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的離開。基地又陷入了照常的常規性訓練。程俊專門給葉小曼開了一個帳篷,作為她接待心理咨詢用。每天定時的會有小戰士進入葉小曼的帳篷,每一個進去的人都是面帶苦澀,但是他們出來後仿佛經過了心靈的洗禮,臉上一陣平靜。
每天都會光臨葉小曼小屋的不僅僅是那些真正有問題的戰士們,還有一個大神也是天天準時的出現在葉小曼的視線中,並且賴著不走。
「你能不能不要再來了!」葉小曼收拾這桌子上的書本,她有明確的規定。晚上八點以後不再接待訪問,但是,每天八點以後程朗都會準時來報道。
「你是醫生,我是病人。我不來找你,我找誰?」完全當做是自己的帳篷一樣,隨便拿起桌子上的筆筒,或者拿起書翻幾頁。更或者湊到葉小曼面前,露出壞壞的笑。
「你這個神經病,我治不好。你還是另尋名醫吧!」葉小曼做出一個請出去的動作,完全不把他往眼里放。
「我要是精神病,你就是精神病的媳婦。」程朗突然竄到葉小曼眼前,並且環住了她的腰肢。呼出的熱氣噴在葉小曼臉上,一種無以名狀的情愫包圍著兩個人。
「你放開我。」葉小曼臉色緊繃,只是呆呆的被他抱著。你怎麼可以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還來與我談情!你怎麼那麼殘仍,從來都不顧及他人的感受。
「額,怎麼了?寶貝。」程朗感受到葉小曼冷漠的態度,心里有一種隔離感。為什麼距離總是消除不了。
「別叫我寶貝。」葉小曼掙月兌開程朗的懷抱,在這個不足七平方米的空間里。拉起一道簾就是臥室。這麼簡易的生存環境。還要受到心理的雙重打壓。怪不得會把人逼瘋。
「曼曼,你到底想怎麼樣!」早已沒有那麼多耐心的程朗,一氣之下,走到桌子邊,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狠狠的摔倒地上,「砰」一聲,算是發泄了他心中的怒火。
四濺飛起的玻璃碎渣在地上滾來滾去,程朗的怒氣也隨著這些碎渣四散開來。葉小曼看著碎掉的杯子,平時都說碎掉的物品就是歲歲平安。而這次事情就嚴重了。
「程朗!」葉小曼怒氣難平的走到程朗面前,看著因為生氣眉頭都糾結在一起了。葉小曼伸手撫平了他的眉。「眉頭糾結,人更容易老。」
「你一定要這樣麼?」程朗眼神黯淡的看著葉小曼,他心里猶如針扎一樣的難受。原來這就是愛的後果麼?
「明明是你有了未婚妻,你還找我做女朋友。你明明跟未婚妻生活在一起,還要我出現。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很難受。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怎麼可以為了你自己,來玩弄我的感情。你明知道我的感情容不得沙子!」
葉小曼站在程朗的跟前,一口氣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怒氣。這麼多天來,這麼久的時間里。每次夜晚難以入眠之時。他又在哪里。說來就來了,說走就走了。從來沒有打過一聲招呼。現在還要承受這種折磨。
「曼曼……」程朗第一次才知道原來,他一意孤行的態度竟然給了她這麼大的壓力與負擔。他以為他給她的都是最好,他以為他給的都是她想要。到頭來,才發現,他給的只是他認為的好的,卻並不是她最想要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難過!」葉小曼捶打著程朗的胸膛,眼淚隨著流了下來。這麼久的堅強,終于在這一刻潰敗。
「對不起,曼曼。」程朗使勁的把葉小曼抱在懷里,用盡他傾世的柔情去化解這割不斷的怨。
葉小曼倒在程朗的懷抱里,盡情的發泄著自己的怨氣。有一種感情從來都不願展現給別人看。只是在最信任的人面前卸下自己的偽裝,成全自己最真實的面孔。
哭累的葉小曼就這樣被程朗抱著,慢慢的睡著了。程朗打橫抱起葉小曼走向*邊,這里的夜晚很美,有佳人相伴也會是一個美麗的夜。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帳篷的外面一直站著一個人影,究竟她在這里多久了沒人知道。也沒有敢去關注。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影子,兩行淚水慢慢的滑落。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難過?」默默的在心中喊出自己的委屈,夏珂看著歸于平靜的帳篷。她擦干自己的淚水,只有軟弱認輸的人,才會哭。她咬緊嘴唇,仿佛想要咬出血來。緊握的拳手隨著全身的怒氣在顫顫發抖。
等著!
第六十三章接受挑戰
門庭若市,是這些天葉小曼帳篷前的情形。面對越來越激烈的實訓。越來越多的戰士,承受不了這些高強度的訓練。也許葉小曼這里只是他們暫時的避難所,並不足以排解出他們內心的軟弱感。
第二天,當所有戰士集合在戰地中央時。程朗與葉小曼雙雙從帳篷中走出來,他們並不知道所有人都整整齊齊的列隊。就這樣暴露在眾人面前。
沈畫站在隊伍中,竟然也對著葉小曼擠眉弄眼的。連程俊看葉小曼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里面閃爍著讓人不明白的色彩。
只有夏珂,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她沒有笑,也沒有發怒。只是特別平靜的站在那里看著他們。這種感覺卻讓葉小曼有一種不安的情緒。
沉默恰恰就是最好的一種情緒表達。此時夏珂把沉默演繹的很好。好到大家幾乎都要忽略了她的存在了。
每一個人看到葉小曼,都會憨憨的笑著喊一聲︰「嫂子」。葉小曼總是尷尬的會一個微笑。這種誤會發展的時間越長,對她來說就越覺得不安。
不管別人怎麼想,在葉小曼心里。就是認定了夏珂是程朗的未婚妻了,這樣她總是有一種自己是小三的感覺。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小三這個不正當,不道德,挑撥他人關系的女人。如今,程朗又犯了一個大忌,把葉小曼逼到了一個無路可退的懸崖邊上。
這天,葉小曼毫無頭緒的走在基地。男人們都去樹林實地演練了。只有他們幾位女生留在基地。走來走去的沒有心情。
「心理醫師也有自己解決不了的心理問題,哼。」一聲輕蔑的冷哼從側面傳來。葉小曼扭頭看到了一身軍裝打扮,頭發干練的挽著腦後。臉上閃現了一絲輕視的表情。
葉小曼假裝沒有听到繼續往前走。在她的人生理念里,講究凡事留三分。在沒有絕對優勢的情況,她總是會選擇對自己最好的保護,那就是按兵不動。
「你為什麼不理我。你怕了麼?」夏珂看葉小曼並沒有理她,幾步就竄到了葉小曼面前。並且伸出胳膊攔住了她的去路。眼楮里噴射出的怒火像是要把葉小曼燒成灰燼。
「夏小姐,麻煩你讓一讓。」葉小曼抬起頭,看著夏珂。這件事,她本來就認為是她做錯了。所以,她想要在嘴上打敗她,她就任由她去說。
「讓?麥小姐果然是沒有廉恥的人。搶了別人的未婚夫,還依然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炫耀。」夏珂果然也是一個毒舌婦。觸及了她的利益,她怎麼會讓你好過呢。
「你,夏小姐也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怎麼能說出如此不堪的話語。」葉小曼臉色漲紅的站在那里。夏珂比她高出了一個頭,身形上的壓力給了她無法喘氣的壓抑感。
「哼,我行得正,站的直。我怕什麼。恐怕麥小姐是沒有這種踏實感了吧。」這句話,夏珂竟然低下頭附在葉小曼的耳邊說出來的。
「我沒有……」葉小曼無力的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她突然好想哭,她連一個情敵都打不過。還怎麼去做程朗背後支撐半片天的人。
「沒有?沒有什麼。麥小姐,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我不想再說什麼。」夏珂讓開了一步,但是葉小曼並沒有走動一步。
「這是一封以軍事友誼為名的決戰書,听程朗提起過,你也是個當兵的。敢接受我的挑戰麼?」夏珂手里拿著一長白色紙張,紙張折疊著。
紙張在程朗中,發出「 」的拍打聲。葉小曼突然就那麼的想要沖到程朗面前,拿起這種紙狠狠的摔在他臉上。
「戰就戰,誰怕誰!」葉小曼隱藏起眼中的懦弱,雖然她從來都不喜歡與人爭,她也有她自己最低限的尊嚴。不管是身為一個女孩子,還是身為一個曾經的戰士。她無論如何都要接受這份挑戰,哪怕只是為了她自己。
葉小曼就這樣接受了夏珂的挑戰。她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與夏珂戰斗,戰斗的結果是什麼。手里捏著這份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沉甸甸紙張。看著前面漸漸在視線內失去清晰感的景色。
「下午三點,後山基地。不見不散。」夏珂轉身向後走去,留下了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微程朗輕輕的揚起,葉小曼走向了山頂。這里最好的景色就是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全部山脈的形狀,山崖下的海水拍打著山壁。
葉小曼看著海水深不見底的顏色,她甚至出現了一瞬間的眩暈。眩暈之後,她無力的坐在山頂看著山水的遠處。突然,莫輝的臉出現在了天邊。
「莫輝」葉小曼不自覺的叫出了這個名字。這個給她一生留下了太多遺憾的男生。這個她最純潔的初戀,這個她每天開心不開心都會想起的人。從此再也不會與她攜手一生了。
「程朗」莫輝的臉隱藏在白雲之後,閃現出來的竟然是程朗的臉。她閃過了一絲驚訝,原來在她心底深埋著程朗。
葉小曼站起來,她突然明白了她心底最深處的呼喊。原來,只要是自己的堅定,一切就沒有那麼復雜了。這次,她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給自己一個圓滿的結局。
第六十四章軍裝上身
如果這一次,我再也沒有辦法跟你走到一起;那麼,請原諒我的無情。我也只是一個女人,也有我想要追求的小安逸。你不是我的良人,我也不是你的妻。
葉小曼從山頂回來後,一直躲在帳篷里,寫著。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嗎,只知道她不聲不響的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中午勤務員叫她吃飯,她都沒有出來。
沈畫竟然在這麼緊張的時刻,跑出去玩去了。葉小曼知道,沈畫只是偷偷的跟在部隊的後面。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可以天天看到程俊,她怎麼會錯過呢。善于把握時機的人,就離成功很近了。看來,沈畫好事將近啊!
葉小曼寫完最後一字,把信紙折起來。然後放到信封里。用膠水粘好。她拿起桌子上很少翻看的《歲月靜好》這本書里。然後特地把書從新擺放了一下位置。這樣即使他看不到,總會有一天會發現吧!
整理好了桌面,葉小曼拿起基地特地給她的一套軍裝。走到里臥,月兌下平時穿的常服,換上輕松便捷的作戰服。拿起梳子把一頭烏黑的長發高高的盤起,戴上帽子。整理完了自己的軍裝軍容。葉小曼空著手走出了這個帳篷,她在這里生活了一個多月的臨時住所。
「啊,好美啊。」炊事班的戰士,正好走到門口。看到了走出來的葉小曼,得體的作戰服,勾勒出葉小曼發育良好的胸部,縴細的腰肢。利落的軍靴。從來沒有正面看過女兵的炊事班小郭,忍不住驚呼出了聲。
葉小曼听到聲音,轉過頭去。看到了炊事班的班長尚鵬與小戰士小郭。葉小曼微微的一笑。見過大世面的炊事班班長尚鵬,知趣的跟葉小曼打招呼︰「麥班長好。」
「尚班長好。」以前托程朗的福,她跟這些人都打過交道。總算一面之緣不至于讓現在太過尷尬。
「麥班長,不知今日為何事。又一次戰服上身?」尚鵬以前認識葉小曼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新兵蛋子。什麼都不懂,就敢沖著程排長反抗。N多次被懲罰餓肚子。
「呵呵,許久未穿。找找感覺。尚班長是剛剛采摘回來麼?」葉小曼看著尚鵬手里的籃子里有不少的野果子,猜測他們可能是去采摘了。就拿這件事搪塞了他的問題,她並沒有決定要告訴任何人,她與夏珂的約定。而且,她必須在不引起被人懷疑的情況,閃身離開。
「啊,是啊。哈哈,這荒山野嶺的,吃的少。剛剛出發找了一些野菜野果。給戰士們補補。」尚鵬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被人轉移了話題,而他自己尚未反應過來。
「看時間該是準備晚飯的時候了。尚班長先忙,我四處轉轉去。」葉小曼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這塊手表是當初參加射擊比賽,贏得的獎品。她很少戴,只有軍中有會議或者比賽之時,她才會戴上。
「哦,好,好,好。這里景色還是不錯的。呵呵」尚鵬憨憨的一笑,知道葉小曼是不想跟他再說下去了。他識趣的領著小郭走向廚房。
葉小曼看著遠去的尚鵬,心里說,很好。這樣他們就不會察覺了。
「師傅,為什麼您叫麥姐姐為班長呢?」新兵小郭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呵呵,那是一段美好與殘忍共存的時光。葉小曼還是一個新兵,但是她就是一個不服輸的倔苗子。」尚鵬拿出一支煙,從口袋里模出打火機。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眼神看向遠方回憶著那天的情景。
第六十五章遺留在時光的回憶︰驚天新聞
新兵連例行常規的每年一度的軍區比賽。贏得比賽的所有新兵戰士們,都將得到三天休假的自由時間。這個消息在軍中傳開之後,所有的新兵連炸開了鍋。紛紛的往教官的辦公室跑。葉小曼他們也不例外。
「葉小曼,葉小曼。看這個新聞,咱們也可以參加誒。」正在看心理書籍的葉小曼被破門而入的小微嚇了一跳。抬頭看著扶著門框重重喘氣的小微,手里還拿著一份軍報。
「什麼事,什麼事。本來躺在*上休息的其他女孩,噌、噌、噌的全部都坐起來了。看著小微。
「別著急,讓我喝口水。渴死我了。」小微走到桌子前,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灌起水來。不要以為這是夸張。對于這些在軍營中天天進行高強度訓練的女孩子而言,這些已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你喝你的水,我來念。」班長殷梓絮搶過小微的報紙,直接念出來。
「一年一度的新兵匯報時間又到了。現在特別說明,今天的不一樣規定。各軍區參加比賽的戰士們,取得前三名的好成績的人員,將會得到全軍特批的三天自由休假時間。特此通知,往各位新兵戰士踴躍參加。」
殷梓絮剛念完這則新聞,沈畫就沖進來了。「哇,大家知道麼。大好消息誒,參加新兵匯報,可以有三天的休息時間。」
大家看著還在顫顫悠悠的門,很關心今晚門能不能關上。防止那些想要偷窺他們的男兵們。而忽略了沈畫的話。
「為什麼,你們都沒有反應?」沈畫不可置信的看著毫無半點反應的室友們。驚訝的嘴里都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
「我們已經知道了,而且是比賽的前三名才有這機會,並不是人人均等啊。」葉小曼合上課本,給沈畫做了一個解釋。
「沒關系啊,如果我們贏得了比賽。然後咱們可以跟程排申請,全隊休息一天啊。」沈畫美哉哉提出這個建議。而且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偉大了,可以想到這個無賴的理由。
「對哦,我們只要贏了就可以申請特批啊。」林芸潭覺得沈畫說的太對了,她非常贊同沈畫的這個建議。立刻就隨聲附和起來。
「對對對,我也覺得沈畫說的對。而且,我覺得我們需要先派一個人去找隊長談判。省的隊長賴賬。」小微擠眉弄眼的看著大家,然後又瞟瞟葉小曼。
大家心知肚明的知道了小微的意思,集體走到葉小曼*邊。看著裝沒事人一樣的葉小曼,發出陣陣的殲笑︰「嘿嘿,嘿嘿,穗穗,穗穗穗~~~~~~~~~~~」
「你們,干嘛。不要,我才不要去。」葉小曼抱著枕頭一個勁的往牆邊靠,這群吃人的姐們。真不夠意思,竟然把她往火坑里退。
「去啦,必須你去。我們才有希望。」班長殷梓絮惡狠狠的看著葉小曼,說出了最為重要的這句話。
「額,可是……」葉小曼猶豫著,她怎麼知道她去了就會成功呢。而且,萬一最後大家輸了比賽,豈不是白問了。
如果葉小曼知道比賽的後果會是這樣,那麼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響應大家的起哄。非得去跟程朗申請全隊的一天假期。
那天,在她走到程朗的辦公室門口時。看到了一位清新淡雅的女孩子,自從程朗來到他們這里。除了時不時出現的程小七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女人找過程朗了。這位女子看見葉小曼淡淡的沖她笑了笑。葉小曼報之以微笑。然後,走到程朗門口,「報告」
「進來!」葉小曼听著帶著刺一樣的答復。程朗語氣听著不善,看來這次是撞槍口上了。
她慢慢的推開門,先探出一個頭看了看里面,有沒有其他人,以免程朗想要動手時,可以拉上一個幫手。結果,很讓她失望,屋子里除了程朗,還是程朗,除了程朗,還是程朗的所有東西。葉小曼失望的走進來,輕輕的關上門。
「排長好。」葉小曼站直了給他敬禮,然後站在那里就不說話了,程朗低著頭一直在看文件,也沒有搭理葉小曼。
葉小曼無所事事的看著程朗背後的窗外景色,原來他的辦公室可以把窗外的景色演繹的這麼美。本來應該是平地的大道,從這里看出去卻是曲折高低起伏的山坡狀。綠色的樹木卻被反射出像小草一樣低矮。葉小曼越來越覺得驚訝,竟然不自覺的走到了窗子前。
程朗看著就站在他跟前的葉小曼,本來一肚子的怒氣。平白無故的消失了,看著葉小曼這個傻丫頭的呆樣,心里竟然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