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東晉末年 第五零三章 活活拖死

作者 ︰ 酥酥麻麻

在無名小河的對岸,兩萬晉軍竟然停止了沖擊,全軍上下立在原地迅速布起了陣勢,這里每個人都可以清晰的見著對面那慘烈的交戰,但蔣宣與冼恩卓只大略看了看,便把目光移了開去。

陷入了弩箭陣中,再強都施展不出身手,魏人的禁軍完了,區別只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與月兌逃多少人罷了,他們關心的是前方的具裝重騎。

「他娘的!」蔣宣忍不住罵了聲娘︰「魏人披甲的速度真快,要不然咱們可以沖上去一陣亂箭射死。」

原來,蔣宣與冼恩卓領著兩萬騎剛出樹林,就判斷出了沒可能在具裝重騎披完甲之前沖過去,于是果斷叫停,索性等著對方。

冼恩卓尋思道︰「這玩意兒防護力不弱,咱們的弩箭不知道能不能射透,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肯定行動遲緩,恩卓倒有個提議,你看他們的馬,驃大體肥,那甲也是造價昂貴!

尤其馬槊更是騎兵沖鋒陷陣的利器,咱們軍中雖然沒有馬槊,可是將軍曾提過,一把合格的馬槊制造起來十分復雜,須挑上好的木材反復膠合壓緊,再纏麻上漆,槍桿才能質輕堅韌,幾乎不會被刀劍削斷,同時,重量要求也非常嚴格,需要在靠近槍尾的某個位置以麻繩把馬槊吊起讓其保持平衡,如此一來,武將才可以在馬上以最小的體力把馬槊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對面五千具裝重騎,配五千把馬槊,咱們不如先殲滅那些僕軍,再想辦法把具裝重騎活活拖死,到那時,他的昂貴的裝備全部可以剿獲為已用,蔣將軍,您意下如何?」

「好主意!」蔣宣眼前一亮道︰「反正將軍那里不用擔心。即使咱們慢點,將軍滅殺了魏國禁軍也會來支援,還怕他長翅膀飛了不成?速做迎戰準備!」

蔣宣與冼恩卓各歸各陣,坐等著魏人的具裝重騎!

沒過多久。這群老爺兵們穿戴整齊,甲騎的重量極其恐怖,需要在別人的幫忙下才可以跨上戰馬,而且跨上了馬就得跑起來,如果像普通輕騎般坐在馬上不動,即使是膘大體肥的西域良馬,時間久了也會吃不消。

每名老爺兵在兩名僕從軍的用力攙扶下,幾乎都是砰的一聲才坐上了馬匹,雖然對面的晉軍列隊以待讓他們生出了不妙的預感,可是沒辦法。人家等的起,他們等不起,即使不管河對面的搏殺,披上了重甲就必須要發起沖擊!

以具裝重騎與輕騎正面作戰他們也知道很難,只不過。有僕軍協助還是有幾分機會的,具裝重騎沖擊時從來不排陣形,分的既散又參差不齊,每騎的間距都在二三十步之間,這樣可以發揮出最大威力,也免得互相踫撞。

「左右兩翼上,把晉軍驅趕成一團!」一名將領猛一揮手。號角聲隨即響起。

兩翼的僕軍各五千,紛紛催動馬速向晉軍的側後方猛沖而去,這使得晉軍要迎戰,就必須集中在一起反沖鋒,同時也在為具裝重騎創造機會。

兩隊輕騎束成魚鱗陣向左右飛馳,中間則是慢悠悠的具裝重騎。而晉軍的中軍弩騎兵則是布了個橫陣,三層每層三千多人,左右兩翼也是各五千輕騎。

冼恩卓目不轉楮的注視著兩支急速奔來的騎隊,在兜了個圈斜沖而來之時,大喝道︰「轉身。分成兩股迎上!」

旗手揮出了旗幟,一萬騎隨即從中間裂開,中間部分突出,有如一個八字布置在了戰場上,輕騎則暫時不動。

還剩下一里左右,確定魏人僕軍已無法轉向了,冼恩卓又道︰「每臂兩側前曲,中間散開!」

弩騎兵立時動了起來,不得不說,冼恩卓部的作戰技能要明顯高于徐道覆部,畢竟訓練時間長短不一樣,就看到八字的兩撇向外彎曲,各自擁抱向了奔來了魏騎!

僕軍這時縱使感覺到了不妥當,但臨時變陣需要冒著隊形散亂的風險,他們只是普通的騎兵,存在的意義只是為老爺兵們服務,作戰也是輔助性的,如果是魏國正規騎兵,可以隨時改變方向,可是他們不敢冒這風險,縱使明知道晉軍布上了口袋,也只能往口袋里鑽。

「繃繃繃~~」隨著距離兩邊的距離各自接近到了三百步,上百枚短矢立時迎面射來,卻由于魚鱗陣隊形緊湊,受打擊面小,左右各只有十來騎中箭身亡,這讓僕軍們精神一振!

挨了三輪弩箭,也只是陣亡了百來騎,距離還有兩百步,晉軍卻中間口子一張,騎兵紛紛向兩側散開,擺出了一副放你走的姿態,但兩邊的騎兵猛的向前壓上,霎時間,四面八方都有箭矢射來,兩邊的僕從軍就仿佛鑽入了一處由箭矢組成的隧道似的,偏偏既沒法停下,因為一停必會被後面的馬匹沖撞,也沒法還手,晉軍騎兵都在兩百步外呢,弓箭射不了那麼遠!

這比正面迎擊的殺傷力更猛,只能白白受死,沒過多久,終于有人忍受不住,強行勒轉馬頭向兩側奔逃,以掙那冥冥中的一線生機,但他們畢竟不是精銳騎兵,無論技能與意識都不足以沖破這弩箭陣,只能要麼是與同伴相互撞擊墜馬,要麼是被短矢射死,照這勢頭,那一萬正規騎兵根本不用上場!

俚人們均是心情愉快,殺人從來沒有過如此順手啊,而那正慢悠慢悠奔來的老爺兵們均是心頭大震,只不過,速度如此之慢,想逃都沒法逃!

蔣宣見著冼恩卓那里用不著自己去支援,于是猛一招手︰「咱們都去會會魏人的具裝重騎!」

轟隆隆的蹄聲驟然響起,一萬騎兵撒開蹄子圍奔而去,這可把老爺兵們給急壞了,他們不但跑不快,連改變方向都非常的困難!

圍騎漸漸放慢速度,在百步左右把具裝重騎散開圍住,「當!」的一聲脆響,也不知是誰放了一箭,不出意外,這一箭被直接磕飛,沒造成任何傷害。

「他娘的,真邪門啊,老子偏不信邪,靠近點再射射看!」有一騎奔近至五十步,引弓又射,仍是當的一聲脆響!

「再靠近點,他娘的,這殼子怎如此之厚?」又有人奔到三十步去射,甚至有膽子大的接近到了二十步的範圍之內,卻無一例外,沒有一箭射穿!

在不知名小河的西岸,一萬弩騎兵分成兩隊,各自圍殺著魏人的僕軍,僕人正在急速消減當中,顯然不用太久將會全軍覆沒,而五千具裝重騎以不快的速度布成了個大松散陣形向僕軍奔去,似乎是要去與之匯合,在具裝重騎的身側與尾部,圍著一大片輕騎兵,速度忽快忽慢,既不阻攔,也沒人上去交戰,只是拿箭射射而已,仿佛在測試著甲騎的堅硬程度,給人一種像在玩耍般的感覺。

這些老爺兵們的心里又恐懼又憋屈,他們哪是去救援僕軍,而是想跑跑不了啊!但隨即,胸膛里又紛紛燃起了一蓬蓬熊熊怒火,他們是天之嬌子,是拓跋氏的貴族,更是身份比禁軍還要尊貴的具裝重騎,可是今日,卻被當成了別人耍樂的對象!

「快看,那幾人的臉都憋的通紅,大伙兒都來猜猜,他們是累的還是氣的啊?」

「頂著個烏龜殼子能不累嗎?」

「不對,肯定是氣憤到了極點,你看這人,他的眼神都能殺人,也難怪,具裝重騎被逼到這種程度,換了老子也覺得丟人啊,那麼多的錢財,全花到狗身上了!」

「以具裝重騎來對付輕騎兵,也不知是誰想出的餿主意!」

一名剛剛奔到的弩騎兵接過來道︰「是魏國太尉穆崇那老狗,剛剛冼將軍抓到了俘虜,領軍的是魏國新任衛王拓跋篡與太尉魏崇,戰前也不知怎麼回事,拓跋篡被穆崇掏出密詔剝奪了軍權,就是他下的命令讓具裝重騎來給弟兄們尋樂子,這水平還能當太尉?」

如果穆崇在地下听了這話,必然會氣的吐血,拿具裝重騎配合僕軍去沖擊輕騎絕非他的本意,他是中了埋伏沒辦法,只能拿死馬當作活馬醫!

他的原意是以具裝重騎與僕軍拖延,待禁軍擊潰了晉軍主力再回師救援,因此用了周旋二字,或許是具裝重騎的將領沒能領會,也或許是甲騎上了身就沒法再等,只能主動發起了進攻,但退一步說,在原地等待遲早也是個死!

「撲哧~~」一名老爺兵再也忍受不住四周的嘲諷,猛的噴出一口鮮血之後,重重摔落下馬,當場人事不省!

「哈哈哈哈~~」四周陸續爆出了囂張的狂笑聲!

隨著笑聲蔓延,越來越多的老爺兵們急怒攻心,如下餃子般撲通撲通摔了下來,還有些人意志較為堅定,雖然強行撐住,但是體力也在快速流逝當中,身形搖搖欲墜,這反過來使得笑聲更加張狂,也使得河對岸還在苦苦撕殺的禁軍更加的心慌意亂,對面的戰事結束了,自己也完了!

也不知是從誰開始,還剩下幾千人的禁軍突然一哄而散,分向四面八方逃竄而去,魏國的靈魂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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