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
殿內護衛寡不敵眾,一些貴人賢士,持起酒樽與賊人相博,而先前那位少年,也是抽出腰上的配劍,沖向敵人,他的父親是攔也攔不住。
代公在兩個奴僕的左右攙扶下,慌忙的穿過這紛亂的大殿,到了門口,有眾多蒙面人接應,代公松了口氣,整了整衣領,準備踏步離去,卻見一大批鐵甲護衛,撲面而來,他們高舉長劍,氣勢洶洶,在仇夜的帶領下,砍掉一批批蒙面人,鮮血濺到了代公的臉上。
代公踉蹌著倒退數步,他的奴僕上前,護在他的周圍。
代公不可置信的看著殿外打斗的雙方,什麼時候太子府的護衛增加如此之多?而他埋伏在外的家兵,又去了那里?代公一時驚慌失措,開始四處亂竄,十分狼狽。
正在這時,又听一片喊殺聲,伴著馬蹄踏踏,卻見行宮門外擁出一隊人馬,不是百金之士是誰。
代公心里一驚,百金之士從何而來?安排守衛城門的士兵又去了那里?
只見眾人馬沖進行宮,斬殺蒙面人無數,馬蹄踐踏他們的尸體,到處是殘肢斷臂,讓人好不惡心。
代公四處尋路,卻發現無路可遁,寬大的衣袍被撕扯得凌亂,玉冠也歪于一旁,他又跑回殿內,突見趙雍高坐于席上,被護衛緊緊護住,而蒙面武士全都倒于地上,橫七豎八。
貴人賢士也死傷大片。
代公大驚,頓覺不妙,額上汗水岑岑流出,趙雍凌厲的眼神直射向他。
代公癱倒于地,隨後,眼珠一轉,跪爬著來到趙雍面前,‘欣喜’而言,
「太子無恙,上天之德
代公連呼幾聲,卻見無一人符合。
代公欲再上前兩步,卻被身後趕來的仇夜一把長劍駕于脖上,代公頓時啞聲,貴人賢士也都一愣,此刻,他們還不知代公的罪行。
只听趙雍怒聲而言,
「汝好大的膽子,竟敢圖謀不軌?起兵造反?」
趙雍言完,大殿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個個表情詫異,代氏族人,驚恐之狀不言而喻,此事怎會與代公有關?
只听趙雍又道︰
「汝令代姬于酒中下藥,又令其家兵伏于殿外,不是謀反,欲意何為?」
眾人听言,張大了嘴,隨後義憤填膺,紛紛指責開罵,有的甚至拿起酒樽朝代公扔去。
代公知己事敗,臉上絕望之色明顯,他抬頭看了看趙雍身旁的代姬,突然掙扎起身,戟指怒目,卻又半天說不出話來。
代姬低頭不語,身子微顫,不敢與之對視。
趙雍高聲又道︰「代郡郡守,以下犯上,謀逆造反,一族人等,押入大牢,上報趙侯,再行處置
殿內一片哭喊聲,這代公一族,無上千也有幾百,僅一夜之間,就遭如此大罪。
戰國刑罰嚴厲,一人犯罪,全家受罰,何況這謀反之罪,更是殊九族。
代氏族人紛紛明白自己的處鏡,他們高喊太子饒命,大罵代公無德,然這都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
代公全身開始顫抖,這樣的結果是他想到過的,但卻不敢去相信,就這樣真的發生了,他看向太子,似做最後的掙扎,
「太子,下臣自知罪不可赦,不做辯解,然,下臣也是受之指使,下臣願說出此人,承上證據,只望太子留我代家一族
「哦,」趙雍挑了挑眉,此刻,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于是厲聲言道︰
「受何人指使,有何憑證
「此事乃……」然而,代公的話還未言完,他身後的一奴僕卻是一刀刺來,正中代公月復部,代公瞬間瞪大雙眼,嘴角出血,倒地抽搐,片刻沒了生息,隨後此奴也引劍身亡。
此番變故太過突然,仇夜阻止不及,他彎,檢查代公及奴僕之身體,卻是搖了搖頭。
眾人又是一陣嗡嗡議論。
趙雍怒不可視,嗖的站了起來,厲聲而道︰
「代氏一族押入大牢,郡守府邸,查封
此夜,代郡無人能眠。
街道上,馬蹄陣陣,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引起雞鳴狗吠,士兵開始捉拿代氏族人,上至老翁,下至嬰兒無一人放過,凡是欲逃者皆一劍斃命。
代公府邸自是一片混亂,仇夜親自收索,每間屋子都不放過,甚至挖地三尺,也未找到代公與趙業勾結的憑證,看似被人早己毀之,代公手下幕僚逃的逃,死的死,眾將正費力追查。
代郡城也陷入一片混亂,城門緊閉,百姓閉門不出,這樣收查了一天一夜,才落下帷幕,一些居住在外郊的代氏族人也未能逃月兌這一惡運,代郡大牢人滿為患,共有五百余人受到牽連。
趙雍在書房里翻看著一卷又一卷厚厚的從代公府內收來的竹簡,然卻只查出代公收取賄賂,及收刮錢財的憑證,關于與趙業謀反一事,毫無進展。
找不到憑證,就無法治趙業之罪,趙雍扣響幾案,陷入沉思。
這時,仇夜和趙湯求見,紛紛稟報了清查情況。
趙湯是位四十來歲的濃須大將,乃趙室崇親,也是久混官場,見風使舵,兩面三刀之人,因掌有兵權,為朝堂眾臣拉攏之對像。
這次他又放棄趙業,投于太子麾下,秘密帶著他的一千百金之士,協助太子平了代公之亂。
兩人跪坐于下側,瞧著太子無言,也不敢言之。
良久,突听太子言道︰
「邯鄲可有情況?」
仇夜一听,心里咯 一跳,這才想起,前日孟蝶傳來書信,言之,趙侯有凝,靜待指令。
仇夜開始結結巴巴,額上,手心上全是汗,趙雍瞧著他,深知邯鄲出事,嗖的起身,也不管趙湯在側,厲聲言道︰
「說!」
趙湯疑惑的瞟了瞟太子,發生了什麼讓他如此動怒?
仇夜對趙湯有所顧及,只言之,小兒危也,言畢,雙手伏于地,靜侯處罰。
趙雍听言,直直站立,半天不語,趙湯更加奇怪,悄悄抬頭,卻瞧著太子臉色一片蒼白,不由得驚呼出聲,
「太子…」
仇夜也瞬間抬起頭來,一愣,主公臉上居然有著驚慌擔憂之色。
這種神態是他從未見過,即使主公幾次陷于生死邊緣,他也會泰然處之,然而這次卻…
只听趙雍言道︰
「何時之事?」
「前日」仇夜支支吾吾,音小如蚊。
趙雍只覺腳步站立不穩,心莫明的糾在了一起。
「為何現在才報?」
「因代公一事,臣恐主公分心……」
「來人,拖出去,仗責三十!」
這是趙雍第一次處罰仇夜,一個跟隨了他十年的少年,卻因晚報孟蝶之情況而受到責罰。
仇夜深知自己犯了大錯,也不辯解,緩緩起身隨著護衛出屋領罰。
趙湯欲說情,不過瞧著太子模樣,硬生生的把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隨後,趙雍部署一番,連夜帶著一批護衛秘往邯鄲。
趙湯瞧著太子眾人策馬的背景,皺了皺眉,不解的言道︰
「邯鄲出了何事?令太子如此著急?吾怎不知?」
而站于一側的仇夜,一手撫著他的,一手擦著額上的汗水,莫不做聲。
趙湯又道︰
「太子就這樣把代郡諸事留于吾等處之?那代氏一族何人審問?本將軍明日也將回營,不易久居此地
仇夜瞧了瞧趙湯,愁眉苦臉,言道︰
「吾也不知……只等主公歸來……」
代郡至邯鄲原來須幾日路程,趙雍日夜兼程,二日就己趕到。
喬裝一番,趙雍一行來到樓園秘居之地。
趙雍一路風塵僕僕,進了屋,解下紗帽,披風,還未入坐,就直言問道︰
「宮中之事如何?」
樓園對于主公突然到來,實感驚訝,半天說不上話來,直到趙雍轉過身來,怒視著他。
樓園立即弓身回話。
「孟蝶深受趙侯信任,趙業漸落圈套
趙雍听言,眯起了雙眼,有點不可置信,
「小兒危也,又是何意?」
樓園抬起頭來,心里頓時明白,主公這樣急急趕來,原是因為小兒危險,于是立即又道︰
「前日,趙侯懷凝孟蝶身份,下臣也不知她如何處之,如今趙侯己信之
听樓園此言,趙雍兩日來懸著的心有了著落,他用手撫了撫額頭,這才坐下休息,有護衛端上茶水放于幾上。
樓園上前,接著又把近日來宮中之事一一報之,再言道,孟蝶與趙業每日于後園相見,其關系暖味時,趙雍一掃幾上茶水,樓園立馬禁聲不語,頭也不敢抬了。
屋內沒了聲響,好不壓抑,良久,才听趙雍從牙間擠出兩個字來︰
「繼續
樓園那敢再說孟蝶與趙業之事,只言,孟蝶曾令他埋伏士兵于趙業府邸周圍,听號令行事。
趙雍聞言,又是半天不語,樓園實在模不清主公所思,約莫一柱香的時間,才听趙雍言道,
「帶出小兒,此計做罷
「嗯?」樓園不解的抬頭,驚訝無比。
清晨,鳥語花香,孟蝶打開木窗,深吸一口氣,頓覺心曠神怡。
梳櫛過後,侍人承上精致的食物,炰鱉膾鯉,羊肉青菜,大白米飯,這可比賢士館的食物還高一等,也是自成為胡姬一來,令孟蝶最為高興之事。
因而每次飲食,孟蝶都格外開心,對她來說,就是一種享受。
進食完畢,和往常一樣,孟蝶來到後園,準備‘偶遇’趙業,經過昨日一天的策謀,孟蝶心升一計,撒網多日,是該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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