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賽場內最高的一棟教室里的霍文看著門口緊張而有序的入場,臉上露出一個淡淡地笑容。♀(八@零%書@屋好看的言情,更新快!)坐在他身邊的一位戴著墨鏡中年人正端著茶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品著,但臉始終是對著門口的通道,一會兒也沒有分神。
米迦勒、加百列侍站在一邊靜靜地候命。
過了幾分鐘,中年人突然指著屏幕上正將參賽證遞給安保人員檢查的一個青年︰「這個。」
米迦勒立刻飛了過去,伸手就將那個青年揪了出來,然後扔到一邊早就等得不耐煩的安保人員手中。被按倒在地上青年掙扎著︰「你干嘛抓我?神經病啊你!」
「一個紙人來參加造紙比賽又是什麼意圖?」米迦勒冷笑一聲,「你們打的什麼鬼主意當我不知道嗎?如果不是在賽場附近,現在就叫你灰飛煙滅——帶走!!」
雖然安保人員也知道米迦勒是紙人,但大家都懼怕他的能力還有性格,當然更重要的是,敬畏與他身後的那個顯赫的人物,于是很客氣地點了頭,將青年拖上車關了起來。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五個企圖蒙混過關進入賽區的紙人被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識破身份並抓出了隊伍。雖然在賽場入口引起了幾次嘩然,但是安保人員解釋之後,選手們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繼續接受檢查。其中有些選手還時不時偷偷打量周圍的其他陌生選手,猜測是否還有紙人藏身其中。
不過這五人被抓之後,帶著墨鏡的中年男子就再沒有說過話了。總算是消停了,霍文心中冷哼一聲,對方總算知道假冒參賽選手蒙混過關已經行不通了,不再自討沒趣的犧牲了。若不是不好在此刻影響比賽秩序,他倒真想讓這位辯魂師在附近巡查這些不知死活的紙片的同伙。
他抬腕看了一下表,9點50分——還有10分鐘就開始比賽了,目前只有少數選手排在入口處。霍文看了一眼米迦勒、加百列,還有在賽場內巡邏的幾個異級,心道︰還好未雨綢繆請了一位辯魂師過來了,否則讓這些紙片溜進來了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霍文站起身,想活動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體,突然心中一凜︰不對!事情好像順利得有些不正常。如果對方真的是想搗亂,那五個紙人絕對不會一點反抗都沒有地就被米迦勒抓出來了。對于那些紙人恐怖分子霍文非常了解,他們一旦行蹤泄露就算明知道無法達成最終目標,但是只要能夠制造一點事端都是不會放棄的,可這次捉住的紙人,似乎都太弱了一些。看上去不過是一些普級而已——他們是來逗趣的嗎?
霍文想起什麼,立刻扭頭,抬手揭開身邊中年男人的墨鏡︰只見那他表情僵硬,全身上下都無法動彈,唯獨一雙眼楮露出極為惶恐的神色,充分說明了他身體不能自主的狀態。
被耍了!!!
霍文頓覺頭皮炸開,心中警鈴大作︰「米迦勒,加百列,速去賽場!」
站在遠處用望眼鏡觀察著賽場里一切變化的商務精英男發現兩只天使突然從窗口飛出直奔選手寫造的那棟精致漂亮的三層小樓,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這個時候才發現——太晚了點!」
他對著對講機說了一句話。
三層小樓內頓時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地爆炸聲,無數灰塵隨著氣浪從四面八方的門窗撲出來,不過數秒鐘,整棟樓就被灰塵緊緊地籠罩起來……
丁一卓從進考場開始起就覺得心神不定,雖然並沒有從身邊發發覺什麼異常狀況,但是一股濃濃地不安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的心思沒法轉移到今天的比賽上。
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丁一卓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正準備將自己的魂筆點楮從背包里拿出來,卻看見自己寫造的第一個異級走了進來。
「細瞳,你怎麼進來了?」丁一卓的預感更加不好,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細瞳作為陪考人員怎麼可能進入考場。
丁細瞳臉上略顯焦急之色︰「少爺,老爺子有急事找您。他們本來不讓我進的,我費了許多口舌才放我進來的。」
她向周圍看了一圈,欲言又止。♀
丁一卓會意,走過去拉著細瞳走出考場。
在他的手踫到丁細瞳的那一刻,視界除了所握之人外,所有的人頭頂都出現了光標——丁一卓呼吸微微一窒,他剛剛所站的地方十步之內竟然有五個紅色光標,佔接近整個考場人數的三分之一。
兩人走到比賽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丁細瞳在他手心輕輕地劃︰「每個比賽教室都有,賽場內里一共五十四人,場外還有五六人。」
同時口中卻說︰「老爺子讓您馬上回去。」
丁一卓皺起眉頭︰「到底什麼事情?讓我這個時候回去。」
他心里一驚,既然不是針對他自己的,那就是針對這個比賽。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專門針對造紙師的,還是想針對這場歐亞交流會,是針對舉辦方的,還是單純只想制造恐怖事端?
丁細瞳在他手心繼續劃道︰「有所有紅標的藍值都過萬,有四人超過百萬,最高的一個超過三百萬。」
竟然有四個異級,其他都不低于特級。丁一卓的手猛然握緊了,他看一眼已經關閉了比賽入口的大門,心中暗嘆一聲︰已經晚了,對方恐怕隨時都會動手了。
這個念頭還沒有結束,他只聞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同時腳下地面一斜,人猝不及防地向下墜落。
一只手緊緊抓住了他,丁一卓抬頭看見丁細瞳焦急的雙眼,心中一暖︰「別怕。」說著另一只手抓住眼前已經碎裂卻還沒有月兌離大樓主體的走廊欄桿,一點點用力向上攀爬,終于在細瞳的幫助下爬了上來,靠著牆慢慢坐在教室門口喘氣。
大概是因為灰撲騰起來的原因,教室里能見度極低,他的耳邊只傳來嘈雜的叫罵聲、呼痛聲和咳嗽聲。他稍稍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再看丁細瞳,滿臉是灰,雙眼紅彤彤直流眼淚。丁一卓知道她是因為剛剛害怕自己掉下去一直在巨大的灰塵中強睜著眼楮才被刺激成這樣,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別揉,慢慢地眨,讓眼淚把灰都沖出來。」
丁細瞳點點頭。
丁一卓這才有心情打量周圍的環境︰教室的一面牆出現嚴重的斷裂和傾斜。但好質量過關,牆碎了,但里面的鋼筋沒有完全斷裂,勉勉強強還連在一起。剛剛靠牆的一排桌子已經都毀了,慘叫聲就是從那里面傳來的。
丁一卓原本的座位就在其中。
所有的紅名都站在離破裂的強最遠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咳嗽或者流淚,顯然已經提前做好的準備,在爆炸的那一刻就閉眼屏息,避免被波及——這場爆炸的強度顯然事前也精密的計算過了,不會波及到另外一面牆。
丁一卓默默觀察現場︰走廊垮了一半,想要平安爬過去有難度。目前教室里還有五個紅標。細瞳的能力不在攻守,敵人目的又不明,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先看看再說。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個選手一邊咳一邊咒罵。
另一個選手從地上爬起來,勉強站穩,附和道︰「剛剛應該是發生了爆炸吧,難道是有人恐怖分子襲擊——」他話沒有說完,只覺得喉嚨一痛,伸手一抹,竟然滿手猩紅。
血!
他自己的血!!
待要想叫,卻發現自己只能發出咕咕咕得古怪聲音。他一雙眼楮瞪得大大,搖搖晃晃地轉身,卻見一個跟他一樣掛著準考證在胸前的選手正冷冷地看著他,手上轉著一柄薄薄的裁紙刀,刃上寒光傾瀉猶若流水。
他叫不出來,但他身邊的人卻能夠叫。
「啊——」一個女選手發出高亢的驚叫,直沖雲霄。
教室里所有人險些都被這一叫叫得心髒驟停,他們拼命想睜大眼楮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人發出這般讓人魂飛魄散的尖叫。待煙塵稍清時,鮮血噴濺滿地的一幕襲目而來——如同被汽車壓爛了一大筐新鮮西紅柿,赤艷艷,濃稠稠地鋪開一大片。倒在紅色液體中的男人翻著白眼,手腳還在微微抽搐,卻沒了站起來的能力。
「殺、殺人了!!!」
事實證明,男人在見到殺人現場時並不比女人鎮定多少。只是出于天賦受限,制造不出那麼的夸張的恐怖效果。
「誰殺了他?!」
所有人都想到這個問題,不約而同地用戒備的目光彼此用懷疑地目光打探著,懷疑著,猜測著。
他們都是從東一區各個市選過來的,每個區只有五個人,又被刻意打散在了不同的賽場,因此同一個教室里能夠有兩個認識的人的可能性極低。彼此之間素不相識,又發生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自然看誰都有嫌疑?
「倒是誰殺了他?站出來啊!」一個選手拾起旁邊被炸出了一塊磚頭,顫抖著聲音吼道。
「就是,有膽子殺人,沒膽子承認嗎??」另一位選手後背緊緊貼著牆,謹慎地打量著左右的人,雙手拿著一把椅子。
「出來出來!!」其他人都跟著大聲附和,仿佛他們這樣群起而吼之能夠讓那個殺人魔自己走出來一樣。
想想他們不過是來參加一次比賽而已,為什麼會遇到這樣倒霉的事情?早知道就不來了,再高的榮譽難道還能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嗎?能夠參加區一級別的選手全是異造師,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25歲以下就達到異級的造紙師能有幾個,這里的人哪個平常不是過著精致安逸的生活,受人景仰,養尊處優,何曾受過這樣的驚嚇恐嚇?
這麼一通亂吼之後,大家的恐懼仿佛因為這樣的齊心協力消散了一些。
終于有人稍稍恢復了一點理智︰「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里吧,這棟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塌,我們還是趕快早點走比較好。」
這一提議立刻得到所有人的同意。
但還沒等眾人商量出怎麼從走廊已經被毀的二樓教室去到一樓,一聲冷笑就冒了出來︰「想走嗎?」
五個紅標走了出來,臉上的笑意如同一頭想要吞噬人的野獸。
「尊敬的造紙師們,你們誰都別想離開這里。」
丁一卓慢慢站了起來︰「細瞳,拉副本。」
丁細瞳點點頭,雙手向前一推,仿佛在打開一扇未知的大門。
眼前的視界大變。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今天公司燒烤可能會早點回,我會試著晚上再弄一章出來。但是不保證晚上能更,我的人品已經被*刷沒了。
這個團戰本來是大綱里沒有的,想了想還是要寫,正在考慮是寫成上下,還是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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