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沙自那日過後,又恢復了常態,絲毫不看不出,那天在池塘邊傷心的人,就是她。海沙又和往常一樣,獨自一個人出去,桑蝶已經注意了她這樣做很多次了,始終不明白她在做些什麼。
于是這一次,她很好奇,就跟了上去。躡手躡腳的跟在離海沙不遠的地方,跟著海沙,走過了一個彎道又是一個彎道,見海沙停住了腳步,而是站在一個角落里,望著不遠處的一座宅子,桑蝶細看,見是康府。
心中不明白,海沙為什麼會注視著康府,難道每一次出來,都是來這個地方麼?她與這個地方有什麼聯系呢?她說過她沒有了家人,就和自己一樣的沒有家人。海沙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自己的身世,最具體的就是她是一個大臣的女兒。
可是歷朝歷代,大臣都是很多的,她也沒有說過他的父親是誰,也沒說說過她姓什麼,叫什麼。但唯一的一點可以肯定,海沙絕對不是她真實的名字,一定是在家里出了事情以後更名的。
那麼,海沙的身世是謎團一個的故事,她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桑蝶靠在牆上獨自連想,一個大家小姐,肯定是幸福的,有父親呵護,有娘親的疼愛,和自己比起來,肯定是不知好了多少,因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又在哪里,不過還好小的時候,有干爹的照養和疼愛。
她還有一個不是同胞但卻如同胞的弟弟洛寒,即便在長大的時間里,沒有親生父母的呵護,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
可是幸福都是短暫的,真的是這樣,就是那麼眨眼的時間,她就失去了家,干爹死了,洛寒走了,從此,她都要一個人撐住,撐住了才能去找到唯一的一個親人,她的弟弟洛寒。
在她思考這些的片刻里,她又繼續的去注視著海沙,看著康府門前,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停了一輛馬車,桑蝶想,難道這個馬車里的人,是海沙人是的人,她就仔細的瞧著,不敢眨眼楮。
只見馬車上先是跳下一名男子,衣著看著就是富貴人家,之後那名男子又拿了墊腳來,親自攙扶著一個女子下馬車。那個女子,穿著華麗而且還是一名孕婦。
如果沒有猜錯,這個孕婦應該是那名男子的妻子吧。她自己在心中泛著嘀咕,繼續注視,可是,海沙為什麼會看人家夫妻之間的恩/愛呢?
她的手指在牆上打著圈圈,喃喃自語︰「難道海沙姐精神上有些問題嗎?」不然起初見到她的時候,她是像春日里的陽光那樣明媚的。雖然她是用了人皮面具,但是,那個她應該更真實,也應該就是曾經的她。
後來摘下那個面具後,她就是現在這般。而且這麼喜歡看著他人夫妻的恩/愛場面,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對,如果這樣,她怎麼知道今天會有這一幕呢?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可能就是她為什麼仇恨滿目,為什麼恨每一個人,尤其是男人。
桑蝶決定看下去,她明顯的感覺到海沙的背影在顫抖︰「海沙姐…哭了?」她自己問自己,不過,看樣子是哭了。
事實是,海沙確實是在哭。她的手指都快要嵌進牆縫中去了,看她手上用的力道,可知是有多深的恨意。
桑蝶貌似明白了一些什麼,她不敢妄加猜測,但是又不得不猜測,這個男人,一定就是讓海沙恨的根源了。
當男人攙扶著他的嬌妻,說著笑著,期間還用自己的手模了模妻子的肚子,就走進了康府。海沙抽出匕首,在牆上肆意的刻畫著,一刀一刀又一刀。
桑蝶看的驚得往後退了幾步,不小心踩在了地面上的香蕉皮,更是滑的一個釀嗆。撲通,她沒有安全著陸,而是摔的感覺到快要開出花兒來了。
因為她的摔倒,制造出了聲響,讓海沙听到了響聲,她冷聲道︰「是誰?」收起短刀,向發出聲音的來源地快步走去。
摔倒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揉揉自己可憐的就急著跑去︰「站住海沙在桑蝶的背後叫住了她。
「你跟蹤我?」海沙走了上來。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只是……只是剛好路過這里她的借口,絲毫都不成立的,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去探討和思考,都是不成立的。
「行了,你這麼好奇,罷了罷了她並沒有責怪桑蝶,而是自己一個人再次原路返回。
桑蝶跟著海沙︰「海沙姐,你方才怎麼一直盯著康府的方向看?你認識他們嗎?」
「閉嘴,不是自己的事情就少打听她回避桑蝶的問題。
桑蝶還是不依不饒的問︰「那個男人是海沙姐你喜歡的人,對嗎?」
海沙瞬間停住了,她轉臉看著桑蝶,眼神那麼的恐怖,這是桑蝶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眼神,可是等她明白了一切的真相後,才知道,海沙有這樣的眼神,是多麼應該,一點都不過分,她應該有比這更加恨,更加可怕的眼神,心中有多恨,眼神就會有多可怕,因為,眼楮是心靈的窗戶,它可以透露出你不想說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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