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曼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巧合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更加沒有料到,即使她可以躲得再遠,那個人也終究會出現在她面前。
「你看前面怎麼那麼多人啊?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出了咖啡館,他們正要往沈畫停車的地方走去。就看到前面圍了里外三圈的人啊!這大熱天的,看客們還真不嫌熱啊!
「葉小曼,不是我說你。就你這烏鴉嘴,說出來的都不會是什麼好事。」沈畫甩開被葉小曼死死拽著的胳膊。「我不會再回去找他了。別拽的這麼緊。萬一有人看上我呢,還誤會呢。」葉小曼受不了的,嫌棄了沈畫一大把。
「嘖嘖嘖嘖,多好的一輛車啊!就這樣毀了。」路人甲搖著頭,嘆息著。
「我要是車主,非得讓剛才那人賠我兩輛不可!」路人乙咬著牙,憤恨的說。好像車子是他的一樣。
「畫畫,我看情況不對啊。他們圍著的不會是你的車子吧?」葉小曼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位置熟悉。從人群中看過去,車子不就是畫畫那拉風的迷你小奔馳嘛!
「女乃女乃的,老娘的車子。是誰都敢動的麼!」沈畫一路狂奔過去,沖著人群一聲大吼︰「都給我讓開。」人群「刷」一聲,讓出一條道來。
出現在葉小曼和沈畫面前的是一輛只有車頭,車尾已經毀掉的壞車了。後車 轆還歪在一邊慘不忍睹的狀態啊!沈畫控制不住了,誰都別攔著她啊。
「你個挨千刀殺的啊。你誰的車不撞,偏偏來撞老娘的啊。老娘有個車容易麼?還不是跟老爺子賭了後半輩子才得來的車啊!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老娘用老爺子的槍斃了他!啊!啊!啊!啊!」眾路人都要被沈畫的鬼哭狼嚎給嚇跑了。
葉小曼默默的站在畫畫身邊。她知道畫畫這個車子來的不易。這簡直是在要了她半條命啊!她沒有能力做什麼。只是在這里給畫畫一個肩膀,一個依靠。永遠陪伴在你身邊。
他們看著車子,一直在悲傷著。什麼時候身邊停靠了一輛車,甚至身邊站了一個人。都沒有感覺出來。
「你好。」生硬的語氣,生硬的招呼聲。生硬的讓葉小曼為之一顫,似曾相識。
沈畫幽怨的轉身,看到了站在葉小曼身後的程朗。卻並沒有理會他。只是心里五味雜陳,理不出頭緒來。「剛解決了一個凌夜寒的問題,接著就是您葉公主的問題了。唉,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存在啊!」
沈畫就這樣,禁止葉小曼轉身。也不跟程朗說話。這樣僵持了一會,終于引起了葉小曼的懷疑。
「畫畫,你怎麼了?」說話間,就要轉身的葉小曼,即刻就被沈畫給扭轉過來,面對著自己。
「我不許你轉身!」沈畫卻不知道,這人,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麼?
「畫畫。」沈畫揉著額頭,大哥,我能拜托你不說話麼?您這一出聲,葉小曼不是都听出來了麼?
「畫畫,你車子是我撞的。剛才緊急剎車,一不小心就把你車子撞了。一會我找人把你車子拖回去,修好了再還給你。「程朗不容人質疑的態度,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沈畫真是服氣死程爸爸了,怎麼就生出這麼怪胎的兒子。
葉小曼听著這聲音,身體突然一顫。使勁推開沈畫,就往前跑。拼命的往前跑。如今,你突兀的出現的在我面前。只能拼命的跑,用力的跑。直到跑出你的視線,跑出你的生命!
這世上總有個不離不棄的人伴隨你的左右,也許他不是爸爸媽媽,也許不是陪你玩到大的玩伴,他就是你自己的影子。
人的精神有時是可以分裂的,在心理學上稱之為人格分裂。這是一種很可怕的心理疾病。因為她總是在你脆弱無助的時候,跑出來左右你的思想。限制你的行動,擾亂你的心情。甚至為你種下無法彌補的錯誤!
葉小曼是學醫學心理學的。在她大二那年,正好趕上部隊向大學生開放征兵。她想她的當兵夢想又一次可以實現了。就報了名,憑借自己優異的成績,強硬的身體素質,專業的文化水平。就這樣通過了考核,背起行囊,進了軍營。
記得剛到軍營那會。葉小曼由于不太適應部隊的生活方式,一度出現了感冒發燒癥狀。每天都要在跑完三公里之後,去醫務室找夏薇默報道。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就跟夏薇默混熟了。而跟沈畫則是因為她是**。天天的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穿梭在軍營之中。跟葉小曼的排長程朗同志走的很近。傳說,兩個人是青梅竹馬,從小定的女圭女圭親。
葉小曼身為21世紀的大學生,十分不認同「女圭女圭親」這一說法。不過,葉小曼這小身板,經常的往醫務室跑,惹的程朗十分不想要這個兵。葉同志就看不過去了。兵,必須要听程朗的。于是,在程朗第n次沖著醫務室的方向,大聲吼叫︰「葉小曼!」葉同志立馬跑回宿舍麻利的換上軍裝,跑步到醫務室,拽起正在掛點滴的葉小曼同志就往操場上跑。
葉小曼事後想起此事都牙癢癢的想揍沈畫。針頭都還插在胳膊上呢,就這樣被沈畫給拽到了操場上。葉小曼那時心想,這世上怎麼還會有這種人存在呢?奇葩啊!
「你叫葉小曼?」沈畫站在操場正中間,雙手叉腰。趾高氣昂的用下巴跟葉小曼說話。一下就激起了葉小曼的怒氣。憑什麼你這麼囂張!
「我叫葉小曼。你叫什麼!」葉小曼一點都不畏懼對方的氣焰。反倒激起了全身的斗志。她一把拔出還插在胳膊上的針頭,甩到了邊上的草叢里。也拉開氣勢準備隨時迎接挑戰。
「我叫沈畫。是排長的兵。你是他的兵麼?」沈畫指著正往操場這里走過來的程朗。葉小曼只是看了一眼那個排長,就再也沒有去看第二眼。
「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葉小曼立正站定,大聲的宣布著自己的身份和名字。並且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仿佛是一尊雕塑。而當程朗走到操場正中時,看到的也是這樣一個身形。從此,這個姑娘的身形就經常出現在程朗的腦袋里,揮之不去。
沈畫看著葉小曼。那一刻,被震撼了。即使是她老子都沒有這麼讓她震撼過。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慶幸自己沒有一意孤行的退出部隊。才沒有失去這個一輩子的朋友,雖然後來事實證明,他們竟然是親姐妹。
就這樣,葉小曼的不適應癥竟然奇跡般的不治而愈了。後來,沈畫就大笑著,翹著二郎腿坐在凌夜寒的座位上說︰「什麼不治而愈,你那純粹是當時被我嚇的了。你得感謝我,要不然,你還得繼續掛點滴。說不定最後,程排長就把你踢出去了。」
葉小曼才知道,原來,程朗曾經有要踢她出去的想法。雖然,她再也沒有機會找他驗證這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就這樣慢慢適應了部隊的節奏。每天凌晨五點鐘起*,開始負重三公里跑步。之後開始常規訓練。在這里葉小曼真心感到高興,能認識沈畫。她才第一次知道,沈畫和程朗根本不像外人說的那樣。但是他們確實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大院孩子們。沈畫一直不想在部隊待,迫于家里的壓力。不得不跟著程朗混在部隊,她很慶幸遇見了葉小曼。
「葉小曼,你犯錯了。我就替你擔著。放心,程排長不敢懲罰我。我會回去跟程爺爺告狀。嘿嘿。」沈畫在跑步時悄悄的對葉小曼說。
「沒事啦,我一定不會犯錯的。你放心好啦。你也不許犯錯。我們是雙煞組合。」葉小曼伸出手握住沈畫的手,堅定的說。
「沈畫?」葉小曼看著遠處的排長在離他們漸漸遠行。就開始跟沈畫小聲的交談起來。要不然,被發現的話,全隊都要跟著受罰了!這不是開玩笑,就在他們報到的第一天就出現了例子。
據說,在這批學生兵中。由于葉小曼學校正好距離比較近,就在時間上出現了正正好的巧合。而不幸去早的同學們就因為互相之間的攀比被隊長狠狠的批評了一頓。並且罰他們全體隊員繞著操場跑五圈。所以當葉小曼悠閑的背著背包,出現在大家視線中時,雙方都震驚了。
「怎麼會有來這麼晚的同學?「大家的震驚。
「怎麼會一來就跑步?「葉小曼的震驚。
隨後就是排長的報到。這個程朗程排長也是臨時調過來負責訓練他們基本訓練科目。葉小曼站在報到處,把自己的通知書交給文書,文書看著她的通知書,說︰「你就是葉小曼啊。學習*心理學的?」
葉小曼驚訝的看著文書,心想:他怎麼知道呢?「是啊,我是葉小曼啊。」隨後,葉小曼就听到身邊有個嚴肅的聲音,「哪里來的新兵,一點規矩都不懂。回答問題時,不懂得先打報告啊!」葉小曼一扭頭就看到了程朗。
腳上蹬著大皮鞋,軍裝齊整的貼著全身。臉上帶著一副墨鏡。從里往外透著嚴肅的氣息,往哪里一站就有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