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陳京不會冒險。
僵持當然也不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現對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優勢。幾分鐘後頭盔顯示屏上的兩團紅影開始朝著門口慢慢挪動。看樣子他們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想要從的藏身之地出來看個究竟。
畢竟對于藏身屋內的人來說,屋外有那麼一個不穩定的存在,他們的內心也是時刻都在煎熬著。
陳京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只見他無比迅地從牆壁的背後側閃出來高高輪起沉重的槍托狠狠砸下。只听到一聲沉悶的撞擊後先從門縫中鑽出的紅影直挺挺地仰面倒下。而那扇從里面被打開的房門也在闖入者肩膀猛烈的擠壓下不得不向里完全敞開把它所隱藏的秘密全部在外來空氣中。
突入房中的陳京猛一頓地借助鞋底良好的力在水泥地面上靈活的一個轉身將手中的突擊步槍反向指朝已經有些變形的房門背後。躲在里面那團被擠壓得四肢完全伸展開的紅影其手中赫然還捏著一把鋒利的小刀。
「你是什麼人?等一下你。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盡管對方的暴力舉動給自己身體帶來了的痛苦可是從敞開門縫中慢慢滑落的紅影還是以略微帶著幾分驚喜的口氣叫了起來。似乎根本就已經忘記了幾秒鐘前所遭遇的無禮舉動。
「女人?」
對方的聲音使陳京有些驚訝也解除了其心中那份多余的警惕。掀開頭盔上紅外線視鏡的他連忙一手攙扶著從門後走出的女人將之慢慢扶到椅子上坐下。
「我是W市北面軍方聚集地的軍隊救援人員。請理解我剛才的舉動畢竟那個時候你們的身份還沒有得到確認。」
「我明白這是我的丈夫。」
女人從地上扶起下頜腫得老高看起來頗有些狼狽的男子用興奮得有些的聲音道︰「親愛的我們終于能夠離開這兒了。」
借助著窗外那點微亮的月光屋里零亂的擺設也隨之映入陳京的眼中。從寬敞的房間與地面散落的各種器具看來這對夫婦應該屬于天朝中的富有者。
其實在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陳京都覺得軍方的行動有些晚了。親身經歷過城市中那無窮無盡的尸海之後,陳京對于被困在城市中一星期還能存活的普通人一直抱著懷疑憚度,以為這次任務只不過是走個過場,沒想到這才剛開始,就找到一對幸存的夫妻,這樣看來,W市中應該還有少量的幸存者,這對于陳京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這倒不是說陳京冷血,而是從前的經歷已經使得陳京養成了自己的思考習慣,那就是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生存。對于別人的死活,陳京不想管,也沒有能力去管。在病毒爆發之前,那個道德淪喪的社會,你想做好人好事,不扒掉你一層皮都是輕的。陳京是親眼在公交車上見到,一位給老人讓座的小女孩被老人訛詐,無助的女孩在車上傷心地哭泣,滿車的大人卻沒有一個站出來主持公道,最後還是小女孩的媽媽破拆消災。
道德?對于成長于那樣一個特殊環境中的陳京來說,道德還不如一個窩頭來得實在。
現在的陳京只希望自己能早點完成任務離開這里,畢竟在不能實力的情況下,大量的普通喪尸對于陳京來說,同樣擁有著致命的威脅
「我們什麼時候走?」剛剛緩過神來的男子張口問道。現在的他對于生存的關心遠遠過那莫名一擊給身體帶來的傷痛。
「現在。」
陳京警惕地看了看外面冷清無人的街道以不容質疑的語氣道︰「趕快收拾你們的東西。五分鐘後就走。除了食物和必要的武器其余的東西能不帶就不帶。我們還要走很遠的路。」
兩名幸存者並沒有耽誤。幾分鐘後他們的身影就已經跟在雷成背後顫顫微微地出現在殘破的街道上。除了男子背上一個裝滿食物的小包外剩下的就是夫婦兩人手中那鋒利的切菜刀。
「等等!」
忽然男子仿佛是想起了什麼忙不迭地拽了拽了陳京的衣袖︰「對面那幢大房子里也有一些活著的人。是不是帶上他們一起走?」
他所指的正是地圖上另外一處被紅色光線標示的地方。
只不過正當一行三人剛剛轉過街角朝著目標所在飛奔而去的時候。陳京卻意外地現︰就在那幢看似公寓般的大樓前從一個被掀開蓋子的地井中突然冒出了兩個矮小的身影。
雖然暫時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但是陳京卻可以看到他們擁有和人類完全同樣的外形。
「怎麼會還有躲藏在地下管道里的幸存者?」顯然陳京對于這突然出現的意外起了警惕之心。
遲疑之間陳京身旁的男子卻早已興奮地跑了過去。看樣子他似乎對這種意外的相逢感到由衷的驚喜。
「站住!不要過去!」
來不及多說陳京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快步趕上一把揪住男子的衣領將之硬生生地拽了回來。手中的突擊步槍也死死指向了遠處那矮小的詭異身影。
不明就里的男子正要作目光卻被對面已經被驚動的黑影所吸引。剎那間不滿與憤怒頓時從他的臉上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那種由恐怖帶來的驚訝和畏懼。
一屢透過雲層直射下來的皎潔月光恰到好處地映照在影子的身上。使得對方隱藏在黑暗中的一切完全得一覽無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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