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把了一會兒脈之後,看向虎子身上的傷,然後讓趙思奎和趙思齊兩個人將趙虎子身上的紗布拆開來,看著趙虎子大腿和肩膀上清理過卻依然觸目驚心的傷,不可否認,他嚇了一跳,在皇宮之中,本來就是給皇家的人看病的,傷風感冒什麼的看得不少,筋發膚骨什麼的也有,當然,毒也見得夠多,但是這種血肉模糊的傷口,他還是第一次見。
听了太醫的話,趙思奎、趙思齊和趙亞堂均看向張周怡,他們自然知道為什麼虎子能活到現在還沒有死去,但是這個人是太醫,這里的人都有一種觀念,就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讓給別人,對太醫來說,醫術就是一種吃飯的手藝,能不能告訴這個太醫,還得看張周怡會不會說。
張周怡心里倒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太醫,你快給虎子醫治一下吧!」
太醫嘆了口氣,「他現在的情況很好,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在傷口上抹上上好的金瘡藥就好了。」
張周怡終于松了口氣,放下心來,雖然她在之前就覺得趙虎子應該沒事了,但是她畢竟不是醫生,她的方法只能簡單的解決一些事情,真正能下定論說好了的人只有大夫。這跟現代的急救差不多,若是一個人心髒病犯了,急救措施做好了之後,還是要將人送到醫院里檢查醫治,只有醫生說好了,那就真的沒有問題了。
這就是所謂的學有專攻,再厲害的一個人也不可能在各個方面都無可挑剔。
張周怡拿著從一開始就放在一旁的金瘡藥,挖出一團出來,皺了皺眉,這比之前她受傷的之後用了白芍藥之後用的金瘡藥差勁很多,白白黃黃的一坨,就像是將草藥曬干研碎之後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水調和出來的,藥味也不濃,這樣的東西,真的能醫治好虎子麼?
陸衍之看著張周怡手上的一坨金瘡藥,皺眉,「這是白契草麼?」
趙思奎點了點頭,「我們在山上受傷了,就會用白契草擦在傷口上,傷口立馬就不疼了,所以現在大家都用白契草研碎了用馬尿調成惷,拿來敷傷口。」
見張周怡的樣子,趙思奎不解的點了點頭。
張周怡一把抓起地上用過的布條,擦掉手里的‘金瘡藥’,忙不迭的吩咐趙亞堂,「亞堂,給我打水來。」
趙亞堂忍著笑意應了,到院子里去打水去了。
張周怡看向趙思奎和趙思齊,「你們的‘金瘡藥’全是用白契草做的?」
趙思齊點了點頭,「村里的人的金瘡藥都是用白契草做的,城里醫堂里的金瘡藥村里人都買不起。」
張周怡轉頭看向陸衍之,「金瘡藥很貴嗎?」
張周怡並不覺得一兩銀子有多貴,她陰測測的看向趙思奎和趙思齊,「一兩銀子你們都買不起嗎?命沒了你們拿銀子來干什麼?!」
趙思齊訕訕的笑了笑,「我們有白契草做的傷藥,也沒想過到城里去買金瘡藥。」
張周怡看向一直愧疚的紅著臉的趙李氏,一下子就沒了脾氣,老一輩或許都有那麼一種觀念,就是存錢,有錢了就要存起來,存到有需要的時候再用,對他們來說,過奢侈的日子還不如將錢留起來,修房子娶媳婦才是人生大事,其他的事情能節儉就節儉。
他們有了白契做的傷藥,哪里還會需要那麼貴的金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