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峰,玄天門的主峰所在,也是整個玄天門中最為要地。
上次來到這里時是什麼時候?
蕭逸看著眼前巍峨挺拔,比霧隱更加壯觀的山峰,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滋味,每次來到齊雲峰都絕無好事。
「走吧!」
白玉鳳輕拉著蕭逸的手,如今蕭逸全身修為被封,別說御使飛劍,就見以真氣來御寒也都不能。
蕭逸在白玉鳳的帶領之下,兩人落到齊雲峰峰觀前,蕭逸臨行前也來到軒雅閣向師傅和師娘辭行。
拓拔凌雖然一萬個不願意,但杜三娘還是攔住了拓拔凌大發脾性。
來到齊雲峰,剛一落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蕭逸,這段日子里,恐怕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蕭逸的大名。
年輕一輩中,他的風頭早已蓋過了白玉鳳等玄天門三大弟子,隱隱成為玄天門中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可是,在他身上發生的諸般種種,與魔女玉玲瓏的關系,也讓他站在風口浪尖上。
「進去吧!」
白玉鳳輕聲說了一句,蕭逸微一點頭,直接跨進了玄天殿中。與此同時,蕭逸被帶到了齊雲峰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很快的就傳到了邪雲天等人的耳中。本來,是要直接攻向霧隱峰的邪雲天等人,也改變方略,攻向齊雲峰。
「幫主!」慕容無天來到邪雲天的身前。
「何事?」
慕容無天將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我們明夜便要偷襲玄天門,而玄尊卻在今日將蕭逸轉向齊雲峰,這其中肯定有詐!」
「管他玄尊老兒有什麼打算,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詭計都是無用的!」邪雲天一陣豪邁的說道。
慕容無天還是擔憂道︰「玄天門齊雲峰乃是玄天門建派時由玄道真人所留下的‘陷仙伏魔陣’的陣眼所在,也是發動陣法時候,威力最強的區域!若是玄尊早已打算驅使此陣法,對我們絕非善事!」
「陷仙伏魔陣?哼!」一提到這個陣法,邪雲天就是一陣大怒,聖靈教的前兩代掌門曾經都打到過玄天門,最終都是敗在這陷仙伏魔陣上。
「如今我有絕仙劍在手,即便是陷仙伏魔陣能奈何于我?無需多言,一切按計劃行事!」邪雲天一意孤行道。
「是!」
齊雲峰,一間冰冷的後院弟子房。
五峰的峰觀上,以齊雲峰的峰觀規模最大,也最為宏偉,這弟子房也建的比其他四派的要恢弘許多。只是,齊雲峰的弟子也比其他四峰要多得太多,根本不可能像霧隱峰一般一個弟子佔用一間房。而此時,蕭逸所用的弟子房還是其他人剛剛騰挪出來的。
天色越來越暗,房間里的溫度也越來越冷。
這種寒冷的感覺真的是久違了,讓蕭逸的心上竟有多了幾分熟悉,蕭逸又朝火爐上添加了幾根木柴,借以保暖。
「還習慣嘛?」一個人影出現在蕭逸的房中。
蕭逸也不抬頭,「白師姐,這里是男弟子的弟子房,你總是來這里,恐怕不合適?以後,還是不要來了
「你不喜我來嘛?」白玉鳳又問道,目光中有幾分難以明訴的復雜。
蕭逸不敢看白玉鳳,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對白玉鳳和玉玲瓏都是,他總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感。這種情感折磨他的身心,深入靈魂,讓他痛苦煎熬。
「白師姐,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蕭逸終于抬起頭來,看著白玉鳳。
一直以來心境都古井無波的白玉鳳,似乎只有在蕭逸的面前才不能永遠保持那種冷若冰霜的孤傲之態。
為什麼嘛?
白玉鳳看著蕭逸的目光,能夠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這種感覺讓她極為驚慌,為什麼每次只有在蕭逸的面前才會有這種感覺?
「你這般對我的,我也這般對你,你既願為我死,我也願為你死!」白玉鳳的聲音說不出的輕柔,卻又說不出的堅毅。
蕭逸盯著白玉鳳,一時間,兩人沉默,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已經沒有了白玉鳳,漫天的雪花又飄落了下來。
蕭逸從床上走下,已至深夜,整個齊雲峰也是一片寂靜,蕭逸走出房間,目光看著從半空飄落的雪花。
這雪,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動人。
屋檐上,一個倩麗的身影也如萬年不動的絕美雕塑,見到蕭逸從房中走出,從長袖沖緩緩抽出一根翡翠玉笛。
剎那間,一陣悠揚清脆的聲音在夜空響起。
蕭逸轉向屋檐,白玉鳳如九天玄女一般翩翩降臨,手中的玉笛在她的操控下,如仙樂般美妙的音符不斷響起。
蕭逸從來不知道白玉鳳竟也會吹笛,而且這聲音如此的動人,美妙,漫天飛舞的雪花也在她的笛聲下翩翩起舞。
蕭逸的目光看著翩翩若神的白玉鳳,一時間,目光竟然痴了。
白玉鳳看著蕭逸,兩人四目相交,都沒有說話,而在暗地中監視以及保護蕭逸的幾名玄天門弟子見到這里,可都是驚得不知所措。
「玉靈笛?」
其中一人震驚的輕聲道,這玉靈笛乃是白玉鳳入山門之時九師叔杜三娘所贈,至白玉鳳得此玉靈笛後,一直都在未在人前吹奏過。可如今,竟在蕭逸面前吹奏,眾人如何能不驚?
一曲奏罷。
蕭逸目光仍舊看著白玉鳳,就在此時,白玉鳳將玉靈笛收起,竟轉而將寒蟬劍取了出來。
月光下,寒光一閃而逝。
白玉鳳手持寒蟬劍,只見她玉臂一伸,竟舞起劍來,她的身資如此優美,在氤氳的月光之下輕舞弄影,翩然若神。
一時間,在暗地中的玄天門人也都看得痴了,美,實在是太美了!他們早知白玉鳳美艷絕倫,但她一直以來都是冷若冰霜,完全一個冰山美人。而像今夜此般輕柔婉轉的絕美,眾人可是第一次見到。
對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飛。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羅袖動香香不已,紅蕖裊裊秋煙里。輕雲嶺上乍搖風,女敕柳池邊初拂水。
月光氤氳,拂掠而下。
白玉鳳于屋頂舞劍,如此絕美舞姿,只如天上方能見,人間怎可一識聞?曲罷,劍了,白玉鳳目光望著蕭逸,蕭逸仍舊不說話。
白玉鳳望著蕭逸,沉吟片刻,最終開口說道︰「這一曲,我只為你一人而奏,這一舞我為你一人而跳!」話一說完,白玉鳳如洛河神女一般,驟然消失在這漫天的雪花之中。
蕭逸目送白玉鳳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久久佇立,最後才回到自己的房中。
觀雪之人已經不在,而雪花,卻依舊。
第二日,整個玄天門上下的氣氛比前幾日更加的凝重,盛水的木桶里也早早的結了厚厚的冰。
幾乎每一個人都意識到了氣氛的不尋常,原本熱鬧的師兄弟們也都變得謹言慎語。不過,齊雲峰還是傳來了極為不尋常的嘈雜聲。
「哈哈,玄尊小兒做事還真是謹慎,真是讓老乞丐我不自覺的佩服了他幾分呢!」一陣哈哈大笑傳來。
隨著這一陣嘈雜聲響起,只見兩個人影一先一後的來到齊雲峰,自不必問,這兩人是神丐和瘋佛。
瘋佛也一陣附和道︰「有什麼好佩服的?讓我那不中用的徒弟禿驢來做,肯定要比他做的好的太多!」
「我說,老禿驢,你都已經還俗這麼多年了,怎麼還留著光頭,是時候該長點長毛了!」神丐在一旁打趣道,世人都知,這瘋佛之所以還俗就是為了找尋拯救世人之法,雖然人不在空門,但心中卻一直向佛。
「嘿嘿,光頭好,還是光頭好!」瘋佛一陣瘋癲的大笑道。
玄天門的眾人見到這兩個瘋癲之人,也都不敢出來阻攔,試問天下七大高手的神丐和瘋佛,就算是玄尊出手也不能把他們制服。要是惹得他們兩個人不高興,在玄天門大鬧了起來的話,這責任可沒有一個玄天門的弟子能夠擔當的起的!
一道人影閃過,只見一人來到神丐和瘋佛的面前,「我說兩位,你們到我霧隱峰放了一把火,差點把我的軒雅閣給燒了,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嘛?」
神丐見到杜三娘尋來,也是一愣,「你怎麼知道是我們兩個人燒的?不,不對!你怎麼冤枉是我們兩個人燒的!」
神丐和瘋佛二人這兩天可是把玄天門五峰的地窯都給禍害了個遍,整個玄天門九成以上的美酒都被他們兩個人給偷喝光了。酒一喝過,神丐這老家伙就提議找杜三娘這女娃子逗樂。
可是,杜三娘根本不理他們兩人,神丐心中氣結,直接就在軒雅閣放了一把火,要不是杜三娘及時發現,軒雅閣可就化為一片火海了。
瘋佛也站出身來,說道︰「這件事和老子無關,不是我干的!」
「真的?」杜三娘一笑。
瘋佛一愣,他認識杜三娘已經五十多年,每次一見到杜三娘這般笑,都知道肯定沒好事,連忙該口,一副言之鑿鑿的說道︰「確實和老子無關,都是這老乞丐提議,還有火也是他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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