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楨是沖動派掌門人。火氣上來了什麼都不管不顧。所以寇巧衣特地給他做了這件皮甲以防受傷。而且上次一戰後皮甲受損嚴重。寇巧衣在重新補過時特地又加厚了皮層。這麼一來那件皮甲就變得非常沉重。再加上那件藏有鐵塊的中衣。總共加起來分量怕不得有五十斤開外。
現在皮甲一經月兌去。徐子楨只覺身上大輕。甚至用輕如鴻雁來形容此刻的狀態都不為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爆炸讓夏兵一陣慌亂。徐子楨趁這機會加快速度躥了過去。只幾閃間就沖過了陣形松散的夏兵。眼前不遠處就是他的獵物……芏嗣澤。
芏嗣澤大驚。再也顧不得主帥風度。撥馬掉頭就跑。緊隨他身旁的十幾名近衛訓練有素。適時地穿插而上。攔住徐子楨的去路。
這十幾名近衛是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西夏兒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也是芏嗣澤身邊最後的屏障。身上裝備都是最好的。重甲長刀。連馬都配著精鋼打就的鎖子甲。徐子楨雖然不懼他們。但要突破這十幾人卻要費些手腳。只怕到時候芏嗣澤已逃得遠了。
就在這時。數枚黑色的小彈丸呼嘯而至。這十幾人渾身被甲冑包裹著。只露著半張臉。而這些彈丸偏偏就精準地擊在他們的眼眉間。第一時間更新
噗噗一陣輕響。那些彈丸在砸中的瞬間立即爆裂開來。正是柳風隨甩出的胡辣彈。十幾近衛當即睜不開眼來。他和徐子楨配合默契。立刻替徐子楨解去了麻煩。
機會稍縱即逝。徐子楨一閃身錯開那些鐵甲人牆。現在眼前一馬平川。已經再沒有任何阻攔。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腳下發力。蓄了很久的內力全部灌注到了腿上。速度一下子提到了一個從所未有的高度。雙腳飛快交替。朝著芏嗣澤追去。就象一頭全速飛奔的獵豹。
西夏兵士大驚失色。再也顧不得卜汾等人。急速集結朝著徐子楨追去。可卜汾等神機營將士以及天下會眾高手也已聚攏起來。搶在夏兵之前排成一列。他們要用最後的力氣攔住這近兩千夏兵。誰都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若是讓芏嗣澤逃月兌就是功虧一簣前功盡棄。
一場慘烈的戰斗再次爆發。西夏兵急紅了眼。已經不再講究什麼章法。只求用最快的速度解決眼前這伙難纏的宋人。而卜汾等人也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沒人在乎自己的性命。對夏兵的長槍鋼刀視若無睹。這時候就連穆東白也甩去了外衣。神情肅然準備與夏兵一戰到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這里成了修羅地獄。空氣中充滿殺戮、血腥、殘酷的味道。神機營與天下會眾高手一個個的倒下。但夏兵在一輪一輪的沖鋒之下還是無法越過那道看似單薄之極的防線。
徐子楨已經將全身潛力發揮到了極致。但還是離著芏嗣澤有一段距離。身為西夏大軍主帥。他的戰馬是萬中選一的良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發力奔跑起來真如一道狂風一般。徐子楨眼看和芏嗣澤的距離漸漸拉開。心里焦躁。一咬牙看準目標將手中唐刀猛地飛了過去。
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光芒。徐子楨的眼楮死死盯著刀尖。眼看就要刺中芏嗣澤後心。最終還是因後力不繼而落了下來。只是機會還沒有失去。刀沒有刺中芏嗣澤。卻在下落時劃到了那匹戰馬的後腿。鋒利的刀刃頓時將那條馬腿割開了一道血口。
……。
畜生畢竟是畜生。那匹戰馬劇痛之下頓時人立了起來。芏嗣澤毫無防備之下被狠狠地掀翻在地。西北冬天的地面堅硬如鐵。芏嗣澤這一下直摔得眼冒金星。胸口一陣窒悶。還沒緩過神來。就覺一只大手已經箍上他的脖子。
芏嗣澤心中一沉。只听耳邊一個森冷的聲音響起︰「芏大帥。又見面了。」
戰場忽然靜止了下來。西夏軍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徐子楨挾著芏嗣澤。一把雪亮的唐刀穩穩頂著他的下顎。赤著上身站在戰場之前。陽光從徐子楨的身後照射過來。將他的身影渲染得象一尊天神。威風凜凜。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讓人無法正視。
卜汾和柳風隨對視一眼。長長的松了口氣。他們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好在徐子楨沒有讓他們失望。神機營將士一陣歡呼。天下會的高手們也臉上露出了喜色。勝利終究還是他們的。
所有人都涌到了徐子楨身邊。將他和芏嗣澤團團圍住。卜汾謹慎地看了一眼四周。低聲對徐子楨道︰「先回去。這里靠近卓羅和南軍司。城里有幾萬西夏駐軍。可別在這當口出什麼意外。」
徐子楨看了一眼芏嗣澤。淡淡地道︰「有小種相公在。我想他們出不了城了。」芏嗣澤面露驚訝之色。還沒開口。徐子楨又接著說道。「我讓老錢回去就是給小種相公帶話的。仗打到這份上。咱們芏大帥除了卓羅城還能去哪兒。所以……我相信小種相公會有辦法嚇住那幫孫子。讓他們不敢出城。」
芏嗣澤自然明白這話就是說給他听的。不禁苦笑一聲︰「徐公子果然高才。芏某服了。」
今天這一仗不由得他不服。不論是半個月前開始的潛伏。還是杏子堡里偷襲他。雖然這其中也有他將計就計反捕徐子楨。但最終還是被徐子楨逃月兌甚至又反過來抓了他。現在徐子楨又告訴他早就算定了他的逃月兌路線。卓羅和南軍司無法派出一兵一卒來助他。徐子楨的思路極其清晰。布局嚴謹縝密。就連他這一軍之帥也深深為之折服。
徐子楨不再理他。將他交給了柳風隨扣押著。一縱身跳上了馬背。對著那群夏兵冷冷地道︰「老子現在回蘭州城。有種你們現在就來搶人。」
夏兵面面相覷。沒人敢吭聲。徐子楨等人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再經不起他們的沖殺。可他們的主帥在他手里。投鼠忌器。誰都不敢冒這風險。
徐子楨不再多說。轉身帶著眾人昂然離去。走了半箭多路又停了下來。轉身對眾夏兵道︰「老子就在蘭州城等著。要打要和你們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