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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原始社會收割天下 第32章︰關于煎餅果子的故事

作者 ︰ 千乘萬騎動

早晨上學,劉芒同學每次都順路先到杜子騰家里聚齊。

他們兩家住在一條街上,離得不遠,那時他們兩家住的還都是平房。

雖然都是城里人,可那時候偉大的房地產事業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樓市的氣泡也沒被吹得像現在這麼大,城里靠公園的地方雖然不是海景房但也應該算是好地角了,現在的房價都奔兩萬去了,可當年房地產商蓋的第一批商品房一千多塊一平方都沒人要。

劉芒同學和杜子騰兩家是「世家」,據說從他們太爺爺那輩兒就認識,兩人的太爺爺還一起挖過蛤蜊,一起販過蝦醬,一起拉過洋車,劉芒哥和杜子騰從穿時就在一起玩,一起上學也快三年了。

推門進去,杜子騰家客廳里一股撲面而來的濃重煙草煙氣息差點把劉芒同學重新推出門外。

「胡了!清一se門清沒混兒一條龍加自提,來來來,給錢!」

三男一女正在壘長城,杜彪子也就是杜玉明正對著門而坐,看他那興奮得不行了的模樣就知道他今天手氣不錯。

劉憊也就是劉芒他老爸,此時嘴里叼著一只廉價紙煙正坐在杜彪子上家,劉芒哥透過煙氣繚繞的渾濁空氣,看到老爸那時的臉顯得很不真實,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一個詭異靈魂。劉憊看上去確實有些沮喪,臉se並沒有多少血se,看來今天他的手氣不算太好,前天剛剛燙過的頭發看上去也有幾分凌亂。

「劉芒來了!」

說話的女人是杜子騰他媽,一個涂著口紅,帶著一對大耳環,妖jing一樣的女人,那時杜子騰他媽正站在杜彪子身後給杜彪子支招。

杜子騰打著哈欠從里間走出來,看樣子搓麻聲讓他一宿都沒怎麼睡好。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的孩子如果學習成績會好,那真的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媽,早飯在哪?我的早飯呢?」

杜子騰一邊揉著惺忪睡眼一邊大聲叫著。

「壞了,我把子騰的早飯給忘了!」妖jing叫道。

杜彪子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順手從麻將桌下面的小抽屜里拿出五塊錢︰「去,兒子,大街上買個煎餅果子吃,給劉芒也買一個,你老爸我今天發財了,晚上咱們全家去吃烤肉,去吃鐵板燒嘎啦(蛤蜊)!嗨,我說瘤子,你咋給你兒子起這麼個破名?劉芒,劉芒,整的就跟他媽黑社會似的!」

「瘤子」是劉芒他老爸劉憊的外號,並不單單是因為他姓劉,也不是因為他有多邪惡,他雖然長得有些痞相,但還沒資格被稱為「社會毒瘤」,而是因為他和劉芒同學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意義就是把農民伯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制造成有機肥,除此之外,他們就像人身上的一顆瘤子一樣,似乎真的就再也找不到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和必要了。

劉芒同學也想向他老爸要幾塊零花錢,老爸有一次打麻將贏了錢,許願說以後每天都會給劉芒同學一塊錢,可老爸的英明決定並沒有真正執行下去,只給了劉芒同學兩回就沒了下文,現在都一個多月沒給過了。

可劉芒同學看看老爸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就沒敢張嘴。

十三年前,青港市里的煎餅果子還沒現在貴,一塊五一個,還是倆雞蛋那種。

那天,杜子騰一下買了倆,和劉芒同學一人一個,結果杜彪子給的五塊錢還剩了兩塊。

劉芒同學記得很清楚,確實是剩了兩塊,而且是有些破損用塑料膠條粘起來的一張綠se的兩塊錢。可後來不知為什麼那兩塊錢就到了班主任龜田太君手里。龜田太君還舉著那兩塊錢當著同學們的面信誓旦旦地說︰「看看,這正是我丟的那兩塊錢,上面還沾著膠條呢!」

龜田太君的煙癮很大,可據說他的太太是一個很疼自己老公的女人,疼的最直接結果就是龜田太君的口袋里大部分時間比臉還干淨,所以他就經常蹭別的男老師的煙抽。

當龜田太君躲在教室後面吞雲吐霧時,劉芒同學知道,杜子騰的那兩塊錢已經變成了一包宏圖牌香煙,就是劉芒同學他老爸常抽的那種。

開始時劉芒同學有些不屑,哼,拿著自己的錢交公換表揚,只有彪子傻子才會這麼做!

不但不屑,劉芒同學還悄悄地去龜田太君那里告發了杜子騰,並不是因為他對杜子騰有什麼不滿,說起來杜子騰對自己還是不錯的,而是他不允許杜子騰在任何方面超過自己,如果連杜子騰這樣的驢糞蛋都超過自己了,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至于那個煎餅果子,那是老爸輸的錢買的,他根本就不打算感恩。

可讓劉芒同學想不到的是,龜田太君的反應很激烈,不但沒有批評杜子騰,還對劉芒同學進行了一番破「無比溫柔」的諄諄教導,說看看你爸那副德行就知道你這一家沒一個好鳥,自己沒本事還嫉妒別人,你和你爸一樣注定一輩子沒出息,一輩子都看不到後腦勺!還打同學的小報告,要是ri本人來了,**準是個漢jian,你一家子都是漢jian!

從那以後,龜田太君看劉芒同學的眼神里就格外多了幾分憎惡。

從那一刻起,劉芒同學的人生就注定沒什麼希望了,冷漠、無理想、信仰缺失的「冷無缺」種子便在他心里萌芽並永遠扎下了根。說實話的人竟然被罵得狗血噴頭,而撒謊的人卻成了英雄,這個世界真是讓人感到絕望啊!

晚上一家人去街邊燒烤攤吃烤肉和鐵板燒嘎啦的時候,劉芒同學把杜子騰把他爸給的兩塊錢交公的事告訴了老爸劉憊,劉芒老爸和劉芒老媽笑得開懷極了,尤其是劉芒老媽,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不是說杜彪子要帶全家去吃烤肉和鐵板燒嘎啦嗎?咋變成了劉芒同學一家?原來天有不測風雲,牌桌上也有風向逆轉的時候,自打杜彪子給了杜子騰那五塊錢後,杜彪子就幾乎再沒胡過一把牌,還淨放炮了,輕炮重炮連珠炮,那叫一個點背,整個一個炮兵學院畢業的。

最後最大的贏家竟然是劉芒老爸,可謂是滿載而歸,所以一家人就頂替了杜彪子一家到燒烤攤吃烤肉和鐵板燒嘎啦來了。

「來,老爸也給你十塊錢,明天也給杜紫藤買個煎餅果子!」

看來老爸今天贏了錢心情不錯,一連喝了三大扎散啤,說話聲調也比平常高了八度。

「老爸,你上次不是說每天都給我一塊錢嗎?你都一個多月沒給了!」劉芒同學趁熱打鐵。

「好小子,還記你老爸的小賬,來,再給你五塊!」

劉芒同學激動得都快暈過去了,這可是十五塊錢啊,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一次xing擁有過這麼多私人財產呢!

「你沒看杜彪子那樣,整個輸了個底兒掉,低頭耷拉甲地一點脾氣都沒了,尤其是他老婆妖jing那張臉都綠了,氣得就跟豬尿泡似的,人都快瘋掉了!啥叫贏了一宿輸了個天亮?啥叫先贏的是紙後贏的是錢?我就是看不慣杜彪子兩口子趾高氣揚那股勁兒,還烤肉還鐵板燒嘎啦,最後還指不定誰吃呢!我看杜彪子這幾天在他老婆面前一準兒又變成他媽三孫子了,有他受的了!」

劉芒老爸唾沫星子橫飛,一邊大口喝著杯子里的散啤酒,一邊和劉芒老媽眉飛se舞地諞弄(賣弄)著。劉芒老媽含情脈脈地看著劉芒老爸一通兒神白話,一臉的崇拜和清純,仿佛回到了初戀的時候。

劉芒同學可沒心思听他老爸的酒話,他已經在心里開始盤算著他的另一項偉大計劃了。

接下來的故事不用說大家也知道了,那就是劉芒同學的十五塊錢中有十塊變成了龜田太君的宏圖牌香煙。于是劉芒同學終于在公開場合遭到了人生第一次表揚。

只是劉芒同學有些心疼,心疼他那十塊錢,那可是六個放倆雞蛋的煎餅果子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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