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笑看著張周怡,「說吧!想要什麼樣的賞賜?」
張周怡在所有人驚疑的目光下跪了下來,「民婦不要賞賜,只請皇上還我爹清白。」
張周怡之後再說出的話,更是讓朝堂百姓震驚不已。
「你為我大尨立了功,我也已查明張大人是被人栽贓陷害,自然是要還他清白的。」龍昊抬頭大聲道︰「朕的御前侍衛已經查明,張大人府上所有與西夏有關的物件和通信,皆是一個小廝帶進張大人府上。宣張常州。」
福安扯開嗓子,「宣張大人覲見!」
從遠處走來的,可不就是身穿常服,並不見絲毫狼狽的張常州。張常州一上來,就跪拜在地,「罪臣張常州,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愛卿可別自稱罪臣了。」龍昊走下龍椅,親自上前扶起張常州,「既然已經查明你是無辜的,自然也就不是罪臣了。」
張常州站起身來,眼角余光見到了這神態各異的文武百官們,忙又要跪下來,「草民叩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昊無奈,又坐上龍椅,「張常州,張周怡,上前听封。」
張周怡撩開裙擺,規規矩矩的跪了下來,「民女(草民)在。」
「張周怡雖為女子,但心智才能並不遜色于男兒,鞣制獸皮,制作輪椅,研制弓弩,開辦書院,吟詩作詞,開科取士,三省六部……樣樣堪稱為我大尨之最,特封一品誥命婦人,賜珍珠百串,白銀千兩。」
「張常州,為官時清正廉明,為百姓平怨,自任騰龍城知府一職,破大小案件數起,頗受百姓擁戴,謹,封為一品侍郎,賜黃金白銀各千兩。」
「皇上,我認為此事不妥,這張氏雖然有過人之才。但他已經犯了欺君之罪,她女扮男裝,實為欺君。」
龍昊皺眉,將這個問題輕飄飄的拋給張周怡,「張周怡,張大人說你犯了欺君之最,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回皇上,民女認為自己無罪。」張周怡看了一眼那白花花的老胡子,這朝堂更替沒有換下這個人,還真是奇跡,也只能說,這人也有自己的長才。
「哦?說來听听。」龍昊擺出頗為感興趣的樣子。
「民女斗膽請問皇上,民女可有向皇上說過自己是男是女?再請問皇上,民女可有膽大包天的欺騙過皇上?若沒有,何來欺君?」
有,以假死逃離大尨,欺騙了他!可是,他卻不能說,只若有所思的道︰「這倒沒有。」
文武百官第一次听到這樣的眼里,有驚訝的,有氣憤的,有跳腳的。也有對張周怡身份驚訝懷疑的,更有看戲的,偷笑的。
「不知道眾位卿家還有什麼看法?」龍昊的視線一一掃過廣場的眾位。
「皇上,臣有不同的看法,請容許微臣的放肆。」
「劉愛卿,說說你的看法吧!朕恕你無罪。」
姓劉的文官大人對龍昊深深鞠了一躬,轉頭看向張周怡,眼里全是讓張周怡惱火的輕視︰「張氏,以前不知你是女扮男裝時,老夫曾很佩服你,覺得你是騰龍城子弟的楷模,也曾讓家中子弟向你學習,才學,才智。甚至要家中子弟和你多多來往,交上你這個朋友。」
看他看著自己,張周怡識趣的接話道︰「那現在呢?」
「現在,老夫只覺得你改為女子之恥,數遍天下,有幾個女人像你這般拋頭露面逞強好勝,因為一點點本事就把眾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而不知女子該安份守于內宅之中,管好內宅之事,讓男人無後顧之憂,恕老夫直言,以你之年齡,早就該成親生子,安心相夫教子,可是你卻盡做你不該做的事,操/你不該操的心,只知和男人較輸贏,這般不守本份,實在是有失世家小姐風範,恐怕沒哪個有擔當的男人敢娶你為妻。」
一些話說得讓不少迂腐保守的文官都點頭贊同,倒是何絮笑了出來,「劉大人這句話說得就不對了,原來男裝時做的事情就叫做事,能讓人佩服,換成女裝了,就成了奇恥大辱了?不知道在場的各位有誰能和我這弟弟比試比試,只要劉大人不選擇比讓女人懷孩子的本事,我們就接招,如何?」何絮說的話粗俗,但是卻在情在理,是男人做出來的這為國為民的事情,就是正確的?換成是女人,做出這為國為民的事情,就是錯誤的了?
這樣的觀點這樣的邏輯到底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