如果不是逼到份上,他還真的不願意和這個神秘的組織開戰。
到了京城,龍叔的身份撲朔迷離,尤其是陸瑤竟然卷入了藏龍集團之,這更讓陳飛對藏龍集團忌諱甚深。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仍然發生了。
一如于今生所質問的那樣。
在他的跟隨者們最需要他這個會長的時候,他卻悄無聲息,泯然于世。
雖然那個時候的陳飛情況也很糟,但就像于今生的理由不能用來當做他背叛陳飛的借口一般,陳飛的昏迷也不是遠爺和阿全重傷,城南幫被滅掉的借口。
唯一能夠洗刷這一切的,只有罪魁禍首的鮮血。
所以陳飛在這一刻,心里已經下定了決心。
不管藏龍集團是誰的組織,也不管龍叔是不是陳天龍。
在江北的所謂龍門,都必須被剿滅。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對得起那些為他而戰的人。
「什麼藏龍集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很強,隨便一個,都不會比你差,你以為你可以和他們抗衡?別做夢了,如果可以的話,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出現?」于今生不知死活的繼續諷刺著陳飛。
但是陳飛卻從他逐漸擴散的瞳孔看出了一絲異常。
再聞了聞房間彌漫著的雪茄味,陳飛的眼突然閃過一絲憤怒,他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枷鎖,狠狠一個箭步踏出,然後在于今生毫無能力躲閃的情況下,一腳便踹碎了隔在兩人之間的辦公桌,同時那一腳威勢不減的踹在了于今生的胸口,將他整個人踹飛了出去。
「嘩啦!」
「咳咳……咳咳咳!」實木打造的辦公桌化為了無數的碎片。
而于今生本人更是狼狽的趴在地上往外拼命的咳嗽著,他每咳一次,便有一股暗紅色的鮮血被他咳出來。
直到他再也咳不出血的時候,臉上的扭曲竟然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病態的蒼白,他顫抖著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但眼神卻已經清明了許多。
「感覺好一點?」陳飛有些同情,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于今生。
到了此時,陳飛總算明白,于今生為什麼會變成剛剛他進門時那種樣子。
藏龍集團的手段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于今生的一身功夫已經被廢掉了,恐怕他還能活著站在陳飛面前的原因,只是因為藏龍集團還需要一個人來完成他們完全接收君臨會的轉人,而于今生無疑是最佳的人選,但為了避免于今生還不死心,他們便喂食于今生毒品大麻,又讓女人來勾引于今生。
讓于今生活在聲色犬馬之。
但他的身體卻在這種情況下永遠不可能恢復了,他的鐵頭功已經被破掉了,鐵布衫更是完全荒廢了。
甚至照著這個進度下去,不出半年,于今生就會徹底變成一具尸體。
「我既然已經是個叛徒了,你又何必救我呢?」于今生揉著還在隱隱發疼的胸口,陳飛那一腳,雖然是在幫他排除體內的毒素,但卻真真切切是下了大力的,就算于今生的體格大異于常人,也差點被踹斷了胸骨。
「救你,是為了讓你留著命看我怎麼為遠爺,為阿全,為城南幫討回公道,現在,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廢話,給你上頭的人聯系吧,讓他帶著腦袋來見我!」陳飛陰冷的說道。
于今生這麼一條鐵漢,也禁不住毒品的侵蝕。
這的確是控制于今生的最好辦法。
但藏龍集團這種做法只會讓陳飛更加的憎惡,更加激起他的殺意。
「我想已經不用我聯系了,如果你听夠了的話,就進來吧!」于今生的眼楮微微瞥向了門外,在看到門縫里的一抹亮光之後,頓時變了顏色道。
剛剛被他趕出去的女人,在出門的時候並沒有將門完全閉死。
而且在陳飛和于今生對話的時候,這個女人便躲在門外偷听。
這一切,背對著房門的陳飛竟然沒有發現。
「咯咯咯,于今生,你果然還是這麼的沒有原則啊,背叛了這個小帥哥,現在又要背叛龍門嗎?」一道風騷入骨的身影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這女人,仍然是那一副風塵氣息撲面而來。
但陳飛扭頭看向她的時候,卻儼然發現,這個女人身上的氣勢在不斷飆升著。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于今生便頂不住這股壓力搖搖欲墜了,陳飛更是凝神以待,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這個女人的實力絕對是已經踏入了凝氣境的高手,只不過她精通于隱藏氣息,一般比她境界高深一些的人在不注意的情況下都不可能發現她是個練氣者。
陳飛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是因為看到她被于今生一巴掌扇倒在地,才沒有注重這個女人。
只是沒想到,這麼一個練氣者,竟然能隱忍在于今生的身邊,不光任憑于今生玩弄,還忍得住被打臉的羞辱,不得不說,這藏龍集團的人不光是手段陰毒,性格更是狠辣。
和這樣的敵人一旦產生了爭斗,不殺死對方,就只有被對方殺死。
「陳茜茜,你得意個什麼,呵呵,我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但即便你監視了我這麼久又怎樣,還不是被老子任意的玩弄?」于今生破罐子破摔,在那股尖銳的氣勢壓迫下,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陳茜茜也好不惱怒,只是冷冷笑著道︰「你在玩老娘,老娘何嘗不在玩你,傻逼一個,如果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老娘早就弄死你了!」說完,竟然不管不顧一旁站立的陳飛,便惡狠狠的朝著于今生走去。
「你要殺的人在這里!」
陳飛的身形一個閃爍,便擋在了于今生的前面。
這個女人似乎太過自信了一點,她只是以為她會隱藏氣息,卻不知道陳飛在經歷了元焦山一戰之後,本身對于隱藏氣息這一方面也是宗師級別的了,所以在這陳茜茜的眼,陳飛也只是一個剛剛踏入了凝氣境的小子罷了,根本就看不出陳飛早已踏入了凝氣期。
「喲,小帥哥,你想為這沒用的東西出頭啊,那也好,就讓老娘掂量掂量你吧!」陳茜茜露出一絲媚眼如絲的表情,縴縴細手伸出來的同時,魅惑的舌忝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那舌頭在嘴邊輕輕擦動,落在陳飛的眼,卻如同最毒的毒蛇吐信。
「砰!」
伸到陳飛下巴前的縴縴細手突然猛握成拳,然後狠狠一下朝著陳飛的咽喉搗去,這陳茜茜端的是無比狠辣,一出手就是死招,這一拳如果被擊,陳飛的咽喉肯定會碎裂而亡。
但陳茜茜的度不慢,陳飛卻更快。
在她剛剛握手成拳的時候,陳飛就如同剛剛踹于今生一樣猛的踹出了一腳,在這一刻,陳飛即便只用出了凝氣境初期的實力,卻也把陳茜茜生生踹飛出去十來米,整個人直接撞在了牆壁之上,瑟瑟的灰塵掉落下來。
夾雜著陳茜茜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的一絲鮮紅。
「對于不干淨的女人,我可沒有興趣!」陳飛保持著出腳的姿勢,用腳尖對著陳茜茜搖了搖,其的侮辱意味十足。
「不干淨?你說老娘我不干淨?」
陳茜茜猛地一把擦去嘴角的血痕,強撐著身體又站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她身上的風塵氣息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死寂,就如同一只黑斑毒蛇盤踞在叢林當遇到了獵物一般,那陰冷沒有一絲感**彩的雙眸剩下的只是暴虐。
「你不光不干淨,還很賤!」
陳飛再次淡定無比的開口,嘴角甚至還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他在激怒陳茜茜,雖然以陳飛凝氣境期的實力要解決眼前這個女人毋庸置疑,但陳飛卻更加喜歡省力的方式,這個女人自大了,她認為剛剛在門縫里偷偷觀察陳飛已經將陳飛看透,就是她最致命的錯誤。
「混蛋,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等你死後,老娘會大發慈悲,將你和這個沒用的東西一起風干了點天燈!」陳茜茜狂發亂舞,如同淒厲的女鬼一般朝著陳飛沖了過來。
她很賤?
是的,在陳茜茜的記憶,她的確很卑賤。
她的養父在她十六歲的時候便把她強暴了,她反抗,離家出走,最後偷渡到了國外,卻又被一個黑幫頭目弓雖女干,收做了禁臠,但她不甘心,仇恨在她的心滋生,她要報復,要殺死一切踐踏她人格的畜生,最終,在那個黑幫頭目醉酒的一個夜晚,她鼓起勇氣拿起剪刀把那個黑幫頭目的命根子剪掉,又在他身上捅了上百個窟窿,然後開始了她的逃亡之旅。
陳茜茜很不幸的被那個國外黑幫追殺。
她殺死那個黑幫頭目之後還沒剛剛逃出去上千米,就開始被無數的黑幫成員追殺,因為這個黑幫頭目今晚準備把她賞給手下的第一打手享用,所以那個打手就一直在外面等著,里面突然響起一聲慘叫的時候,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沖進去。
可足足過了十分鐘,里面再無聲息的時候,他心有了不詳的預感,踹開房門,便發現那黑幫頭目慘不忍睹的尸體。
于是,陳茜茜開始奪命狂奔,直到,她被那個黑幫的人追上,打倒,圍在當肆意羞辱,她仍然不願意放下自己的爪牙,她發瘋一般朝著四周攻擊,試圖用她的爪子抓碎那一張張可惡的臉孔,只可惜,每一次她沖上去,都會被狠狠的踹倒在地。
血流了一地。
她卻更加陰狠的發誓,如果她不死,就要讓這些畜生全部變成太監,和他們的老大一個下場。
陳茜茜的誓言落在那群黑幫成員的耳,無異于是個笑話,因為他們不會給這個賤女人任何機會,下一刻,他們就要把這個女人輪女干致死,但誰都沒有注意到,在陳茜茜發出這個誓言的時候,一個站在不遠處樓頂喝酒的年男子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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