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逼不得已地胡說八道著,可水琉璃看著他的眼神卻愈發認真,象是認定了他就是那個天生靈通的奇人,這讓徐子楨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是什麼?」水琉璃指著那幾個年份問道。
徐子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年頭還沒阿拉伯數字出現,他暗抹了一把冷汗,還好,省得再給這妞解釋什麼叫公元了。
「這個……哦,是我們那兒記年份的寫法,我為了方便,對,方便
水琉璃點點頭,又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什麼叫靖康之難呢,靖康是個人?還是個地名?」
徐子楨大感頭痛,支支吾吾道︰「這個你過些ri子就會明白了,我現在說了你也不懂
眼看水琉璃張了張嘴還要再問些什麼,徐子楨慌忙轉移話題,賊兮兮地擠了擠眼︰「你那件小馬甲還在麼?上回忘了問你在哪兒買的了
水琉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明白了,徐子楨說的是上回見到的那件褻衣,一想起當時自己的狼狽樣,她的臉頓時就騰的一下紅了個透。
「你……!」水琉璃咬著牙狠狠一跺腳,轉身跳出了窗外,瞬間消失了蹤影。
徐子楨得意地一笑︰「小樣,就不信你臉皮比我還厚!」只是他說歸說,腦子里還是不禁浮現出了當時水琉璃那褻衣後若隱若現的**,忍不住有些想入非非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徐子楨就被寇巧衣叫了起來︰「公子,有人找
「誰啊?」徐子楨頂著兩個黑眼圈迷迷糊糊地醒來,「一大早擾人chun夢……」
寇巧衣臉一紅,只作沒听見,替他端來了洗臉水拿來了衣服,說道︰「那人說他是湯記鐵鋪的伙計
徐子楨頓時睡意全無,一骨碌爬起身來,胡亂將衣服套上了身,拉開門一看果然是湯倫鋪子里那個小學徒。
小學徒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徐老爺,我們掌櫃說您要的東西得了,請您過去看看
徐子楨大感驚訝︰「這麼快?湯叔又一晚上沒睡麼?」
正說著,溫嫻和水琉璃來到了門外,水琉璃顯然還沒從昨天晚上的情緒中走出來,狠狠剮了他一眼後轉身就走,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徐子楨訕訕地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被老子看了一下麼……」
寇巧衣奇道︰「公子,你說什麼?」
徐子楨沒好氣地道︰「沒什麼,我說她小氣……去給我把小猛叫來
……
在湯倫眼前放著兩樣東西,一把丈許長的長槍,槍頭 亮槍桿筆直,還有一把狹直修長的唐刀,配著個黑沉沉的刀鞘。
李猛乍一看到,頓時一聲歡呼撲了過去,捧起長槍愛不釋手地看著,徐子楨也已按捺不住,伸手抽刀,只听嗆的一聲清吟,一道寒光閃起,便只是這麼拿在手里,就已能感覺到眉間劃過一絲涼意。
湯倫神情憔悴,眼中布滿血絲,卻又滿是欣慰自豪之se︰「此鐵乃我平生首見,其硬無比,耐蝕xing也強,天外飛星果真非凡品!」說著話從旁邊拿過一個西瓜大小的鐵疙瘩,接過徐子楨手中刀輕輕一揮,嚓的一聲輕響,那個鐵疙瘩竟就此輕易地被切成了兩半。
沒等徐子楨驚嘆,湯倫又拿過李猛的槍來,朝著鐵疙瘩上一刺,又是輕易刺入了大半,就好象刺的只是一塊尋常爛木頭一般。
徐子楨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月兌口而出道︰「絕世神器啊!」
李猛更是激動得小臉通紅,雙手捧回了槍象是xing命寶貝似地揣在懷里一個勁地蹭著。
徐子楨拔刀在手揮舞了幾下,對這把刀越看越滿意,再也難以按捺心中的沖動,收刀入鞘對著湯倫深深一躬︰「湯叔,多謝了!」
湯倫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謝就不必了,你先去吧,容我歇一會說到這里他招了招手,那小學徒走了過來,將一個小布袋交給了徐子楨。
徐子楨打開一看,卻見里邊是滿滿一袋鐵彈珠,每一顆都渾圓飽滿一般大小。
湯倫從懷中拿出那把火銃還給了他︰「這些彈珠該夠你用一陣子了,這槍我已做出了模子,過幾天多做幾把再喚你來取便是
徐子楨已不知說什麼才好,珍而重之地將火銃接了過來,湯倫已是強弩之末,他也不敢再打擾,再次認真行了個禮後就退出了鐵鋪。
天se還早,而且神器已到手,徐子楨只覺渾身上下充滿了jing神,恨不得現在就去跟西夏大軍來個你死我活好好打上一仗,李猛顯然也是這樣的想法,站在他旁邊一聲不吭,但一雙烏溜溜的眼楮卻不時地看著他。
徐子楨有心想去關上看看,若是西夏人來的話正好給他試試刀,可是今天他身邊的人實在太多了些,不光是李猛和溫嫻,連寇巧衣和墨綠也都跟了來,幾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跑去關上,那還不得引得關上那幫常年不見葷的老爺們眼饞麼?
他正在糾結間,卻見錢同致快步跑了過來,老遠就揮手叫道︰「小徐,我舅舅找你
「找我?」徐子楨一怔,「西夏兵又打回來了?」
錢同致氣喘吁吁地道︰「那倒沒有,你去了再說吧
「走!」徐子楨二話不說跟了過去,帶著一幫人回到了府衙。
內堂中一片安靜,溫承言單手搭在桌上,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水琉璃則依舊靜靜坐在下手,低眉垂目,一見徐子楨來到,溫承言指了指旁邊︰「坐吧隨即看了溫嫻等幾人一眼,「你們且先門外等等,我與子楨有些話說
「是溫嫻等人很識相地退了出去,內堂里只剩下溫承言徐子楨和水琉璃三人,只是溫承言又陷入了沉默中,徐子楨看著氣氛不對,也不知道怎麼開口,索xing也垂下眼皮,看著自己的雙手。
短暫的安靜後,溫承言終于開口了,他輕咳一聲說道︰「子楨,本官不妨開門見山,你……果真是天生靈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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