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如果你曾看到一個男子刻骨銘心的寵愛著一個女子,你就會堅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愛情都是美好的,因為美好,所以容不得一點瑕疵。
可是你是否也曾听說過,太過完美的愛情和幸福是連老天爺都會嫉妒的,因為嫉妒,所以注定了他們之間劫難重重。
一番激情過後,她一臉恬適的趴在他的胸口,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歡愛過後的氣息,輕輕一嗅,她不自覺的又紅了臉。
原來,顧青橙的骨子里也是一個豪放又大膽的女人呢。
「笑什麼呢?看起來傻傻的。」
歐曜漫不經心的說道,將她的發絲一圈一圈的纏繞在指間,然後再慢慢的松開,就這樣一個再幼稚不過的事情,他卻玩的不亦樂乎。
「我听見你剛才叫了」
臉埋在他的肩胛處,她低低的說道,一道悶笑聲卻是控制不住的逸了出來。
「你很得意?」
眉尖微挑,歐曜說的漫不經心,可是箍在她腰間的手卻在一點一點的收緊。
「哪有」
顧青橙急急地否認著,可因為回答的太快,所以那樣欲蓋彌彰的表現反而更加印證了什麼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
「小笨蛋,你還能再笨一點嗎?我叫那是因為我舒服,正常的生理反應,至于讓你大驚小怪嗎?虧了你還是個醫生。」
歐曜一臉無奈的說道,可是那眸底滿滿的除了笑意就是寵溺。
「醫生怎麼了?我是醫生,可我也是女人啊,那樣只不過是會讓我有小小的成就感罷了。」
調皮的吐了吐舌尖,她輕聲說道,那樣的反應才能證明意亂情迷的人不是只有她,不是嗎?
「哦?」
唇角微揚,歐曜突然笑的格外的不懷好意,「那你想不想再有一次成就感呢?」
「不想」
二話沒說,顧青橙斷然拒絕,眼看著外面黃昏遲暮,突然想起她已經一整天都沒有出門了,一時間,她居然不知道該去如何面對那幾雙眼楮。
似乎看出她的迷惑,歐曜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隨手扯過被子蓋在了他們的身上,「放心好了,沒人敢笑話你的,因為在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把那幾個電燈泡給打發出去了。」
「霸道」
嘴里雖然是這麼說,可顧青橙還是笑了,似乎是很滿意他的舉動,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以示獎勵。
「霸道有理」
點點她的鼻頭,歐曜再次深深的吻了上去。
她就像是一劑毒藥,明知道有毒,卻依然讓人無限沉淪。
許是心里的負擔終于卸下,顧青橙開始忘情的回吻著他,就在愛火一觸即發之時,歐曜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眉心微攏,一手摟著她,歐曜的另一只手直接摁下了通話鍵——
「曜哥哥,不好了,阿姨暈過去了。」
話筒那端是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似曾相識的感覺。
心頭一震,下一刻,顧青橙慢慢的收回了手,整個人蜷縮在床上,眸子微微的閉著。
看了她一眼,歐曜沒有說話,徑自下床走進了浴室。
听著浴室門關上的聲音,顧青橙緩緩地睜開了眼楮,用力的咽下一口唾沫,才驚覺喉嚨處干澀異常。手指下意識的撫向唇瓣,微微的腫著,依稀間還留有他唇上的溫度。
她很想告訴自己,那不過就是一個電話而已,僅此而已,可是听到那個聲音,她依然有一種想要抓狂的沖動。
拜那個女人所賜,她險些被強爆。她從不曾如此恨一個人,可是如今只是听著那聲音,她都覺得出離憤怒。
浴室的門被打開了,似有冷氣吹來,她下意識的裹緊了被子,微閉的雙眸睫毛不停的顫抖著。
腳步聲漸近,最後在床邊停了下來。
「我馬上要回夏威夷,你和我一起吧。」
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著她把自己裹得跟個蠶蛹似的,心突然間刺痛無比。
「我有點累了」
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她輕聲說道,她知道這不怪他,她過不去的只是自己的這一關。因為她無法保證自己可以平靜的面對那個女人。
床的一側陷了下去,緊跟著一具微涼的懷抱將她輕輕環住,「我會處理好一切的,等我回來。」
眉心緊緊的攢成一團,用盡全身的力氣,她低低的問了這麼一句,「你會和她結婚嗎?」
「不會」
沒有任何的遲疑,他給了她一個堅定不移的回答。
在她之前,他或許會覺得和任何一個女人結婚並沒有任何區別,在她之後,他心心念念的人只有她,哪里還能留一絲縫隙給別的女人。
「好,我和你一起去。」
將手放到他的手心,她轉過身一臉堅定的看著他。
如果這是他們的罪,那就讓她陪他一起承擔吧,哪怕受盡世人恥笑,她亦無怨無悔。
直到坐在飛機上,她也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在逞一時之快還是真的離不開他,想起臨行前,北風和西風的表情,她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可她只是抱之一笑,有些事情只有經歷過才更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就在這時,衣袖里一個冰涼的硬物拉回了她所有的神智,那是上飛機的前一刻,南風塞給她的,她說——
「就算幫不了他,至少也要學會自保,別讓他為你煩心。」
依舊是冷冷淡淡的聲音,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她的鼻子突然酸了,然後做出了一個讓眾人跌破眼鏡的動作。
她伸手摟住了她,在她的耳邊喃喃的說出了兩個字,「謝謝」。隨後不帶一絲拖泥帶水的率先走進了機艙。
窗外,藍天白雲都是那樣的真實,仿佛一伸手就能觸模得到。
「先睡一會吧,還要很長時間才能到。」
將一方薄毯蓋在她的身上,歐曜輕聲說道,從上飛機後,他便一直沉默著,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隱藏了所有的情緒。
「好」
話音剛落,她已經自動合上了眼眸。
飛機穿透雲層平穩的飛行著,在距離地面三萬英尺的地方,她突然睜開了眼楮。
「歐曜,我那天在電腦上看到了一句話。」
她輕聲說道,視線轉向了窗外。
「什麼?」
看了她一眼,歐曜的聲音亦是輕淡,修長的手指將她垂落下來的發絲輕柔的攏到了耳後。
「上面說,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感情能夠稱之為浪漫的情感,一種是相濡以沫,一種是相忘于江湖,和次愛的那個人相忘于江湖,和最愛的那個人相濡以沫。你說我們會是哪一種?」
她很平靜的說著,雙手交疊的放在胸前,那樣的恬靜、安然,就好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美的純淨。
「你說呢?我會給你一輩子的時間讓你在最後得到答案。」
揉揉她的頭發,歐曜無聲的笑了,「我做不到相忘于江湖,愛就愛的純粹,恨就恨的徹底,相忘于江湖,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說辭罷了。」
轉眸看向他,顧青橙的眸中掠過一絲驚詫,轉瞬即逝。不過,那一瞬間的悸動她沒有去深究,而是又一次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這一次,卻是真的疲倦了。
看著伏在他肩頭睡得異常安詳的女子,歐曜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在懷中給她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握著她柔白修長的手,十指相扣,登時彼此的體溫透過相交的指尖清晰的傳了過來。
有她在身邊的感覺,真好!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他想他也是笑著面對的。
再次醒來的時候,飛機正在緩慢的著陸,機身顛簸讓她的胃部突然涌起些許不適。
看著她突然間蒼白的臉,歐曜一下子愣住了,「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胃有點難受。」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然後又緩緩地吐出來,顧青橙勉強擠出了一絲笑。
飛機停穩,當他們步下旋梯的那一刻,遠處一道鵝黃色的人影猛地沖了過來。
「曜哥哥,你總算回來了。」
來人不管不顧的撲進了歐曜的懷里,對身側的她壓根就是視而未見。
目光一凜,歐曜輕輕地推開了她,「我知道了,回去吧。」說完,他轉身擁著顧青橙向前走去。
「曜哥哥,你……」
看到這一幕,眼楮死死的盯著那個神情淡然的女子,瑟琳娜的眸中恨意猶如野火燎原。
察覺到身後那兩道灼熱的視線,顧青橙慢慢的轉過身然後笑了起來,「瑟琳娜小姐,別來無恙啊,不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睡的可還安穩?」
她話里有話的說著,唇角微揚,臉上的笑容完美的無懈可擊。
「那當然了,我又沒有搶別人的未婚夫,我有什麼睡不好的,倒是顧小姐你可要小心了,因為小三的下場通常都會很淒慘。」
最後這句話,瑟琳娜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
「瑟琳娜小姐的忠告我記下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我們還是彼此珍重吧。」
說完,轉過身挽上歐曜的胳膊,顧青橙甜甜的笑了,「曜,我們走吧,突然間覺得肚子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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