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楊飛雲雖明知拓拔雪是為了維護蕭逸才說出的這番話,但他剛才一番話,可著實傷了楊飛雲的自尊心。
「我怎了?難道你還想在我們霧隱峰撒野不成?告訴你,我們霧隱峰可沒把你們天穹峰放在眼里!我更沒有把你放在眼里!」拓拔雪一陣不假思索的肆意叫囂,這段時日里,她被楊飛雲糾纏的實在厭煩之極,此時有此打擊他的機會,當然口無遮攔,想到哪里說到哪里。
拓拔雪話一說完,心中也有些悔意,就算她再不懂事,剛才那一番話說的可謂極重,她怎會不知?可是,讓她向楊飛雲道歉,卻又是萬萬不能!
楊飛雲听完拓拔雪的話,眉宇中露出一副憤恨之色,「雪兒,我對你一片情深意重,你不僅辱我,更辱我師門!今日,我楊飛雲總算看透了你,你可以放心,從此刻開始,我絕不會再糾纏你!我楊飛雲對天啟事,若我對你再有半點情意,我便自毀雙目,借以自懲!」話一說完,楊飛雲御劍飛去。
「小師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人影一閃而至,慕容靖來到蕭逸和拓拔雪的身前,「楊飛雲為何在此?」
拓拔雪見慕容靖趕來,頓時朝他不斷埋怨楊飛雲,同時將剛才發生之事一字不露的告訴了他。
「什麼?!」慕容靖一听,頓時大驚,「糊涂,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就算楊飛雲再有不是,你也不可說出那番話來。雖說他愛慕于你,你並不中意他,但你這般處理,恐對我霧隱峰和天穹峰不利!」
「不利?能有什麼不利的!難道我們霧隱峰怕他天穹峰不成?況且,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楊飛雲而已,能番起什麼大浪來?」拓拔雪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說道。
「真是糊涂!」慕容靖一陣怒喝道。
拓拔雪見慕容靖竟動了怒氣,卻更不高興了,自己好不容易將楊飛雲趕走,竟還是自己的不是了?
「你速速和我一起去,向楊飛雲賠個不是!」慕容靖說到此處,就要拉著拓拔雪朝天穹峰方向飛去。
拓拔雪猛然一甩開慕容靖的手,「要賠不是,你自己去賠!蕭逸,我們回去!」
「你……」慕容靖見拓拔雪如此任性,卻也執拗不過,只得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怔怔發呆。
剛朝山腰走過一段路程,蕭逸遲疑片刻,終于說道︰「拓拔師姐,依我看,你還是听二師兄的話為好
「什麼?」拓拔雪一愣,很是不悅的看著蕭逸,「難道你也認為是我的不是?」
蕭逸有些不敢抬頭看拓拔雪,「拓拔師姐,我並非說你的不是,只是……」
「好了,我不想再听了!」拓拔雪不等蕭逸的話說完,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七色綾一祭出,乘上離去。
蕭逸見拓拔雪離去的身影,也是無奈搖頭,只得轉身朝山頂行去。
玄天門,主峰,齊雲峰。
玉屏山上豎立五峰,直入雲霄,而五峰之中當然以最中間的齊雲峰最為雄偉挺拔。而在齊雲峰後山,一處絕壁之上,一人身著白衣,腰際一柄寶劍微微散發寒如冰霜的清寒,在一看它的主人,那絕世的容顏,似乎要比那名聞天下的寒蟬劍要冷酷幾分。
這段時日里,白玉鳳的心里頗不平靜,當日遇到邪刀時的情景讓她一直耿耿于懷。她身為玄天門大師姐,保護玄天門門眾在她心目中本是理所當然之事,而當日蕭逸不顧生死,舍命救她。
從小至今,有人舍命救她是唯獨這一次,正是這種奇妙的感覺讓她似乎有些煩躁。往日來,自己修煉已久古井無波的心境受到了一絲干擾。
正因如此,當初在她險些被邪刀所殺時,即便清楚的知道蕭逸身上涌動出的不尋常的能量絕非玄天門所有,她也未向玄尊師尊告發這一切。只因為,她知道,蕭逸絕不會做出對玄天門不利的事,雖然這僅僅只是她的感覺,但她卻堅信無疑。
寒蟬劍,薄如蟬翼,卻削鐵如泥。
白玉鳳輕輕拿起手中寒蟬劍,她的心不靜,每當她心不靜時,她總會來到這後山絕壁上舞劍。距離上次舞劍的時候有多久了?白玉鳳不知道,或許是很久了吧,又或許,便是昨日。
氤氳的月光不斷的灑落而下,籠罩在白玉鳳的身上,仿佛輕紗一般溫細,仿佛流水一般溫存,慢慢的滑過她手中的劍,她的全身,她美妙的劍姿。
此時的白玉鳳,仿佛不是在舞劍,而是在跳舞。她的身資絕美,每一個舉動仿佛都在詮釋著生命的意義,每一腳步仿佛都要踏出絕代風姿。
第三日,清晨。
一大早的,霧隱峰眾人都早早的起床,蕭逸夜晚修煉聖心訣和太極玄清錄,一直到很晚才睡下。
不等蕭逸睡醒,拓拔雪就已經砰砰的敲響了他的房門。
「蕭逸,快點起來,快點!」拓拔雪一陣大聲的叫喊道。
蕭逸迷糊之中穿上衣服,起身開門,剛一開門時,只見一臉興奮之極的拓拔雪一把就把他給拽了出來。
「拓拔師姐,你這是做什麼啊?」蕭逸驚道,抬頭看時,只見天色並未全亮,遠處還灰蒙蒙的一片。
「呆子!一大早的都起床了,就你一個人睡的像豬一樣沉!我們馬上要出發到齊雲峰啦!」拓拔雪興奮道。
每峰派選十人參加比試,而霧隱峰中除了蕭逸這一個不可思議的人物外,拓拔凌竟破天荒的應允拓拔雪也參加此次比試。其他的八人,有二師兄慕容靖、三師兄聶海、四師兄白曉生、五師兄王堂、六師兄唐飛、八師兄松朗、九師兄袁海清以及十師兄臧。
霧隱峰大弟子和七弟子早年在外,被魔教眾人所殺,此事一直都是拓拔凌心頭之恨,雖然拓拔凌口中不說,但所有人都知道,拓拔凌對首席大弟子可是愛護有加,原本一直精心栽培他,若非他死于非命,將來霧隱峰峰主之位十之**會落在他的頭上。
只可惜,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霧隱峰一行,各自御使法寶朝齊雲峰的方向浩浩蕩蕩而去,整個隊伍之中,惟獨蕭逸一人乘著六師兄唐飛的飛劍。
「蕭逸,雖然我也不明白掌門是如何想的,但由他欽點,讓你這個剛入門三年的門人參加比試,在我們霧隱峰可是天開天闢地頭一遭啊!不管這次比試你的成績如何,你總是為我們霧隱峰添上不錯的一筆了!」唐飛一陣興沖沖的說道。
蕭逸也是一陣苦笑,他怎會不明白唐飛這是在變相的勸慰他,整個玄天門中門人眾多,能人輩出,以他如今的實力,如無意外,恐怕第一場比試就會被人直接打出局。
遠遠望向齊雲峰,只見齊雲峰拔地而起,一直高聳入雲,延綿不知多少里。周圍四大山峰挺直而立,雖然同樣的巍峨磅礡,但在氣勢上,卻仍比齊雲峰弱了幾分。
「這就是齊雲峰?」蕭逸一愣,雖然遠處不止一次的看過這齊雲峰,但像現在這麼近距離的見到,卻還是第一次。同時,也是蕭逸第一次來到齊雲峰。
「呆子,這不是齊雲峰還能是哪里?」拓拔雪這次來到齊雲峰,顯然心情也是極好,周圍風聲獵獵,吹拂她衣服上的裙擺,使她看起來更增添了幾分可愛。
「雪兒,今日是三年一次比武的大日子,既來到齊雲峰上,可不能再沒大沒小的,免得其他同門和你的師師叔師伯們見了笑話!」杜三娘一陣不放心的叮囑道。
拓拔雪秀鼻一皺,拉著杜三娘的胳膊一陣撒嬌道︰「娘,我哪里有沒大沒小的?再說,有您和爹在,就算我犯了點錯,又有誰敢笑話我?」
杜三娘一笑,微微搖頭,「真拿你沒辦法!」
拓拔雪一吐舌頭,抱著杜三娘的胳膊更緊了。
比試尚未開始,整個齊雲峰昊天台前早已聚集不下千人,按照比試日程安排,第一日分二十五組比試,淘汰掉二十五人,剩下的人再分組以抽簽決定自己的比試對手,若剩下單獨一人,則直接晉級下一輪的比試。如此往復,一直到決出最終優勝者,比試方為結束。
「好了,我們走吧!」拓拔凌說了一聲,帶領眾人朝前行去。
昊天台上,整整齊齊擺放了九張紫香檀木椅,一張位于正中,其他四張分列兩側。辰時剛過,此時比試即將開始,玄天門掌門等人紛紛趕來。
一陣鐘聲響起,玄天門九位德高望重的掌門及各峰主以及他們的同門師兄弟們紛紛來到昊天台的主看台上。
「見過掌門師兄!」眾人一陣齊聲喊道。
眾人如眾星拱月一般,玄尊立于正中,一襲深藍長袍,雙手素白,滿頭銀發如霜賽雪,據傳聞,如今玄尊已高達三百二十一歲,但他究竟多大年紀卻無人可知。不過,玄尊駐容有術,除卻頭上銀發外,臉上根本不見一絲皺紋,只見他容光煥發,一派道骨仙風。
蕭逸遠遠見到玄尊,心上感慨,這就是天下修真界七大高手之一的玄尊?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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