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的天空星星格外的明亮,葉小曼漸漸的趴在程朗身上睡著了。睡夢中的葉小曼緊緊抓著程朗的衣服,生怕他跑掉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程朗還是站起來背著葉小曼往她的宿舍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輕,確保不會吵醒她。
第二天,葉小曼醒來發現躺在自己的床上。身邊也沒有程朗的影子,她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就出去了。
有了昨天的警告,今天再遇到那些外國大兵時。她顯得從容了許多,即便她確實年紀小。但她也不是軟柿子!
他們在這個國家干的工作,雖然稱不上有多麻煩。但是危險性也不小,葉小曼看著國內的戰友們,盯著烈日炎炎,光著膀子架光纜。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起了家鄉的父母們。他們怎麼知道孩子到了這邊竟然是做這些工作呢?
而葉小曼他們這一對女兵,負責醫療,通訊等勤務工作。每天里也是忙緊忙出,還好日子一晃兩個月過去了。
這天,葉小曼跟著楊芷藍去了市區采買一些必須品。他們身邊跟著當地的友人做指導,即便這樣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就在葉小曼看到一款漂亮的手鏈,想要買時。對面突然竄出來一群拿著長刀短槍,身上紋身很恐怖的人。
那些人移動的特別快,葉小曼跟著楊芷藍一齊往邊上躲。當地的友人看到這幅場景就跑了,丟下了他們。
「楊姐,我們怎麼辦?」葉小曼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她有些害怕。不是沒有看過電視上演的,只是眼前發生的太真實。而她又身在其中……
楊芷藍看著突發的一切,心里也沒有底氣。但她們好歹接受過突擊訓練,很明白在這種情況下要先自保,然後尋找突破口。最好的狀況是控制局面,解救人質。
「靜觀其變,不要暴漏自己。我們現在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所以不能輕易動手。」
于是葉小曼跟著楊芷藍悄悄的坐在攤位邊上,那群人很快就活動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其中一位臉上有著長長刀疤的男人,揮舞著手里的長刀指著葉小曼。用葉小曼听不懂的話嚷嚷著。
葉小曼手心里全是汗,但她依然堅定的跟那個人眼神對視。此刻她心里恐懼,卻在眼神里迸發這剛烈的光芒。
對方突然拿刀敲在木板上,更大聲的指著葉小曼說著什麼。葉小曼深吸一口氣,站出來看著對方。用流利的英文敘說著。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也沒有看到他。」
對方用震驚的眼神看著她,沒想到她能說著流利的英文。也沒想到她竟然听懂了他說的話。
楊芷藍看著葉小曼,搖了搖頭。她太高調了,都說了要靜觀其變。只要對方不出手,他們一直不出聲就可以了。
以為會一直僵持下去,當初接送他們一隊的士兵及時趕到。那幫人才散去,葉小曼腿都軟了。她扶著楊芷藍往車上走去。
「楊少校,對不起。是我們考慮不周。」坐進車里,對方跟他們道歉。葉小曼有些生氣,本來就沒有派人跟著,讓他們受了驚嚇。她一直扭頭看著車外。
楊芷藍禮貌的跟他們客氣的回答了,她瞥了一眼葉小曼。沒說什麼。
回到基地,程朗關切的過來詢問他們沒出什麼事吧。楊芷藍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都很好。反而葉小曼低著頭不說話。
程朗一眼就看出葉小曼的問題了,但是他不動神色就離開了。晚上要好好跟她談談話了,這個地方可不會有人管你死活。
晚上,葉小曼被程朗交到了辦公室。他們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只知道葉小曼出來的時候,眼圈是紅的。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一直相安無事。時間一到,葉小曼他們幾個女生就被送回國了。可是,程朗他們還要繼續在這里兩個月。
走的時候,程朗去送了他們。臨行前,葉小曼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倒是楊芷藍一直跟程朗有說有笑的。
回到祖國,葉小曼又開始了忙碌的上課工作。這期間她和程朗幾乎沒有聯系,那次不愉快的談話。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一塊石頭。
她總覺得要麼就是楊芷藍故意,要麼就是她自己想多了。可是,不管如何。回來後,她拒絕見任何一個有關系的人。本本分分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天氣逐漸炎熱了,學校給女老師們分發了新的工作服。是新式的女裝,短裙很好看。去領新衣服的時候,她踫見了沈畫。
才發現沈畫瘦了很多。臉上也沒有光彩了,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她本想跟她打招呼說句話,可是沈畫拿著衣服扭頭就走了,看都沒看她一眼。
路上,葉小曼追上程翊。「程教授。」
程翊看著葉小曼,出去三個月確實給人感覺就是不一樣了。肩上的餃位也越來越高了,都快趕上她了。
「有什麼事麼?」程翊提著領到的衣服,跟葉小曼並排的往前走著。
「沈畫是怎麼了,我剛剛跟她打招呼,她都沒理我。」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走之前的事。听說後來被她爸知道了,狠狠訓了一頓。還關了她緊閉。但是這麼久的時間,我估模著也該消氣了。」
葉小曼听程翊這麼一說,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那到底是怎麼了呢?也沒人告訴她啊?突然她想到一個人,或許他知道呢?
下午葉小曼上完課就去找祁墨軒了,她看到祁墨軒正跟沈畫一起走著。她揮手打招呼,沈畫看到她扭頭就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祁墨軒拉了她半天沒拉住,就自己走到葉小曼身邊。「那麼大人了,還是那麼任性。曼曼,別管她,走咱們吃飯去。」
葉小曼跟著祁墨軒往食堂走,可她看著沈畫那個樣子。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到底是怎麼了?
「她還在生我的氣麼?」葉小曼低著頭,詢問祁墨軒。
祁墨軒嘆了口氣,真是孽緣。這世上那麼多人,怎麼偏偏就在這幾個人之間徘徊呢?「沒有的事,她自己別扭呢。」
「那不還是生我的氣麼!」葉小曼覺得祁墨軒連謊話都不會說。
祁墨軒突然停下了,他看著葉小曼。嚴肅的問她︰「小曼,你告訴我。你跟程俊哥之間有什麼事埋著我們麼?」
葉小曼回頭看著祁墨軒,他嚴肅的看著她。好像她真的瞞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你怎麼這麼問?」
祁墨軒看著葉小曼,「你不知道沈畫喜歡程俊麼?她喜歡了這麼多年,我們都知道。」
初夏的風吹拂著衣服,樹葉間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葉小曼心里猶如打翻了調料瓶,什麼味都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也不能跟程俊在一起啊,你不是跟程朗好麼?」祁墨軒一著急,什麼都說出來了。
他第一次听到沈畫說,程俊喜歡葉小曼時就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真是服了他們幾個了,關系真夠復雜,真夠亂的。
「你瞎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跟程俊在一起過了?」葉小曼被祁墨軒說的這個消息嚇著了。
「那你跟程家誰在一起了?」
「我誰也沒有在一起,怎麼了?」
「沈畫說,程俊說嘴的時候,叫的是你的名字。」祁墨軒真是沒腦子,這件事就這麼告訴葉小曼了。要是讓程朗知道了,葉小曼可怎麼辦啊?
葉小曼吃了一驚,想起了哪天晚上。難道沈畫跑出去是為了接程俊,不是還有曾文斌在場麼?算了,曾文斌這個人也靠譜不到哪去。
看來她確實是個是非的身份啊,這些人的注意都打在她身上。她可如何是好呢?總要想辦法給自己洗清冤情啊!
「你相信我,這不是真的。我真的沒有。」
「唉……」
整個晚上葉小曼都沒有睡好,她最怕謠言也最怕流言。還好在這里,謠言和流言都不會被傳出來。可是,以後呢。總有一天是會被傳出來的吧!
端午節那天,葉小曼去了沈家吃飯。沈軍灝一直想要葉小曼叫他一聲外公,可是葉小曼叫不出來。
這天,也是程朗回來的日子。她並沒有去接他,因為知道接他的人會很多。
晚上,沈軍灝一直讓葉小曼留宿。葉小曼知道,她留下,沈畫一定會離開。就婉言謝絕了,看天色還早,她選擇了步行。
其實沈軍灝這個宅子跟他們學校就是兩條街的距離,走著走著也就回去了。只是路上,葉小曼很意外的踫到了以前的戰友那個小明星蕭然兒。
「葉小曼!」蕭然兒難得今天心情不錯,開著它妖嬈的小跑車在路上開著慢悠悠的。竟然就這麼巧讓她踫到了葉小曼。
葉小曼張望著四周發現了蕭然兒,她走過去。看著蕭然兒的紅色法拉利,「嘖嘖嘖,明星就是不一樣啊。這車真是金貴。」
「屁呀,上車。我送你回去。」蕭然兒今天意外的沒有化妝,素顏出來。
「哎呀,這車這麼名貴。我可不敢坐,坐壞了,我可賠不起。」說著,葉小曼就往邊上靠了靠。
「丫的,抽什麼風。上來!」蕭然兒著脾氣一上來,那可是說一不二的。葉小曼乖乖的上了車。
「想去哪?」葉小曼看得出來,蕭然兒並不開心。如果她化了濃妝艷抹,她還真看不出來她的心思。可是她今天素顏,她一看就看出來了,她心里難過。
「你去哪,我送你。」蕭然兒帶上墨鏡,雖然沒化妝。但是帶著墨鏡也擋住了一半的臉。狗仔頂多了半拍張臉。
「我還能去哪,我會學院唄。倒是你,看著不高興啊?」葉小曼還是提了出來,不過她可真沒指望蕭然兒會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果然,她剛落音。蕭然兒車子嗖一下就竄出去了。差點把她嚇著,「我滴媽呀,嚇死我了。」
蕭然兒帶著墨鏡的眼楮里,流著傷心的眼淚。她好像找個人大哭一場,可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找。就那麼意外巧合的踫到了葉小曼。
車子駛到柳楊胡同就停下來了,夏夜微風吹著垂柳。碧綠的柳枝在風中搖曳生姿,葉小曼看著蕭然兒。
「你怎麼了?」
蕭然兒摘下墨鏡,滿臉的淚痕。看的葉小曼忍不住心疼了起來。傾身過去保住了她。「難過就哭出來吧。」
蕭然兒仿佛找到了依靠,找到了支撐。她抱著葉小曼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起來。胡同里不少人在外面乘涼,有些人奇怪的看著他們。也許會說閑話,但是葉小曼不管。
蕭然兒並沒有哭太久,她感覺好多了就不再哭了。葉小曼遞了餐巾紙給她,「擦擦吧,眼淚鼻子都粘一起了。」
「噗,那你不嫌我髒啊?」
「當然嫌,但是嫌也沒辦法啊。誰讓我見不得你哭呢。」葉小曼擰開礦泉水瓶,拿著手帕給她。
「我以為今天一個人也找不到,真是沒想到能找到你陪我一起。要不是你,我估計我今晚會干出傻事來。」蕭然兒邊擦臉,邊訴說著。
這真不是當初認識的蕭然兒,她怎麼能這麼傻呢?到底遇上什麼事了,讓她這麼傷心難過。
「這可不像原來的你,那時你多麼威風啊。就連班長都怕你幾分,你還想做什麼傻事啊。好好活著,說好了要一起參加婚禮的。」
蕭然兒嘆了口氣,決定把那些不快一口氣吐出來。「唉,你不知道。我們這些外地女孩總是在這個城市找不到歸屬感。我之所以那時候調到文工團也是喜歡有機會能走出來,做一個人人都敬仰的大明星。」
葉小曼想起那時候,蕭然兒身材最好,又長得漂亮。她最終找到當時的教官程朗說了她的意思,讓程朗幫他。葉小曼不知道程朗有沒有幫他,但是她清楚的記得,蕭然兒後來確實去了文工團。
「在文工團才知道,那些有分量的人都是靠著關系和家世。而我什麼都沒有,演了幾場演出。還是沒有名氣,後來我就尋找機會走了出來。也有導演賞識,演了女一號。可是,那個圈子比咱們這個圈子還亂。那個導演讓我去陪酒,說不陪酒,片方就不投資。」
這些事情,葉小曼听得心里窩火。這些事她還是第一次听說,以前看新聞確實听說過讓女明星付出身體的事。可是發生在自己身邊,她就覺得很生氣,很憤怒。
「那你去了麼?」
「去!怎麼能不去。你知道麼?要是不答應,這個女一號馬上給你撤了。人家就是看的是利益,沒有利益,要你有什麼用。」蕭然兒猶如喝醉了一樣,靠在葉小曼肩膀上。笑的很滲人。
「後來,我去了。那些投資人對我動手動腳的,導演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我稍微不滿意,那些投資方就嚷嚷著要撤資。導演就生氣了。可是,你知道麼?這個時候,他出現了。」
葉小曼扭頭看著蕭然兒突然嬌羞的樣子,她好奇的問著︰「誰出現了,他是誰?」
「他英俊成熟,文質彬彬。舉手投足見都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對了,跟我們那個程朗教官有一拼。」
葉小曼明白了,然後就喜歡上他了,然後他就救了她。就這樣愛上了,電影,電視,小說無怪乎都是這樣的劇情嘛。
「他看了我一眼,我不確定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確實當時很為難。他坐下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那些人都不敢再對我動手動腳了。我當時偷偷的看著他,我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到他身邊去。」
葉小曼听著,感覺這故事有些跑偏。莫不是蕭然兒追的他的?那也太遜色了吧!
「後來,我通過多方打听終于知道他叫什麼了,可是還沒等我見到他。他就出國了。」蕭然兒回憶著,听到他出國的那一刻。她心都碎了,為了那一刻,她準備了多久。可是他突然就悄無聲息的走了。
「還記得那天晚上咱們在後海喝酒麼?那天我喝多了,看到程朗出現的那一刻。我真的以為是他來了,我高興的撲過去。沈畫還笑話我,是個男人就撲。」蕭然兒咯咯的笑了起來。
葉小曼才想起來,怪不得那天晚上蕭然兒那麼奇怪。即便知道蕭然兒跟程朗關系不錯,但是也沒有到一見面就撲倒對方的地步。
「那天晚上,他回來了。我沒有見到他,他剛下飛機會回公司開會了。他告訴我,有事以後再談。」
葉小曼有點挺糊涂了,蕭然兒並沒有跟他有過交流。怎麼一下飛機就說上話了,還說的這麼曖昧呢?
「等會,等會。他在出國期間,你們勾搭過?」葉小曼搖著蕭然兒的肩膀,好奇的問著。
蕭然兒看著葉小曼,她點著葉小曼的鼻尖。「曼曼,你嘴里怎麼能說出這麼難听的話。我們那不是勾搭,是工作需要。那個電影回來還是拍了,我去國外宣傳。晚上的酒會上就遇到他了。」
「哦,這樣啊,那就合理了。要不然,我真覺得你這事發展的不合理啊。」葉小曼隨口就接了出來,她听故事就是需要劇情合情合理,要不然怎麼發展都不知道。
「你別打斷我!」蕭然兒掐著葉小曼的胳膊,打擾她回憶了!
「好好好,別掐我,疼。」
「那天酒會上,我喝多了。他把我帶走了,我其實知道他帶我走的。他開了房,我們發生了關系。我知道一半是酒精的作用,一半是男女寂寞導致。但是我也願意啊。」
蕭然兒臉上一坨不正常的紅暈,感情這妞現在又發情了!
「早上醒來,他發現床單上有一抹紅。他臉色有些難看,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把我打入了地獄。‘對不起,沒想到你是第一次。’呵呵,曼曼。你知道我當時的心里難受麼?」蕭然兒拉住葉小曼的手,摁在她的胸口上。
「這兒疼……」
葉小曼看著蕭然兒又開始哭了,她也有些感觸到了。哪個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的第一次,當初她跟程朗在一起時,她也難過。可是,沒了就是沒了。
「我當時什麼都沒說,起來去洗了個澡。出來穿好衣服,就要走。他拉住我的手,告訴我說。如果以後再有人找我陪酒就給他打電話,他會陪我去。」
「我知道,他是在用他的身份為我做擋箭牌。可是我不甘心,我知道他未婚,我未嫁。我想要更多,我想他娶我。」
「那天,他回來我就是準備跟他談這個。他一直開會開會,等他開完會,回到住處。我已經睡著了。」
蕭然兒想起第二天,她醒來。他難得做了早餐給她,看著她吃完。然後起身去上班,讓她在家等他回來。
她就那樣一直乖乖的在家里等他回來。可是他是回來了,卻在她跟他提結婚的事時。他們吵架了,他們第一次吵架,吵得很凶。
那也是蕭然兒認識他那麼久,他第一次抽煙。他抽煙的樣子很落寞,蕭然兒穿著大袍子的白色連衣裙站在客廳里看著他。她默默的流著眼淚。
那天晚上他出去了,沒有再回來。一直到今天他都沒有出現,蕭然兒知道他們之間完了。她只是沒想到結束的這麼快,這麼徹底。
「然後呢,結果呢?總得有個結果吧?」葉小曼其實不用猜也知道了結果,可是她不敢想。她只能逼著自己讓蕭然兒自己說出來。
「分開了!徹底的分開了。」蕭然兒突然也好像抽煙,她翻著車子里的抽屜。找自己平時抽慣的香煙。
「找什麼呢,我幫你。」葉小曼看她有些精神恍惚的樣子,有些擔心。
「煙,我想抽煙。」蕭然兒翻了半天才發現,自從認識他之後。她就把煙戒掉了,因為他不喜歡女人抽煙。
「沒有了,連煙都沒有了……」蕭然兒捂著臉,爬在方向盤上哭了。她為了他可以放棄事業,放棄全部。放棄到失去了自我,到頭來,才發現她失去了自己。
「忘了他吧,他不值得。」葉小曼想不到更好可以安慰她的話,只能想到這一句老掉牙的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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