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無數走南闖北的江湖豪客和負笈趕考的秀才學子基本入城,給這座莊嚴沉重燕京帶來了幾分別樣的氣息。♀
自古以來,文人便喜春天,尤其是安逸了二十年的大秦,附庸風雅之氣更是甚之,春天景色宜人,處處皆可入詩。
雖然還未開考,但已有衣冠楚楚的青年俊彥漫步于花園**之中,開始詠春詩奼紫嫣紅、爭奇斗艷,只求讓某些大人物看自己上眼,開考之時能夠受到一些「關照。」
一時間,詠春之詩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隨意采擷幾朵紅花,陶醉于其中,便有佳作出爐。
晨霧薄籠,碧瓦晶瑩,春光明媚;芍藥帶雨含淚,脈脈含情,薔薇靜臥枝蔓,嬌艷嫵媚。
「一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有白衣正冠的學子負手而立,朗聲開口。
耳盈鳥語,目滿青枝,綠紅相扶,異馥誘人。
銀白的曙光漸漸顯出緋紅,朝霞映在千家萬戶的窗棍之上,朝陽剛剛升起,彌漫的霧氣漸漸消退,樹林、灌木叢,全都濕流;碧綠的枝頭,青翠的草葉兒,花朵的嬌瓣上,沾滿滴溜晶瑩的水珠兒,閃爍著瑰麗的彩輝。♀
長安的清晨,小街是靜謐的,吃喝不愁的長安子民安心的沉在夢鄉里,當第一縷晨光射穿薄霧時,安靜的長安便迎來了一個溫馨的晨,小販開始叫賣,小娘子坐在屋前刺繡,朝廷的官員們帶著一臉的疲憊,走上了金鑾殿,一切都被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樹低垂著頭,柔順的接受著晨光地淋浴;挺拔的楊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叢從濕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意。
朝暈穿透了窗權,風雅軒二樓里傳來的一聲尖厲慘叫伴著蟬鳴猛然炸開,接著不久,便有邢部捕快蜂擁而來,將風雅軒層層封鎖,風雅軒全部人員盡皆押入大牢,據說那以風流而聞名京師的鄧大官人于昨夜被江湖高手殺于床塌之上,死相之淒慘,不忍直視。
緊接著鄧智妻室家小鬧上朝堂,刑部官員不得安寧,說起來這鄧智的死,其實對于大秦朝廷上來說,並翻不起什麼波瀾。
第二曰,這鄧智的死便被一件大事蓋了過去,大秦王朝皇帝遺失在外十五年的滄海遺珠歸家,已正確認,賜號「還珠」公主。♀
一時間,大秦舉國共慶,為表皇帝仁慈,今年處死罪犯,全部緩期三年。
而按照皇家傳統,外歸子女皆須去長安城外的通天峰進行祭祖,黃臉丫頭自然也不能免俗
第二曰,天氣帶點晴朗,微風輕拂,旗幟飄飄下,儀仗隊奏著鼓樂,馬隊迤邐向前,有貌美宮女走在前,一路撒著花瓣。
車隊浩浩蕩蕩,鑼鼓喧天,御道兩旁,人山人海,萬頭攢動,民眾爭先恐後的擁擠著,要爭睹還珠公主的風采。
嬴小丫頭坐在一頂大紅花轎內,頭上戴著金絲鳳凰八寶冠,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衣著襲淺紫百褶裙,裙擺刺著幾只蝴蝶,眉間刺著耀眼的蘭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蘇,在眾多的簇擁下,威武前行。
群眾們你推我擠,叫著,嚷著,人人興奮著。歡呼不斷,吼聲震天︰
「還珠公主千歲千歲千干歲!」
一路有群眾匍匐于地,行叩首之禮。
轎子前有一名風度翩翩的黑裘公子哥騎一匹神駿的高頭大馬開道,他手里拿著一把白玉折扇,腰間懸有一柄黑鞘長刀,身子隨著馬背起伏不定,他坐在馬上,嘴角懶散勾起,向著路旁民眾揮了揮手,頓時路旁就有花季女子高聲尖叫︰「許諾!許諾!」
「老王,你听說了麼?那還珠公主啊,長得特別漂亮,像個天仙似的。」人群里有一粗壯漢子低聲竊語。
他身旁那人抬頭看了眼緩步前進的馬車,咂巴咂巴嘴,嘖嘖說道︰「小老兒的婆娘在宮里行差使,她說啊,那還珠公主美得簡直不能用水靈來形容了,她在宮里做了這麼多年差使,見過那麼多一笑傾人城的嬪妃家里,從來沒見過如她那般漂亮的。」
人海茫茫,有三人站在人群中並不顯眼,左邊那個面色憨厚,腰上別著兩把鐵錘,看著人聲鼎沸的御道傻笑不停,右邊那個白衣正冠,頭發捋起,面容清朗,而中間那人,一頭白發齊至腰間,比起旁邊那清朗男子的衣衫,他同是的白衣卻要粗糙很多。
「景年哥兒,長安不愧是燕京哩,在南蠻城哪里有如此熱鬧的場面。」鐵大牛撓了撓頭,目光里大是驚異,「哥兒,你咋不把小丫姐也叫著來呢,她可愛看熱鬧了。‘
「她回家了啊。」白衣白發男子寵溺的模了模鐵大牛的頭,平靜開口。
「哦,小丫姐原來是長安人啊,那她今晚是在自己家睡,還是和俺們一起睡客棧啊?」鐵大牛眨了眨眼楮,看向付景年,窮酸書生也轉過頭來,一動不動的看向他。
付景年沒有說話,雙眼凝視著從自己眼前緩緩抬過的大紅花轎,那張不厚的車簾仿佛已經將兩人隔絕在了兩個世界,一個是大秦公主,萬民朝拜,一個是國破家亡,苟延殘喘。
手里用力緊握著的胭脂盒被他攥的更緊,小丫,少爺答應過你的,說要把長安最好看最貴的胭脂盒買來送給你,我一直都記得。
暖和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
輕柔的春風將他白發吹起,
他目光溫柔的看著那頂大紅色的花轎
然後笑了笑。
小丫,少爺祝你幸福。
ps:恭喜蝦米今曰直接8888打賞,成為本書的第一個舵主,該說些什麼呢,萬年不變的感謝?
其實我不太善言辭,說不出什麼感人肺腑的話,我只想說一句,
兄弟,有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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