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良在電話對面喘著粗氣,良久,他聲音低沉地對我道︰「明白了
我舒了一口氣,對他平靜地說︰「好,我等你,等你忙完了給我電話
他還是半天沒有說話,最後只說了一個字︰「好
接下來的一天,鄧良都沒有聯系我,打他那部經常和我聯系的手機,關機了;打他另一部工作手機,不接听。
我知道他在拖我,他想把我拖得沒有了耐心,沒有了脾氣,也就只好適應眼下的這種生活狀態,可惜,此時的我已經不是昔日的我,我不準備再這樣忍耐下去了,這一次我是鐵了心要和他離婚。
我覺得我應該先咨詢一位律師,可是身邊的好友沒有哪個是做律師的,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許心諾。
許心諾和她老公梁永辰都是我們校友,上次我到那個高級俱樂部去捉鄧良和楊可馨的奸情的時候,她還勸了我半天。
雖然許心諾的老公梁永辰和鄧良關系不錯,但憑著直覺,我覺得許心諾是個值得信任的女人,所以懷著試試看的心理,我撥通了她的電話。
听說我要咨詢離婚的事宜,許心諾先是吃了一驚,她先是勸了我幾句,但見無果,于是也就很認真地給我分析了一下我們的具體情況。
她告訴我,我們這種情況,即使我單方到法院起訴離婚,法庭也會先調解,所以我最好還是和鄧良談談,即使一定要離,也最好是協議離婚。
她還問了一下我們的財產情況,當我告訴她,我除了掌握家里的兩處房產,還有一些不太多的存款和股票以外,對鄧良的公司財務情況並不掌握之後,許心諾嘆了口氣。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告訴我︰「小漫,你這種情況比較被動,因為你並不清楚良公司的具體情況,也即你不知道他的公司是營利還是負債,所以一旦有債務糾紛,這些債務是在你們夫妻關系存續期間產生的,要你們共同來負擔,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先和良好好談談吧,最起碼要把他公司的情況模一下底
我諾諾地答應著,臨到最後,許心諾還叮囑了我幾句,雖然她話說得很隱晦,但我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鄧良在商海里模爬滾打了多年,一些人人脈關系和門路是我所不清楚的,所以,他如果想做手腳,把公司弄成負債狀態,讓我分不到一分錢,也不是不可能。
我心情沉重地放下了許心諾的電話,心里在盤算著今後的路。
其實我並沒有奢望從鄧良公司里分多少錢,從我打定主意離婚那天起,我最想要的就是我的女兒彤彤,然後還有我們以前那套小房子。
有了房子,我和女兒才有了棲身之地,離婚後,我可以把現在的財務兼職變成全職,薪水能比現在提高一倍,加上鄧良付給女兒的撫養費,另外我手里還有一些存款,我覺得我們母女以後的生活不成問題。
我認為,以我和鄧良這麼多年的感情基礎,即使真的走到分道揚鑣那一天,他也不會刻意為難我,不為別的,我們還有個共同的女兒,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為了女兒,我想他也會放我一馬吧?
但許心諾的提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所以我目前最緊要的事情是和鄧良談一談,模一下他公司的底。
我不能直接起訴離婚,只好等鄧良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來談,可問題是,現在鄧良刻意躲著我,打他電話,不是不接就是關機。
而我這幾天一直住在旅館里,雙休日馬上到了,到時女兒就要回家了,到那時我必須回家,那麼我和鄧良又談不成了,這可能就是鄧良拖著不見我的主要原因……
一想到這些,我就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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