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劉桔燈馬上抓緊了殤炎的衣服,只是早就被劉桔燈揉捏著的衣服很不給面子的「呲剌∼嚓」的一聲,破了。
劉桔燈看著殤炎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只有手中的衣角還在告訴著劉桔燈她究竟做了什麼。然後她听見「砰」的一聲,那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劉桔燈不敢往下看,她怕看到殤炎的尸體。劉桔燈只剩下滿心的慌張,手上不受控制地抖個不停,周圍的喪尸都被因為一時驚恐而呆滯的劉桔燈忽視了。
當琰君離快要走到這里的時候,他就听見了女人叫喊小炎的聲音和巨大的落地聲,這個聲音讓琰君離生出很不安的感覺。
琰君離帶著他的兩名下屬和一身威壓一到,喪尸馬上扔下自己的食物向著反方向逃離。琰君離先是快速地往旁邊的欄桿跑去,往下一看能見到那幾具尸體。
視線良好的琰君離即使是在4樓也依然能看清在下面的是喪尸而不是他家小炎,從琰君離的喉嚨中傳出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聲。
後面跟著的林凌和劉楚天其實因為那個叫聲和落地聲也挺擔心殤炎。雖然有著因為琰君離的成分,但對于殤炎他們也正要開始接受,可現在殤炎居然來了個生死未卜,這讓他們又氣又擔心。
安下心來的琰君離,隱藏擔憂的目光快速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無論是男是女。他是因為听見那一句類似吵架、叫著殤炎的聲音找來的,那麼女人他更加會去注意。
至于地上的死人?他根本不會理會,他家小炎又怎麼可能會是地上的一員。
沒在樓下見到殤炎的林凌和劉楚天也安心了,兩人快步分別向不同的方向走去,尋找著殤炎。
在場的人沒有誰因為這三人的到來而不滿,現在他們因為琰君離的威壓簡直是動彈不得,臉上滿是劫後余生的喜悅和些許恐懼的情緒。
當琰君離的目光掃過劉桔燈時,目光一凌,入目的不是這個女人,而是她手上屬于那殤炎的衣角。
今天的殤炎穿著的是灰色的呢衣外套,而這個女人手上的也是灰色的呢料。琰君離看到了,林凌和劉楚天順著琰君離的眼光也看到了。
琰君離的氣息不僅對喪尸有效,對著人類也一樣有效,而且效果更勝,周圍的人在喪尸攻擊中癱瘓在地的身子又因為琰君離的威壓變得僵硬無比,他們像是就連逃跑也不能做到。
琰君離快步地走到劉桔燈跟前,嗒嗒的腳步聲讓周圍都屏住呼吸。琰君離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全身顫抖快要暈倒的女人,周身的威壓收斂起來。
他還有事情要問,可不能就這樣暈掉了。周圍的人因為琰君離把威壓收起,都像一團軟泥似的跌趴在地上。劉桔燈也是送了一口氣,只是很明顯她放松得太早了。
「小炎,殤炎在哪里?」琰君離用力地掰過劉桔燈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帶著忽明忽滅的暗火的眼眸直插劉桔燈已經快要粉碎的心底。
劉桔燈張了張口,但她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她雖然還是很驚慌,但在生命的本能驅使下她知道殤炎對這人的重要性,如果被這人知道了殤炎是因為她的緣故掉下去了,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這時的劉桔燈已經過了認定了殤炎的已經死掉,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掩埋下去。經過一番思考的劉桔燈終于在琰君離快要不耐煩的時候開口。
「他……摔下去了,我想抓住他的,但……」劉桔燈的聲音變得哽咽,臉上有著恐懼的神情,像是不想回憶那段記憶。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恐懼來源與這個臉色變得越來越模糊不定的男人。
劉桔燈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男人便快速轉身,朝著樓梯口跑去,看樣子是想到樓下去。
雖然琰君離剛才看到在樓下的尸體里並沒有殤炎,但听見這個抓著殤炎衣服的女人說的話,他潛意識里告訴他這話里面的真實性很高。
想不到這種事情一天之內發生了兩次,他還真是沒用。琰君離在奔跑的過程中不僅有著對殤炎的擔心,還有著對自己的自嘲。
望著琰君離離開,劉楚天和林凌對視一眼,之後劉楚天便跟著琰君離一起跑下樓梯,而林凌則留在這里主持大局。
劉桔燈看著琰君離著急離開的身影,確定了殤炎對這個人很重要,這個全身都帶著危險的男人如果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想到這個的劉桔燈臉色已經白得可以和喪尸比擬,經歷過生死瞬間的劉桔燈已經明白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什麼愛情都不是最重要的。本來就不算是愛殤炎的劉桔燈馬上把殤炎拋出她的腦中,她一點都不想跳出了一個死坑又跳到了另一個死坑。
劉桔燈想通了,當然是要在這個機會開溜,但當她的眼楮放在了另一個一直注視著她的人的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林凌的臉上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神情更加讓人難以捉模。
即使讓林凌規劃為自己人的家伙不多,但他也的確是個護短的人。雖然殤炎成為自己人的時候還沒多長的時間,但這並不妨礙他的怒火在燃燒。
劉桔燈的表情林凌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在隱藏什麼,沒有細心隱藏起來的恐懼在林凌眼中是怎麼看怎麼的可疑。當那想逃跑的情緒出現在女人眼中的時候,林凌就知道殤炎的事和這個女人一定有關系。
「砰!」「啊!」一聲槍聲,一聲尖叫吸引了周圍為自己劫後余生而高興的人群,原本也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逃走的人又再次跌坐在地上。
「誰的腳動一下,我的槍就會響一下,請各位三思林凌充滿禮貌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聲音不大也不小,正好讓這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很明顯林凌的話是對著所有人說的,在還沒有搞清狀況之前,林凌不會讓這里這些可能有關的人離開。
林凌摩擦著手上的槍,劉桔燈的小腿鮮血流了一大片地方,劉桔燈的表情痛苦,渾身抖個不停,從喉嚨里傳出一聲聲斷斷續續的慘叫,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上來幫忙。
現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也沒有人會蠢得出來指證林凌的槍支是違法的,射傷人是不道德和觸犯法律的。他們在這種高壓的威脅下都安坐下來,不再想著逃跑,等待著事情的結束,他們就不信這些人還能瘋狂到把他們這些無辜的人都殺掉。
琰君離和劉楚天離開的時間不長,一來一回也就只是幾分鐘。琰君離臉上的擔憂去掉了不少,林凌望向沒有了慎重的劉楚天,他見到劉楚天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林凌也松了口氣,殤炎沒有事就最好了。
他的放松不僅是因為知道了殤炎的暫時沒有事,更多的是對琰君離的放松。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琰君離那種露骨的擔心,那種已經無法用偽造隱藏的情緒讓他們明白如果殤炎真的有什麼事,他們也不能想象出後果。
「你還知道什麼?」這是琰君離在問著地上痛苦中劉桔燈,琰君離完全視劉桔燈的傷口無睹,強大的威壓迫使著劉桔燈的注意力集中在琰君離身上。
劉桔燈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用搖頭來表示自己的「不知道」。「是嗎?」琰君離露出劉楚天和林凌都熟悉的笑容,沒有一絲笑意虛假的笑容。
琰君離在不笑的時候有著禁欲的感覺。無情的臉孔配著他隱藏著冷狂的深邃雙瞳總是給人一種隱隱在暴風雨前夕平靜的感覺,仿佛是能破壞一切的瘋狂,危險的人。
而一旦琰君離露出了虛假的笑容,那就說明暴風雨已經悄悄來臨。
因為笑容而微微翹起的眼尾讓琰君離的目光越加地迷離幽森,眼中內斂的狂傲與殘忍襯得他整個人仿佛是詭治的鬼魅,渾身有種令人心驚和恐懼的氣勢。
「你有什麼瞞著我?」琰君離彎子,手溫柔地撫模著劉桔燈的臉,帶著一絲絲涼意的手指在劉桔燈臉上摩擦,然後慢慢的伸到了脖子上。
琰君離寬大的手能輕易地就包裹住劉桔燈大半的脖子,只要輕輕一捏,就能讓這個脆弱的生命消逝。
手上的力道在收縮,劉桔燈的表情越發痛苦,但劉桔燈還是堅持著什麼都「不知道」。她很明白如果自己說出真相,她就是真的不能活命了,她毫不懷疑這些家伙會殘忍對待她。
就在劉桔燈快要因窒息死亡的一刻,脖子上的手移開了,劉桔燈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琰君離沒有理會劉桔燈,氣勢收斂了起來,這樣的人還不配死在他的手上。
接著琰君離起身往劉楚天淡淡地望了一眼。多年的默契讓劉楚天明白琰君離的意思,他絲毫不敢怠慢,因為他還能見到琰君離嘴上那一抹殘忍危險的笑容。
他走到離劉桔燈最近的一個人前,黑乎乎的槍口對準著這個驚呆的男人的面前。劉楚天的眼中浮現著無情的光彩,只要這個男人說一聲不知道或是討價還價,他就會把子彈送進這個不識趣的人的腦中。
「我說,我說這個被劉楚天用槍口堵住的男人馬上讀懂了劉楚天顯現出來的無情。「是這個女人,是這個女人把那個男人和喪尸推下去的!」
男人可不會幫著劉桔燈掩飾,他的命和維護這個女人相比一點都比不上,手上指著坐在血泊中的劉桔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