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飛這絕對血腥的威脅下,即便列夫的心同托爾斯泰一般不甘心,但卻只能乖乖去聯系那艘原本在午飯前便可以開拔的船只,船主是個地道的西班牙人。
雖然對于列夫與托爾斯泰的出爾反爾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在這碼頭上討生活的人都明白,和破壞者這樣的組織講究公平誠信,那絕對是自討苦吃。
在這里,托爾斯泰的意志就是上帝。
要想讓托爾斯泰提供足夠的便利,便需要給予他絕對的財富。
「幾位,這艘船只便是下一站前往rb的船只,我已經為幾位準備好了,幾位是否可以將我大哥放了!」站在碼頭外圍,即便被那艘名為太陽號的船只上無數船員盯著,列夫也只能擺出一副低姿態來。
半帶哀求的看向狼王幾人。
即便到現在,那半死不活的托爾斯泰仍然被陳飛拎在手,沒有了半點聲息。
似乎是暈過去了一般。
「我怎麼可以相信你沒有騙我?」陳飛自然看出了列夫的目光所向,在這一刻,他原本卡住托爾斯泰脖子的手掌微微用力一吐,一股真氣立刻鑽入了托爾斯泰的體內。
陳飛當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不過他也知道在這當著列夫的面就殺了托爾斯泰的話,只怕還有一點小麻煩要產生。
而能夠離開y國,前往亞洲境內的船只就在眼前,陳飛已經無心過多的與破壞者這麼一個不入流的黑幫組織計較了,始作俑者托爾斯泰得到懲罰便可以了。
同樣的,狼王幾人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
所以看到陳飛開口,狼王本來到了嘴頭的話也是咽了回去。
「我哪敢啊,幾位,我承認之前都是我和我大哥的不對,是我們迷了心竅,不知好歹,但是現在就算是再借給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出賣各位了!」
列夫的臉色一下變得苦澀異常。
陳飛幾人的本領,真的是讓他有些驚懼了,其實早在三年前狼王等人將他從三大黑幫的虎口下救下來的時候,列夫就已經深深看出狼王幾人的戰斗力之強。
只是托爾斯泰的計劃,是用毒。
本以為另闢蹊徑,便可以找準漏洞,但陳飛無影無蹤的跟上去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听下來的詭異本領,卻是讓列夫心唯一的僥幸也消散開來。
這是一群不可招惹的敵人。
列夫的心如是想道。
「呵呵,是嗎,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不然即便會耽誤我們一些時間,但要返回這里滅了你們破壞者一點都不困難,現在,這廢物還給你!」
陳飛若有深意的笑了笑,雖然眼神已經不再像是一開始在房間內那麼的毫無波動,但那笑容落在列夫的眼,怎麼看怎麼像是死神的召喚。
如果說對狼王是敬畏,對古雷這種爆破是害怕,那對陳飛,這個名為血影的國際前沿雇佣兵,列夫現在就像是對待瘟神一般。
他也毫不懷疑陳飛說出話來的真實性。
在身上被割掉一萬塊肉還不死的滋味,他可不想與托爾斯泰一人嘗試一次。
「撲騰~!」看著輕飄飄便被陳飛甩過來的托爾斯泰,列夫連忙伸手去接,但結果卻是兩人滾做了一地。
這一幕,更是讓太陽號船上的人看直了眼。
心對于這幾個剛剛被列夫安排要上船的人都是充滿了驚懼。
「走吧,隊長,這里的事情已經不值得我們留步了,早點安排好大家,也好早點實施我們計劃的下一步!」陳飛的目光並沒有在列夫與托爾斯泰的身上多做停留。
看到兩人化作滾地葫蘆後,便朝著身旁的狼王等人輕輕叫道。
「恩,出發!」狼王大叫了一聲,一行七人便是朝著那偌大的船只上走了過去,一船的人戰戰兢兢,那船長更是在看到幾人登船後就立刻陪著小心小跑過來,用不甚純熟的英語道︰「在下叫做豪德,是這艘船的船長,不知道有什麼能為幾位服務的嗎?」
豪德看起來只有四十來歲。
他高達一米九的身材,在陳飛幾人慢前卻不由自主的彎曲了下來。
「給我們安排沒有人打擾的房間,然後送點飯菜進來就可以了!」狼王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個叫做豪德的船長,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後才吩咐了一聲。
而後幾人便在豪德的帶領下走進了這艘油輪最頂層的房間。
也是豪德自己用以享受的地方,但這間從不曾對外開放過的房間,現在卻被豪德毫不吝惜的用來討好狼王等人。
天地良心,在這碼頭混跡了十來年。
豪德可以說是親眼看著破壞者稱霸這一帶的,破壞者的很辣,血腥,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可陳飛幾人只是憑借幾個人而已,便將托爾斯泰與列夫都搞得這麼狼狽,無論是這份實力,還是膽魄,都足夠讓豪德仰視。
而且雖說托爾斯泰與列夫和他是合作關系,但這麼多年來,他被這兩人坑去的錢財不知道多少。
有人教訓這兩人,豪德反而心里感到解氣。
「幾位貴客請稍等,飯菜馬上就會準備好,不知道幾位貴客有沒有興趣品嘗一番我們西班牙土方釀制的酒,味道新鮮,絕對美味!」豪德眼巴巴的看著陳飛幾人落座,撓了撓頭,略顯憨厚的問道。
「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喝?如果沒有,我可是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古雷的心戾氣未消,一听又有人提起酒字來,頓時惡狠狠的看向了這個西班牙船長。
那副凶悍的樣子,嚇得豪德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
「老古,別嚇壞了我們的船長,到時候他還有用,好了,豪德船長,你可以先出去了,我們需要安靜的環境!」陳飛搖了搖頭,制止了古雷的恐嚇行為。
「是,是,幾位請自便!」
豪德兩腿發軟的退出房間,然後緊緊的閉上了房門,這個時候,油輪已經出行,遠遠的還能看到在碼頭上大幅度跑動的破壞者成員,這曾經讓豪德不敢升起一絲反抗之心的黑幫,此時卻成了豪德嘴咒罵的對象。
「該死的托爾斯泰,不知道你招惹到了什麼煞星,竟然弄到了我的船上來!」
豪德的話說了一半,眼前卻陡然又閃現過古雷充滿了恐嚇性的話語,不由連忙住嘴,低聲呢喃道︰「算了,還是早點給這幾位準備好飯菜吧,這些煞星,我可是惹不起的!」
房間,隨著豪德的離開。
原本如同要凍結一般的氣氛也直接緩和了下來。
狼王更是長長出了一口氣,扭頭看向陳飛問道︰「血影,你真就這麼輕易放了托爾斯泰一條生路?」
狼王的問題,也是眾人內心一致的想法,所以聞言全都看向了陳飛。
「我有這麼仁慈嗎?」陳飛聳了聳肩道︰「只不過是在他體內留了一道暗勁,讓他的死期延遲一兩個小時罷了,那碼頭畢竟是破壞者控制下來的,我們對這碼頭的環境毫不熟悉,如果眾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身份,萬一被有心人放出風去,恐怕還要引來一場麻煩,說實話,對那些只為了錢而不要命的殺手與雇佣兵們,我沒有太大的興趣和他們糾纏,我現在只有三個必殺的目標,一個是狂人兵團的高干,一個是教廷的職員,還有一個……」
陳飛的話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搭眼掃了掃坐在狼王身邊面無表情的妖姬。
「恩,那就好,列夫倒是不足為患,這個人夠凶悍,卻不夠陰森,不過托爾斯泰心機太深,如果不殺了他,他醒來肯定還會給我們找點麻煩的!」狼王滿意的點了點頭。
顯然,陳飛沒有留托爾斯泰一命,是他預想最理想的結果。
「殺的好!」麗莎言簡意賅,醫生和王彪默默無言。
而古雷則是吹了一聲口哨道︰「就知道,這家伙再變也不會成了聖人君子!」
「總好過你一出手就是手雷彈吧!」陳飛沒好氣的丟了個白眼還給古雷。
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變得活躍了許多,眾人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離開了y國,離開了這個生死揣測之地,所有人的心情也突然變得輕松了許多,礦場之戰,已經漸漸被他們埋在心底,敵人是一定要誅殺的,但做這行的他們,不可能看不透生死。
有些東西,放在心底便好,如果一味沉浸在仇恨和哀傷之,那麼先垮掉的不會是敵人,只會是自己。
豪德的辦事效率也不是蓋的,短短二十分鐘,便讓人準備好了上好的飯菜,冒著熱氣的食物在他親自端進來之後,妖姬先將其打發了出去,然後從頭上拔下一根純銀發簪,一個個盤子試探過,確定沒有下毒,才讓眾人放心食用。
狼牙戰隊乘船出海的消息,那些接了教廷追殺懸賞令的殺手與雇佣兵們自然不得而知。
他們如同瘋狂的野狼土狗一般,正試圖掀翻整個y國大地,掘地三尺將那教廷明確懸賞的血影與狼牙戰隊所有成員殺掉,然後就可以換取他們一輩子揮霍不盡的財富,可最終的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唯一知道了狼牙戰隊真正去向的列夫,卻是真的不敢將這消息傳送出去了。
陳飛的警告,他不敢不信,而且這份恐懼尤其是在兩個小時候,那呼吸平穩的托爾斯泰突然全身劇顫,七竅流血而亡的時候,列夫更加被嚇得連連後退起來。
這個曾經號稱破壞者金牌打手的鐵漢,破壞者所有成員眼最凶悍的男人,在這一刻也被這詭異的死亡方式嚇到了。
他當然知道托爾斯泰不可能無緣無故死亡,這番景象,多半是狼王幾人下的暗手,無聲無息,便殺人于無形,托爾斯泰活著的時候,列夫自然拼力保他,但現在托爾斯泰既然已經死了。
列夫也不會傻傻的想再賠上自己的性命。
人類,永遠是一種貪婪而自私的動物,尤其像是列夫這種行走在黑暗夾縫的人,更是將這一天性演繹到了極致,所以只是為托爾斯泰的死驚懼沉痛了半晌之後,列夫便開始著手整頓破壞者組織。
並且將托爾斯泰的死因嚴格保密,從一個只能出血出汗的打手一躍成為組織老大。
列夫深刻的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喜悅,這份喜悅將托爾斯泰的死帶給他的沉重完全沖走了。
至此,他的心里再沒有一絲一毫幫托爾斯泰報仇雪恨的愚蠢念頭,列夫看到的,是他可以坐擁的美好未來,金錢,美女,從此他可以肆意索取,再不用看別人臉色行事,他相信只要他不再傻到去算計狼牙戰隊這種變態的隊伍,他的後半生可以過的很滋潤。
再看手臂上那深刻見骨的傷口與一塊被剜掉的血肉,列夫反而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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