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探險隊伍就出發了。陳京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中午了。
下了車,發現陳治國和譚立波早就帶著手下聚在了一起,似乎是在商討著什麼。周圍也是圍著那些一起逃出S市的市民們。陳京知道,那些老百姓在這種關鍵時刻一點主見都沒有,這時候陳治國這個官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天朝歷史上的封建王朝雖然早已經埋葬在了時光的塵埃中,但是官為大的理念還是深深植根在天朝老百姓的思想里。
想到這一點,陳京不禁替這些人感到悲哀。好不容易逃出了S市,還是要受到陳治國這個狐假虎威的秘書的安排指揮,陳治國是什麼人?對付這些老百姓,那手段是一套一套的,當真吃肉不吐骨頭。否則他就不會組織探險隊先行小鎮了,為什麼他自己不帶隊進去?
既然現在陳京要以譚立波手下的身份自居,最起碼面子上是要做到位的。陳京揉了揉臉,換了一幅喜悅的笑臉,朝著譚立波走了過去。
「看,小陳來了,來,到這邊來,我正在和陳秘書長商量事情呢。」譚立波看到陳京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立刻熱情地招呼著。
按理說對于陳京這樣一個新收的並且還沒有顯露出真功夫的小弟,說句不好听的,陳京自認為自己還不夠資格讓譚立波這麼熱情地親自招呼。派雷正富這個老油條來就足夠擺平陳京了。
昨夜陳京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可能是譚立波做給其他人看的,把陳京作為一個典型,就是要告訴其他人,他譚立波正求賢若渴,而且絕對不會虧待自己人的。」陳京心里想到了這一點,那麼在面子上就要更配合譚立波了。
「譚哥您真是折煞小弟了,您和陳秘書長談事情,我這做小弟的哪有那份腦子呢。譚哥和陳秘書長怎麼說,我就怎麼干。絕對不含糊。」
听到陳京這麼果的表態,譚立波暗道自己沒有看錯人。而陳治國心里卻是有點郁悶,為什麼自己沒有先發現陳京把他來到自己這邊來?
其實不用別人說,陳京也知道譚立波和陳治國在商量什麼事情,無外乎就是如何通過探險隊的回報情況來決定下面的行動。只不過現在探險隊的10人還沒有一人歸來,陳京對此抱著不樂觀憚度。
不過天塌了自然有高個頂著,如果陳治國和譚立波頂不住,其他人會服他們嗎?陳京也樂得清閑。
只不過除了馬強與雷正富,譚立波的其他幾個小弟看向陳京的眼神中都流露出果的羨慕與嫉妒,還有一絲不屑。他們跟了譚立波多少年,為其拼命打江山,才有了現在的位置,憑什麼陳京剛入伙,就能得到譚立波的重視?
這些自然也是逃不過譚立波與陳治國兩只老狐狸的眼楮,陳京估模著譚立波對自己其實並不放心,所以使了這一手,這樣一來譚立波的隊伍對于陳京這個新人憚度都不怎麼好,就算陳京有什麼壞心思也是萬萬不敢流露出來的。
「什麼?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突然,從旁邊傳來吵鬧聲,陳京听出來了,那是馬強的聲音。馬強的聲音很特別,有些嘶啞,又有些尖銳,說直白些就是很像宮裝劇里某種特殊的男性職業的聲音。
「也許這就是他為什麼不愛說話的原因了。」陳京心里暗暗想到。
「強子,別激動,有什麼事情過來說。」看到是自己的手下馬強在那吵著什麼,譚立波有些暗自不高興,馬強作為自己的心月復,做事情怎麼還這麼不冷靜讓別人看了不是丟他譚立波的面子嗎。
不過在從馬強嘴中得知了探險隊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兩個人活著逃了回來,其中一人還被咬傷了的時候,譚立波整個人都思密達了。不僅僅是譚立波,此時陳治國也感覺到腦袋里有千萬只螞蟻在爬。
「那兩個回來的人呢?」這時候還是譚立波身旁的雷正富經驗老道,讓人把那兩個幸存者帶了過來。
「兒啊,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一個十分狼狽,一個已經昏迷的兩個人才被譚立波的手下帶來,一位老母親便沖過來人群朝著那個昏迷的年輕人撲了過來。原來這兩個幸存者都是這位母親的兒子,大兒子叫張森,小兒子叫**,此刻**正昏迷不醒,他就是那個被咬傷的人。
「兒啊,我的兒啊,這是做得什麼孽啊,你快醒一醒,不要嚇娘啊。」老母親撲在昏迷不醒的兒子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在場的老百姓也不不忍看下去了。
「老公,老公,我的老公在哪里?」
「兒子,我的兒子回來了嗎?」
「哥,哥,我哥他怎麼沒有回來?」
當聞訊而來的老百姓急忙趕來,發現自己的親人沒有回來時,情緒立刻失控了,早上才送他們離開,難道這才一上午的時間就要天人兩隔了嗎?頓時,整個局面有失控的趨勢。
譚立波和陳治國此時的臉色卻是很不好看,他們雖然預料到探險隊會折損人手,卻是沒想到會像現在這樣幾乎是全軍覆沒。而且那些出了自家人力的老百姓們隱隱有暴動的苗頭。
「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趴在兒子身上哭嚎的老母親,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原來她的小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的母親,好一幅母子重逢的景象。只不過此時兒子的嘴卻是咬在了老母親的脖子上,頓時鮮血淋灕。
「是吃人的怪物,是吃人的怪物,她小兒子被感染了!「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剛才還情緒高昂的老百姓瞬間像是被從頭潑了一盆冷水,透心的涼。
「快,快干掉他們!」眼看著大規模的騷亂就要發生,陳治國和譚立波同事命令手下解決掉那位老母親和她的小兒子。
「不要!」眼看著那些人就要朝自己的母親和弟弟開槍,張森立馬擋在了母親前面。
「求求你們放過我娘和我弟弟,求求你們。」顯然,張森現在已經被打擊地失去了理智,弟弟被感染變異,還咬向了自己的母親,目睹了這一切的張森已經處在情緒崩潰的邊緣了。
「沒听到我說的話嗎。解決他們。」
陳治國的手下畢竟是穿著綠軍裝的人民子弟兵,雖然因為在市政府保護領導,平日里性子高傲了些,但是對張森這個活生生的老百姓,他們還是下不去手的。
但是雷正富和馬強可不管那些,作為譚立波的心月復與頭號打手,兩人背負的人命實在是不少,殺一個人和殺一只雞對于他們都沒有任何區別。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拔槍,就有人比他們更快。
「砰。」
一聲槍響過後,張森仰著面朝後倒了下去,額頭上的槍眼正一個勁地往外冒著鮮血,而張森的臉上還是一幅不敢置信的表情,沒想到他們真會對老百姓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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