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馬車夫還想開口大罵,馬車內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行了,繼續前行,何須與乞丐計較
「是,王爺」馬車夫應了一聲,怒瞪了小女孩。
馬車夫坐了下來,正想接著駕車,小女孩卻大聲喊道︰「我不是乞丐
馬車內傳來了一聲嗤笑,繼續道︰「驅車
「我不是乞丐,我有家小女孩張開雙手攔住了施烈榮的馬車,又再次強調了一遍。接著道︰「我想向你討一兩銀子,日後一定歸還
女孩說出了這一句話來,惹來了路邊觀看的人的非議,誰都沒有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髒兮兮的乞丐女孩,竟然攔車在先,後面還敢討要銀兩,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路旁的人細聲道。
「有意思」馬車里傳來了一句話,接著,從馬車里扔出了一個錢袋,不偏不倚,落在了女孩的腳下。
女孩低頭看了看,就彎腰撿起來,打開錢袋來看,里面裝的足足有五十兩的銀子。女孩把錢袋放在手中倒出,一旁觀看的人又在發表意見了,說女孩真是不知死活。
可是女孩不管旁邊的人怎麼看她,依舊是把錢拿夠一兩,又把其余的銀子放回了錢袋,走到馬車的一旁道︰「謝謝你的銀子,我用不了這麼多,我就要一兩銀子,其余的還給你」
她的小手把錢袋遞向馬車內的施烈榮,施烈榮道︰「這些都是你的了
「不,我就要一兩銀子為我娘抓藥,多的不需要」女孩的語氣雖然听著稚女敕,卻是那樣堅決,堅持就要一兩,多余的死活不要,旁邊的人都說女孩不知好歹。
「只需一兩銀子為你娘抓藥,剩下的就當對你驚嚇的賠償」施烈榮的語氣很是冷淡,他想,這個女孩子真是有骨氣,也夠直爽和固執。
他想,方才要不是他及時打出石子,止住狂奔的馬車,這女孩恐怕就被踏死在馬蹄之下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倒是給了他不少的震撼。
要是擱平常的女孩,早就嚇的哭了,哪里還能這麼從容淡定的站在這里,他不免對這個髒兮兮的女孩升起了興趣。
「我娘說,人不可以貪便宜,說多少就是多少」女孩再次解釋,不要那多余的銀子。
「你娘可真是一個好母親,你回去告訴你娘,就說是我施舍給她看病的」
「不,這些銀子一定要歸還你」
「現在你不用歸還,你可以日後有錢了還給我」施烈榮卻和女孩交談上了。
「我家很窮,這麼多銀子我還不起,我日後能給你做奴僕嗎?」
「可以」施烈榮在馬車內坐著,雖然隔著簾子,他能感覺到車外的這個女孩真的不簡單。
「你叫什麼?幾歲了?」他問道。
「我叫胡小妹,今年七歲了」她很大聲的回答。
「你的名字很特別,女孩子都是很美的名字,你的卻是俗不可耐」
「我娘說女孩子名字俗氣點好,這樣會一生順暢」女孩解釋道。
「哦,這樣,那胡小妹。你可以給我讓路了,如果你想報答我的話,你就及鬢之後在來找我」他說完,就命令車夫驅車而去,不再和女孩作任何的對話。
馬車揚長而去,女孩凝望著馬車遠去的影子,她此刻才感覺到心髒瘋狂的跳動。方才那一舉動,她不是不害怕,而是很害怕,她是與上天賭了一次。
她想,如果今日她要不到錢,她娘就會因斷藥被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如果注定是悲傷的結局,她寧願用自己的小生命去換來銀子,換取她娘的暫時的疼痛緩解。
可是她卻賭贏了,她在攔下馬車的時候,並不知道是誰,當車夫說是越王的時候,她也是害怕的,人人都說越王冷血無情,如果有人惹了越王,就只有死路一條。
她還以為方才的那些鏡頭是在做夢,她照著自己的臉狠狠的捏去,有感覺,是疼的,她覺得自己並不是在做夢,看了看手中的銀子,她笑了,她的娘有救了。
她的髒兮兮的臉上,掛上了笑容,邁開了因方才的驚嚇,而顫抖的雙腿,趕緊向家里走去,她要告訴自己的娘,她要到了錢了。
她還不忘記給自己的母親買上了兩個熱騰騰的白饅頭。而自己卻不舍的買,她一路笑顏,向家中走去。
當她走到家中的時候,她喊了好多聲娘,就是沒有人答應,她還道︰「娘,小妹給你買了你愛吃的熱騰騰的白饅頭,小妹沒有偷搶,今日我遇到貴人了
依舊是沒有人應聲,她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的白饅頭,視若珍寶,生怕一松掉,白饅頭就會自己飛走了。
騰開一只手,推開那個吱呀呀的破舊不堪的門,房中一股子潮濕的氣息撲鼻而來,她還笑著走向她娘睡的土塌上。
當她看見自己的娘,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的娘睡著了。平常她娘都是疼的再困都睡不著,此刻好不容易睡著了,她很是欣慰,就放慢了腳步,怕吵醒了自己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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