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世盜明 第14章 武狀元

作者 ︰ 江南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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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規制,中了武舉的人要參加最後的一次考試;殿試。

崇禎七年的武舉殿試被安排在四月二十這一天,依舊往年例在紫禁城內的皇極殿進行。

東方露出魚白,紫禁城外,兵部的官員們開始忙碌起來,他們要監督這些參加殿試武舉的穿著,要安排秩序,叮囑眾人進入紫禁城的各種注意事項。

一抹紅ri緩緩升起,百名武舉在幾名官員的帶領下開始進入紫禁城。

這不是唐琪第一次進入這個紫禁城,他總歸還是有些印象,但現在,這個印象中的紫禁城依舊巍峨肅重,但與他見識過的那個紫禁城還是有很大區別。

沿路的守衛者很多,衣甲鮮亮,可唐琪無法分辨他們屬于禁衛還是錦衣衛。

皇極殿很大,一百名武舉加上那些官員,還有皇宮的守衛者,這麼多人進入,這個大殿竟然顯得並不太擁擠。

一切有條有序的進行,所有武舉按部就班在安排好的桌子後就坐,在很長時間的等待之後,幾名上了年齡的文官出現了,顯然這些人是那些主考者。

考官無聲的落座,一名官員開始宣讀考試規則與注意事項,隨後,殿試的考試開始。

題目依舊很簡單,與會試如出一轍,默寫《武經》中的某一段,然後再按照要求來一個兵事策論。

大殿中肅靜的讓人感到有些寒意,那些主考的官員與殿內守衛者仿佛就是一個個木偶,他們是靜止的,沒有人發出聲音,也沒有人走動,讓這考試顯得異常凝重。

《武經》中的一段被唐琪很快搞定,策論的題目是;論步騎。

這是論步兵與騎兵的區別與各種作戰,題目說難不難,說不難其實也很難。難點在于,這些武舉的文化水平有限,很多人知道如何排兵布陣,知道如何作戰,知道步兵與騎兵的區別與作戰方式,但要他們用筆寫出來,顯然會有難度。

唐大少爺是一個特例,他兩世為人,文化水準擺在那,這些東西對于他來說太容易了。

打好了草稿,再次的修飾,唐琪開始抄錄。很快的抄錄完畢,仔細檢查了兩遍,沒有犯忌,沒有錯別字,更沒有涂改的地方,唐大少爺很滿意。他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的同年們,好像許多人都在愁眉不展,手中拿著支筆無所下筆的人比比皆是,顯然,這些武舉的文化水準實在是殘差不齊。

殿試的目的就是排一個座次,由于上一界的武舉考試出現了作弊行為,因此鬧的沸沸揚揚,而兵部與相關官員也因此有二十余人被罷免。所以,這次的考試看來很謹慎,好像在第一場就很嚴格,除了策論的考試,後面的所有考試都顯得非常透明。

等待了一段時間,看來是沒人先于自己交卷了,唐琪站起身。

坐在首位的是一名五十來歲的官員,他一伸手接過一名低階官員呈上來的第一張試卷,看了看那工整的字體,他威嚴點點頭︰「封了!」

這是彌封制度,當然是為了防止作弊,而這個密封之後,還要謄錄,謄錄就是讓相關人員重新抄錄應試者的試卷,隨後才可以由考官來判定這份試卷的優略。

當唐琪出了紫禁城,他被一個兵部的低階官員告知,可以回去等到消息了,殿試竟然就此一項,就這樣結束了。

唐琪顯然不能在紫禁城附近晃悠,他遠遠的繼續往東,因為黃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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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試之後,仍舊是漫長的等待,這種殿試之後就是確定最後的排名,最前面的由皇帝說了算,這個程序叫欽點。

通過殿試分出等次,共分三等,稱為「三甲」。一甲是前三名,列第一甲第一名者稱為「狀元」,列第一甲第二名叫「榜眼」,列第一甲第三名的是「探花」。前三名世稱為「鼎甲」,獲「賜武堤及第」資格。二甲十多名,獲「賜武進士出身」資格。二甲以下的都屬三甲,獲「賜同武進士出身」資格。

轉眼快五月中旬了,黃胃一直很放松,因為他心知肚明,以他的水準,現在已經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被列入第三甲幾乎是板上釘釘。

而唐琪不一樣,他等待的幾乎失去了耐心,那個時刻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紅塵,你沒有問題!一甲就三個人!這是不會改動的,以你的成績說不定還是狀元呢?」

黃胃看出了唐琪的焦躁,他的安慰自然有道理,唐琪的所有科目都位居最上等。而那兵事策論,唐琪更加自信,與那些武舉比文章,那是欺負人!他們這些武夫怎麼會是一個秀才的對手。

「其實,我不是在擔心座次,中狀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授官,有些地方,我可不想去!」

黃胃明白了,因為這個授官很有學問,里面的貓膩太多,有些地方的確是不能去,可是,兩人誰能左右呢?

在唐琪的忐忑中,崇禎七年五月十六,紫禁城要進行今年武舉最後的「金殿傳臚」儀式了。

「臚」有陳列的意思,「傳臚」就是依次唱名傳呼,進殿晉見皇帝。對于所有能夠進入的人來講,這是一種榮譽,因為可以當面叩見皇帝,這是無上的榮耀。

早早的被兵部的官員召集在一起,考取武進士的人身著公服,頭戴三枝九葉冠,恭立與午門前听候傳呼。然後與王公大臣一起進殿分列左右,排在最尾,肅立恭听宣讀考取進士的姓名、名次,這就是「金殿傳臚」。

唐琪與眾人被傳進那個曾經考試過的地方;皇極殿。

距離很遠,大殿中有些昏暗,唐琪看不清崇禎皇帝朱由檢的具體儀容。但崇禎皇帝看到了那份考卷,看到了唐琪那個秀才身份,看到他的挺拔與英武。

崇禎皇帝對唐汝進這個鋼腸烈xing的老人還有些印象,歷史依舊是那個歷史,但它只是提前了幾年。

剛剛參加完文科的「金殿傳臚」儀式不久,崇禎皇帝朱由檢顯得有些興奮,他拿起朱筆輕輕一點。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崇禎甲戌武舉科御賜頂甲第一名~~杭州府,唐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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