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程朗與葉小曼的自始至終,有一對怨偶就不得不提起了。曾文斌,也是程朗小時候的玩伴之一。
曾文斌這一生的路途走的相當順利,出生在新時代背影下。長在人人羨慕的首都下,感受著文化與藝術的燻陶,從小就耳濡目染外交使臣的交流。
可是也確實有那個一兩個人生中,不得不讓自己*的某個人。這時候就不得不提一下程家兄弟,小時候起。曾文斌因為家里特殊的條件,不得不在程朗家寄養了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是他這輩子乃至以後想起來都會感動落淚的日子。程家待他猶如親生兒子一樣,程俊和程朗該有的,他也有。
曾文斌從小跟著程朗,習慣了什麼事情都听程朗的意見。這輩子他只有一件事沒有听程朗的意見。
程家始終住在大院子里,那時候蘇荷還是一個特別小的小姑娘。可是蘇荷的家教很嚴,每天只有一小時的時間去程家跟著程俊聯系大字。
慢慢的曾文斌就對蘇荷產生了不一樣的看法。曾文斌第一次見到蘇荷,蘇荷穿著公主裙站在程家大門口。曾文斌穿著大褲衩子站在程朗的臥室門口,蘇荷眼楮里的鄙夷讓曾文斌小小男子漢的自尊受到了傷害。
自那以後凡是蘇荷出現的地方,曾文斌都不會出現。可是後來有一天程朗全家都不在家,可是他們忘記了通知蘇荷。蘇荷依然帶著自己的文具去了程朗家,那是曾文斌第一次單獨跟蘇荷待在一起。
小小的蘇荷爬在程俊書桌前,認真的寫著大字。曾文斌有些無聊的看著她的側臉,也許那時候還小。根本不懂得感情那回事。
「你干嘛總是來程朗家?」曾文斌其實並沒有敵意,可他說話的語氣就是讓人听著很不舒服。蘇荷頭都沒有抬,似乎也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曾文斌覺得自尊心再次被蘇荷傷到了,他走過去,直接抓住蘇荷的手。沒有力氣的蘇荷,毛筆就那樣順手掉落,墨汁在她*邊的花裙子上暈染開來。
潔白的公主裙上,一大片暈染的墨色。嘿嘿的,本來干淨的衣服瞬間開始出現了髒髒的黑色。蘇荷看著自己黑掉的裙子,嘴角下掛,眼角掛著瑩瑩的淚水。似乎下一個瞬間就會掉落一樣。
曾文斌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竟然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看著蘇荷癟癟的小嘴,他蹲下來,看著那一片墨汁侵染的衣服。漲紅了臉色,「我給你洗衣服吧。」
也許就是因為曾文斌小大人一樣的這句話,蘇荷突然就笑了。她笑的那一瞬間,曾文斌仿似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亮了。
「你不會洗,你待會跟我一起回家。就說是你把我衣服搞髒了就可以了。」蘇荷從椅子上跳下來,拉住曾文斌的小手。
「陪我去玩吧,我一點都不想練字。正好今天大哥哥不在家,沒人監督我了。」蘇荷仰著稚女敕的笑臉,期待的看著曾文斌。
被這樣一個女乃女圭女圭看著,曾文斌根本就不會拒絕她。于是跟著蘇荷在程家院子里玩了起來,直到天黑了。曾文斌才主動送蘇荷回去。
到了蘇荷家里,曾文斌才發覺自己家里是多麼的寒酸。也難怪每次蘇荷都穿的那麼漂亮,她就是蘇家的大小姐。
曾文斌躊躇的站在門口,蘇荷牽著他的手。他卻不動了,蘇荷看著這樣的曾文斌,不知道他怎麼了。
「曾哥哥,你怎麼了?」蘇荷以為曾文斌是因為害怕她爸爸,所以不敢走了。可她才不怕呢,牽著曾文斌就往里面走。
「蘇荷妹妹,我鞋上髒,就不進去了。」那麼小的曾文斌,著實被打擊了一下。原本就沒想到蘇荷會有這麼殷實的家庭。他本來有些雀躍的心情,瞬間就熄滅了。
「不會呀,沒關系的。」蘇荷堅持要讓曾文斌進去,曾文斌只好跟著進去了。雖然蘇荷家庭很殷實,可是她的家里人很和善。曾文斌坐了一會,都有些被他們的熱情灼傷了。
那也是曾文斌第一次覺得,他該好好奮斗了。如果那時候不努力,也許以後會跟蘇荷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
也是自從那天晚上曾文斌有了心事,他不再跟著程朗四處亂跑。開始無時無刻不拿著課本開始啃書。
蘇荷驚訝于曾文斌的變化,但是依然會發現曾文斌每次都會陪著她玩。幫她躲過討厭的練字時光。
程朗看得出來曾文斌與蘇荷之間的變化,他對曾文斌說。不要去招惹蘇荷,蘇家是不會希望自己的女兒找一個實力不想當的家庭的。
曾文斌覺得程朗純粹是羨慕嫉妒恨,因為夏珂一直不如蘇荷漂亮。而夏珂又那麼喜歡程朗,自然曾文斌就覺得程朗一點都誠心。
曾文斌與蘇荷偷偷的交往著,曾文斌爺爺的工作調整已經下來了。他們全家搬去了東郊基地,其實東郊基地距離程朗與蘇荷住的地方並不遠。可是自那之後曾文斌很少在見到蘇荷。
他們的聯系基本上靠程朗在中間傳遞紙條。曾文斌是不願意的,因為程朗有勸導他的反例在先。他總覺得程朗不安好心。
後來曾文斌如願的考上b大,並且在曾凌的提攜下。在部里也混得一官半職,這些榮耀在他二十七歲這一年全部都獲得了。可是似乎這些都達不到蘇荷家里的要求。
蘇荷開始覺得曾文斌不再在乎她,總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忙碌著工作,學習,甚至于生活。蘇荷開始鬧別扭,生氣,冷戰。直到後來兩個迫于無奈分手。
曾文斌找不到其他人,只要去找程朗。程朗那時候才剛開始在部里扎實穩步,就被曾文斌一個電話粉碎了全部。
那天晚上曾文斌喝的很醉,甚至把埋藏在心里對程朗的怨言也說了出來。自然這些話的後果就是招來程朗對他的一頓胖揍。
程朗並未再勸告曾文斌什麼,只是陪著他喝醉。把他扛回去,第二天等著他酒醒。曾文斌看著程朗陰郁的眼神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
程朗其實什麼都沒有對他說,只是交代了他一句話︰以後我要求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能有怨言和反抗。
正是被程朗這句話死死的鎖著,後來才會出現葉小曼被曾文斌管的死死的。只要在學校的一絲風吹草動,程朗那邊立刻就會接到消息。
那時候曾文斌每個月都會去找一個程朗,在程朗面前,對蘇荷是只字不提。卻開始勸阻程朗,凡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伙伴,都知道程朗與夏珂是青梅竹馬的一對。
「你不能這麼玩,你有夏珂。葉小曼還是個學生,你這樣對兩個姑娘都不公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曾文斌似乎放下了對蘇荷的執念。
他隱居在學校,甘願拿著不多的老師福利薪水。置身投入到傳道授業的道路上,眼看著程朗把追求女孩子的途徑打入到了他眼前。
曾經的那句魔咒束縛著他,只能听從程朗的安排。包括,安排葉小曼去實訓,畢業典禮上的「綁架」。畢業論文的放水,最後工作的分配。
要說曾文斌並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可是他們家好歹也是世家,爺爺的學生徒弟還是不少的。自然能只手遮天的安排一個學生的未來。
即使後來知道,就連葉小曼的身世都不一般時。曾文斌還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對的事兒。
要說真正與蘇荷重新在一起,還要擺程朗所賜。蘇荷與他分手前夕,只去找了程朗。可是他們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程朗埋藏了那麼多年,都沒有告訴他。
要不是為了追求葉小曼,曾文斌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從程朗嘴里知道這個秘密。葉小曼在學校的生活並不想一開始那樣順利,她也有被排除的時候。
程朗為了保全葉小曼,只得讓蘇荷出面。因為蘇荷跟曾文斌是同一期的畢業生,也不在這個學校任教。她出面比任何人出面都合適。
那是曾文斌跟蘇荷分手後的第四個年頭,他就那樣意外的看到蘇荷站在他面前。可是蘇荷的穿著打扮確實陌生的。
波浪大卷的頭發全部披散在後背上,嘴上涂著妖艷的唇彩。緊身牛仔褲,性感小皮衣。腳上踩著將近十厘米的高跟鞋。
如果不是程朗跟在身邊,曾文斌都要誤以為他看花眼了。可蘇荷就這樣震驚的站在他面前,讓他帶她去圖書館幫葉小曼解圍。
以前曾文斌總覺得蘇荷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從來都不知道她那張厲害的嘴損起人來竟然一點都不留情。
那天曾文斌跟著蘇荷一起,他有太多的疑問先知道。可他明白,蘇荷是逼不得的,如果逼她,只會適得其反。
「跟了我一天了,說吧。想知道什麼。」蘇荷依著車門,看著站在自己對面規規整整的曾文斌,這個填滿她內心的男人。
「當初為什麼,不吭一聲就離開。」曾文斌眼楮里血紅一片,說不恨是不可能的。只是愛的太深,才會恨得真切。如果不是他回來,都不知道她早已離開。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離開就是離開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回來了麼?」蘇荷說的有多雲淡風輕,內心就有多澎湃。
「呵,你說離開就離開了。說回來就回來了!你這麼自私,你考慮過別人的感受麼?」曾文斌雙眼通紅的看著蘇荷,恨不得下一秒就撲上去吞吃了她。
「對呀,你都說我自私,我可不自私麼?反正跟著你也沒什麼前途,不如自己出去玩玩看看。」蘇荷的內心有一種滴血的絕望,即便他們再分開十年,二十年。曾文斌依然不懂她的內心。
曾文斌走上前,使勁住著蘇荷的肩膀。蘇荷被曾文斌手上的力道弄疼了,有些皺眉的看著曾文斌的胳膊。
「弄疼我了,放開吧。」這不咸不淡的語氣,似乎一切都跟她無關一樣。曾文斌有些頹敗的開著蘇荷,訕訕的松開手。
「到底是時間走得太快,開始我們走得太慢。為什麼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曾文斌靠在車門上,旁邊就是蘇荷。這些年他從不曾抽過煙,可是因為交際場上的應付,也習慣了在口袋里裝一包。
蘇荷沒想到從來不抽煙的曾文斌竟然當著她的面,開始抽起了煙。下意識的搶過來,扔在地上,踩滅了煙頭。有些氣急敗壞的沖他吼︰「誰讓你抽煙了,你知道抽煙對肺不好麼!」
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有些尷尬的側過頭不再看曾文斌,可是下一秒曾文斌卻轉過她的腦袋,跟她頭頂著頭,鼻尖對著鼻尖。這是他們從來沒有過的親密行為。
「說說為什麼還這麼關心我?」也許在蘇荷那麼沖他吼的那一刻,他竟然*的覺得開心。她還是在乎他的,並不是完全的不在意他了。
「誰關心你。」
可是明明就是口不對心,曾文斌什麼都沒說。直接吻了上去,這個吻遲了十年。早該在初相識的時候就定下這個吻,只是時間喜歡跟他們開玩笑。
「以後不許無緣無故跑掉,害我全世界都找不到你。」曾文斌摟著懷里的蘇荷,站在海邊的公路上,看著海岸線上嬉戲玩鬧的小姑娘。
「嗯,下次我要是跑掉了。一定給你留線索,不會讓你找不到我的。」蘇荷甜蜜的依偎在曾文斌懷里,這一刻的安逸是她渴望了很多年的。
曾文斌雖然不想打擾這一刻的安靜,可他心里就是有一個結。打不開,就不舒坦。「還是沒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跑掉?」
蘇荷身體輕輕顫了一下,她緩緩的開口。好似在訴說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那時候,家里突然有了變故。爺爺想讓我嫁給溫家大哥,這樣溫家可以在商場上對蘇家幫襯一把。可是溫默大哥,你也知道的,從來都是油鹽不進的主兒。我不願意嫁,可他卻從來不說願不願意娶。為了跟爺爺反抗,我屢次問你,要不要跟我結婚。你都不回答,後來為了徹底不嫁給他,我去找他,換成我懷孕了,是別人的孩子。他若是不介意就娶我,若是介意就不要娶我。
可他卻安排我出國了,以為我真的懷孕了。還給我安排了最好的醫生,卻只提不提雙方生意場上的事情。
我耐心也被他抹掉了,就坦白了我並沒有懷孕。只不過心里一直有個人,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他說他了解,後來就去找了我爺爺說清楚了。我爺爺不再追究,也就不再逼我嫁人了。」
曾文斌竟然不知道蘇荷家里還有這樣的變故。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寶貝遇到了這樣為難的選擇。「為什麼不告訴我,告訴我。我一直站在你身邊。」
「我不想讓你為難,小的時候,你去我家,鞋子髒都不敢進去。我知道你自卑,所以我更加不願意你看到我落魄的樣子。」
「傻瓜,說什麼呢。你是我最愛的寶貝啊。」曾文斌緊緊的摟著蘇荷,這輩子再也沒有人能夠分散他們。
後來曾文斌跟著蘇荷回到了蘇家,曾文斌知道這次求婚並不容易。兩個人的家世有太多的差別,不屬于同一類就是問題。曾文斌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準備在蘇家耗上一晚上。
結果也出乎意料的讓他有些激動,蘇家老爺子竟然還記得他。還說好久沒見了,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看他。曾文斌講了自己求學,跟著家里輾轉,最後留校工作的事情。
聊得火候差不多了,曾文斌才提出來要迎娶蘇荷。這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期望,他愛著蘇荷,不管是小時候還是現在還是未來。
蘇家老爺子有半小時的沉默時間,直到曾文斌都開始新一輪的辯論。蘇老爺子只問了他一個問題。
答案讓蘇老爺子很滿意,曾文斌也算是得到了老人家的同意。第二天就帶著蘇荷回了自己家,爺爺看著孫子領會孫媳婦。自是歡喜得不得了,當即就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婚禮緊接著緊鑼密鼓的準備著,誰知道程朗與葉小曼之間卻發生了意外。曾文斌本想跟蘇荷再做一次好人,撮合程朗與葉小曼,可程朗那牛脾氣是誰也治不了的。本來是半年的葉小曼竟然被程朗生生的壓制著,不讓她來。
雖然後來程朗與葉小曼也修成了正果,蘇荷還是糾結于蘇老爺子當初提的問題。到底是什麼問題,曾文斌從爺爺屋子里出來之後。整個人都是滿面春風的。
「爺爺到底問你什麼了?」蘇荷躺在曾文斌臂窩里,百思不得其解。
曾文斌在蘇荷額頭落下一吻,「爺爺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存了心思。」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時光仿佛回到了那一天相見的場景,墨汁暈染了*公主裙。好像刻上了專屬的印章,洗也洗不掉。
明天大結局,敬請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