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進入洞穴的除了慕雪歌三人外,還有六名煉氣期修士。從他們的衣著很容易分辨,其中四人屬于蟲谷,另外兩人則是來自獸宗。進入洞穴幾人自然不甘,但迫于實力懸殊,也只能暗恨于心。雖然慕雪歌覺得洞穴中的種種,可能與自己阿爹有關,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特別是對一同進洞的幾人,更是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洞穴內部談不上寬敞,卻也足夠三人並行。不過前面的幾人卻仍舊保持一字豎排,緩緩的往深處前進。即便修士們不需要光源,也能勉強視物,但他們還是取出些照明的東西。在尚未到達築基期,沒辦法用神念探知的時候,目視還是極為重要的。
走在最前面的是蟲谷的一個修士,他修為應該是幾人中最高的,那兩個築基修士才點名,讓他第一個進入。與他相隔三丈的是獸宗的兩名弟子,不過兩人之間也保持了一段距離,可見他們對彼此並不信任。不是害怕前面有什麼突發狀況,離的太近容易受池魚之禍;就是擔心在遭遇危險時,對方順手拿自己做了擋箭牌。
他們這樣彼此防御,對于慕雪歌三人到是有利些。初入洞穴時他還擔憂這幾人私下里有什麼算計,暗自給徐姓女修使什麼絆子。不過眼下他們彼此間都這樣戒備,抱成團算計別人的可能就小了幾分。
徐姓女修手里捏著個兩寸見方的青木牌。木牌露出的部分,隱約可見一只鼠類輪廓。慕雪歌猜想這東西就是他師傅說的低等馭獸牌,那只所謂的靈鼠,應該就藏在這馭獸牌里。用靈力驅動馭獸牌,便可將它召喚出來。
片刻後,幾人來到了第一處岔路口,此處有七條分支洞穴。慕雪歌小心的放出幾絲靈魂力,查探了一番,當即就有翻白眼的沖動。同樣深入一段距離後,每條岔路又會分出七個洞穴。慕雪歌無法再使用靈魂力深入,他現在的靈魂力最遠也僅能探測到這個位置。不過若他所料不錯,恐怕接下去的每條洞穴應該都有七個分支。看來這地下迷宮所言不虛,就不知道這地下迷宮內到底藏著什麼秘密,讓他老爹守望多年。
徐姓女修嘆了口氣,一絲靈力注入馭獸牌,本以為自會驅出靈鼠,誰知半天馭獸牌也沒半點動靜。徐姓女修皺了皺眉,又多加了幾分靈力,馭獸牌仍舊沒什麼動靜。幾人都看著她的動作,自然知道她是在驅動馭獸牌,可也不明白為何靈力注入,卻半天不見靈鼠出來。
此時眾人站的近些,打頭的蟲谷修士眉頭挑了挑,沉聲道「徐師妹可是用法不當,不如讓為兄幫你瞧瞧……」
他話說的雖然客氣,可動作卻異常強勢,手成抓形對著馭獸牌就是一個吸扯。徐姓女修早有防備,自然不會讓他得逞。但是這修士顯然高出她境界兩分,其余幾人又都是隔岸觀火,沒有絲毫要出手幫忙的打算。徐姓女修雖然不想將馭獸牌給對方,可若拖延片刻又擔心他會向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女圭女圭下手。只得無奈的松手,眼看馭獸牌落入那人手中。
那名蟲谷修士面有得色,有了這靈鼠在手,在這洞里便多了三分生機。他也算來自個小有名氣的修仙家族,雖說是旁支,卻也不用太為靈石發愁。在執行這次門派任務前,他可是足足購置了百枚低級闢谷丹,支撐個一年半載不成問題。而他听幾個師伯私下里議論過,依據此處陣法、靈氣走向,應該另有幾個出入口。只是他們一時間未能尋到,也只好選擇這處進入。若是他能憑借這靈鼠尋到其余出口,說不準就能逃出此地。
蟲谷修士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可惜等他接連三次都未能驅動馭獸牌,釋放出靈鼠時,先前的種種得意便消失殆盡了。接連幾次的施壓催促,馭獸牌表面已經隱隱有了一絲裂痕。原本獸牌表面透著些靈氣的灰白小鼠,眼下毛色略有微紅,觀其神態更是明顯萎靡。
眼見對方又要放出靈氣,催動馭獸牌中小鼠,徐姓女修冷聲道「你若再強行催動,馭獸牌必毀,那只靈鼠也會被你扼殺。屆時師叔伯問起,我也會如實回答。」
蟲谷修士臉色一陣紅白交替,最後哼了一聲,將馭獸牌扔回徐姓女修。既然無法喚出靈鼠,那這馭獸牌他也留之無用。只是這樣一來,他便要從長計議。
徐姓女修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先將馭獸牌放入儲物袋。她皺眉看著七條通道,遲遲也無法做出決定。若是就此回去,外面的兩個築基修士必定不會讓幾人好過;但是冒險深入,沒了感知敏銳的靈鼠,他們如何能在這迷宮般的地下洞穴里安然退回。幾人心里兩相掙扎,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躊躇間,獸宗的一名修士緩緩道「我育有一只沙蟒幼蟒,雖然遠遠比不上靈鼠感知敏銳。但是在這地下洞穴,應該也能有些用處。」
幾人齊齊將目光轉向他,徐姓女修沖那人點了點頭「有勞師兄了。」
那人取出一枚低階馭獸牌,馭獸牌的表面有只土黃色小蛇。小蛇昂首吐信,頗有幾分威風。不過那名修士同樣試了兩次,都無法將小蛇喚出。這沙蟒他飼育不易,自然不敢再強行驅使第三次。
幾人面色越發凝重,一連兩只靈獸,都無法強行喚出。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而看樣子此地應該沒有專門對獸類的禁制才對。那又是什麼,使得這些靈獸無法現身?
先前搶奪馭獸牌的那名蟲谷修士,扭頭對另一個蟲谷修士道「朱師弟日前不是還得了一只虎斑肥蠶,不妨拿出來試試。」
慕雪歌還真沒听過什麼虎斑肥蠶,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用處,不由得也轉向那名蟲谷修士,想看看這所謂的虎斑肥蠶長成什麼樣子。
那朱姓修士雙眼閃過一抹陰狠,這虎斑肥蠶他得來不易,為了封口還不得已殺了兩個撞見的外門弟子,卻不知怎麼會被這姓鄭的知曉。
朱姓修士心里不快,嗤笑一聲道「鄭師兄到是好耳力,到能知曉的這般詳細。」
說罷也不再廢話,一揚手手上便多了個胖乎乎的東西。如果不是小命堪憂,慕雪歌差點就笑噴。蠶慕雪歌可不陌生,那胖乎乎的青蟲他到是見過,不過多少有幾分厭惡。不過朱姓修士手上的這只,卻頗具喜感。說是肥蠶又怎一個肥字了得。不足指長的身軀,寬度已經快要等同長度了。偏偏還生了個囧字面相,那對豆眼就瓖嵌在八字的一撇一捺上。眼下正可憐兮兮的盯著,喚它出來的主人。還不待它主人有什麼動作,那身體奇胖無比的小家伙,就緩緩的扭動起它的囧字頭。沒有音樂附和,它居然愣是晃出了節拍。
慕雪歌這邊忍笑,蟲谷的幾人面色卻難看起來。特別是那個朱姓修士,手捏劍指對著肥蠶比劃了一陣又輕叱了一聲。肥蠶仍舊沒有半點要停止的意思,反而動的越發劇烈。慕雪歌多少也看出些不對頭,其實他從那兩只靈獸被百倍壓迫,都不願月兌離馭獸牌出來,就多少看出了些端倪。要知道馭獸牌雖然能讓靈獸躋身其中,有輔助靈獸修煉的作用;但是同時靈獸也都是滴血認主的,必須听從其主的召喚。若是得到主人允許,或者其主人親自用靈氣驅動馭獸牌,靈獸拒絕出來,是會受到馭獸牌反噬的。不少靈獸都懼怕這樣的反噬,乖乖听從主人的召喚。而那兩只小獸,寧願忍受馭獸牌的反噬都不願出來,必定是這洞穴里有著什麼讓他們極為懼怕的東西存在。
幾人正盯著肥蠶,身後來時的甬道卻傳來幾聲咒罵,原來是等在外面的兩名築基修士著急了。又因外面火屬性能量濃郁,他們也不能耽擱太久,索性就干脆帶著人進來。走在前面的正是那名姓陳的築基修士,眼見幾人竟然還在這里,圍著個扭扭噠噠的蟲子發呆。當即火大的扇出一掌,目標正是那名托著肥蠶的朱姓修士。
這一掌的力道可不輕,立時就飛沙走石。連在他附近的幾人都感覺一陣勁氣波蕩,震得人氣血翻騰。徐姓女修更是在掌風飛至瞬間,護住了慕雪歌和駱青鸞。饒是如此慕雪歌仍舊感到了那股強大的壓迫,山岳一般讓他的呼吸都為之一窒。
那蟲谷的朱姓修士,被掌風拍中宛若陀螺一般,瞬間就消失在了漆黑的通道里。而被他托在手上的肥蠶竟然奇跡的沒受絲毫影響,悄無聲息的落到地上,位置剛好離慕雪歌僅有半步。借由大家無法睜眼的片刻,肥蠶扭動了幾□軀,竟然一邊點頭嗨著,一邊慢悠悠的爬向慕雪歌。
慕雪歌始終發出靈魂力查探周圍,自然不會放過它的舉動。雖然不討厭這肥乎乎的家伙,但是也沒想跟蠱蟲有什麼親密接觸。不著痕跡的向左側蹭了蹭,試圖躲避那只肥蠶。誰知那家伙竟然噗的吐出一股白色粘絲,好死不死就粘在了慕雪歌的大腿上。下一刻,它的身體憑空消失。而慕雪歌也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隔著褲子的大腿處,正趴著個熱乎乎的東西。他莫名的就想到了一個詞——抱大腿。不過奇怪的是這只肥蠶自從貼過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動作。似乎想努力詮釋安靜,來讓對方忽視自己的存在。
慕雪歌嘴角抽搐,猶豫了再三,還是沒膽量直接動手把它揪下來。再說他也不知道這肥蠶會不會突然再對他做點什麼,還不如暫時相安無事的好。無奈之下,只能悄悄動手,緊了緊褲帶,挽救下墜的褲子。
作者有話要說︰萬分感謝包養包子專欄的親親們~~~撲住挨個麼麼噠╭(╯3╰)╮
也感謝一切留言留評的親親們~~親們的支持是包子的動力~~~↖(^ω^)↗
ps︰這一章名字足足想了五分鐘,最終實在沒有再好的了~~只能勉強用這個,果然起名是包子的弱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