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曼看著程朗,無言以對了。這個時候,她開口說什麼都是錯的。與其這樣,還不如什麼都不說。還避免了犯錯了。
程朗說完這些歷史,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他在等著葉小曼怎麼接,可是,等了很久葉小曼也沒有出聲。轉頭看向她,小丫頭呆呆的站在那里。臉色平靜,表情倔強。但是嘴唇就是緊緊的閉著,一言也不發。程朗突然驚覺是不是自己說的太厲害了,嚇著她了。
「這個,葉小曼。歷史是不能更改的。我想要表達的就是對于運動員來說,時間是一件很珍貴的物品。我們要取之有度,用之有道啊!」程朗改為語重心長的勸告了,總之,他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不允許,先例在他這里開始。
「指導員,我懂了。謝謝您,我先出去了。」葉小曼意識到,無論如何都不會勸的動他。決定退一步,死撐的結果只會更加糟糕。轉身沒有猶豫的走出了程朗的辦公室。
「額,……」程朗看著只剩下還在晃悠的門,才發現她已經出去了。總之就是不能允許!
「死程朗,臭程朗。無恥,下流,卑鄙,齷齪,言而無信……啊!不長眼啊!」葉小曼從程朗辦公室出來後,就一直低著頭走在路上。嘴里還一邊恨恨的罵著他。根本沒想到會撞到別人。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嬌小可愛的女生,被葉小曼撞到之後。反而被葉小曼罵了。一個勁的給葉小曼道歉。葉小曼一看是一個小女生,什麼話也沒說。繞過她就走了。
嬌小的女生看著葉小曼遠去的背影,眼楮里有種玩味的光彩閃爍著。認識程朗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罵他呢,看來中間一定有不少好玩的情節。女生微笑著,向程朗的辦公室走去。
葉小曼推開宿舍的門。一眼就看到了,宿舍姐妹們一臉期待的表情。看到這樣的表情,她是多麼的于心不忍。深深了吸了一口氣。走到姐妹們中間。宣布著這個讓人無力的結果。
「我們敗了。」只是這麼一句低沉的嗓音傳出的震動,在一瞬間震碎了所有在場人的心。到處都是玻璃碎掉的聲音。
程朗站在窗子前,看著正在往他辦公室走來的她。該是時候了結了吧!
「咚,咚,咚。」連敲門都這麼有節奏感。不愧是彈鋼琴的啊!程朗這樣想著,走到門口,把門打開。門口站著的人,閃身走了進來。並且在一瞬間摟住了程朗的脖子。
「想我麼?」嬌小女生眼神波動,朱唇輕啟。語氣猶如幽蘭。柔弱無骨的身子緊緊的貼在程朗身上,似有一股清爽之氣。
「夕,別鬧了。」程朗雙手抓住環繞在脖子上的手,放到了對方的身體兩側。然後移動身體與對方拉開了距離。
單七夕充滿期待的眼神黯淡下來,難道終究還是不可以麼?努力了那麼久還是沒有辦法讓他釋懷去接受她。
「我今天晚上的飛機。」單七夕自己走到沙發前坐下,她來就是為了跟他告別的。只為了這最後一次的相見。
葉小曼站在後山的空地上。回想這那些曾經。撫模這身上的戎裝,那些往事仿佛只是昨天的事情一樣還依然歷歷在目。
她怎麼忘記了,還有一個單七夕的存在。消失了那麼多年的單七夕竟然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而如今這個夏珂豈不是又一個單七夕?
她只記得,不知道程朗對單七夕說過什麼。單七夕直接找到葉小曼的宿舍,踹開了宿舍的門。妖嬈的走進來,站在葉小曼面前。穿著高跟鞋的她還是勉強才夠得著葉小曼的鼻子。
可是,單七夕還是那麼高傲的拿鼻子對著葉小曼說,「程朗是我的,你為什麼要跟我搶!」
程朗與葉小曼之間的暗波其實只有他們宿舍的女孩子知道。但是葉小曼從來都不承認。單七夕這次的闖入,已經引起了隔壁幾個宿舍的好奇。再加上她這句爆炸性的質問,平白是說出了葉小曼與程朗之間不正當的戀愛關系。
「你血口噴人。我跟程指導員只是普通的指導員與學員的關系。」葉小曼知道如果這件事鬧大了,她與程朗之間必然會有一方被開除出。對于一個運動員而言,這無疑是最殘忍的懲罰。
「我血口噴人?」單七夕繞過葉小曼走到窗戶前,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波浪大卷發隨意的散在肩膀,嫵媚流連的姿態確實讓人蠢蠢欲動。可惜,這里是女生宿舍。在她面前的也是女生。
「這位小姐,我們是運動員。這里是運動員的宿舍,麻煩您移步。我們還要午休。」林芸潭走到單七夕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就準備把她拉起來。
「啊!不要拿你的髒手抓我的衣服。」單七夕尖叫的聲音,嚇得林芸潭趕緊松開了已經抓住的手臂。
「你丫鬼叫個毛啊。在我們的地盤還這麼猖狂。起來,給我滾出去。」沈畫才不會像他們那麼溫柔。直接走到單七夕面前,把她拉起來,然後在大家有意無意的幫助下,直接把她推出了宿舍外。整個動作完成只用了兩分鐘不到。
「你們,你們欺負人。人多欺負人少,葉小曼,你最好離程朗遠一點。否則,後果你等著!」單七夕敲打著門,嘴里還不饒人的威脅著。葉小曼他們就是不開門。其他宿舍本來敞著門在看熱鬧。這下,全都‘砰,砰,砰’把門關上了。
實在覺得無趣的單七夕,訕訕的走出去了。在走出宿舍樓的那一刻,她臉上表現出來的竟然是詭異的微笑。
如今站在對面的夏珂,是比單七夕光明磊落。且名正言順的多了。最起碼,這個女人沒有單七夕那股妖媚子氣息。也願意跟她光明正大的決斗。
「夏珂,我並不想跟你決斗。我並不覺得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戰斗是一種明智的選擇。」微風吹起遺落在耳邊的發絲。葉小曼與夏珂中間的那段距離,那麼遠又那麼近。近到只是一個男人的距離,遠到千千萬萬的女人心吶。
「我也沒想真的跟你決斗。女人本來就不是應該動武的一方。」夏珂雙手背在背後,在微程朗中,英姿颯爽的站在那里。
「那你想怎麼樣?」
「放棄程朗。」
「夏小姐,有一件事。你是不是一直沒有搞清楚,放不放棄完全不是我可以決定的吧。」葉小曼淡然的看待這件事。
「只要你放棄就可以。」夏珂就認為是葉小曼的問題,只要葉小曼放手,程朗就一定會回到她身邊。
「我不會放棄的。如果你有能力,就把程朗贏回去吧。」葉小曼眼神凌冽,這一次她不想要放棄。哪怕只是為了一次輸贏的賭局。她也會堅持下去!
他只知道在他們跑完步回來後。夏珂與葉小曼在看程朗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捉模不透的東西。這讓程朗心里特別的沒有底。
「葉小曼,葉小曼。你看,我幫你帶回來一塊特別好看的石頭。」沈畫一蹦一跳的走到葉小曼跟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小石頭。遞給葉小曼。
「啊,好漂亮啊。」石頭呈現一種透明的顏色,在石頭的中間有一絲紅色的線。拿著石頭放在陽光下,感覺就像是會發光一樣。
「葉小曼,你喜歡麼?」沈畫看著葉小曼的眼光一直留在石頭上,就知道她肯定十分喜歡。
「嗯,喜歡。謝謝你,沈畫。」葉小曼把石頭放在衣服口袋里。沈畫才注意到葉小曼穿的竟然是戎裝。
「咦,你怎麼穿上戎裝了啊?」這句發文,引起了程朗與程俊的注意。他們才發現原來葉小曼今天穿的竟然是戎裝,而不是平常穿的便服。
「閑來無事,穿上炫耀炫耀咯。」葉小曼口氣輕松的說出來。根本沒有提起與夏珂私下的會面一事。
「哦?真是這樣麼?」程朗走上前,看著葉小曼戎裝肩膀處的一片落葉。還是以前的樣子,說謊總是會被人發現。
「是。」在這一刻,葉小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特別的討厭程朗,就像是討厭看到一件自己特別不想要的物品一樣。
程朗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已經看懂了葉小曼眼楮里想要表達的意思。葉小曼已經生氣了,再說下去只會讓他們之間更加尷尬。
葉小曼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感到榮幸。程朗總是那麼明白她的心思。讓他們之間減少了很多的吵架機會。可惜,葉小曼從來都不了解程朗。她看不懂他的心,看不懂他的眼。
夏珂走上前,看著葉小曼,又看看程朗。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走到伙食處,打了飯走回自己的帳篷了。她需要給自己頭緒,想清楚到底該怎麼辦?
「程朗,幫我打一份飯拿到我帳篷吧。」葉小曼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程朗,對他說。程朗奇怪的回頭看著葉小曼,葉小曼對他微微一笑。一直站在那里等他。
「去啊,傻子。」沈畫拿手臂撞了撞程朗,沖他擠了一個媚眼。示意他趕緊行動。程俊也偷偷的撞了撞程朗的胳膊。
程朗拿著飯碗走去廚房,趕緊打了飯。走到葉小曼跟前,跟著她去了帳篷。
「曼曼……,你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敢這麼說呢。」程朗走到帳篷里,把飯碗放在桌子上。然後月兌下外衣,放在椅子上。拉過來兩張椅子擺放在桌子兩邊。
「怎麼,你不樂意?」葉小曼走到椅子邊,拉開椅子坐下去。程朗看葉小曼坐下去,也跟著坐在了她對面。
葉小曼支起雙手看著程朗,以前從來都沒有認真的看過他。這次終于有機會好好的看看他了。濃眉細眼,怪不得看他總是覺得眼楮里透著精光。高蜓的鼻梁,竟然長了一個尖尖的讓女生羨慕的下巴。瘦削的臉龐,終日里程朗吹日曬,已經是黑瘦的模樣了。
「曼曼,你怎麼這麼看著我?」程朗被葉小曼看的不自在,他第一次被自己喜歡的人這麼盯著看,心里實在不是滋味。像被針扎一樣。
「好看。」葉小曼眼神單純的看著程朗,沒有任何雜質的純淨世界。單單就是這麼一句話,就讓程朗臉噌一下紅了。
「曼曼,你在*我。」程朗被看的實在掛不住面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原來葉小曼在*他。
「呵呵,被你發現了啊。」葉小曼放下一直支著的手。拿起筷子準備吃飯,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就想跟程朗開開玩笑。
沒再說話的兩個人,沉默的吃著這頓百味雜陳的飯菜。程朗時不時的抬頭看看葉小曼,幾次想開口卻又把話咽會了肚子里。
「想說什麼就說啊。」葉小曼放下碗筷,走到一邊的*上坐下。程朗也放下碗筷,跟著葉小曼走到了*邊坐下來。
「想你了。」程朗湊到葉小曼臉前,想要親近。結果,被葉小曼巧妙的躲開了。
「程朗,夏珂明天會離開這里。」葉小曼往邊上移了移,稍微離程朗有點距離。
「好啊,走了好啊。那我就可以單獨的跟你在一起了。」程朗跟著往邊上移了移。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減少了一些。
程朗小心的環住了葉小曼的腰,強行把葉小曼的身體轉向自己。四雙眼楮對視相望,情愫在眼楮之間流連忘返。正當時刻,帳篷里闖進來一位不待人招見人兒。
「哎呀,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我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沈畫剛闖進來,就看到了那一幕。趕緊伸手捂住了眼楮,可是,某人的手指頭明明就分開了好大的縫隙。準備好好的偷看呢。
「你個沒大沒小的。從來都不知道敲門嘛!」程朗一個大驚,趕緊站起來。氣的吹胡子瞪眼的,當然,在他有胡子的情況下。
「著急嘛,就直接進來了。嘿嘿,我也沒破壞你你們的好事吧。」沈畫走到葉小曼身邊,也學著程朗的樣子,摟著葉小曼的腰,作勢要親上去。
「哎,你干嘛呀你。」程朗一個箭步沖上去,抓起沈畫的胳膊就給拉開了。然後把葉小曼護在身後。
「嘿嘿,瞅瞅,瞅瞅。好了啦。就是開個玩笑啦。我找你有事呢。」沈畫拉著程朗的胳膊,把他拉開。走到葉小曼身邊。擺擺手,示意程朗搬張椅子坐下。
「什麼事啊。」程朗搬來椅子坐在他們兩個的對面。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夏珂明天要走,你去找她說說話吧。做個了結。」沈畫玩弄這葉小曼的手,輕飄淡然的說出這句話。程朗看著葉小曼的手被沈畫玩著。眼楮好像要冒火一樣。
「程朗,你去吧。她退出了。」葉小曼柔柔的說出這句話。有些事還是做個了斷比較好啊。
夏珂坐在綠皮車中。看著道路兩邊的景色一點一點的倒退。內心里的難過再也控制不住,她掩面哭泣。聲音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讓人听著心碎。
程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夏珂。他不是不支持夏珂跟程朗在一起,只是程朗與夏珂沒有那麼深分的緣。
「別哭了。往事如風,該忘就忘了吧。」程俊真的不會勸人。明明就是他挑撥的他們不能再一起,現在又在這做什麼好人呢。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夏珂大聲的喊出自己的委屈與壓抑。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竟然化解不開那些日積月累的濃濃情意。
「停車,我要下車。」夏珂搖晃這程俊的胳膊,非要下車不可。程俊被她晃的沒法開車了,就停下了車。
「你要干嘛啊,別做傻事啊。」程俊擔心夏珂會做傻事。不敢給她開車門。
「我沒事啊,我出去釋放一下自己的郁結之氣。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夏珂轉頭看著程俊,程俊無奈之下,打開了車門。
夏珂走出車子,站在山道邊上。看著山中的景色,與林子里不知盡頭的深處。兩個月的相處,與她來說已經是一種奢望。
既然不喜歡,何必還要再勉強下去呢。如果來日有緣,自會再不放手。夏珂放空自己在山野之中。張開雙臂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情舒暢了許多。
「走吧。」坐回車子,夏珂閉上雙眼。再也不去回想那些曾經的過往。
夏珂的離去,給葉小曼一種心理上的打擊。這就是女人之間的無聲爭斗,總有一方會頹敗的離去。她甚至想起了曾經面對肖言與程小七的那種撕心裂肺的難過。如今不是歷史重現麼!
程朗在訓練之余,會拉著葉小曼四處看看周邊的環境。看在別人眼里是十足的羨慕嫉妒恨啊。程朗從來就不是一個看別人眼色的人。所以他就當沒有看見,不聞不理。
「曼曼,我很珍惜這一刻。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你就不在我身邊了。」程朗從背後環住葉小曼的腰,下巴放在葉小曼肩膀上。看天邊雲卷雲舒,這樣愜意的時刻總是有限。
「當我不在你身邊時,你就永遠都找不到我了。」葉小曼雙手覆蓋上腰間程朗的雙手上。她說的是真的,如果有那麼一刻,離開了程朗,她就選擇再也不踏入這個圈子。
程朗扶著葉小曼的胳膊,使她面對著他。然後深深的把她抱緊懷里。在她耳邊說著只有兩個人才可以听到的悄悄話。
「曼曼,我要你全部的身心都屬于我。好麼?」程朗的輕吻落在葉小曼的耳邊,輕輕的騷動了內心潛藏的*。
「程朗,如果我可以等到嫁給你的那一刻。我全部都是屬于你的。可是,你呢?你是我的麼?」葉小曼微微轉頭,避開了自己的敏感區域。主動的伸出胳膊,勾住了程朗的脖子。
笑顏逐開的葉小曼側頭靠在程朗懷里。微風吹拂著彼此的臉龐,笑容掛在眼角。遠處空中的雲彩仿佛是被他們感染了一樣,竟然出現一個微笑的雲朵。
「你是我的,我就是你的。」程朗把這句話轉化為軟綿綿,送入葉小曼的心田。遠遠的看去,在山與天的連接處,一對璧人相擁而吻。融合著山水的美景,就讓這一刻成為了永恆。
躲在草叢中的程俊與沈畫偷偷的笑著,終于看著他們圓滿了。沈畫轉而溫柔的看著程俊,說︰「俊,你是我的麼?」
程俊詫異的看著沈畫,在他心里,雖然沈畫已經出落的是一個女人的模樣了。可是,他總是在選擇逃避這件既定的事實。
為了可以躲避,他甚至已經很少出現在爺爺面前,就怕爺爺逼著他成親。如今看著沈畫期待的眼神,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這個問題了。
「沈畫……我……」程俊在面對程朗的事時,表現的就是一個大哥負責人的樣子。可是一到他自己身上,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我懂了。」沈畫雖然面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程俊知道,她已經失望了,徹底的失望了。也許,他該是時候好好的思量一下終身大事了。
「程朗,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幫忙呢。」葉小曼從程朗懷抱里抬起頭,眼神調皮的看著程朗。既然他們已經被別人成人之美了,是不是也該做一件好事,作為回報呢。
「什麼事,你說。老婆的忙,老公必須幫!」程朗堅定的握著拳頭表示自己的決心。葉小曼都不知道自己又被程朗的話給帶溝里去了。
葉小曼趴在程朗耳朵上,悄悄的說了一會話。看程朗臉上一開始,略顯驚訝,轉而一個勁的點頭表示這自己很認同的想法。最後,葉小曼說完後,他隨後就說︰「這件事必須要完成。提上記事日程,即刻就完成。」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一場小小的計謀已經開始了。這場計謀只為兩個人而設計,計謀成功了,有些好事就可以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