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沙姐,君黎他不是說他沒有愛上我之前,是不會考慮我的嗎?為甚會突然決定要娶我為妻了呢?」因為每天要學的東西太多,累的她脖子都已經酸疼了,放下手中的書,揉著酸疼的脖子,看著一旁的海沙。
「桑蝶,你是真心喜歡他嗎?」
桑蝶扭頭看著海沙,洋溢著笑意道「我也不知道,其實我也不明白愛是什麼,但是我知道,我和他平常吵吵鬧鬧,可是他的身影,總會浮現在我的腦海里」
她就如花痴一樣,陶醉在自己的境界里,只要想到君黎總會因為自己的話,而變的無語,就忍不住笑起來。
「哦」海沙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海沙姐,怎麼了,有問題嗎?」看著海沙似乎想說些什麼。
「沒事,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學習這些,別浪費時間在這無意義的話上了」她站起身走了出去,又丟下一句話「我出去一下」
不待桑蝶反應過來,她就不見了蹤影,她嘟囔了一句「海沙姐之前是怎麼做到那樣的,我還是喜歡從前的海沙,她就和孩子一樣,跟我有著很多的話題」然後又拿起書本,一頭栽進滿目字跡里。
當初她干爹教她學醫的時候,給她看那些醫書,她都是偷懶的,可是現在,她卻是這麼認真的對待,她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的有毅力。
臨近暮色降臨的時候,海沙回來了,她的手里多了一把短刀,而桑蝶,早就因為疲倦,而睡倒在了一堆書的桌子上。
海沙看著桑蝶臉上帶著笑容,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真是一個單純的女子」她凝視著睡夢中都在笑著的桑蝶,想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看著睡著的桑蝶道「累了?」
「啊……」桑蝶睡眼惺忪的抬頭看了看,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楮「海沙姐,你回來了,我不是故意睡著的,我現在就看」手忙腳亂中拿起書。
「好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有更重要的事情」
又累又困的桑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走向門外,然後站住轉身道「海沙姐,那我去休息了」
「嗯」
桑蝶又打了個哈欠,打開門走了出去,外面的暮色,早就變成了黑漆漆的,天空上的星星明明暗暗,可是卻沒有月亮。
「等一下」她喚住正欲離開的桑蝶,緩慢的走了過去。
「怎麼了海沙姐,還有什麼事嗎?」
「這個給你」她把手中方才拿回來的短刀遞給了桑蝶。
桑蝶看清楚後,擰了一下秀眉道「這是什麼?」
「刀」一個冰冷的字從她的口中月兌口而出,刀,本就是一個看著心里就發慌的東西,可是在海沙的聲音渲染下,就更加的讓人發慌了。
「給我刀做什麼?我不會殺人」在桑蝶的認知範圍里,刀除了殺豬用,切菜、削水果什麼的,就是用來殺人的。
「它叫血情,是君黎讓我給你的」
桑蝶听是君黎讓海沙給她的,這才伸出手接過這把短刀,刀鞘的表面觸感很好,可以知道做的很精致,上面什麼都沒有,只有暗色的紋絡,兩個血紅的字跡‘血情’
她把刀抽出刀鞘,雖沒有月光的反光,血情依舊是可以看出是一把鋒利的寶刀,她用手指踫了踫,卻把手指給割破,一絲絲的鮮血從手指的指月復流出。
她迅速的把手指從短刀的鋒利的面上移開,把手指放在嘴里,使其暫時緩解疼痛「這刀怎麼這麼快?」
「不快怎麼叫血情,‘血情’顧名思義,冷血無情,無情出鞘必出血」海沙給她解釋道。
「這麼快的刀,這麼精致,簡約而大氣,為何會有一個這麼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呢?」她把刀放進了刀鞘,抬眸看著海沙。
「刀的名字,依它的優點而命,這把刀從此是屬于你的了,好了,去休息吧」海沙轉身走開了。
「這刀是君黎的嗎?為什麼要給我刀呢?我用不著啊」她望著一點點遠去的海沙喊道。
「既然給你了,那自然是有用之處,你好生收著,你會用到它的」之後海沙就完全的消失在寂靜的黑夜里。
她的心里始終想不明白,君黎為何要送她一把精致的短刀,大小適中,握在手中,很是順手,這麼快的刀,如果是一刀抹喉,那一定是必死無疑的,然後她就覺的自己想多了,思想又不純潔了。
本來疑問重重的臉上,又換上了笑容,她不再去想別的,想著是君黎送給她的,也就心里有著微微的甜蜜,這是他第一次送給她的東西。
她卻不知道,君黎送給她的短刀,並不是想要當做禮物那麼簡單,這把刀是他為她量身而選的,一把刀,就注定,她要活在血澤里。
一把刀,為愛的人斬盡眼前人,一把刀,一次次送入多少個人的心髒,從最初的賭注,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說,為他殺人,也是為了自己。再次相識,誰都不會再是最初的模樣,人可以改變事情,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更別說是一個愛的傻傻的女子,所以說,敢愛的人,注定是一身傷。
她拿著君黎送給她的短刀,放在枕邊,帶著笑容,滿意的睡去,腦子總會想的太過簡單,這也是她最難得的地方。
狂風暴雨的侵襲,風浪不住的翻滾,浪花一次次翻了大船,大船因為觸到了暗礁,已經開始漏水了。
這是一個可怕的夜晚,也是一個令人難過的夜晚,小小的初心,她失去了自己的最愛的雙親,這樣的一個海上的暴風雨、雷電之景,成為了她心中的弱點,每每下雨打雷,她都會害怕的要死,多少個日日夜夜,每到暴風雨的雷電交加之夜,她都是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度過的。
「初心,你要听話,爹娘不能看著你長大了,但是初心還是要乖,只要初心安全的長大成人,爹娘泉下也可以安心了」
「爹娘和初心一起走好不好?初心不想爹娘離開初心」一個女孩哭喊著,伸著無助的雙手,想去拉扯漸漸離開自己的雙親。
「初心,對不起,原諒爹娘選擇讓你一個人活著,那條小船的載重是有限的,我不能讓你的父親一個人離開,我要陪著他,別怪娘太狠心」女子萬分的舍不得自己的女子。
「初心不要和爹娘分開」女孩哭喊著,始終不放棄掙扎。
「臻鴿,讓你受苦了」男子抱住女子,給她帶來了一點的安慰。
「不,我一點的都不哭,從今以後,最苦的是初心,這麼小我們就離開了她」女子又看向一直緊抱著初心的人「大哥,初心就拜托給你了,好好撫養她長大,讓她忘記這一切,不要讓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我想她能平平安安的渡過一生,不要涉足世間」
「弟妹,我一定會答應你,好好的照顧初心」男子答應了臻鴿的請求,懷中的初心,不停的掙扎,伸著小手,不斷的喊自己的爹娘,淚水,早就布滿她的臉頰。
「初心,你要記住,不要輕易的掉眼淚,眼淚是留給懦弱的人的」
「娘,爹,初心不哭了,讓初心跟著爹娘好不好」又是一聲的雷電轟隆響起,把小小的初心的話語給掩蓋了去。
桑蝶突然坐起,一頭的冷汗,她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額頭細密的汗珠,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又做這個夢了,奇怪,從洛女國回來過,總是頻頻做這個夢,這個夢到底與我有什麼關聯呢?」
當,窗戶被吹開,絲絲帶著涼意的水珠從窗戶被風帶了進來,驚嚇了正在思索的桑蝶。
她下床穿上鞋子,把吹開的窗戶給關上「原來是下雨,我說怎麼會有點寒冷之意」隨著門外一聲雷聲的巨響,嚇得桑蝶捂住耳朵,躲到了被子里。
她從小到大就怕打雷,只要一打雷,她就會不知所措,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就是雷聲就如死亡的氣息,會讓她心里難過,會讓她感覺到壓抑的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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