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狂一樣地健身,滿身的汗珠既可以讓身體變得松弛,更可以發泄心里的煩躁。
陸凱文的宣泄方式很簡單,在自己的健身房里揮汗如雨,渾身汗津津的粘膩感可以讓他用一種不舒適的身體感受壓抑心里的煩躁感。
周末的單身生活很簡單,音樂和體育節目讓陸凱文的生活雖然單調但是愜意。和各方的電話聯系通常也在周末進行。他一直和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建立這聯系。
和胡慶余的電話溝通讓陸凱文有了壓抑不住的狂躁。整整大半年的尋人啟事依然沒有結果,聯系胡慶余的女孩子已經達到了幾百人,光是花費在基因鑒定上的費用已經超過幾十萬。懸賞的金額也一再加大。幾百萬的懸賞沒有得到應得的效果只是增加了胡慶余的工作量。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也層出不窮。
陸凱文笑不出來,他只有不斷郁積的煩躁。這樣的杳無音信只會無限期拖延自己回美國給母親拜祭的行程。清明節馬上就要到了,自己的無能幾乎讓他崩潰。
頹然地攤在地板上的陸凱文真的不想睜開眼楮,炫目的健身房的燈光只會讓自己更加暴躁。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陸凱文不情願地睜開眼掃了一眼,寧飛揚的號碼讓他不得不打起一絲精神。
勉強打起精神耐心地听完了寧飛揚的吩咐,放下電話的陸凱文心里更是增添了煩惡。
「你以為我是誰?真的當我是你的小弟嗎?」陸凱文低聲嘟噥著。
沖淋浴的過程中陸凱文依然在回味著寧飛揚的事情,他焦急的語氣讓陸凱文有些幸災樂禍。
寧悅一天沒有回家,電話也關機。這樣的情況讓寧飛揚有些抓狂,他找到了陸凱文。
陸凱文一邊沖淋浴一邊想象著寧飛揚的失魂落魄的窘況。這對陸凱文而言是一種難得的快意。
腦海中不斷變幻著寧飛揚抓狂的形象,陸凱文的情緒漸漸高漲起來。
寧悅的身影也不時泛起在腦際,那個充滿生機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古怪精靈的面容不停地在陸凱文眼前晃動。
「這個難伺候的公主到底在干什麼?為什麼一天在玩失蹤?她會有什麼事情呢?寧飛揚的女兒,嘿嘿.你的女兒……害怕女兒有危險.女兒……」陸凱文的腦子里被這些混亂的想法佔據,漸漸地他的情緒安靜下來。
女兒這個詞刺激到了陸凱文,他的腦海中一個一直模糊的影子跳進了自己的視野。模模糊糊的影子是自己想象中的寧可兒,那影子的面容是他想象的。寧可兒的面容對他而言就是自己母親的面容。
陸凱文漸漸不安起來,寧可兒的面容越來越清晰,那是不屑和幽怨的表情。
「她在埋怨我嗎?她的妹妹失蹤讓我興奮,可是她會怎麼想呢?」陸凱文臉上一陣燥熱。
匆匆地沖出浴室,陸凱文搶到了手機前。他飛快地撥打了霍華德的手機。
手機沒有人接听。
「混蛋,你在干什麼?」陸凱文幾乎暴怒了,他憤然地掐斷了手機。
風一樣地行動,陸凱文沖向了目標。他驅車直奔霍華德的下榻地—香格里拉酒店。
踩在酒店走廊厚厚的地毯上,陸凱文的心越來越激烈地跳躍。他真的不想遭遇自己不願意看到的情景。
在906號房間的門前陸凱文盡量調整自己的呼吸,他要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
整整一分鐘的等待仿佛很漫長,里面含糊的回應聲讓陸凱文的心穩定了很多,他所做的只是等待。
「凱文,有什麼事情嗎?」半開房門的霍華德探出半個身子,他沒有把陸凱文放進去的意思。
「讓我進去。」陸凱文沉著臉,霍華德的動作讓他預感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凱文,我現在不方便招待你。改天吧。明天我們一起喝早茶。ok?bye。」霍華德尷尬地笑著,他正在關上剛剛開啟的房門。
陸凱文一腳插在門縫間。房門被硬生生地卡住。
「閃開。」陸凱文抓住霍華德的睡衣前襟把他推進了房間。
霍華德幾乎是被陸凱文拎著倒退,他踉蹌著抗拒。他的高壯的身子被連擠帶撞地推搡著倒退。
陸凱文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情景。攥著被子愕然看著他們的女孩子露出的luo肩和胸脯讓一切顯得旖旎。
「混蛋。」陸凱文一聲低低的吼叫,他的血液直沖腦際。
「凱文,你也太過分了。這也太……」霍華德惱怒地掙扎著。
一個拳頭的影子在他眼前晃動,越來越大的拳頭成了映入他眼簾的最後的記憶。
陸凱文一手扶著霍華德的肩,另一只手攥成拳頭揮向霍華德的臉。
一聲悶響讓霍華德的頭甩向後面,迷迷糊糊地看著這一切的女孩子幾乎不由自主地睜大了驚恐的眼楮。
還沒等霍華德慘叫聲停息,陸凱文側身一記重重的撞擊讓霍華德高大的身子在長長的慘叫聲中飛起來,摔在地上的霍華德身體蜷曲在一起申吟著。
「起來,穿上衣服。跟我走。」陸凱文抓起胡亂丟在地毯上的衣服扔在床上。
‘你.你憑什麼管我,你為什麼打人?」女孩子從驚愕中清醒,她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再說話我會讓你和他一樣。你走不走。」陸凱文手指著旁邊地上申吟的霍華德,他瞪著女孩子的眼楮仿佛要噴出火來。
女孩不敢地看了一眼地上申吟的霍華德,霍華德的鼻子淌下的血已經讓嘴巴周圍一片血紅的狼藉。
「你……」女孩哆哆嗦嗦地開始穿衣服,她的動作有著抗拒,可是不再有遲疑。
女孩被陸凱文拉著離開房間時還在不斷探視地上申吟的霍華德。她的斷斷續續的詢問也隨著離開飄散在空氣中。
拉著踉踉蹌蹌的寧悅走出酒店,外面清新的夜晚空氣讓陸凱文平靜了許多。
「放開我,這麼多人看著呢。」寧悅終于能夠摔開陸凱文的手,她幾乎被陸凱文攥得疼得受不了了。胳膊只有火辣辣的疼和被拖得幾乎散架的身體。
「自己上車,不要說話。不要試圖逃月兌。」陸凱文走向停車場。
直到汽車停在寧家小區門前,寧悅果然沒有說一句話,她只是蜷在後座上。
陸凱文把寧悅從後座上拉出來,他一言不發地為寧悅整理著凌亂的衣服和頭發,寧悅像個孩子一樣安靜地任他擺布。
「好了,安靜地回家,不要說話,不要解釋。」陸凱文左右端詳著整理之後的寧悅。
「凱文,我直說兩句話可以嗎?」寧悅終于開口了,她的臉上一片寧靜。
陸凱文皺了一下眉,他實在不願意听這個女孩子說話。
「快說,然後趕緊回家。」陸凱文終于軟了下來。
「凱文,第一句話,你真的已經不再是一個率直的美國男人了。第二句話,去看看霍華德,向他道歉。」寧悅的聲音很平靜。
陸凱文愣住了。寧悅的話語的涵義讓他回味,寧悅平靜的語氣更讓他驚異。
他在愣怔中感覺被一雙手抱住,柔軟的舌頭在自己的嘴唇上狠狠地壓住。
陸凱文沒有來得及反抗,耳邊很快響起了低低的耳語「你真的有男人的魅力。」。
看著歡快離去的寧悅的背影,陸凱文還怔在原地,盡管短短的一瞬間,但是寧悅柔軟的身體給了他心神搖蕩的沖擊。
暴怒之後的安靜,長時間之後的干渴被徹底激發出來。
雄性的荷爾蒙被女孩子的一吻激起,陸凱文有了不可遏制的渴望。
寧悅的**竟然逐漸清晰起來,那樣的誘人的生動無法讓人忘卻。
陸凱文漫無目的地駕車在車流中穿行,他的腦海中依然揮之不去的是女孩子讓人熱血沸騰的酮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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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霎那,陸凱文有些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血在沸騰,久曠的干涸被突如其來的視覺沖擊注入了活力,這是一種復活。
陸凱文靜靜地坐在車里,他壓抑著掏出手機的沖動。
他壓抑著依靠一個女孩子解決饑渴的罪惡沖動。
時間在靜靜地流淌,車內的靜謐讓陸凱文漸漸冷靜下來。
恢復理智的陸凱文又掃視了眼前的小區,他可以確信,這里就是蘇晴租住的小區。
他被另一種思緒包裹起來,下意識的舉動給他的沖擊盡管不是那麼強烈,但讓他有所領悟。
他清楚意識到了一點,自己正在滋生情感,這種情感慢慢浸潤自己的冷漠,這像是牽掛,也像是吸引。
陸凱文在車里照了照自己的臉龐,那是一張年輕的臉龐。
他是幾年來第一次端詳自己的臉龐。那張臉龐依然年輕,只是皺起的眉頭掩蓋了年輕。
陸凱文有些迷失,執著于報復的自己竟然改變了這麼多,這麼年輕的自己盡然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可是今天呢?
自己都做了什麼?女孩子的舉動竟然讓自己亂了方寸。自己竟然譴責了那個女孩子。可是那個來自澳大利亞的女孩子沒有做錯什麼,敢愛敢恨就是這些女孩子的特質。
應該受到譴責的是自己。
自己正在變得模糊,變得沒有生氣。
今天的自己終于有了一絲生氣。
這種生氣只會讓自己彷徨,因為它會磨蝕自己對報復的執著。
陸凱文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