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除了一家團聚之外,海油另外一個重大消息︰那就是林曉曉談戀愛了。
要不是婷婷這小家伙一時說漏了嘴,只怕藍翎也不會知道。仔細觀察,的確發現閨蜜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還不時對著手機笑。
更別提跟她聊天的時候,目光還不時朝手機瞟去,這癥狀,怎麼看都像個熱戀中的人嘛!
用手肘撞了撞她,藍翎促狹地笑道︰「哎,快點兒從實招來哈!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竟然能馴服你這一匹烈馬?我還真是好奇啊!」
與林曉曉認識多年,她無疑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性子卻剛烈得很,也很直爽,又不怕得罪人。也許在某些男人的眼中,覺得她少了幾分女人該有的嬌柔和嫵媚,但藍翎深知,那只是因為她還沒遇上合適的人。
這世界上任何一個女子,在遇到心愛的人時,總會不由自主地將靈魂深處的溫柔和熱情全數貢獻出來。瞧,眼前的林曉曉不挺好嗎?
越看就越有女人味兒,舉手投足間多了嫵媚和性感,壓根兒就無需刻意地去學。好的男人,的確有那樣的能力,使得自己的女人在潛移默化中發生微妙的變化。
能認出林曉曉的好,說明對方不是個只看表面的人,至少,在藍翎的想象中,是有城府和涵養的。胸懷一定很廣闊吧?所以懂得欣賞林曉曉大而化之的性子,能包容她的所有。
如此,真的很好。
女人之間的話題,除了聊各自的男人,便是購物、八卦之類。無論聊什麼,契合的性格總會讓她們興致高漲,苦的是某一對父女。
媳婦兒被人搶了去,還霸佔了那麼久,莫嘯天滿臉的不高興。他甚至後悔,沒在國外多待些日子再回來,二人世界還沒過夠呢!
那時的生活多美好啊!
每天睡到自然醒,隨時都可以摟摟抱抱,想親就親,不然一時興起,就把他媳婦兒撲倒,關在酒店房間里要上好幾回。哪兒像現在?家里有著婷婷這位未成年兒童,不得不顧忌,做父母的行為舉止都要小心謹慎,害得他無端少了很多福利。
最鬧心的是,媳婦兒這閨蜜也不提出要走,天天在這里礙事兒。好像是專門跟他作對似的,每次他們小兩口剛回到房間,他甚至都來不及下手,林曉曉那該死的女人就過來了。
然後,各種理由和借口,把他媳婦兒拐到她的房間去,說什麼見鬼的閨房秘話,硬是折騰到三更半夜才放藍翎回來。有一天晚上,居然還干脆留在林曉曉的房里睡!
這讓人怎能不生氣??
媳婦兒是他一個人的好不好?為什麼總有人要來跟他搶呢?煩人!
莫娉婷小朋友忐忑地看著父親大人的臉色,從鐵青轉黑,現在直接黑得都能滴出水來了。而她最喜歡的那本童話故事書,拿倒了就算了,兩邊還被抓得皺在一起,眼看著就要陣亡……
好可怕!
每次媽媽一和干媽說話的時候,爸爸就是這個樣子,嚇死人了!
好不容易等到藍翎回房,莫嘯天已經輾轉反側多時,見到她回來,倒是覺得滿月復委屈。對上那怨婦似的小眼神,藍翎顫了顫,「干、干嘛啊?」
大半夜的,嚇死人了。
「寶貝兒,你知道你冷落我多久了嗎?」怨氣不是一般的重啊!
月兌掉夾棉的厚重家居服,換上絲綢的睡裙,藍翎笑臉如花,「對了,明天你有安排嗎?如果沒有,就听我的咯!」
一听這話,什麼委屈和怨氣都煙消雲散了,莫嘯天把她拉入懷中,春心蕩漾,「嗯,都听你的。那咱們明天要做什麼?」
刻意重重地咬著那個「做」字,他的腦子里正在自行腦補很多浪漫又激情的畫面。大約是他媳婦兒良心發現,打算好好補償他了吧?想到這兒,就覺得熱血沸騰,他的好日子又回來了。
誰知,藍翎接下來的話,卻將他又推入了地獄--
「明天我們去看看媽媽吧!回來都好幾天了,總該去問候一下,明天早點兒起來,去買東西,然後中午就在那邊陪媽媽吃吧!」
自顧自地說著,藍翎隨手關了床頭燈,壓根兒就沒留意到身後的人那沉如墨汁的俊臉。
這下,某人所有美好的幻想,徹底破裂了。可是他媳婦兒也沒做錯,想發飆,還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唉!命苦啊!
馮湘月早就接到了兒子的電話,知道藍翎已經順利救出來。心中對各路神明感激萬分的同時,又覺得很是愧疚,所以即便知道他們回到了a市,也遲遲沒有打電話過去。
這會兒倒是兒子領著媳婦兒大大方方地回來探望,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連忙吩咐佣人端茶遞水,自己則有些手足無措地坐著,看向藍翎的眼神,總帶著那麼些歉意。
「媽,您這一陣兒身體怎麼樣?都有積極配合治療嗎?醫生怎麼說?」瞥見她發際染上的霜白,藍翎的心里沉甸甸的,歲月不饒人啊!
那麼強勢的一個老太太,病來如山倒,只怕這是她自己不願接受的吧?
接過藍翎遞來的隻果,馮湘月道謝後,淡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也就那樣唄!不過倒是比前一段時間好多了,你們不用擔心。」
接到他媳婦兒的暗示眼神,莫嘯天借口打電話,就走到院子里。
藍翎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地說︰「媽,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吧,咱們誰都別再想了。重要的是,從今往後,我們一家人能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也許我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點,讓您不太滿意,但是我對嘯天的這份心意不假。也不怕您笑話,我暗戀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當初也是我主動接近他的。呵呵,不過那也是單純的喜歡,還真沒想過,要貪圖你們家什麼。物質上我沒什麼追求,可嘯天是我心里唯一的人,我怎能不愛?」
要她作出任何讓步都沒問題,就是不能讓她離開莫嘯天。這,是她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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