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弗捷,連他自己也不能解釋要什麼要回來,或許實在是不忍再看到哥舒葉如此的傷心,本能的驅使自己來到哥舒葉的面前,他心知肚明,對于哥舒葉是存在著感情,但是不同于對娜美黛的愛慕,更像是將她當做了妹妹,彌補阿茹娜的遺憾。而哥舒葉,何嘗不是將弗捷當做了自己的哥哥,就像已死去的齊齊哈布。
哥舒葉失控的情緒更加一發不可收了,死死地抱住了弗捷,生怕這是個夢,若不抓緊,就會再次失去一樣。
弗捷只覺溫軟撲懷,哥舒葉玲瓏浮凸的不斷起伏,沖擊著他的心理防線。弗捷以前從沒有任何女xing如此親密接觸過,不禁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僵直地抬起手臂,輕輕地拍了拍哥舒葉的香肩。
不遠處,一株柳樹下,一個神秘的身影注視著弗捷二人,似乎不懷好意。
當晚,兩個人就在鎮里大街找了一家客棧,租了兩間客房,自從渡口到現在,兩個人並沒有多說話,也故意的躲開對方的視線,各自感覺尷尬不已。
哥舒葉坐在床上,雙手緊緊抱住雙膝,咬著嘴唇,她本是一個極為純真的少女,沒有城府心機,從小父母雙亡,後來被齊齊哈布托付在湯衍門下,此後一心一意為報兄仇,心無旁騖練劍,甚少有朋友可以傾吐心事,更不知情是何物。她想到今天下午在渡口誤以為弗捷已死,當時就覺得天塌下來一般,頓時自己就是一無所有了,那種錐心的疼痛現在想想也心有余悸。又想到弗捷活生生的出現在她面前時那張輪廓分明的臉,心生漣漪。哥舒葉不確定自己是否只是把弗捷當做了自己的哥哥來看待,至少在她心里,並不想失去弗捷。
哥舒葉突然想到,弗捷他是不是一個有家室的人,或者是否在青源有心儀的女子?想到這,哥舒葉用雙掌拍了拍臉頰,輕聲說道︰「哥舒葉,你在胡想些什麼?他有沒有老婆與你何干?」如果他真的有了老婆了呢,哥舒葉想到這,心底不覺一陣失落。
突然有人在外面輕輕得敲門,哥舒葉心覺有異,下床走到門口附近,說道︰「誰?」
「是我門外傳來了弗捷的聲音。
哥舒葉心下一陣緊張但是又有點興奮,問道︰「這麼晚了你找我干嘛?」
「別多問,開門讓我進去再說!」弗捷在外面顯得頗為不耐煩,低聲急道。
哥舒葉雖然不確定弗捷要進來做什麼,但是她卻臉頰發燙,心跳加速地打開了房門,剛打開一點,弗捷在外面已經等不及,推開了門,高大的身軀涌了進來。哥舒葉本能得退到了牆面,眼波無助得流轉不定。
不過,哥舒葉似乎想的太多,弗捷進入房門後,便迅速合上房門,轉頭對哥舒葉說道︰「你快收拾好東西,速度點,完了我們立馬就走!」
哥舒葉一怔,問道︰「為什麼?」
弗捷心急,說道︰「現在沒時間說,這個客棧大大的不妥,我們立刻離開!」
哥舒葉心下一個大石頭落下,但是又微微感到點遺憾,趕緊提了長劍,說道︰「我沒什麼東西收拾,有它就行了,我們走吧
弗捷「恩」了聲,慢慢地打開房門,伸出頭四處看了看,然後拉著哥舒葉,離開房間,走向樓梯。哥舒葉這才發現,偌大的一家客棧竟然除了他們倆外空無一人,來的時候還是人聲鼎沸,不禁暗自戒備。
走下樓梯,整個一樓也是空蕩蕩的,怪異的是連白天擺滿大廳的桌椅板凳都不翼而飛了!弗捷跟哥舒葉只覺心里發怵,不管怎麼樣,只覺得到了大街上看到人才能平定心中的不安。
可是,當他們打開大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都想的天真了,客棧外面一片死寂,夜空星光黯淡,陣陣細雨,大街上沒有半個人影,屋檐下的燈籠映she著詭異的光芒,縱橫交叉的街道,鱗次櫛比的房屋,都透露著死亡yin暗的氣息。
弗捷被卞蘭奇重創的內傷還沒有痊愈,自身不凡的听力跟視力都受到影響,乃至沒有察覺出這家客棧的不妥,直到剛出房門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眼下,情形詭異之極,弗捷心下不安,不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哥舒葉畢竟是女流,心中惴惴不安,問道︰「這里鬧鬼嗎?」
經過哥舒葉這麼一問,弗捷立下感到一陣心安,他堅信世上根本沒有鬼,要有也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想通關節登時松一口氣,對哥舒葉笑道︰「這里是鬧鬼,有兩只鬼!」
哥舒葉睜大了眼楮,驚道︰「兩只?」
弗捷看到哥舒葉天真之極的表情,心下暗笑,臉上不動聲se的說道︰「恩,一只膽小鬼,還有一只是se鬼!」說完,嘿嘿一笑。
哥舒葉知道他在調侃自己,惱怒地用手肘頂了頂弗捷的左腰。
這時候,一個冷冰冰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說道︰「死到臨頭還在打情罵俏?真是不知所謂
在客棧對面一個胡同yin暗角落里走出一個人來,身形如桿標槍,穿著簑衣頭戴竹笠,背插一把苗刀,背負雙手,竹笠邊沿壓得極低,只露出鼻子跟嘴巴。
弗捷只覺得這個身形無比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誰,看起來來意不善,弗捷輕輕地把哥舒葉往後推了推,上前跨了一步,問道︰「在下莫戈人弗捷,不知好漢是誰?」
那人听了仰頭大笑,笑聲中卻是悲涼無比,繼而喃喃自語道︰「莫戈人!莫戈人!好!好!」
弗捷自始至終仍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心中充滿著好奇。說道︰「我們莫戈人最是豪爽熱情,我倆既然在這有緣相見,不如交個朋友,離開這個鬼地方,到一家酒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談天說地如何?」
那人咧開嘴,笑得yin邪無比,仿佛吸血魔鬼見到新鮮血液一樣,令人心寒。伸出右手,緩緩拔出背上的苗刀,刀尖戳地,凝勢待發。
弗捷萬萬沒料到他會立馬拔刀yu要動手,但是覺得對方似乎不是一流高手,至少不是卞蘭奇那種級數,並沒有任何迫人的壓逼力。自付雖然傷勢未愈,但是收拾他不難,斷然撩起墨寒,森然道︰「我不yu與你為敵,好言相陪,你卻如此不識抬舉,以為我是紙糊人麼?」
那人邪笑道︰「小子,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弗捷怒極,哥舒葉小聲說道︰「你冷靜點,別沖動!」弗捷不答,縱身搶上,揮刀就劈,那人苗刀相迎,就在雨夜里,斗個火星四she,兩人都是不斷進攻,弗捷感覺對方好像不諳內勁,純拼外家功夫,正合他心意,對于自身的刀法,弗捷信心十足,當即jing神抖擻,使出渾身解數,墨寒舞得猶如一個黑團,虎虎生風。
那人不為所動,似乎看穿了弗捷的刀招,忽然叫道︰「你要敗了!」
弗捷一听大驚,刀勢微微一挫,那人把握那一剎那,單刀直入,突進弗捷胸前的不設防死角,眼見就要被對方貫胸而入,弗捷心下大駭,死亡的yin影瞬間籠罩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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